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以一對萬 文 / 三余
彎刀在手，摩爾人精神大震，三歲起就玩刀，玩了整整三十年，刀幾乎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重新跳上擂台，不過，這次他沒有首先進攻，而是藏刀身後，左臂自然下垂，眼中閃著強烈自信的光芒。此刻，彷彿他變成了一個耀眼小太陽，炙熱的光線射向四面八方。
台下的騎士們都是識貨之人，見這樣的氣勢，不由狂呼叫好。
塗小飛不由苦笑，自己這個指揮官未免也太失敗了一些，自己的手下竟然為他的對手加油叫好，對他則噓聲一片。「這幫傢伙肯定巴不得看見我被一刀兩斷。」
摩爾人不動如山，那只有他動了。「唰」，一道劍光直刺摩爾人的咽喉，這一劍，快、準、狠，實是發揮了劍法的極致。這一劍的直刺，是塗小飛的超水平發揮，摩爾人不動如山，他繞行一圈，竟然找不到他的半點破綻。找不到破綻，就讓你動起來吧，在運動中，肯定會有可趁之機。
這一劍如神來之筆，只微微側身進步，電光石火間，劍已臨喉。
劍將入喉的那一瞬間，摩爾人動了，他只微一抬腕，彎刀格開長劍，然後順勢反攻，刀光閃閃，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塗小飛沉著冷靜，此刻的他，對劍術已經有相當的領悟，他不斷後退，每退一步，刺出一劍，每劍都刺在摩爾人不得不救之處。眨眼間，他已經圍著擂台退了整整一圈，刺出了十幾劍。
一方刀光閃閃，不斷搶攻；一方不斷倒退，偶爾才能還擊一劍。看樣子，倒退者的形勢岌岌可危，隨時可能被一刀兩斷。
「好、、、、」看台下爆出震天的喝采，不用說，這采聲是給摩爾人的。
看台下，一萬個情緒高昂的騎士中，只有聊聊幾個人沒有跟著大夥一起喝彩，他們是這支部隊的三個聯隊長，都是六七級的騎士。他們的眼光比這些低級騎士高多了，他們早已看出，摩爾人橫砍豎劈，看似威猛無比，佔盡上風，可他的進攻猶如夏季的雷暴雨，來勢雖猛，卻不能持久。塗小飛看似不斷倒退，摩爾人劈出十刀，他也未必能還擊一劍。可是他的腳步平穩，握劍的手臂如暴雨中的磐石。而且更為詭異的是……摩爾人劈了百餘刀，塗小飛還了十幾劍，刀劍竟沒有相交一次。
摩爾人的呼吸逐漸沉重起來。
當塗小飛退到第二圈時，摩爾人已經氣喘如牛，刀勢逐漸緩慢。
台下觀戰的人群安靜下來，他們發現自己支持的對象好像情況不太妙。
終於，塗小飛哈哈一笑，不再後退，而是上前搶攻，「唰唰唰」連環三劍，摩爾人勉強還刀擋住，不過腳下卻退了三步。
塗小飛得勢不饒人，左右亂刺，逼得摩爾人不斷直線倒退，當退到擂台邊時，塗小飛一聲長笑，長劍改刺為劈，當頭一劍，狠狠劈下。
摩爾人雙手握刀，全力抵擋。「噹」地一聲震響，一劍一刀，終於第一次碰在一起。沒有劍柄的銹劍禁不起這股巨力，斷成了兩截，飛上半空。
刀劍相交，摩爾人如遭雷擊，彎刀雖然沒有脫手，但握刀的雙手虎口同時破裂，保持不了身體平衡的他向後摔倒。此刻的他，已經站在擂台的邊緣，這一倒下，就如摔下一口破麻袋一般，跌下兩米高的擂台，身體濺起一蓬灰塵。
站在擂台邊緣，塗小飛哈哈大笑：「摩爾人，這一下服氣了罷。」
摩爾人翻身跳起，雙膝跪倒，說道：「主人，你打敗了摩爾人中最勇猛的王子，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奴僕。」
塗小飛一怔，道：「王子？」
摩爾人道：「是的，我是塞爾柱人的王子撒拉丁。」
「塞爾柱人？」塗小飛手一招，一張地圖憑空出現在他手掌裡，他展開後，看了看，眼中露出笑意。把地圖收起來後，塗小飛對他一指，說道：「撒拉丁，以後，你就是我的勤務兵。」
「是，主人！」撒拉丁扣了一個頭，說道。
塗小飛對著台下說道：「騎士們，今天這個擂台我是擂主，無論是誰都可以上台來挑戰我。你們不是討厭我嗎？上來打倒我吧，誰要打贏了我，誰就是一軍之帥。下一個誰上來挑戰。」
台下的騎士們面面相覷，誰也沒做聲。剛才見識了撒拉丁凌厲無比的刀法，台下眾人自問，如果換作自己在台上，早就落敗了。上台挑戰打敗撒拉丁的塗小飛，誰會那麼蠢。
塗小飛連問三遍，台下無人應聲。
