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櫻桃
即使唐阿姨死去之後,母親對她仍恨之入骨。他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難過,在一次徵信社的密報指引下,她匆匆驅車,想去大肆破壞唐阿姨的墳墓。
她親自駕著車,雨夜在山區疾駛,出了意外,從此下半身癱瘓,再也無法使出重力傷害他,頂多拿東西丟他。
「不管如何,當初你只是個孩子,不該被這樣對待。」唐貴霓依然固執。
他狠狠地扯下她的雙臂。
他必須要貫徹對唐貴霓的「恨意」,強烈到連她都深信不疑為止,否則母親那雙暗中窺伺的陰冷眼眸很快就會察覺他的「背叛」。
現在她無法再親自動手了,但她可以花錢買兇。恨意在歲月的累積之下,形成一股亟需爆發的力量,她再一次出手,唐貴霓非死即重傷。
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她自動送入虎口!
他絕然地說出最重、最傷她的心的話。「夠了!不必再離間我跟我母親的感情,你心知肚明,我們有多恨你。」
既然恨她,那就衝著她來啊!為什麼要在親兒身上落下傷痕?
唐貴霓看著他跨步離去,心裡還有個幽幽的疑問。
既然他恨她,為什麼要滿足她的願望?為什麼要讓她衣食無虞,生活奢華?
還有,為什麼……他要娶她為妻?
她淒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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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轉開自己房間的門把,走廊上的燈光輕輕滑進了房內,在地氈上照出三角光影。
光影延伸到床邊,變得朦朧,襯托出床上隆起的人影。
「段耀凌?」她小聲叫著,才不相信剛剛怒然離去的他已經睡著。「喂?你不理我嗎?」
果然,過了好幾秒之後,被窩裡低聲傳來一句。
「幹嘛?」
她放下懸宕的心。肯說話代表肯溝通,肯溝通就代表有希望。
她輕輕關上門。
躺在床上的段耀凌在黑暗中翻了個身,深深吐出一口氣,很高興她知難而退。
他不該說要到她房裡來睡,更不該在設計時,刻意排除客房的存在,下意識將這裡打造成兩個人的世界。
她的房間、她的床,充滿了她的氣息,該死的,這讓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慾望再度被喚起,他的男性陽剛渴望埋進她的深處。
他又難安地翻過身,這時,他感覺到床邊有重量往下壓,接著那個重量朝他挪過來,鑽進被窩裡。
她的芬芳濃度突然暴增千倍。
「唐貴霓!」他突然坐起來。
他以為她已經知難而退了,誰知道她沒有,非但沒有,還溜上了床。
她的雙臂緊緊抱住他的大腿,但他仍拉長身子點亮床頭燈,回頭狠狠瞪她。
她的臉上只有一種表情:固執。
而他快要因為渴望她的慾望而爆炸了。
「既然你已經回到你的房間,那我就可以回我的房間。」
「不要離開我,陪我。」她看著他的眼神,有著懇求與害怕,還有一些奇特的光芒在閃動。
該死的,這讓他想起不久前,她狂奔到他房裡尋求保護的狂勁。
「我已經把情況解釋過了,那些奇怪的聲音源自於『熱脹冷縮』。既然知道原理,你應該不會再害怕。」他靠坐回床上,但她還沒有放手的意思。
「還是會害怕。」她固執地說。
對他來說,會對正常現象感到害怕,原因只有一個——
「還有哪個環節不懂?」
「都懂,只是……懂不代表不會害怕。」她加注一句。「我是女人。」
「是女人又怎麼樣?」他惡聲惡氣。
女人就可以恣意騷擾他的感官嗎?女人就可以任性盤據他的思緒嗎?女人就可以讓他因為痛苦的渴望而不能睡覺嗎?哼,女人!
「女人是感性勝於理性的動物。」她抱在他大腿上的雙手微微發抖。「雖然知道原理,但會怕就是會怕啊!」
「會比怕一個慾火焚身的男人更怕嗎?」他咬著牙說,希望嚇退她。
接著是長長的沉默。
她緊抱住他大腿的雙手微微鬆開,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鬆口氣,還是該繼續生氣,因為他知道,下一秒,她就會尖叫著跑出去。
可是她沒有!
