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弦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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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那家日本料理店，他們挑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來。
衛軒與蘇情坐同一排，葉兒坐在他們對面，剛好與衛軒面對面。
服務生幫他們點完餐，三人便開始進入短暫的沉默。
葉兒的眼睛直盯著他們倆，視線在他們兩人間不著痕跡地游移著。
嗯，這兩人之間如果真的有什麼矛盾，那麼她趁此機會來搶衛軒，肯定有很大的勝算……哈哈哈！
她看著蘇情黛玉似的螓首低垂，眉尖微蹙的樣子，不禁有些於心不忍，這樣好嗎？如果把她的男朋友搶走，蘇情又會怎樣呢？她會不會想不開去跳樓、割腕什麼的？
猶豫之間，只聽見蘇情問道：「葉小姐－－」
葉兒衝著她呵呵地笑，「叫我名字就好了，不用這麼見外嘛。」
「葉兒。」她笑著點點頭，「以後衛軒還要妳多照顧啊，他這人一向飲食不正常，妳也知道他工作較忙。」
哇，居然這麼放心！不用蘇情說她也會好好把握機會啦。「嗯，他是我的頭頭嘛，關心是應該的。」
衛軒在旁邊聽得戰戰兢兢，伸手敲了敲葉兒的頭，「快吃飯，吃完回公司，還有事情要做呢！」
葉兒吐吐舌，只好開始解決服務生剛剛送上來的生魚片。
經過悄悄觀察，葉兒發現衛軒和蘇情之間的話顯得比較少，但是衛軒卻很體貼，不斷地夾菜給蘇情，還餵她喝湯，看得她簡直氣到想要砸桌子。
用完餐後，衛軒要送蘇情回家，葉兒跟在他們後面走出料理店，心裡十分不平衡。她想著想著，一不注意，下樓梯時扭到了腳。
「哎呀！」突然靈光一閃，主意來了。扭到的腳其實不怎麼痛，可是葉兒卻殺豬般地哀叫起來。
「怎麼了？」衛軒被嚇了一跳，反射性地伸手扶住快要摔倒的她。
葉兒泫然欲泣地望著衛軒，「我的腳扭到了啦！」
「疼嗎？」衛軒扶住她。
她點了點頭，眼淚差點沒飛落下來。她在心裡大呼，啊，我的演技怎麼這麼好？不去演戲實在太可惜了！
衛軒看了蘇情一眼，抱歉地道：「看來不能送妳回家了，我看我還是把這個麻煩精背回公司吧。」
蘇情擔心地看著葉兒，那關心的神色看起來像是發自內心。「葉兒，妳的腳要不要緊？要不我們送妳去醫院？」
「不用啦、不用啦。」若真去醫院她的小伎倆不就被拆穿了？她才不幹呢！
蘇情又看向衛軒，「那你送她回公司吧，要找點藥油搽一下。」
唉……聽著蘇情的關懷細語，葉兒有些動搖了。這是個好女孩呀，她真的要搶她的男朋友嗎？這樣做會不會太缺德了？
剎那間，她心裡又有些矛盾了。
第四章
從矛盾中清醒過來，葉兒已經置身於衛軒寬大的背上。隔著兩層衣服，她依然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熱氣及他結實的背肌。她摟著他的脖子，幸福悄然盈滿內心。觀望四周，已沒有蘇情的影子，看來她先走一步了。
「喂。」衛軒抗議了，「幹嘛摟著我的脖子？而且還摟這麼緊。」
葉兒驀地臉紅。「呵呵……」
「傻笑什麼？」衛軒邊背著她邊嘟囔：「我好像一碰到妳就特別倒楣。」
「哪有！」
「怎麼沒有？第一次被狗咬到屁股，第二次還要背著妳從這裡走回公司，妳不知道路途漫漫嗎？」
「現在有美女相伴你應該覺得幸福才對啊！」
「哼。」他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美女？她自己誇自己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嘛！
葉兒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這種時刻真是溫馨又寧靜啊！如果他的肩膀可以一直屬於她，那該多好。
「怎麼不吭聲了？」見她沒了動靜，而且還貼他貼那麼緊，衛軒問道：「很疼嗎？」
「不會啊。」葉兒把他抱緊了點，心中因為他那緊張的語氣而充滿感動。不管了！像他這麼好的男人她為什麼要放棄？就算他有女朋友，她也一定要追到他，一定！
「那怎麼都不說話？」
因為我在想怎麼設計你啊！
「妳怎麼了？」
還在思考啦，你吵什麼吵，真煩。
衛軒背著輕盈的她，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覺。儘管隔著衣服，他還是能感覺得到她身體的柔軟，暖暖的溫度，淡淡的體香。
「衛軒，你很愛她嗎？」她的聲音幽幽的。
衛軒的心顫動了下。他很愛蘇情嗎？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關妳的事吧！」
「那她很愛你嗎？」
