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馬屁精 文 / 三余
望著被趕著一堆,躺在地上直哼哼的一眾灰矮人,塗小飛一指那個首領,樹根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鎖鏈甲前襟,擲到主公面前。
灰矮人被摔得直翻白眼,但卻忍痛一個翻身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塗小飛腳前,語帶哭腔的叫道：「饒命呀,灰矮人的解放者,偉大的人類,您是黑暗中的明燈,幽暗地域的太陽,您思想的光輝將淨化所有灰矮人的心靈,您太偉大了,任何語言上的讚美都無法形容您的萬一,請允許卑賤的小矮人我親吻您的戰靴吧！」說著,不敢抱塗小飛的腿,但卻伸長脖子厥著大嘴猛親他的靴子。
眾人不由呆立,這個灰矮人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了,語言動作也太無恥噁心了。
看著自己變得有點油光錚亮的皮靴,塗小飛不覺好笑,使勁一腳踢在灰矮人的臉上,把他踢個觔斗,喝道：「站好,本座要問你話。」
臉上雖然挨了一腳,但是崇拜敬仰之色卻不曾少了一分半毫的灰矮人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您老請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塗小飛問：「你是那個部落的？」
灰矮人答：「回大人您的話,小人是東興部落的。」
塗小飛又問：「你們部落有多少人？」
灰矮人答：「回大人您的話,小人的部落有一萬多人,兩千成年戰士,兩千五百個美女,其他都是老弱。對了,還有一個母神的低階牧師,部落的族長是小人的姐姐,小人的姐姐有羞花閉月之容,沉魚落雁之貌……」
「閉嘴！」塗小飛不耐煩地叫道：「沒問的你就不要說。」
灰矮人：「是是是,小人對大人的敬仰之情猶如那滔滔岩漿河,連綿不絕……」
塗小飛：「好了,好了,我問你就答,你叫什麼名字？」
灰矮人：「回大人的話,小人名字不太記得了,部落裡的人都叫我『馬屁精』,其實這麼恭維的名字我哪裡能配得上,其中竟然有『黑暗精靈』大人的中一個精字。」
「馬屁精……」塗小飛啞然失笑,道：「這個名字倒也貼切！」
灰矮人見塗小飛臉帶笑容,不由鬆了口氣,心道：「命大概暫時保住了！」
塗小飛問：「你們這些人的任務是什麼？」
灰矮人答：「回大人的話,小人們的任務是追捕一個白皮膚的精靈,前些天,東京城跑了一個準備祭獻給地獄黑龍大人的祭品——一個白皮膚的精靈。黑暗精靈大人們派人傳了話,懸賞一千個地精奴隸捉拿。
昨天有人看見一個可疑的白皮膚生物在這一帶出現過,於是小人就帶了二十個部落裡最厲害的騎狗武士出來搜索,不成想卻碰到而且還不知好歹地冒犯了偉大的解放者大人們。
真是慚愧,號稱部落最厲害武士的他們竟然被大人您的三個戰士打得落花流水。」
塗小飛道：「你想不想活命？」
灰矮人一聽,「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連連叩頭,道：「求大人饒小的一條狗命！」
塗小飛道：「那你帶我們去你的部落。」
「遵命。」灰矮人馬屁精趕忙答應。
於是,步行的灰矮人們在前帶路,塗小飛一行人騎馬跟在後面。走了大概半天,在兩條大岩漿河的交匯處,出現了一座由石料築就的小城,城頭放哨的士兵發現情形不對,忙敲響了警鐘。
當一行人走到城下時,城牆上已經佈滿了灰矮人士兵。
馬屁精帶頭走到城門下,大叫：「開門,我回來啦！」
城頭一個灰矮人道：「隊長,你們的坐騎呢？後面那幾個人類是幹什麼的？」
馬屁精喝道：「關你屁事,趕快開門，然後集合隊伍接受那幾位大人的檢閱！」說著,朝那個問話的灰矮人連連眨眼。
