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禹晶
「他們太過分了,竟然不准我們見她!」引嬈氣得忿忿不平,他們在這求見這麼多日,得到的卻是一次次的拒絕進入。
「噓,引嬈,你小聲點,你是存心想驚醒少主嗎?古磊好不容易才將他弄睡了,你非要讓他再醒來嗎?」引嬌埋怨的瞪著妹妹。
他們幾人為冰冥的癡情深深動容著,無論如何也要跟著一起來,說好聽一點是要幫他要回虛迷,事實上是來制止他做出一些「傻事」,例如阻上他不顧一切的要跳入海中直接游進迷月國。此時他們在外海已如此暗潮洶湧,一旦他貿然跳下海,非被捲入漩渦不可,那豈不是白白枉送一條命。在頻頻求見不可得的情況下,他激動得數度要下海,他們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祭出了所有的法寶,才攔住他做傻事的,但一次又一次的讓他昏睡也不是辦法,他一日沒見到虛迷,是決不會離開這裡的。
唉!他對她的愛深得令他們震驚,像他如此冷漠的人,竟能藏有這麼熾烈的情,教他們不動容都不行,連引嬈也被感動得一改態度,願意來幫他要回虛迷,這是她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什麼叫愛。
他的熾情連蛇後也為之動容,她竟然一改過去所有的跋扈與霸道無理,變得溫柔講理,甚至還自愧過去自己的不是,蛇王因此與她竟重修舊好,兩人又重在一起生活了。
他的這份狂愛癡戀是改變了許多人,但是令人擔憂的是,怕他的這份癡戀炙傷了他自己,他愛得有多深,傷自己便有多重,他們除了袖手旁觀外,無法為他減輕任何一絲的痛楚。除非他自己肯放棄這份愛,或虛迷能回到他身邊,但這機率實在大小了,此時他們已清楚知道身為迷月國少祭司,注定是要嫁給王位的繼承者,這是絕無可能改變的事實。
引嬌深歎一口氣,望著海面深思著有何方法能減輕冰冥的痛苦。她不否認自己曾鍾情於他,但在以為他是個無情之人時,她理智的抽回自己的感情投向古磊,但在見到他竟有這般狂熾激情的愛時,她承認她曾有過悸動,不過理智將她拉回現實,她知道他不會再愛上別人了。
「怎麼辦?」
「什麼?」由沉思中抬頭,引嬌發現古磊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旁。
「我們來了這麼些天,他們就是不讓我們進去,再這樣空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古磊遙望著海際說道。
「那你想怎麼辦。」
「不如回去吧,趁現在大哥在昏睡中,我們帶他回去。」
「你該知道他不會就此死心,一定還會再來的。」
「但是我們要繼續再等下去嗎?他們不止不讓我們進去,還不時來驅趕我們,況且我們的食物所剩不多,再熬也熬不了多久的。」古磊目光苦惱的飄向迷月國內海,不遠處朝他們駛來了一艘大船。
「不如我們向那艘船打聽看看可有虛迷的消息,至少我們要知道她是否已經復原了。」引嬈說著便要舵手將船駛近那艘大船。等兩船接近時,她輕躍上那船,引來那船上的人連聲驚呼,為著她身上若隱若現半透明的薄紗穿著,船上的男子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視著她,而女子則紛紛掩面離開甲板躲進船艙。
沒多久她回到船上,那艘大船的船首則仍聚集了多名男子望著他們的船。古磊立即命令舵手將船迅速駛離大船,他當然也明白為何那艘船首會聚集了那麼多人,是因為船上引嬈、引嬌的薄紗穿著,這種裝扮在蛇星國是很普遍的,但是一旦離開蛇星國,她們的這種裝扮便成了十分怪異,甚至該說暴露了,所以常會引來眾人的「驚艷」。
引嬈一回船上便驚喜的低呼:「你們知道嗎?我打探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你快說呀。」單看她興奮的神情,引嬌明白一定是件不尋常的事,催促的道。
「我們不用在這苦守著了,我們到天心國去等虛迷。」她開心的說道。
古磊卻直覺這件事的背後似乎不是件會令大哥高興的事。
「你是說虛迷要到天心國?為什麼?」
她抿抿嘴一聳肩,愉悅的神情減了幾分。「他們說是要去舉行婚禮的,和……就是上次到我們蛇星國的那人,叫什麼盟炎的。」
果真不是件好消息,但至少他們知道虛迷已經沒事了,古磊苦笑道:「這真是令人又喜又憂的消息,但至少我們可以不用再在海上顛簸,整日吹著海風了。」
「那麼我們現在呢?怎麼辦?要讓少主清醒了嗎?」引嬈問。
古磊沉思了片刻搖首道:「不要,我們先到天心國,然後再告訴他這個消息,我想他會開心的,至少他總算有機會再見到虛迷一面了。」
「但是我擔心的是他會再度劫婚。」這是不用說都可以想見的事,引嬌凝重的說。
