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騎狗的灰矮人 文 / 三余
進入幽暗地域整整三天了,四周除了幽暗還是幽暗,唯一的光源大概就是眾多的岩漿河了。
岩漿河,顧名思義,就是岩漿構成的河流。在這地底世界,無數的岩漿河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流向何處。
岩漿河成了地底世界的唯一光源,河邊也是唯一適合植物生長的地方。岩漿河邊數百矛內往往有著許多生長得鬱鬱蔥蔥的樹林和草地。
幽暗地域的空氣陰冷濕潤,雨水很多,有時走著走著,就忽然一陣大雨傾盆而下。
「地下世界怎麼會下雨呢？」塗小飛百思不得其解。等有一次遇到一條地下河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地底世界除了岩漿河流,還有很多由水構成的地底河流,這些水河流一旦同岩漿河流交匯,就會在岩漿的高熱下迅速蒸發,變成水蒸氣。水蒸氣跑到高空,受到頂部岩石的阻擋後就在岩石上凝聚成水滴,然後化成雨滴掉落。
拿著矮人皇帝提供的地圖,塗小飛咒罵一聲：「這是啥子鳥地圖,都走了三天了,愣是沒碰到一個地形能和地圖對上的,他媽的,現在完全迷路了。」
小皮從篝火架上的鐵鍋裡舀了一碗肉湯,端過來道：「主公,這是今天打到的魔獸湯,我們都嘗過了,味道特鮮美。」
塗小飛接過湯,小口喝起來。湯的味道確實鮮美。「想不到,那隻小魔獸樣子醜陋,肉的味道卻不錯！」
旁邊的樹根接話道：「是啊,就是肉少了點,小馬也真是的,射箭就射箭,竟然還在箭上附了鬥氣,把一頓好好的食物炸掉一大半！」
草根一聽,辯駁道：「大哥,你錯了,不是一大半,簡直就是全部,要不是俺們矮人天生有夜視眼,還找不到這麼多肉呢？」
無根道：「俺建議,以後免除小馬打獵的職務,他每次都把食物弄得四分五裂的。」
小馬一聽,叫屈道：「這能怪我嗎,我的箭又大又粗,而且不用鬥氣的話,又根本拉不開弓。」
塗小飛笑道：「我在黑暗中的視力不好,老艾也是,除了我們和小馬外,隊伍中唯一還有遠程攻擊能力的就剩摩根了,難道用他的『風雷怒』打獵,那樣的話,不如一人抱一塊焦炭啃好了！」
眾人一聽,都笑了起來。(因為空間戒指裝滿了塗小飛準備的秘密武器,沒有多少剩餘空間裝輜重,所以隊伍多帶了幾匹馬馱輜重物品,還沿途狩獵。)
摩根把一根枯木狠狠丟進火堆,濺起一片火星,嚷道：「主公,那條滑頭龍是不是溜了,剛一進入幽暗地域就很積極主動地說去打探地域黑龍的龍窟,平時它沒有這麼勤快的呀！」
法師艾斯提奧茲搖搖頭道：「不可能,它的龍珠還掌握在主公手裡,它不可能會背叛的,除非它不想活啦！」
正在這時,鬥氣功力最高的大哥大皮忽然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伏在地上,把耳朵緊貼地面仔細傾聽。其餘幾兄弟似乎都有感應。艾斯提奧茲唸咒放出風系探測魔法「風眼」,數百個半透明的風眼球向四周飛去。
過了一會兒,有幾個眼球飛回,懸停在法師的頭頂,法師一邊提取「風眼」的信息,一邊說道：「有幾十個騎著六足狼狗的矮人,他們好像在搜尋什麼？。
塗小飛下令：「全體戒備！」
眾人聽令,趕忙組成戒備隊形：樹根三兄弟舉盾斧排在前列,皮氏兄弟隱進附近樹林,小馬和摩根一左一右護衛著塗小飛,法師升入高空。
