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弦上月
「妳是這裡的常客？」他問。
「你猜。」把他領到他上次坐的那個靠窗的位子，葉兒在他對面坐下。
服務生上來，笑笑地看著葉兒，「帶男朋友過來喝咖啡嗎？」
葉兒笑道：「妳問問他願不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再說啦，給我一杯泡沫卡布奇諾。」她看向衛軒，「這裡的飄浮冰咖啡很有名，也許你可以嘗一下。」
衛軒點頭。
服務生轉身離去，眼神滿是曖昧。葉兒目送她離去，目光與頻頻回頭的她廝殺了半天。不用說，一會兒開始上班的時候，準被這些同事抓住問個不停。
回過頭來，發現衛軒正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她，她不等他問便自己招了，「不用懷疑，我是這裡的鋼琴師，對這裡自然很熟悉。」
鋼琴師？她？「看不出來。」
「是不是看我瘋瘋癲癲的，看不出我原來還滿有音樂細胞？」葉兒嘿嘿笑著，「好了，切入主題吧，你想找我談什麼？」
「妳中午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幽黑的眸子凝視著她的明眸。
「我雖然愛開玩笑，但絕不拿感情開玩笑。」她很認真的樣子，視線勇敢地迎向他的目光。「至於你，你雖然有女朋友，但我並不會放棄。」
衛軒濃眉微蹙，「為什麼要冒險？我有什麼值得妳去這麼追求的？」
葉兒笑了。「不知道，反正看對眼了我就上。」
他皺了皺眉。太直接了吧！上？用詞這麼粗俗。「妳不會有機會的。」
「是嗎？」葉兒挑眉而笑，「那就試試看啊，我可不認為我沒有機會。」
衛軒也不是沒被女生追過，只是像葉兒這樣直接而大膽的向他表白，而且還一副誓不追到死不休的樣子，他的確沒有領教過。「別傻了，丫頭，妳沒有機會，妳不是我所喜歡的類型。」
「哦？如果愛情有定義，那麼還算是愛情嗎？我才不相信你所說的話，就算你原來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女生，我也會讓你改觀的。」葉兒一副涼涼的模樣，「不信？那咱們就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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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進展如何？）電話那邊，歐陽飛飛扯著嗓門問道。
葉兒舒服地窩在沙發上，抱著無線電話神采飛揚地說：「還不錯。」
（妳不能說具體點嗎？什麼叫還不錯？妳跟他表白了沒？）
「說了。」
（他的反應？）
葉兒把衛軒約她出去談的事大略說了一遍。
歐陽飛飛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這麼酷？會不會把他嚇跑？）
「他跑我就追啊，這麼簡單的事。」葉兒充滿自信地笑了笑，「對了，若怡最近如何？我這邊忙，都沒有打電話給她。」
（她在家養胎呢，準備當人家娘子了。她家相公寵她寵得讓我想吐，其肉麻程度讓人神共憤。還好妳沒見過那種場面，不然包管她家廁所塞爆。）
葉兒哈哈直笑，又和她廢話了幾句便掛斷電話。
坐在落地窗前畫畫的童童此時歪過頭來看她一眼，微笑道：「原來妳搬到這裡來是為了追那小子啊！」
葉兒點點頭，「嘿嘿，我勇敢吧？我堅強吧？」
她聳聳肩，露出不屑的眼光。「別以為多有創意了，追男生這種小事，我小學就做過。」
「小學？」葉兒張大嘴巴，「這麼誇張？妳這麼早熟啊？」
「是啊，小學三年級就開始暗戀班上最帥的男生，後來一個個被我的熱情嚇跑，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男朋友。」童童裝出一張苦瓜臉來。
葉兒走到她身邊，嘻嘻笑道：「怎麼會？妳長得這麼好看，又有才情。」
「不用這麼奉承我吧……雖然我也知道這是事實。」童童嘿嘿笑，低頭在她的素描本上添了幾筆。「妳要追衛軒，恐怕不容易吧？他有個長得很漂亮又有才情的女朋友。」
「哦？」葉兒挑眉問道，「妳怎麼知道？」
「有一次我在樓下碰到衛軒和他女朋友道別，後來坐同一部電梯，閒聊中知道的，她女朋友是個知名小說作家。」
美女作家……葉兒自歎不如，不過這也沒關係，這不影響她要追衛軒的心。她聲音堅定地說道：「這麼刺激又富有挑戰性的事情，正巧適合我的個性呀，就算最後我無法成功，至少我努力過了。」
童童點了點頭，「有魄力，加油！」
突然，眼前一閃，啪的一聲，燈滅了！
