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戰爭股份公司 文 / 三余
軍團以日行五十公里的速度緩慢前行，對於這個純騎兵的軍團來說，這樣的行軍速度堪比蝸牛，如果急行軍，每天前進三百公里不在話下。但是，塗小飛下令：每天前進五十公里，一公里也不許多走。於是，這支全部由教廷聖殿騎士組成的精銳部隊就像郊遊一般，日上三桿才拔營，走不到兩三個小時，就紮營、吃飯、睡覺。
前方陸續有戰報傳來，西征軍兵分十路，向聖地包抄前進，一路上燒殺搶掠，摧毀異教徒小城、部落無數，獲得大量的金銀財寶和奴隸。
聖殿騎士們懷著一股對異教徒的切齒痛恨之心以及獲得戰功、財富的夢想而來，卻遠遠落在別人的後面，只能看著別人的戰利品流口水。軍中的不滿情緒又是大漲，不過這次騎士們學乖了，他們不敢再吵鬧著威脅要發動兵變之類的，而是派出代表，每天到塗小飛那裡去請戰，這樣的車輪戰術搞得他不勝其煩，頭疼無比，可又不能用武力壓制，如果他下令把這些請戰的騎士拖出去打軍棍，那麼他就將徹底失去人心。
最後搞得他沒有辦法，只好召開了一次中隊長以上的會議。
中軍大帳裡，望著席地而坐的一百多名軍官，塗小飛說道：「騎士們，這一次的西征戰爭，不會很快結束的。我已經獲得了情報，現在西大陸的各個小國和部落，已經聯合起來了，他們在聖地集結了五十萬大軍，正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天啊，五十萬！」眾軍官一陣騷動。
「請問大人，這個情報的來源何處？」一個大隊長問道。
「各位還記得上次我收服的那個摩爾人嗎？」
「記得，記得，他的刀法很不錯。」眾軍官紛紛點頭。
「他是摩爾人一個小國的王子，我派他回去作內應去了。」
「異教徒都不可信，也許他故意傳回一個錯誤的情報，好把我們嚇退。」
「不可能的，他很清楚我軍在整個西征大軍裡的地位，嚇退我們一路，沒有絲毫的作用，而且，我向他許諾，若我軍獲勝，他將成為國王，替我們教廷統治這乾旱廣袤的西大陸。我相信，王位的誘惑可以勝過對仇恨的記憶。」
「對、對、對、、、」軍官們贊成地點頭。
「可是、、、」一個軍官說道：「大人，如果敵人有五十萬人，而我軍只有十五萬，人數的巨大差距讓我方很難有必勝的把握，那為什麼我們還要向聖地進軍呢？」
聽到這個問題，塗小飛露出了狡黠的微笑，他說道：「十五萬對五十萬，肯定是必敗的結局，不過，要敗也不會敗得很快罷，當他們打成一團時，我軍就可以迂迴前進，深入到敵人防衛空虛的後方，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我們都是騎兵，來去如電，到時，即使不能贏得整場戰爭，但各位的戰功冊上肯定會重重地記上一筆的，而且，發一大筆戰爭財也是鐵板釘釘的事。那時，戰利品我至少要分三成。」
「野、、、、、，」
「大人英明、、、、」
「異教徒，我來了，交出財寶女人，饒你不死、、、、、、」
眾軍官歡呼雀躍。
這一次的會議，讓塗小飛獲得了軍心。經過後來幾次兌現諾言的戰鬥以後，從此，這一萬人徹底地成為了他的鐵桿追隨者。望著軍官們興奮散去的背影，塗小飛的臉上露出奸笑：「嘿嘿嘿，教皇老頭你擺了俺一道，俺卻不想成為你的棋子，我要讓西大陸，成為那些傲慢的君王們的墳墓。十字軍強盜西征，見鬼去吧。」
在距離聖地大約還有三百公里的時候，斥候來報：「西征軍已在聖地會師，趕走了異教徒，重新佔領了聖地。」
得到報告後，塗小飛下令改道向西北方向前進，路上碰到了幾個摩爾人部落，都已經被前軍夷為平地。這一次的行軍，再不是扮演蝸牛了，全軍快馬加鞭，以急行軍的速度飛奔，三日夜，就深入戈壁荒漠一千多公里。
