第3頁 文 / 兆媛
進辦公室大門後,發現已有同事早到了,華翰向大家道早安後,直接走進自己辦公室。
室內對講機連響兩聲,華翰按下按鍵,傳來秘書的聲音:「老闆,二線電話。」
接過電話。「喂,我徐華翰,你好。」
第二章
徐家座落在天母光明街尾,院落有三、四百坪大,光是屋子的客廳就有五十來坪,寬敞、尊貴又恢宏。
此時是晚間六時,徐家正燈火通明,李嫂和李大叔正裡外張羅著。李氏夫婦五十開外,自從十七年前獨子車禍過世後,即在徐家幫傭。徐家人一直沒把李氏夫婦當外人看,這多少也安慰了李氏夫婦喪子後孤獨的心。
一陣陣吵雜聲由門外傳進來,是華娟。
她拉著大哥的手,不知在訴說些什麼,當她看到李大叔時,跑過去拉拉他的手,然後一溜煙跑入廚房,趁李大嫂不注意,伸手抓一塊雞肉,邊吃的走出來,等李大嫂發覺盤子內缺一角時,她已爬上樓去了。
「唉!真像一陣風。」大哥璋翰無可奈何的笑說。
「聽宗翰說陳家獨子今年廿八歲,是『陳氏』未來的接班人,人很實在,是個人才,絲毫沒有時下年輕人的壞習慣,不知能不能與華娟談得來?」曼儷說;她是宗翰的太太。
「什麼?曼儷,你和宗翰是早有安排的啊?」璋翰到現在才知道宴客街有另—層意義在。
「是宗翰安排的。一方面大家聚—聚,認識認識,另方面是希望華娟和陳家兒子能投緣。」
「也許吧!」璋翰下表樂觀的應著。
「也許什麼?」兩人背後突然加入一個聲音來。
「小弟,都卅二歲的人了,還鬼鬼祟祟的,難道你不知道竊聽是有罪的嗎?」
「什麼竊聽?說得太難聽了吧!此時此地,門窗大開,你們公然談話,我不想聽都不行,還說我竊聽!」
「算你有理,誰辯得贏你啊?大律師。」——翰笑罵道。
鈴……鈴……門前電鈴此時響起,想必是客人來到了。
「客人來了,我去看看。」曼儷跑出院子。
一家人除了在樓上的徐家二老以外,全都迎向門外。才到院子,只見李大叔帶著三位男士、—位女士及—個大約八、九歲的小男孩走進來。
而徐家老夫婦也早已聽到通報,匆匆從樓上下來。
進到大廳,一陣寒暄後,大家坐定繼續閒聊。
原來小男孩是陳繼霞夫婦的兒子,陳女士是長峰化學公司總經理,夫婿是名教授,陳總在卅九高齡才生下獨子,但是因為平時保養得好,人又漂亮,看起來頂多只有四十歲,而其夫婿王教授則是滿頭白髮,標準學者的外型,加上那位張著烏溜溜大眼的好奇小男孩,確實是人見人羨的幸福家庭。
相對的,她的大哥陳長峰及其子陳文治就顯得孤單、拘謹多了。陳文治今年廿八歲,香港皇家書院畢業、美國德州大學礦冶研究所碩士,目前是長峰石化總經理室專員,他是將來的總經理人選,因為從小是姑姑帶大的,無形中與姑姑一家人很親近,連小表弟王輔仁都與文治特別親密。如同現在,小表弟已趁大人聊天之際,溜到他旁邊問長問短去了。
陳氏兄妹是香港五0年代的富商陳來旺之子女,陳家在抗戰時遠從東北來到香港落戶,最先是經營手工包裝盒子,後來才踏入塑膠成型模及目前的石化業,據說卅年前陳長峰在香港還與馬來西亞富商之女舉行一場空前盛大的婚禮呢!有關於陳家兄妹的背景,遠在今天前,徐家已探聽清楚了,唯獨對於陳長峰先生的太太,大部分朋友都不太知道。
席間,徐傍青老夫婦不斷勸酒、夾菜,李嫂和長媳林敏將婆婆的拿手菜全部秀出。而因二子宗翰夫婦與陳家人較熟,因此由兩位貫穿在兩家人之間,此頓飯真可謂賓主盡歡。旁觀陪客的林敏注意到小妹華娟與陳文治之間似乎顯得拘束,看來今後尚要由旁人加把勁湊合才行,而陳家人看來應該也是性情中人,今後陳徐兩家生意上的合作應該可以有不錯的成績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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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趕回市區公寓已十一時半,華翰在家門口赫然發現門口站著一位豐盈女子,不用多看也知道是金詠薇。當她看到華翰,連忙歡欣的奔過來。
「華翰,你終於回來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
「我的車子在半路拋錨了,已經打電話叫修車廠來拖。坐計程車途中經過你這裡,上來看看。」
「進來坐一會兒吧,晚一點我送你回去。」
「嗯!」
兩人相偕走進華翰的家。
「要不要吃點東西?你餓不餓?」
「不餓。華翰……」詠薇欲言又止。
「什麼事?」
「我可不可以留在你這裡一晚?就一晚,絕不給你添麻煩。」
「好吧,你睡客房,內有衛浴設備,也有我妹妹的換洗衣物,你隨便取用。」
「不會是女朋友的吧?」
「說不定哦!」華翰走進自己的臥室。
詠薇覺得很納悶,華翰似乎變了,他平時並不排斥性與享受的,但是今年以來不但未曾主動找她,也不太和她聯絡,今天自己不知恥的主動送上門,他也無動於衷,難道是……?