她也坐起來,定定地看著他。「從今以後,你不可能再把我趕下你的床。」
「即使要你陪我睡覺?」他暗示性地看一眼腿間的隆起。
唐貴霓比他想像得更大膽,纖手覆住他的陽剛部位。
「就當作是履行夫妻同居義務,兼各取所需好了。」
「各取所需?」
「男人有慾望,女人也有慾望。」
「女人如果沒有經過『開發』,很難會有慾望。」
「你怎麼知道我沒經過『開發』?」她嘲諷一笑。「別忘了,我是從紐約回來的,在那裡,一個星期沒有sex的人,都算怪胎,兩個星期沒有sex的人,通常都跟心理醫生定期有約。」
她跟別的男人做過了?她跟別的男人做過了?!
半個晚上的折騰,讓段耀凌的腦子無法清晰的思考。
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曾經屬於過別的男人。如果是,他要用最翻天覆地的激情,在她的身體與心裡烙印,消除別人留下來的印痕。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在吻上她的同時,也翻身將她壓進床墊。
深具彈性的床墊因為前所未有的重量而深深陷下,唐貴霓的心也因他的吻而加速墜落。
她模仿他的方式,生澀回吻,讓他想起早先她八爪章魚纏著他的感覺,由於兩人的曲線太過於契合,輕微摩擦就會爆出大量火花,他扯開一抹壞壞的笑容,知道自己會讓她忘掉一切,忘掉這世界上還有其他男人。
他將手探進她的睡裙裡,步步拉高。
睡裙很快的被除去,她雙手往後抓著枕頭。
第一次,段耀凌發現自己的意志力面臨空前的挑戰。
「你美得不可思議……」他驚歎。
她不禁情熱地紅了臉頰。以前走FashionShow,每次回到後台,因為時間急迫,都得裸著身子由Dresser幫忙更衣,還有在海灘做日光浴的時候……總之,她的裸體被看過不少次,但熾熱到令她肌膚發燙的眼神,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她有些羞怯,卻不想逃。
從小時候答應當他的新娘起,就隱約將自己當作他的私有財產,維持美好的身段雖然累,保養肌膚雖然繁瑣,但只要想到是為了他,芳心就忍不住偷偷悸動。
現在,是展示多年成果的時候了。
段耀凌原本以為,只要稍微碰觸她,慾火就會熄滅一些,沒想到反而使血液更加沸騰,渴望她的念頭更加強烈。
他褪去身上唯一的屏障,那壯觀的隆起讓她倒抽一口氣。
唐貴霓在迷亂間,隱約知道結合的一刻即將來臨。疼就疼吧!再疼也是因為甜蜜,因為他們互相索求、互相貪戀。
「耀凌……」
「噓,我知道。」他突破了最後防線。
「啊——」她尖叫了一聲,感覺痛楚在擴散。
「要我出去嗎?」他咬著牙問道。
「不,不要出去。」她唯恐被他溜了。「這……這本來就會痛,你只要等我一下,我可以克服,真的。」
「我先退出去。」他不忍心看她那麼痛苦。
「不許走!」她咬著牙,固執地堅持。「你退出去,就別想再一次『尋幽訪勝』,我會馬上找別的男人……」
「休想!」他忍不住重重呻吟一聲。「但是再這樣下去,我會爆炸死掉。」
「有一句話說,牡丹花下死……」她困難地說著。
他順口接下去。「做鬼也風流。」
一觸即發的緊繃感突然破開,望著彼此的臉,他們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
她放鬆了!
「從現在起,我將使出渾身解數為你服務。」
快感漸漸出現,將痛楚各個擊破,唐貴霓迷茫地嬌囈。
漫漫春情在他狂送的力道與她婉柔的承受下,正在房裡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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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到我房裡來做什麼?」佯作惱怒的語氣第N度在夜裡爆起。
唐貴霓穿著一襲黑色性感睡裙,笑吟吟地坐在他床上看書。
「你會不知道嗎?」
黑色肩帶剛剛好滑下來,露出一大片酥胸。
她的舌尖頑皮地滑過下唇,一手勾著肩帶,不往上拉好,藏住春光,也不往下褪掉,徹底給他個痛快。
他剛從浴室裡踏出來,浸泡熱水浴讓他行血極速,渾身滾燙,而她刻意挑逗的模樣,更讓他的慾望快速鼓脹。
想要「通體舒泰」?
除非先過眼前的美人關,否則他火山爆發似的欲潮不可能平息。
他緩緩拉下浴袍的衣帶,緩緩褪下,往後一拋。
「色狼,你沒穿褲子!」她看到他昂挺的陽剛象徵,忍不住尖叫,拉起被子往頭上一蓋。
他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她身邊,隔著被子抱住她。
「我不相信,你會以為我沒有『準備』。」他呵她癢,讓她又尖叫又咯咯笑。「說,為什麼跑到我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