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弦上月
「我很認真的。」葉兒盯著他，雖然看不見他的正臉，只能看見他長滿濃密頭髮的後腦勺。接著又把視線飄回天花板，嗓音輕柔地道：「我從小到大，除了對學琴認真過外，最認真的大概就是這次了，我可不是拿感情開玩笑的人哦。」
衛軒沉默了好久才開口：「可是我不是妳的理想目標，妳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妳還小。」
「我哪裡還小？除了胸部小一點外，別的都不小了！」她很大聲地反駁。
衛軒額頭上的冷汗又冒了出來。這女孩太誇張了吧？在一個年輕力壯，而且還是在孤男寡女的情況下，居然自己承認胸部很小……「妳也不用這麼直接吧。」雖然她說的是實話。
「直接有什麼關係？現在的年輕人難道還要七拐八彎，說一句話要結結巴巴半天，難道只有那樣的女生才討人喜歡嗎？扭扭捏捏的，要說一句話還得捏著嗓子造作半天，不用這樣吧？跟這樣的人說話就算不會被急死，遲早也氣死。」葉兒頗不以為然，隨即單刀直入地問：「衛軒，你跟蘇情是不是已經做過了？」
衛軒的血幾乎要噴出來。「妳前面說的我可以接受，年輕人直接就直接吧，可是妳居然連這個都問？」
「不能問嗎？」
「妳才幾歲啊？」
「大叔，你真以為你很老啦？你頂多比我大兩三歲好不好。」葉兒直翻白眼，「回答我，是不是已經做過了？」
衛軒乾脆一聲不吭，他要是一開口就會被這傢伙氣得當場吐血。
葉兒看他不答，便自言自語起來：「你和她是怎樣開始的？」
「妳太八卦了喔。」
「這我知道，你就不用一直重複了。」葉兒嘿嘿笑道，她聽到他的語氣中有一絲無可奈何。「喂，跟我說說你的事吧！」
「有什麼好說的？」
「隨便說什麼都可以啊。不然，你講故事哄我睡覺？」葉兒笑得得意極了。
衛軒頭大起來。「我還要講故事哄妳睡？妳想太多了。」回過頭來在她頭上拍了下，「妳要睡就趕緊睡，我可懶得理妳，我要去做自己的事情。」
「現在沒電耶，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做？」
「為什麼沒有？」衛軒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葉兒反應很大地從沙發上彈起來，「喂喂喂，你要去哪裡？不要丟下我，這裡黑溜溜的，好可怕！」
「好啦，膽小鬼，我去拿個東西而已，妳不用嚇成這樣吧？」他白了她一眼，便抬腳離去。
葉兒乾脆擠到他旁邊，抓著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妳膽子有這麼小嗎？」他不得不懷疑這是她的小手段。
「當然有啦，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最怕黑了，其實我膽子很小的。」
姑且信她一回。衛軒忍著把她的手拿開的衝動，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臂，往臥室走去。
見她安安靜靜的，他說道：「妳可別給我耍花樣。」
葉兒瞪他一眼，「我有什麼花樣可以耍？難道我會非禮你不成？」
「妳……」怕她了！遇到她他只有投降的份。「我是說妳別耍花樣，惹毛了我，哼哼，我把妳扔去讓小狗咬。」
葉兒吐了吐舌。
衛軒進入臥室拿了筆記型電腦就出來，害葉兒想要「觀賞」美男臥室都來不及，就被拖了出來。
衛軒打開筆記型電腦，坐到沙發上，「妳，暫時先別睡，我要在這裡做點事。」
「玩遊戲嗎？」她擠到他身邊來。
「玩妳的頭，就知道玩，妳不知道我工作量很大嗎？」
「不知道。」葉兒一副單純可欺的善良模樣，「我只知道現在是下班時間，你就別忙了，我們來玩遊戲。你這裡有什麼遊戲可以玩？」說著魔掌已伸向他的筆記型電腦。
衛軒急忙抱過電腦，滿臉警戒地盯著她。「喏，妳別再玩啦，再玩我就要冒火了，我現在是有工作要做。」
「有多少工作上班時間做不得，還得要在回家的時候做？像這樣的大好時光應該是用來浪漫的嘛！你隨便出去散散步、逛逛街都好，待在家裡多浪費青春。待在家裡也就算了，玩玩遊戲放鬆放鬆也是可以接受的，誰想到你居然還要工作。工作什麼啊，來來來，我下載幾個遊戲讓你玩，讓你真正放鬆一下心情。」
「去去去，別煩我。小孩子知道什麼？天天就知道玩，沒上進心。」
「我沒上進心？我不知道多勤奮呢！」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攻擊，筆記型電腦雖開著，卻在兩人的搶奪下，幾乎快要爆掉。