「妳問這個幹什麼？」
「我很八卦，我想知道啊。」
衛軒頓了下才回答：「也許吧。」
「我問你是否很愛她的時候，你不願正面回答，那是否說明，你和她的關係並不明確？你的心還在搖擺？」
「妳問這些幹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
「我能不回答嗎？」
「可以，但是我說過我很八卦，我會透過各種途徑打聽這些消息。」
他算是怕了她。「小狗仔！」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她問，聲音輕輕的。
「蘇情那樣的吧。」那是年少時的一種夢想，喜歡像蘇情那樣總是吸引眾人目光焦點，像天鵝般，嬌嫩、輕柔、高雅而軟弱的女孩。
「再也沒有別人可以替代嗎？」聲音有些傷感，可是在傷感之中又隱約可見堅強。
「也許沒有到那種程度。」
「那就是說別人還有機會嘍？」葉兒突然興奮起來。
衛軒搖頭。「我不知道。」
「哈，為什麼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擁有了一個，就會朝三暮四，今日朝東，明日朝西？」
衛軒歪過頭來瞄了她一眼，「妳把男人想成什麼了？」
「那你和蘇情之間的關係究竟怎樣呢？」
「妳管得太多了。」
「回答我啦！」要不是他是衛軒……如果他是郁晨，剛好她處於優勢的情況下，她肯定會掐他脖子，對他屈打成招的。
衛軒卻不管她，大步向前走去。
背到公司，見他不停冒汗，葉兒不禁有些心疼。「很累吧？我是不是很重？」
「不會。」
葉兒的手繞到前面，將他汗濕的瀏海撥到耳後，他頭髮濃密且長。
這個輕微的舉動，讓衛軒的背僵硬了下，一股莫名的悸動頓時穿透全身。
他暗罵自己，男人啊，你就這麼禁不起誘惑嗎？你現在不是已經擁有大家嘴裡所謂的愛情了嗎？既然已擁有這些，還需要再去追求別的什麼嗎？
他冷冷地道：「不要碰我。」
葉兒愣了下，不消一秒，她就生氣地把他的頭髮全部弄亂，把他的頭髮弄得像鳥窩似的。
「我就要碰，就要！怎麼樣？」
耍孩子脾氣了。衛軒臭著張臉，把她背進電梯。「安靜一點，別動來動去。」
「我就要動。」誰教他惹她葉大小姐生氣！「放我下來，你這頭豬。」
「幹嘛罵人？」
「我就要罵！」葉兒氣呼呼的，「放我下來。」
「不行，妳腳還疼著。」
「我才沒有疼，根本是裝的！」她生氣地叫道。
「什麼？」衛軒愣住。
「你聽到什麼就是什麼。」
衛軒動作輕緩地把她從背上放下，看她沒事地站在電梯裡面，他的一張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妳幹嘛騙人？這樣很好玩嗎？」
「我騙人是因為我不想看見你送蘇情回家！」她理直氣壯又理所當然地喊道。
衛軒一時愣住，他凝望葉兒因激動而紅潤的小臉。「什麼意思？」
葉兒大膽而堅毅地說道：「沒什麼意思，我喜歡你，不喜歡看見你和別的女孩在一起，就這樣！」說完背過身去，胸部劇烈地起伏。
哇哇，終於說出來了！接下來會怎樣？
還沒來得及聽他說些什麼，看他有什麼反應，電梯門開了。
她毫不猶豫就走了出去，健步如飛，颯颯有風。
OK，走出第一步了，管他是錯愕煩惱猶豫還是竊喜，接下來的行動，就是要進一步確定衛軒的反應再做最終的決策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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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兒。」下班後，當辦公室裡的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他們倆的時候，衛軒叫住了她。
「幹嘛？」葉兒耍酷，一改平時笑瞇瞇的臉蛋，換上一張像戴了面具般毫無表情的臉。
「有沒有時間？我們談談。」看不出他的思緒起伏。
葉兒聳聳肩，「需要談什麼呢？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必為此而感到有壓力。」
「有沒有時間？我們談談。」他仍是這句話，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她。
「好吧，但我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給你，我晚上還要上班。去哪兒？」
「絲語。」她晚上還有做兼職嗎？做什麼？他怎麼不知道？
葉兒瞠大眸子。「幹嘛去那裡？」
「喜歡那兒的環境。」
葉兒做了個無所謂的神情，「好的，免得我一會兒還要趕場。」
衛軒用車子把她載到絲語咖啡館，看著她在咖啡館一路跟服務生打招呼，還一副非常稔熟的樣子，他感到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