「你們這幫沒卵子的傢伙，上萬個人也不敢挑戰我一個人嗎？你們真沒用，我赤手空拳也能把你們全部打倒、、、、、」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一個騎士跳上擂台，他拔出騎士劍，說道：「我是第三聯隊第一大隊、、、、」沒等他把番號姓名報完，塗小飛一腳踢在他肚子上，在金屬胸甲變形扭曲的摩擦聲中，這個年輕的騎士跌下台去。
這個騎士剛剛落地，立刻就有第二個跳了上來，這個騎士被塗小飛一拳打在下巴上，跌下台去之前，就已經昏迷了過去。
雖然前面兩個挑戰者吃了苦頭，可是已經惹了眾怒的塗小飛卻陷入了車**戰的漩渦之中。打倒一個跳上來一個，跌下去一雙，又跳上來兩個。到了最後，排隊排得不耐煩的騎士們如決堤的洪水般從擂台的四面八方一湧而上，來個人海戰術。
在這樣戰況下，換成一般的劍手早就被按倒在地被打成豬頭了，但是，塗小飛除了是七級的劍士之外，還是一個九級的大力士，他的力量超過了猛犸大象。而且，他對徒手格鬥術也下過苦功夫。
於是，在人潮當中，他就如一塊海潮中的磐石，任由人潮怎樣衝擊，他就是不倒。他的身邊，反而不斷地飛起被他打昏的人體。
此刻，如果有人在遠處觀戰，就會看見這樣一副奇景：在校場的中央，有一座高高的擂台，幾乎被不斷湧上的人潮給徹底地淹沒，只有，在擂台的正中間，有一塊一平米左右空地，空地的中央，有一個天神般的勇士，凡是接近這塊空地的人，要麼是朝後飛跌，撞飛身後的一群人，要麼就是朝上飛起，在劃出一道標準的拋物線後，跌下擂台，順便砸倒兩三個往前擠得正歡的騎士。
到最後，一個一個打得不耐煩的塗小飛，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根一人合抱粗的原木樹幹（這根樹幹還是他出矮人帝國時砍下來丟在戒指裡準備路上燒火用的），他抱住樹幹的中間，奮起神力，左右亂掄，前後亂撞，霎時，就清空了擂台的一大半、、、、、、
兩個小時以後，當塗小飛終於感到有些疲倦時，眼前卻是一空，定睛細看，擂台上再沒一人站立，擂台之下，傷者遍地。被他打下擂台的騎士一個摞一個，疊羅漢般摞起兩米多高，阻擋住了後繼者的前進之路，也讓還沒衝上台的騎士們徹底膽寒。
「他不是人，是魔王！」剩下的騎士們紛紛大喊。
這一戰，被塗小飛一人打倒的騎士，足有上千人，人人不是掉了門牙就是某處骨折，西征還沒開始，聖殿騎士們的軍營裡就出現了上千個傷員。這時，如果有外人進營，看見這滿營傷患的情景，還以為他們剛剛遭遇了一場大戰役呢！
塗小飛以一敵萬的情景，成了他所率領的聖殿騎士們揮之不去的噩夢。「教皇的男寵」的稱號再也沒人提起，「魔王」的凶名日漸響亮。
這神勇的一幕，也深深地刻在摩爾人撒拉丁的腦海裡，此後的歲月裡，他即使統一了整個西大陸，成了西大陸的王中之王，萬皇之皇，但他的主人塗小飛一但有召，他卻不敢有半點違背，要人給人，要槍給槍。當他的步下提議讓他號稱為天可汗時，他說道：「小子豈敢妄自尊大，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有資格稱天可汗，他就是我的主人……塗小飛。」
終撒拉丁一生，他的稱號只是「大可汗」。
其它的西征軍團，陸續起行，向西邊的聖地進軍。因為多了一千多人的傷員，塗小飛宣佈：「在傷員們完全恢復之前，按兵不動。」
雖然有一些立功心切的騎士對這道命令不以為意，但是他們除了偷偷寫信給教廷打小報告之外，終究不敢違抗塗小飛的帥令。他「魔王」的凶名深入人心，聖殿騎士們雖然還是不喜歡他，卻再沒有一個人敢挑戰他的權威。他的命令。終於在這個小小的軍營裡達到了令行禁止的程度。
下達命令後，塗小飛就和他的勤務兵撒拉丁一起，一頭鑽進營帳裡，兩人徹夜長談，談話的內容涉及廣泛：西大陸的地理，風土人情，國家分佈、、、、、、
談話之餘，塗小飛還跟撒拉丁學會了西大陸的語言，甚至文字。短短一月時間，他不但能說，還能讀會寫，進步之快，讓撒拉丁驚為天人。
再一個月後，傷員們全部傷癒歸隊，塗小飛下令：拔營起寨，向西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