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九章 招安2 文 / 三余
塗小飛雖然知道，作為這個大陸最為龐大的宗教組織……光明教會，他們的首領……教皇肯定是個具備鬼神莫測之能的超級高手，小院中那些花期不同，卻同時盛開的花兒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他也沒指望過能抓住面前這個怎麼看也是一個普通老頭的教皇作逃出聖城的人質。但是，光明教會給他吃了這麼多苦頭，用禁魔釘把他釘在十字架上，差點使他精神失常，更主要的是，帕雅……這個像他影子般無怨無悔地守護著他的美麗高貴的精靈女孩，在與抓捕他的光明騎士一戰中凶多吉少，每當想到她，他的心就揪心般地疼痛。
現在，要他投降製造這一切的光明教會，他怎麼能輕易答應，雖然不投降就有可能被殺，但他剛才說得不錯，有些東西，他是不能出賣的，比如：尊嚴。
現在，他把底牌亮出來了：我對你們光明教會沒有好感，只有仇恨，看你這麼說服我加入。
塗小飛口出狂言，就差掀桌子動手，可是眼前這個更像一個隨時就會倒斃的垂垂老者，而不像一個萬皇之皇的教皇陛下，卻好像一點也沒有生氣，他的表情一直還是那副慈祥的微笑的樣子，好像塗小飛得無禮，只是自己孫兒的調皮一般。
他微笑著看著塗小飛，既不說話，也不發怒，只是這麼看著他。本來塗小飛已經作好了動手的準備，戒指裡全部的炸藥和火藥，還有魔液，都被他用意念集中在一起，只要他一個念頭，這些成噸的危險物資，就會立刻堆滿整棟小樓，然後他的一個輕微的動作，就會引爆這些物資。
「你教皇再厲害，也得和我一起同歸於盡。死時能得光明教會的教皇陪葬，也算死得其所了，」塗小飛心想。
可是，教皇那如慈祥長者般的笑容和微笑的注視，卻讓蓄勢待發的他狠不起這個心腸。
教皇打開他身前書桌的抽屜，取出一個卷軸，道：「這是一個叫帕雅的精靈女孩給你的信。」
塗小飛悚然動容，面露狂喜，叫道：「帕雅，她沒死。」
教皇的面容還是萬年不變的微笑，他微笑著點點頭，示意塗小飛取信去閱讀。
塗小飛迫不及待地接過卷軸，展開，一行行娟秀的字體顯現在他的面前：
小飛，如果阿德墨托斯沒有撒謊的話，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應該一切安好了吧？
小飛，我親愛的未婚夫，我的朋友，我們可能要暫時的分別了，今天的我會隨風而去，可是，另外一個不是過去的過去的我，還活在人間，她正等待著你去相聚。為什麼這樣說呢？這可是一個很複雜的故事了。
你的心中，肯定一直有一個疑問縈繞心頭：為什麼你我以前從未見過面，你甚至沒有到過森林深處的精靈的國度，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就多了我這個未婚妻呢？今天，我就告訴你這個秘密吧。
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我，其實不是現在的我，而是來自未來的我。我也不是現在的你的未婚妻，而是未來的三年後的你的未婚妻。看到這裡，你肯定被這幾句繞口的話搞糊塗了吧？其實歸根到底就一句話：我來自三年後的未來。
小飛，你記得你脖子上的精金項鏈嗎？它是魔法王朝時期流傳下來的神器，這樣的神器一共有三件。聚合在一起的時候，就可以發動一次跨越時空的旅行。在未來，這三件神器都聚集在了你的身邊，可是你卻並沒有去使用它們。直到有一天，你被一個卑鄙的刺客所刺殺。
為了挽救你的生命，改變你被一個卑微的刺客刺殺的歷史，我在母親的要求下，使用這三件神器，跨越三年的時空，見到了三年前的你。跨越時空後，神器們又自動地分開了，回到了三年前它們的所在。
為了改變歷史，在殺死黑龍，奪得火烈果後，我把它餵給你吃下。當我準備拼著鬥氣退步一階，在你的體內留下鬥氣的種子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人提前給你種下了這粒種子。這真是太好了，我可以不必從聖域中又重新退回九級騎士了，以後的路會更危險，聖域中的我能更好地保護你。