第四天，當人困馬乏的騎士們翻越一座荒丘後，一大片翠綠的草原顯現在眾人的面前。這片草原面積極廣，站在荒丘之上眺望，一眼望不到邊際，數條小河和湖泊點綴其間。草原上，牧民們放牧的牛羊等牲口漫遊其間。
塗小飛下令原地休息，派出偵查兵。
不久，偵查兵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幾個牧民。偵查兵報告說：「這幾個牧民手持蓋有大人印章的命令，命令上說，凡是持有這份命令的人，立刻把他帶來見我。
揮退偵查兵，塗小飛立刻帶著這幾個牧民一頭扎進了帳篷，吩咐衛兵，誰也不許靠近帳篷，否則格殺勿論。
一個小時後，塗小飛鑽出帳篷，下令全軍上馬，丟棄帳篷等輜重，只帶三天的乾糧，然後全速前進。
有軍官來諫：大人，沒有輜重，我們三天後就會挨餓，請大人三思。
塗小飛眼一瞪，說道：「沒有糧食，敵人那裡會有吃不盡的牛羊。「
這個軍官露出驚喜之色，道：「大人，要打仗了嗎？」
塗小飛點點頭，說道：「會有很多仗要打，做好死人的準備吧。」
軍官猛錘一下胸甲作為軍禮，興奮地說道：「我們到這裡就是來打仗的，我們不怕犧牲，光明神會保佑我們的。」
十分鐘後，全軍集結完畢，塗小飛大手一揮，一馬當先，衝在前頭。全軍分成三個部分，左中右三翼，每翼都有一個摩爾人嚮導在前帶路。每翼的陣型都是一樣的，一千弓騎兵在前，重騎兵居中，輕騎兵壓陣。中路的力量最為雄厚，因為塗小飛的一千重騎兵近衛也在裡面。
全軍在茫茫草原上奔馳了一天一夜，在第二天的凌晨，塗小飛才下令疲倦到了極點的騎士們下馬休息。
這一路之上，很多騎士的武器都見了血，因為他們的主帥塗小飛下令，凡是路上碰到的牧民，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屠殺乾淨。屠殺平民……雖然這個命令有點違背騎士精神，但是，魔王的命令誰也不敢違抗，再者，欺負弱小也附和人性的陰暗面，奉命屠殺，事後也不必承受良心的譴責。於是，這道命令被不折不扣地執行了，路上有好幾個小部落被完全摧毀，幾百人被殺。許多的騎士都是第一次見血，心裡適應期一過，他們就是老兵了。
在一個隱蔽的低窪地，全軍休整了一個白天，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疲倦已經完全消失的一萬騎士全軍上馬，隆隆地向前殺去。
這次，奔馳了不到兩個小時，一座燈火輝煌，美輪美奐的城池出現在眼前。
全軍整隊，塗小飛拔出劍，喊道：「聖殿騎士們，前進，佔領這座城池，以光明神的名義，反抗者格殺勿論。」
「吼、、、、、」一萬披著宗教外衣的強盜，向著這座沒有半點防備的美麗的城市衝去。
塗小飛沒有進城，他只是神色複雜地看著面前的這座城市，他喃喃地說道：「斯巴達克斯，今晚，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去，我做對了嗎？」
黑馬打了個響鼻，它聽懂了，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它的獸心之中，可能很難理解主人的想法。在野獸的世界裡，弱肉強食，不就是存在的法則嗎？人類的想法，真的好奇怪呀！
半個小時後，城市裡燃起了第一個火頭，隨後，越來越多的火焰燃燒了起來。風中，隱隱傳來無數淒厲的呼喊聲、、、、、
天亮以後，疲倦卻滿臉興奮之色的騎士們又重新集結在他的周圍，每個騎士的馬鞍上，都或多或少地掛著一些黃白之物，看來此次的收穫不小。
三個聯隊長過來匯報戰況及己方的損失。此戰，他們的損傷極小，只有二十多人傷亡。只要沒有傷到骨頭，皮肉之傷很快就被隨軍的牧師治癒了。光明教會的牧師，他們在戰場上，一樣是勇猛的戰士。