「猜拳，誰輸了電腦歸誰。」葉兒提議。
衛軒頭頂快要冒煙了，「我幹嘛要跟妳猜拳？電腦本來就是我的。」
「你猜不猜？」葉兒眼露凶光－－再鬧，她非把電腦給肢解了不可！
「不猜！」
「不猜是吧。」那她只好用搶的，接著便飛身一撲。
抱著筆記型電腦準備逃跑的衛軒正背過身，隨即感到「泰山」壓了下來。
「妳又來這一著！」衛軒欲哭無淚。想當初，就是她姑奶奶這一招，害得他屁股被狗咬到呀！
「嘿嘿嘿，誰教你不給我電腦。」
就在兩人鬧個不休之時，家裡的門突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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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著微弱的光，兩人看見門口處站著個個子很高，短髮像刺蝟似地豎起，穿著緊身衣的男人。
「哇，我還在想你在家裡幹什麼呢，原來跟小妞兒在玩。」關焰吹著口哨脫了鞋子走進來。
衛軒給了關焰幾個白眼，「玩個頭啊，你沒看見我是在被她欺負嗎？」
葉兒用善良單純的目光東張西望，「有誰欺負你？有誰？在哪裡？」
關焰躲在一邊呵呵直笑。
衛軒受不了地大叫：「死丫頭，妳還不下來？我快要被妳壓死了！妳沒事吃這麼多、長這麼多肥肉乾什麼？」
「我很多肥肉嗎？」從他背上跳下來，葉兒大聲問道，「怎麼可能？我身材不知道多苗條。」
「苗條，妳自己誇自己也不害臊？」
「我幹嘛害臊？」葉兒哼了一聲，走向關焰。這傢伙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來，蹺著二郎腿在那裡搔首弄姿。「喂！」她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下來，「我會胖嗎？」
「有一點點啦。」關焰懶懶地答道。
「真的嗎？」葉兒摸了摸肚皮，唔，果然長肉了。完蛋了，看來得減肥了。
這時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盯著衛軒和關焰看。「喂，你們倆怎麼會住在一起？」
「不行嗎？」衛軒抱著筆記型電腦警戒地看著她。
「沒說不行，可是為什麼你們會住在一起？」
關焰朝她眨眨眼，「我和他住在一起難道還要先通知妳？」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葉兒迷茫地看著衛軒，「可是關焰是個女孩子耶，你難道不會半夜三更獸性大發，對他……怎樣怎樣嗎？」
衛軒脫下腳上的一隻拖鞋就想丟過去，「妳在胡說什麼？我的性向可正常得很。妳看清楚，關焰是個男人，正正常常的男人，妳幹嘛說他是個女孩子？妳要幫他重返正途，不要助他走邪魔歪道！」
「什麼邪魔歪道？看你年紀輕輕，也沒比我大幾歲，怎麼思想這麼食古不化？現在的年輕人對於同志已經很接受了，你怎麼還能用這種心態來看待他們呢？他們也是人，有自己的思想、感情，這怎麼可以稱得上是邪魔歪道？」
關焰聽了直鼓掌，簡直戚激涕零。「葉兒，妳說得太對了，我終於找到知己了。」說著伸手就要抱她。
葉兒急忙躲開，「不用抱不用抱，有這份心意就可以了。」走到衛軒身邊，看他正在認真地瀏覽網頁，她說道：「你幹什麼這麼積極啊？又沒人給你頒發最辛勤員工獎。」
衛軒淡淡地道：「做事是做給自己看的，難道非要別人頒獎給我，我才去積極努力嗎？」
葉兒拍著手，「公司有你真是好福氣！」難怪他這麼早便成了瀟湘書館的主編。
「妳就別酸我了。離我遠一點，我要做事。」
「你這人真沒情趣。」葉兒看向關焰，「喂，他不玩，我們倆出去玩吧，我請你吃宵夜。」
「好啊。」關焰跳起來，「這附近有夜市，據說東西超好吃，我來了這麼久，都還沒去嘗過呢！走走走。」他拿了鑰匙就要走人。
兩人正欲出門，聽見衛軒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你們兩個死沒良心的，去吃東西也不叫我？」
葉兒回過頭來，「你不是要工作嗎？」
「工作要做，但東西也是要吃的嘛！」
「哼，現在會說這樣的話啦？」
「好啦，廢話那麼多。」衛軒穿上運動鞋走出門。
關焰在等電梯時說：「不如多叫幾個人來玩呀，就我們三人多沒勁。」
衛軒聳聳肩，「隨便。」
葉兒點頭笑道：「好啊！多叫幾個帥哥出來。」
衛軒白了她一眼，「妳還真是貪心哪，還要幾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