我改變了一個歷史，那就是讓你具備了鬥氣，成為了一個戰士。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只是一個會使用魔法道具而沒有自衛能力的假魔法師了。
在魔域，是我偷走了你的空間戒指。這樣的話，在危機重重的環境下，你能更快地進步。果然，你遇見了魔劍士安伯麗多芬，學會了適合你的劍法。雖然，成天看著自己的未婚夫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自己不但不能離開，還要在一旁守護著，這樣的經歷很難堪。不過幸好，在這之前，我們並沒有見過面，還沒有很深的感情，我只當你是個陌生人就行了。
看到這裡，塗小飛的心震驚之餘，又不由大感愧疚，他心道：「帕雅真是一個偉大的精靈女孩。」
時空旅行，看多了科幻電影，科幻書籍的他並不很難接受，何況，這三樣神器還是一位在他之前穿越而來的一位中國古代的偉大武士製造的，這位前輩留下的信還在他的戒指裡躺著呢。
他感慨一會後，繼續看信：
以前我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把我們兩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兩個人，撮合成夫妻。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我們見面後很久。母親說：黑暗將降臨大地，而你將是唯一一個能拯救我們這些弱小種族，讓我們擺脫被屠殺和奴役的鬥士。
很長時間，我都理解不了這句話的意思。你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你雖然會擺弄一些魔法武器，但這些並不能改變世界。我們的種族還依然是弱者，你也不會成為我們的救世主。
這個疑問，直到我去了一趟你的落銀城，才徹底地解開。在那個地方，充滿著一種欣欣向榮的生機，幾乎大陸上所有的種族，那裡都存在。在那裡，自由和平等是人與人相處的基礎。沒有高貴和低賤，沒有強大或弱小，每個人只要遵守法律，那他就是安全和快樂的。
每個人都歡呼著你的名字，像愛護自己眼睛一樣地愛你。
當人們聽說你要建造一座可以容納百萬人居住的，大陸所有種族都可以自由往來，自由信仰的城市時，人們都傾其所有地支持你，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整個帕米爾荒原，團結一心。
於是，在那一刻，我明白了母親的話。
我親愛的未婚夫，歷史已經改變，以後發生的事都是不可預料的，我希望在以後的歲月裡，你會再去我們的精靈的國度一趟，挽救我們，並且，把現在還在幽蘭谷獨居，孤芳自賞，落影自憐的我娶回家。
暫時地永別了，我的愛人。
落款是：你的未婚妻……帕雅。
看完信，塗小飛久久無語。他淚流滿襟，既為失去了現在的帕雅感到深深的悲傷，又為另外一個帕雅還存在人間而感到欣喜萬分。他喃喃自語：「帕雅，我會愛惜自己的生命的，我還要去幽蘭谷娶你呢！」
就像一個本家的長者，教皇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靜靜地凝視著他。
很久，很久，寂靜的小樓裡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塗小飛擦乾眼淚，把帕雅的信珍重地收藏，然後對教皇說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教皇微笑著緩緩說道：「你是一個很有潛力的孩子，阿德墨托斯用禁魔釘禁錮你三個月，即是給你的磨練，也是一種考驗。如果你沒有過得了這一關，那麼你現在也不會坐在我面前。孩子，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好久了。」