一頂王冠被遞了上來，重騎兵聯隊長驕傲地說：「我們遇到了異教徒皇室衛兵的激烈抵抗，但是勇敢的騎士們很快就讓抵抗者下了地獄，他們的王沒有投降，被射殺了。」
塗小飛接過王冠，仔細打量。這頂王冠製作精美，美輪美奐，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特別醒目的是王冠中間的那顆紅寶石，塗小飛相信，這頂王冠拿到中大陸去拍賣，至少能拍得萬枚金幣。
塗小飛把王冠丟進空間戒指，點點頭，對聯隊長說道：「辛苦了。」然後面無表情地下令道：「去告訴你們的手下，把搶來的金銀全部丟棄。」
「什麼？」三個聯隊長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可置信地看著塗小飛。
塗小飛微微一笑，一指不遠處那座還在燃燒的城市，冷聲說道：「沒有出息，才佔領了一座小城就志得意滿了，前方還有更多更富饒的城市等著你們去佔領，帶著這些黃白之物，怎麼行軍打仗。」
「可是、、、、、」三個聯隊長還想辯解。塗小飛眼睛一瞪，喝道：「快去執行，有私藏者就地正法。」他這一喝，一股殺氣逼面而來，三個聯隊長打了個寒噤，慌忙去了。
不一會，軍中亂了起來。但在軍官的彈壓下，混亂慢慢地平息下來。這些人被教會培養多年，紀律性還是很不錯的。
塗小飛手按劍柄，一言不發，只是看著軍官們收繳戰利品。
過不多時，被收繳的金銀財寶就堆成了一座小山。等收繳完畢後的騎士們重新列隊後，塗小飛縱馬踏上了這座黃金白銀壘成的小山，面向全體騎士，說道：「騎士們，我不是斷你們的財路，而是要給你們更大的財路。」
「什麼？」人群一陣竊竊私語。
塗小飛運起鬥氣，他的聲音響徹在全體一萬個騎士的耳畔：「前方還有無數的異教徒的城市在等著你們去傳播光明，有無數迷茫的靈魂在等著你們去救贖。帶著這些累贅的金銀之物，你們還怎麼去做到這些。」
聽了塗小飛的話，很多騎士面露羞愧之色，慚愧地低下了頭。
「當然、、、、」塗小飛的話風一轉：「我們奮勇作戰，來到這蠻荒之地傳播光明，光明神會給我們回報的。這回報除了死後的天堂和來世的富貴之外，還有物質的鼓勵。我決定，成立一個戰爭股份公司，你們的劍，就是入股的憑證。」
「股份、、、、公司、、、、」眾騎士面露迷惘之色。
塗小飛道：「簡單地說吧，這個公司就是彙集你們在戰爭中獲得的所有戰利品，然後按照戰功的大小，進行戰利品的分配的機構。」
「直接讓我們帶著繳獲的戰利品就是，成立一個什麼公司，這不是多此一舉。」一個騎士說道。
「對、、、、對、、、、」有不少騎士附和。
塗小飛一笑，一指那個說話的騎士道：「你在昨晚的戰鬥中繳獲的戰利品不少吧？」
騎士點頭。
塗小飛又問：「戰利品的重量有多重？」
騎士答：「大概十公斤左右。」
「既要保證行軍打仗，又要帶上戰利品，你覺得你能攜帶多少？」
騎士猶豫了一下，答：「最多三十公斤？」
塗小飛點點頭，道：「也就是說再攻下兩座城池，你就不想打仗了。」
那騎士臉一紅，沒有回答。
塗小飛問：「你想不想帶回家一百公斤戰利品，想不想萬一你戰死以後，你繳獲的戰利品還能大部分送到你的親人手裡，讓他們在你死後，過上富裕的生活。」
那騎士一聽，忙大聲回答：「想！」
「很好！」塗小飛猛地抬頭，大聲說道：「騎士們，除了傳播信仰，你們想不想在這次戰爭中掙到別人幾輩子也掙不到的財富，而且即使你陣亡，你的財產也會得到保護，安全地送到你們的親人的手中。」
「想！」騎士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塗小飛一笑，道：「戰爭股份公司，起的就是這個作用。公司會最大限度地保護股東的利益，而你們，都將是這個公司的股東。在以後的戰鬥結束後，請你們把獲得的戰利品統統上交給軍需官，他會一一登記在冊。戰利品的上交者，將自動獲得這批戰利品的三分之一的權益，其餘的部分，將在整個戰爭結束以後，按照戰功的大小分配，誰殺死的敵人多，完成的任務多，誰就能更多地分到公司的紅利。