灰矮人天生夜視眼,城上城下雖然相隔有十幾矛距離,但在兩條岩漿河的明亮光芒照耀下,那個灰矮人把馬屁精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這個灰矮人倒也機靈,不動聲色地答應一聲,下城牆去準備。
過不多時,厚厚的包鐵城門「吱嘎」一聲緩緩打開,馬屁精一馬當先地走在前面,眾灰矮人俘虜和塗小飛等人魚貫而入。
眾人剛剛進城,城門就立刻關閉了。
瞧瞧四周,摩根壓低聲音道：「主公,好像不對頭！」
塗小飛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眾屬下藝高人膽大,對前方那一堆數百個刀出鞘,弩上弦,如臨大敵的灰矮人視而不見,沒當一回事。
見到自己的族人已經做好了準備,馬屁精和他的那二十個手下立刻加快腳步奔了過去,躲進人群。
躲進全副武裝的族人群後,馬屁精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不禁對自己的急智感到得意,從人群裡探出頭來,對在十矛外對峙的塗小飛等人洋洋得意地大聲說道：「嘟,大膽的人類,爾等竟敢襲擊灰矮人老爺我,現在你們已經被重重包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還不趕快拋下武器投降！」
塗小飛做了個手勢,摩根等人心領神會,只等看好戲。做完手勢,塗小飛微笑道：「馬屁精,挺機靈的呀,不錯,有前途。」
說著,把右手舉起來,大聲道：「你們看我手上是什麼？」
眾灰矮人數百雙眼睛一齊向塗小飛舉起的手看去,但什麼也沒發現。
馬屁精道：「裝神弄鬼,啥……」
剛說到這裡,突然,從塗小飛舉著的手裡飛起一個小光球,光球升到大概二十矛高的時候,忽然大放光明,那亮度足可比擬一個小型太陽。
在幽暗地域這個環境生活了一輩子的灰矮人們,何曾見過亮度這麼高的照明彈,一瞬間,城門前幾百個灰矮人戰士全部摀住眼睛慘叫。他們的眼睛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全部暫時失明。已經適應幽暗環境的摩根他們,包括塗小飛在內,因為有準備,全部在照明彈射出時閉上了眼睛,在照明彈熄滅後才睜開,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看著這一群摀住眼睛像無頭蒼蠅般亂撞的灰矮人戰士,塗小飛皺了皺眉,對法師艾斯提奧茲道：「擴音魔法。」艾斯提奧茲點點頭,開始唸咒,不多時,咒語完成,一道若有若無的白色光芒籠罩在塗小飛身周。
塗小飛道：「灰矮人戰士們,請你們安靜下來,我要唸咒語解除讓你們失明的魔法啦,如果誰還亂跑,就會永遠失明。」
驚慌的灰矮人們一聽,趕忙站好,不敢亂動,畢竟,誰也不想做一個瞎子。
「天靈靈,地靈靈……」
法師艾斯提奧茲一聽,心道：「怎麼又是這個咒語？主公法力通天,大概是一個咒語能施百法吧？至於為什麼一個咒語能夠施展百個法術,那就不是我等小法師能夠理解得了的啦！」
念完「咒語」,塗小飛又道：「現在我已經施了法術了,你們只要靜立片刻,就能慢慢看清東西啦！」
灰矮人戰士們聽了,個個呆若木雞,不敢移動身體分毫。塗小飛一指呆站在人群裡的馬屁精道：「抓他過來。」
小馬答應一聲,撒開四蹄,奔了過去,一把揪住馬屁精的脖領子,像提一隻小雞似的,把他提到塗小飛面前。
又過了一會兒,馬屁精驚喜地說道：「尼根保佑,我又能看見啦！」
一回頭,卻見塗小飛等人個個臉上似笑非笑,表情古怪地瞧著自己。趕忙翻身跪倒在塗小飛面前,大聲讚美道：「啊,偉大的人類魔法師,灰矮人的解放者呀,您的法力就算是神也要遜色三分呀,舉手之間,就讓數百個,不,數千個最厲害的灰矮人變成了瞎子,您的仁慈勝過大地母神,輕輕幾句咒語就又讓我們這些差點冒犯您虎威的螻蟻恢復光明,啊,小人我對您的敬仰之情猶如那滔滔岩漿水,川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