一陣狼狗的吠聲和矮人的叱喝聲由遠而進,幾十多個靈活的黑影逼近眾人。不一會,二十多個面目兇惡,騎著六足狼狗的矮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些矮人可能早就發現了塗小飛等一行人,見面也不打招呼,先縱狼狗把他們一夥人包圍。
在塗小飛示意下,大嗓門的摩根叫道：「喂,你們是什麼人,為啥包圍俺們？」
衝在最前的一個灰矮人,可能是他們的首領,只見他一揮手,狼狗背上的眾矮人紛紛端起手弩瞄準。見「控制」住了局面,那個為首的矮人才縱狼狗上前,對摩根喝道：「你們是地面的地面佬嗎？」
摩根不甘示弱地回喝道：「你們是落難在幽暗地域的灰族佬嗎？」
那個首領哇哇大叫道：「大膽,自大的地面佬呀,你們才是落難在地面的可憐蟲。快說,你們侵入黑暗精靈大人轄下的幽暗地域有什麼勾當企圖！」
摩根道：「我們是來解放灰矮人兄弟的！」
「哈哈哈……」二十多個灰矮人一聽,都狂笑起來：「解放我們……哈哈哈,笑死人了,就憑你們幾個,也不撒泡尿照照……」
「老大,幹掉他們吧,大言不慚的地面佬,真讓人噁心！」
「對,幹掉他們……」
笑完,那首領旁邊的幾個灰矮人紛紛叫嚷。
首領揮手制止手下的叫嚷,說道：「地面佬,聽到沒有,弟兄們建議要立刻殺掉你們。不過,如果你們能提供一個消息的話,也許我會饒你們一命！」
摩根奇道：「什麼消息？」
首領道：「我們在奉命追捕一個白皮膚精靈,如果你們見到她並能提供她逃跑方向的話,我可以發誓放你們一馬！」
摩根笑道：「灰矮人的誓言嗎？在俺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告誡俺,不要相信任何一個灰矮人,因為他們是把撒謊當飯吃的種族！」不等灰矮人發怒,摩根又道：「不過,如果你願意帶俺們去東京城的話,俺家主公可能願意饒你一命！」
「什麼？弟兄們……」那首領話未說完,就聽隊伍中間那個黑頭髮的人類輕喝一聲道：「全部拿下……」
話音未落,一支巨箭閃電般地射出,把那首領座下六足狼狗釘在地上,那狼狗連悲鳴聲也未發出一聲,就已斃命。
樹根三兄弟身上鬥氣光芒微微一閃,已經衝進了敵群中,斧劈盾撞,灰矮人戰士們紛紛從狼狗上掉落。有幾個手快的，發射了弩箭，但這零星的幾支箭根本就對三兄弟構不成威脅。就算射中，也只是在他們的全身重甲上撞出幾點火星後彈開。
除了樹根三兄弟外,其他人都沒有動手,任由三個矮人兄弟在敵陣橫衝直撞。
灰矮人們也不是好惹的，他們的武器除了弩箭外,近戰武器都是清一色的重型彎刀和鐵製盾牌。
一陣密集的金鐵交鳴聲傳來,沒有在第一次衝擊中落狗的灰矮人戰士們最終一個個被盾牌或斧背撞下狼狗。因為主公沒有下格殺令，幸運的灰矮人們一個都沒受重傷，但他們身下的坐騎——六足狼狗就沒有這麼好運了,紛紛被利斧劈得頸斷腰折。
剩餘幾個機靈的灰矮人發現不妙,想縱狗逃跑,但沒跑多遠,頭頂卻忽然射下無數風刃,把胯下沒有鐵甲保護的狼狗削得遍體鱗傷。
有一個跑得最快的,一頭扎進旁邊的樹林,沒幾秒鐘,就伴隨著一聲悶哼,被連人帶狗又被丟回了原地。
不到兩分鐘時間,戰鬥結束,二十一個灰矮人無一漏網,全部被打倒在地,座騎六足狼狗也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