「那時我們再另作打算吧,也許大哥會忽然想通了。」古磊懷著一絲絲希冀的道,卻明白這似乎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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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一起上船,這和習俗是不和的。」
「我不管這些,習俗既是人訂出來的,當然也可以更改。」盟炎情深款款睞住她。
「這……不太好。」他的手扶在她的腰際,親密的偎著她,她想拉開距離但卻被他摟得更牢。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我希望每日都能見到你,而且這件事我已稟告父王,他也已同意了。」
扶她走上船,盟炎仍沒打算放開她,攬著她走至船首,看著湛藍的海與蔚藍的天交織成一色。他很滿意看到外海上蛇星國的船已離去,三日前便有人稟報他這件事,所以他才會選在今日出航至天心國,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何會突然離去,但只要他們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他們的任何事他都沒興趣知道。
明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虛迷住了口沒再多言。盟炎對她真的很好,好得無可挑剔,溫柔體貼,每日細心的噓寒問暖,不管他有多忙,總會抽空來陪她好一會兒才離開。對他,父親更是感到欣慰與讚賞,祭司院上上下下每個人對他也均讚不絕口。他確實是個人才,她從沒否認過這點,只是……她的心無法為他而悸動,在「那次事件」後,似乎她再也沒有剩餘的一絲情了。
她身上的幽香不濃不烈,他喜歡極了,迷月國這麼多女子只有她身上的幽香是如此的恬適沁人,直透人心脾,正如她的人一樣,靈美清雅,盟炎偎入她頸間,嗅聞著她身上的異香。
虛迷驚覺的想推拒開他,卻被他一把抱進懷中,放肆的掠攫著她的唇。
「不要!放開我。」她低喊。
他挑逗的笑著。「你在害羞,你忘了我們早已有過肌膚之親了。」沒放開她的打算,他吻得更深。
「不要,求你!」
他離開她的唇瓣深望住她。
「那夜是你挑上我的。」她對他的抗拒令他不悅。
她無法為自己辯解,那夜是因為不甘心把清白的身子就這樣交給盟炎,所以才……虛迷默然無語的用手抵住他胸口。
「我累了,想回艙裡休息。」
他箍緊她不讓她走。「你不能總是如此逃避我,我們已要正式成為夫妻,你還能逃避我多久?」
他真不想如此逼她,但她對他刻意的淡漠疏離,已到他能容忍的最大極限。
「不,你誤會了,我沒有要逃避你,只是我……我不習慣我們這麼的親密。」虛迷冷靜的道。
「是嗎?那麼我們該更常接近,讓你好早日習慣我們的關係,畢竟我們已要成為夫妻了,你必須要能適應我們的新身份。」他另有深意的笑,然後帶她走進艙房。讓她坐在床上,他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
「記得那夜你來到我房裡的情形嗎?」他低沉帶著蠱惑的聲音道。
虛迷煞白了臉,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麼,那夜的事她不想再回憶,甚至不願讓它再發生。
「那夜你做得很好,我想現在你該會做得更好。」他伸手欲解開她的衣襟。虛迷倏地跳離床上,離他遠遠的戒備的盯視他,身上散發的異香異常的凝沉。
「別這樣,那夜我是不得已的,我不想讓呼炎得到我清白的身子,所以才不得已找上你,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別無選擇呀。」
盟炎定睛望住她,眼神複雜得不發一言,令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
「給我一些時間,別逼我好嗎?」虛迷央求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沒再迫你服下迷心花?因為我要你心甘情願的愛上我,告訴我,有可能嗎?」他幽沉的道。
虛迷望著他久久才道:「給我時間。」
「我不想追究你身上的迷心花因何會發作,我更不想知道是誰引動你身上的迷心花,這都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隨風掩埋掉吧,但是,」他堅定無可置疑的道,「今後你屬於我,以前的一切我不想去計較,從現在起你必須對我全心全意。」最後他語氣深沉的瞅住她:「別忘了你父親仍需靠迷轉丹才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