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箭襲 文 / 三余

    摩根過去,抬腿一腳踹倒正長篇大論的灰矮人,大聲喝道：「住嘴,你這個馬屁精,不許說瀆神的話！」

    馬屁精被踹得在地上連滾三滾,被踹處更是痛入心肺,但值此性命交關時刻,臉上的笑容卻不敢少了一分,被踹倒後趕忙又爬起來,垂手肅立,聽候塗小飛發落。

    塗小飛道：「這次饒了你,給我滾,去把你們族長叫來！」

    「不用他去叫了,本族長已經來了。」隨著話音,一個略微有些肥胖的女性灰矮人在幾個護衛簇擁下從一棟石屋後現身。

    女灰矮人幾步走到塗小飛跟前,抬頭打量半晌,臉上顯出一副鄙夷之色,道：「男性人類,你為何跑到東興城來傷人？難道你以為會一點魔法就想在黑暗精靈大人保護下的地盤上為所欲為嗎？」

    塗小飛微微彎腰行個禮,道：「尊敬的族長小姐,我們出手只不過是為了自衛而已,我們到您的部落是想求助,並不是來挑釁的。」

    「哦！」女灰矮人聽了,臉色略和,問道：「你想求助什麼？」

    塗小飛道：「我想請求您能派幾個嚮導,把我們帶到東京城？」

    「你們去東京城幹什麼,那裡的黑暗精靈大人並不太歡迎人類去訪問？」女灰矮人警覺地問。

    塗小飛實話實說,微笑道：「去找黑暗精靈討要一樣東西？」

    「什麼？」女灰矮人勃然大怒,雙手叉腰,尖聲說道：「就憑你們幾個瘦得像大眼猴(幽暗地域內的一種生物,擅長爬樹,眼睛大,視力極佳。)似的臭人類,竟膽敢去東京城要東西！」

    隨著她的發怒,他旁邊的幾個灰矮人護衛「刷」地一聲,亮出了彎刀。

    一直警惕地護衛在塗小飛身邊的摩根一見,跨前幾步,掄起雙拳,「呯呯呯」幾響,四個亮出刀的灰矮人護衛口角流血地飛跌出去,每人下巴上各挨了一拳。打完人,拍了拍巴掌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淡然說道：「主公面前,不准拿凶器！」

    此刻的摩根,只能用用一個字形容「酷！」

    見自己部落裡平時自詡最勇猛的戰士被人三拳兩腳就收拾了,女灰矮人不但不生氣,反而眼睛一亮,雙目放光,忙背過身去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對摩根柔聲問道：「請問這位帥哥也是從地面來的嗎？」

    摩根彎腰鞠躬道：「山頂族矮人摩根向您致敬！」

    女灰矮人抿嘴一笑道：「嘿嘿,您太客氣了,我就喜歡懂禮貌的矮人。」

    摩根道：「俺家主公是大陸兩大魔導師之一,科技系魔導師,星袍**師小飛.塗閣下,他老人家彈指之間就能毀滅一個國家,何況一個小小的東京城。」(挺能吹的。)

    女灰矮人很是動容,不由再次仔細打量起塗小飛來。不過怎麼看都是一個瘦弱的年輕人類法師罷了。

    塗小飛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擺了擺造型,道：「幾十萬黑暗精靈而已,吾視之如土雞瓦狗！」說著,單手反背,抬首望天,一副高人風彩。

    正擺造型間,不遠的屋頂有一人嬌聲喝道：「什麼人竟敢大言不慚,吃我一箭！」說著,一支箭快如閃電,只奔塗小飛咽喉。

    這支箭來勢刁鑽,正在擺造型的假魔導師先生又武技低微(其實根本不會武技),哪裡還能避得過去。不過,幸虧那人射前出言提醒,電光石火間,速度最快的小皮身形一閃,擋在了塗小飛跟前,身上白色鬥氣光芒一閃,撮指夾住了那支箭。

    小馬飛快地取下「射日弓」,彎弓搭箭,運起剛練成不久的黃金鬥氣,右手覆蓋淺淺一層淡黃色光芒,然後一拉射日弓,弓開如滿月,一鬆手,箭若流星,向屋頂人影射去。射箭的人影旁邊忽然又跳出一道人影,劍光一閃,那人揮長劍劈向小馬射出的那支箭。箭劍相交,發出「呯」的一聲炸響,那人可能低估了射日弓的威力,驚叫一聲,跌下屋頂。