葉兒嚇得撲進童童的懷裡，「怎麼了？跳電還是停電？」
童童站起來，撥開她的手笑了笑。「這種動作應該出現在有衛軒的地方比較好，妳可以直接撲進他懷裡。至於我，嘿嘿，我對女人不感興趣。謝謝！」她在客廳一個抽屜裡拿出一支手電筒，往電箱那邊瞧了瞧。「不是跳電，看來是停電。」
葉兒歪著腦袋，突然嘻嘻一笑。
童童看向她，「笑得這麼詭異，有目的吧？」
「妳給了我靈感呀。」葉兒奔至房間，抱了只趴趴熊在懷中，然後盯著童童說：「喂，妳能不能當成自己暫時失蹤？我要給自己製造機會去了。」
「暫時失蹤？」這是什麼意思？「不明白。」
「就是說我現在是一個人在家，不敢睡，所以跑到對面去尋求某人的庇護……」
童童翻了個白眼，「這劇情好老土啊！」
「是妳自己教我這樣做的呀。」葉兒不氣餒，給自己打氣，然後又對童童道：「妳要製造自己失蹤的樣子哦，明天後天或以後的日子衛軒要是問起今天晚上妳是否在家，妳自然是不在家的，隨便在誰那裡，可不可以？」
「可以。」舉手之勞。
「那我走啦。」
「慢走不送，祝妳成功。」
「謝謝。」葉兒嘿嘿地笑，整了整自己的長髮，深呼吸之後開門走到對面，停頓了三秒，敲門。
半晌，才有人開了門。
衛軒拿著一支手電筒，光線直射到葉兒的臉上。
「啊！」她尖叫，「你幹什麼呀？」哪有人這樣用手電筒照人的？
「是妳？」衛軒覺得有些奇怪，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她竟然穿著睡衣，手上還抱著一隻小熊……這是什麼打扮？不會是來色誘他的吧……
「當然是我。」葉兒露出可憐的眼神，「停電了，家裡就我一人，我覺得有點怕，所以就過來了。我可不可以進去？」
衛軒有些懷疑，「家裡只有妳一個人嗎？」
「當然了，不然我怎麼會過來投奔你？」
衛軒只好讓開身子，「進來吧，只是房子有點亂。」
亂有什麼關係？他沒見過她的房間，用豬圈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她邊走進客廳邊四處張望，雖然周圍黑漆漆的，只能借助窗外的月光照射進微弱的光芒，但客廳的輪廓還是能看得出來。
單調的白色，簡單、樸素大方，很符合衛軒的個性。
葉兒打量了客廳幾眼，便躲到衛軒的身邊，直往他身上靠。
她靠近，衛軒就自動閃開一點。「妳幹什麼？用這一著來追我？太沒品了吧？」
葉兒朝他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會用身體來作為追你的本錢？想得美啊！本姑娘是Ｑ世紀難得的處女，才不會開這種玩笑呢！」
衛軒幾乎噴血。處女？是處女也不用這麼大肆宣揚吧！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好了，妳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來吧，家裡只有我，孤男寡女的湊在一起多不好。」
有什麼不好？這樣才好呢！葉兒笑笑地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今晚全社區停電，我在你這裡睡可不可以？」葉兒開始得寸進尺了。
衛軒愣了一下，「妳有家幹嘛不回去睡？再說，我這裡沒有客房。」
「我睡客廳就可以了。」葉兒死也要賴在這裡。
衛軒有點招架不住，只能妥協地揮揮手，「隨便妳。」
葉兒便像只小狗一樣抱著趴趴熊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來，然後東張西望。
藉著月光，衛軒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不禁嘲笑她：「這麼大了睡覺還抱個熊，妳也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葉兒反擊，在沙發上躺下來。「你不要走，在這裡陪我睡著可不可以？不然這麼黑我會害怕。」
「妳真痲煩耶。」麻煩精的要求果然暴多。衛軒只好走到她身邊，坐在地板上。
葉兒望著天花板，舒了一口長長的氣。半晌才說道：「這種感覺真是舒服啊！」
衛軒不解，回過頭來看著她。「什麼感覺很舒服？」
「就是和你靜靜地待在一起的感覺啊！」她目光輕柔地凝視著衛軒。
這一瞬間，衛軒感覺好像被電到了，彷彿有一股暖流在他的四肢百骸流動。他背靠著沙發，目光無意識地飄到窗外。
「衛軒，你和蘇情是不是戀愛好久了？」
「妳問這個幹什麼？」
葉兒嘻嘻地笑，「當然是在當事人這裡打聽情報，好看看下一步應該如何行動。」
衛軒拍了拍額頭，「妳不用這麼認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