塗小飛道：「其實我能逃出監獄，也是因為運氣，我自身並沒有那樣的實力。」
教皇道：「被禁魔釘禁錮一百天還沒有瘋掉，已經很說明你的實力了，有時候，運氣比單純的力量更為重要。」
塗小飛道：「我只是一個五級的劍士，力氣有點大，魔導師的稱號其實是假的，我只會一點我所來的那個世界的最粗淺的製造技術，火槍火炮並不比這個世界的鬥氣魔法更厲害。」
教皇微笑道：「孩子，你很誠實。我們需要的不單純是你是科技系魔法，你本身就蘊含著很大的潛力，這潛力一但得到完全釋放，將改變歷史。」
塗小飛苦笑：「又是改變歷史，難道這個世界的強者們都具備自由穿越時空的能力嗎？」
教皇微笑道：「未來只是隱藏在普通人的視線無法穿透的迷霧當中，我侍奉光明眾神多年，有時候神會賜下讓我看透一部分迷霧的機會。」
塗小飛問道：「未來是什麼樣子？」
教皇歎道：「黑暗。」
這是教皇首次改變表情，斂去微笑，微微歎息。塗小飛驚愕地問：「黑暗？」
教皇正色道：「是的，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但是，在黑暗中，我卻看見了一個舉著火炬的背影，他一手拿著驅散黑暗的火炬，一手拿著趕走邪惡的劍。」
塗小飛問：「那個人是我嗎？」
教皇搖搖頭，道：「我看不見他的臉，眾神呈現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個背影。」
塗小飛問道：「你說給我聽，跟我有關係嗎？」
教皇凝視著塗小飛的眼睛，緩緩說道：「他的頭髮是黑色的。」
塗小飛摸了摸上次被「天火」燒光後又重新長出來的頭髮渣，說道：「這個大陸就我一個黑頭髮的嗎？」
教皇微微一笑，道：「是的，孩子，也許在以後你的後代們會繼承你的黑髮，但不管怎樣，這個驅散黑暗的戰士，跟你都有很大的關係。」
塗小飛問：「為什麼你看到的未來是一片黑暗呢，難道星球停轉，沒有白天了嗎？」
「諸神的領域雖能測度，神顯現的畫面，也許不是真實世界的投影，只是一個比喻。」
塗小飛問：「是什麼東西讓世界變得黑暗了，這黑暗到底預示著什麼？」
教皇無奈地一歎，回答道：「我不知道。」
塗小飛追問：「您什麼也不知道，只相信一個模糊的畫面，那也許是您在祈禱時打瞌睡了，做了一個白日夢而已。」
教皇慈祥地搖搖頭，微笑著說道：「孩子，你能提出這個問題，很好，很好，不迷信權威，敢質疑權威，藐視一切神聖。孩子，你這樣的品質我只在一個人身上發現過。」
「誰？」塗小飛好奇地問。
教皇又歎了一口氣，道：「羅格。」
塗小飛沒出聲，臉上表情也沒變，這個名字，好像正在他的意料之中。
教皇道：「他曾經是一個優秀的人，正直，善良，勇敢，魔法悟性奇高。雖然從前是一個異教徒，但我卻力排眾異，親自給他洗禮，讓他擔任聖堂之主。妄想通過他，把光明播撒到整個大陸。可是，時間的流逝，權力的熏陶，讓他產生了蛻變，從前的正直，變成了陰險，善良變成了毒辣，唯一沒變的，是他對魔法的掌控能力，他現在的實力，已經超越我了，如果不是眾神眷顧，我還擁有壓制他的終極神術，光明教廷就已經是他的啦。」
塗小飛道：「你想讓我去對付他。」
教皇點點頭，道：「世界需要平衡，光明神的廟堂也一樣，眾神也不反對權力，但失去制約的權力就會變成災難。」
塗小飛道：「我不是光明教徒，對光明神也沒有什麼敬畏之心。」
教皇道：「我親自手給你洗禮，神要的不是敬畏，是愛。」
塗小飛道：「我的武技很差，不是羅格的對手。」
教皇道：「禁魔釘除了能禁錮鬥氣魔力外，一但解脫禁錮，他的實力會有很大的進步，孩子，你現在已經是七級的劍士，九級的大力士了。」
「真的？」塗小飛又驚又喜。
教皇繼續說道：「現在，你還沒有資格正面跟羅格對抗，我給你是職位是一個暫時遠離羅格陰影的所在，我的孩子，你需要時間。」
塗小飛道：「那我的落銀城？」
教皇道：「我可以封你為帕米爾公爵，落銀城將是你的合法領地。你可以去那裡挑選你所信任的部下。」
塗小飛大喜，大聲說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