戰前，請你們每個人把自己繼承人的名字寫上，交給軍需官，如果你們不幸陣亡，那麼除了你應得的戰利品和紅利之外，還能獲得公司發下的撫恤金。
成為這個公司的股東後，你們除了順著我……你們的指揮官長劍所指的方向勇猛衝鋒外，將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真有這麼好嗎？」又有一個騎士軍官提出疑問：「每次戰爭結束後，都會有數量龐大的戰利品，請問您怎麼保管這些戰利品，讓他們隨軍嗎？要知道，沉重的戰利品會拖慢軍團前進的速度，會引來無數貪婪的目光，我們會被數量龐大覬覦我們財寶的敵人甚至是友軍包圍淹沒。」
「這位兄弟提出的問題很好？」塗小飛讚賞地點點頭，說道：「財不外露的道理誰都明白，我有辦法輕鬆攜帶所有的財寶而不讓人發現。」看著下面屏息靜氣的一萬聖殿騎士，塗小飛神秘一笑，道：「各位，不知你們知不知道，在下除了是一個七級的劍士，九級的大力士之外，還是一個魔導師。」
「什麼？」聖殿騎士們一陣大亂，他們個個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天啊，魔導師，神一般的存在野！」
塗小飛微笑道：「我會很多魔法，其中有一種空間魔法，可以很輕鬆地把大量物資送往一個安全的異空間，當有需要的時候，又可以隨時把它們變回來。」說完，控馬跳下金銀山，口裡大聲用中文念著咒語：「天靈靈，地靈靈，太少老君快顯靈、、、、、」
這胡謅的咒語，聽在一萬聖殿騎士的耳裡，神秘莫測，就像是天界之語。
咒語念完，塗小飛手一揮，這一座金銀構成的小山憑空消失了。
騎士們又是一陣大亂：「消失了，真的消失了野、、、、、」有些心細的騎士還縱馬上前，在原先堆放金銀的地方查看，他們可能擔心，是不是有什麼障眼法把這些金銀給遮蔽了，其實金銀還在原地。探索的結果證明了塗小飛的話是真的，財寶真的被他給變到異空間去了。
塗小飛的手又一揮，所有的金銀又出現在原地。
「啊，又出現了！」騎士們又驚又喜。
塗小飛道：「戰利品的三分之一歸上交者，三分之一按軍功分配，三分之一作為公司的運營資金，各位兄弟有沒有意見？」
「沒有，沒有、、、、」
「元帥大人萬歲、、、、」
眾騎士熱烈歡呼起來。
等眾騎士的歡呼聲暫歇，塗小飛道：「戰爭股份公司成立後，我將成為公司的終身ceo，各位有沒有意見？」
眾騎士雖然不明白ceo的含義，但卻沒有任何人質疑，他們都連連點頭，說道：「同意，同意。」
等眾人重新安靜下來，塗小飛說道：「不過，醜話要說在前頭，這場戰爭會進行很長一段時間，會遇到許多殘酷的戰鬥，如果誰想做逃兵或者是做下在戰鬥時衝鋒在後，撤退在前的事，我不但會砍了他的腦袋，而且他的家人得不到半個子兒，你們有沒有意見？」
眾騎士沉默片刻，一個騎士率先說道：「兄弟們，我們來這裡就是來打仗的，戰爭什麼時候結束，也不是我們所能決定。」說完，他面向塗小飛，單膝跪下，說道：『以神的名義，指揮官閣下，您的劍所指，就是吾等前進的方向。我們不問敵人有多少，只問他們在哪裡。」說到最後一句時，他幾乎是在怒吼了。
在這個騎士的帶動下，一萬騎士齊刷刷地跪倒，齊聲吼叫：「我們不問敵人有多少，只問他們在哪裡。」
塗小飛滿意地看著他熱血沸騰的部下，這一刻，他終於真正地成為了這一萬騎士的統帥。通過信仰的激勵和戰爭股份公司巨額分紅的刺激，他把這一萬個聖殿騎士牢牢地綁在了他這架戰車之上。後來，隨著更多人的加盟，這架戰車越來越龐大，戰車的駕馭者……塗小飛，成為了一個偉大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