華翰沐浴畢,扭開CD音響,一曲男高音唱的「月河」正流洩室內,拉開靠國父紀念館邊落地窗的窗簾,月光直洩進臥室,照得一室柔和。
今天一定是農曆十五,不知此時明明她在做什麼?也聽音樂嗎?那一天茶園之約匆忙中未曾互相留下電話,不知她今天過得可好?華翰的心思不知不覺又飄向明明瞭。
「華翰。」詠薇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後,雙手抱住他的腰。華翰全身—僵,輕輕拉開她的手。
「詠薇,我們談一談。」華翰把心一橫,今天非要把話向她說清楚不可。
「有那麼重要嗎?」她隨他來到客廳。
華翰壓下詠薇的肩膀,使她坐在椅子上。
「詠薇,我們倆都不小了,當初我們會互相陪伴是因為兩人有共識,知道彼此除了做做伴以外,兩人互不牽扯,大家今後仍是朋友,你是一個聦明女人,我希望我們別破壞了這份默契。」
「好吧,不過我必須告訴你,我可能愛上你了。」她面帶苦笑的說。
「怎麼可能?」
華翰這句話深深刺傷了詠薇的心。
「我可以問你一件敏感的事情嗎?」又是無奈一笑。
「那要看是什麼樣的事情。」
「你——有喜歡的人了嗎?」她很困難的問出。
「是有一個,但是我還不敢肯定對方的感覺。」華翰坦誠的回答。
詠薇臉色倏地黯沉了下來。「想不到全台北市最有價值、最帥的單身漢,竟然也有不確定人家愛不愛他的時候。」
華翰聞言沉默不語,緊攏眉頭,他逕自回房,留下詠薇一人獨嘗孤獨滋味。
見他久久不再出來,詠薇咬一咬牙,提起皮包,悵然離開華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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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週六,明明仍是忙碌的,下午及晚上都在林森北路的一家「琴」西餐廳兼差,她努力賺錢,是希望不久的將來能夠存夠錢,好出國去深造,以實現自己的夢想。
從西餐廳下班出來已凌晨,明明就近到附近好朋友音祥住處寄居,這是數月來的例行習慣,因為山區偏遠,不方便—個年輕女孩夜行,所以音祥很熱心的邀她—星期來同住一天。次晨趕早班車,回到環山路還不到八點,今天亦不例外。
轉入巷口,突然看到門口停著一輛保時捷,車門邊斜靠著一位她朝思暮想的人,明明心口一陣緊縮;而那方徐華翰內心裡亦是百味雜陳。待她走到面前,他開口了:「怎麼?一夜不歸,還能如此亮麗,想必對方是讓你萬分傾心嘍!」他滿含酸味的說。
明明聞言一陣羞怒!
「你憑什麼管我!」她氣沖沖地由牛仔褲口袋取出鑰匙,雙手顫抖的打開門。
待入內要關門時,華翰突地舉起手擋住大門,不讓她關上。
「江明明,你都可以為他整夜不歸,難道大白天就不能請我進去坐一下?」
她氣憤的直跺腳,轉身入內。
華翰跟在地俊面也進了客廳,將車鑰匙往客廳茶几一丟,他整顆人被那無形的嫉妒之火淹沒了理智,看著明明一臉毫不在乎的樣子,他更是氣極了,衝過去一把抱住她,狠狠的吻住她的唇,懲罰似的吻著她,甚至硬將舌尖掀開她的雙唇,伸進去,肆無忌憚的吸吮著。
慌亂中,明明努力的推擔他,但徒勞無功,只有緊咬著牙,不願回應他,但是熬不過他雙唇的堅持,她漸漸軟化,自然反應似的回應著他;得到她的反應,他更予取予求的放縱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