    在小馬射箭的時候,摩根也拿出了小飛錘「風雷怒」,緊跟著一甩膀子,把飛錘朝屋頂那弓箭手扔了過去。

    見飛錘襲來,那弓箭手在手裡短弓上又搭上一支箭,剛想瞄準飛錘射出,一個聲音卻驚呼道：「不要射錘子,快避開！」

    弓箭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射錘子,卻對說話的人十分信任,依言收起弓箭,躍到另外一座石屋屋頂。

    飛錘沒有擊中預定目標,卻擊中了屋頂的煙囪,於是一聲爆響,電光縈繞,整個一棟石屋化成了無數碎石。雙方交手一回合,誰也沒佔到便宜。

    石屋化成瓦礫之時,三道人影沖天而起,飛上城牆,黑暗中,也瞧不見他們的面目。

    牆頭上,一個嬌媚的聲音脆聲說道：「領教了,還算有些本事,『黑暗三傑』祝你們東京城之行順利,再會啦！」說完,身形一閃間,離開了城牆,不知所蹤。

    「黑暗三傑……」本來一臉崇拜之色地看著摧毀了石屋的摩根,還誇張地雙手捧心作西施狀的女灰矮人臉色大變地驚叫。

    「怎麼啦？她們很厲害嗎？」剛才差點一箭穿喉,現在還驚魂未定的塗小飛問。

    「何止是厲害,她們是東京城的死對頭黑暗城的超級高手組合,法師安納斯塔.希倫,魔弓手音都.艾拉絲卓,魔劍士安伯立.多芬,奇怪,她們怎麼會出現在我小小的東興城？」說著,女灰矮人臉露沉思之色,眼珠骨碌碌直轉。

    半晌,女灰矮人道：「尊敬的人類法師,您和您的夥伴都很厲害,不是我這個小小的東興城所能抗橫的,在您的武力脅迫下,也為了全族人的生命安全著想,我決定被迫派出嚮導帶你們去東京城！」

    聽這個女灰矮人說話的語氣,還有她到處逡巡的眼神,塗小飛感覺有點不對勁：「她好像是故意說給誰聽的似的。」

    自從上次在龍穴黑格爾用他的頂級黃金鬥氣改造過身體後,塗小飛的五感比以前靈敏得多了,剛才差點被一箭穿喉,現在還提心吊膽地處於緊張狀態,有所警覺後,拔出手槍,四處打量。眾屬下見他如此,慌忙也戒備起來。

    無聲無息地,黑暗中一支利箭直奔塗小飛咽喉射來。心中忽然一陣悸動,塗小飛猛回頭,箭卻已經飛過大半路程,離咽喉只差不到兩矛。

    死亡是如此之近,霎那間,塗小飛瞳孔放大到極限。箭離咽喉不到一矛……,「轟」的一聲,塗小飛感覺腦域某處一點發生爆炸。再看那箭,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拖住了,速度奇慢無比,好像一隻烏龜似的一寸一寸地爬過來。

    塗小飛好奇地伸出手,握住了箭桿,箭好像不甘心就這樣結束使命,還在手裡使勁扭了幾扭。不遠處有兩個黑影慢吞吞地向城牆的方向走去,其中一人手裡還握著一張短弓,那執弓的人又搭上一支箭,慢慢地拉開,又想向自己發射的樣子。

    於是舉起右手的槍,扣動扳機。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可以看到子彈從槍膛裡飛出來的軌跡,心道：「真是奇哉怪也,怎麼眼中的世界全部都跟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

    剛剛這樣想的時候,忽然頭一暈,眼皮一眨,慢鏡頭的世界消失了,世界又恢復了原樣。女灰矮人在尖叫,馬屁精茫然四顧,皮氏兄弟跨步擋在自己身前,小馬彎弓搭箭,準備射他今天的第三箭,也是他憑現在功力所能發出的最後一箭,摩根,樹根他們全神警戒。

    「剛才是做夢嗎？」看自己的左手,一支色澤烏黑的鐵箭赫然入目,右手槍的槍口硝煙還沒有散盡,「剛才好像扣了三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