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帝都軼事一 文 / 三余
三百「殺巨軍」的戰士們出征後，安克提弗城的居民們就都自發地聚集在中心廣場，他們在尼根神像前祈禱，希望尼根神能夠保佑親人們都能平安歸來。
這一天，告警的鐘聲突然沒命地敲響起來，人們全都湧上城牆，遠處的地平線處，忽然出現了兩個巨大的人形身影。「天啊，是巨人，巨人來啦！」恐慌一瞬間蔓延全城。青壯們全部出征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巨人的出現，意味著什麼，人們都很清楚：「他們可能回不來了！」
「尼根神啊，求您救救我們吧……」一個老人對天狂呼。
「孩子，你的父親回不來了，我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一個矮人婦女擁著他七歲的孩子，癱坐在牆頭。
忽然，一個眼尖的矮人少年大喊：「爸爸，是爸爸，是爸爸他們回來了！」
人們起先不相信，以為是少年因為恐懼產生幻覺，可隨著矮人戰士們的身影陸續冒出地平線，越來越多的人看清了情況：兩個巨人拉著一輛馬車，矮人戰士們在後面押送，而且，後面一輛平板車上還躺著一具無頭的巨人屍體。
安克提弗城沸騰了，人們激動地大呼：「尼根顯靈了，我們戰勝了巨人，殺死了一個，還俘虜了兩個！」
當晚，塗小飛一行受到了狂熱的歡迎，人們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抬起，拋到空中，並大呼：「偉大的人類**師閣下萬歲！」節日般的氣氛深深感染了每一個人，塔帝安娜哭了，她為自己能擁有這位英雄法師的愛而深深自豪。
狂歡持續了整整一天，當塗小飛向安克提弗的居民們告別的時候，全城數千人全部都來相送，人們戀戀不捨地一直送出了很遠很遠，才在塗小飛的一再要求下停下腳步。當馬車行出很遠的時候，塗小飛回頭望去，還能看見人們在向他揮手，見此情景，不由得意地喃喃自語道：「原來，做英雄的感覺………真他媽的好！」
依偎在他懷裡的矮人少女問道：「小飛哥哥，你剛才說什麼？」
「噢，沒說什麼，我只是說我親愛的艾娜的身材真好，來，親一個！」
「嗯…………嗯……………」
自從由塗小飛發明挖陷阱的方法對付巨人後,矮人帝國東南沿海再無巨人之患。為紀念他的這一偉大創舉,很多村鎮,城市都為他修建塑像,而且,他的塑像一般都是立在尼根神和大地母神的旁邊,久而久之,他竟然也成了神,矮人們稱之為「智慧之神」,而他也由人類轉籍為矮人,當然,這是後話了。
回帝都的這一路之上,每經過一個城鎮,兩個巨人車伕都會引起一片恐慌,解釋清楚後,他們一行人又會受到熱情的款待。兩個巨人雖然肚皮大,但釋去恐懼後的矮人們,當然也不會讓他們餓著,整牛整羊的好生款待,吃得他們眉開眼笑。有很多矮人孩子好奇地圍著他們嘻鬧,吃飽喝足的他們躺在地上消食,當然也不介意這些小孩子把他的肚皮當作小山攀爬。剛開始大人們還會喝止,可過一段時間後,見巨人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於是也忍不住好奇地上前摸幾把。
塗小飛等眾人,見巨人竟然可以如此受歡迎,倒是始料未及。塗小飛更是心裡樂開了花：本以為這一路不知要耗費多少金幣買兩個巨人的食物呢,沒成想,竟然靠他們一路騙吃騙喝,上千特格亞路程,吃住沒花一個子兒。
這一天,帝都西鐵城在望,塗小飛招手叫過兩個巨人車伕,道：「你們想不想天天像昨天一樣吃香的喝辣的！」
石頭點頭哈腰道：「想！」
「可是,前面那個大城的居民都很小氣,尤其是一個穿黃袍手上拿根黃棍的傢伙,他們不會免費供給我們食物啦！」
石頭著急地問道：「那怎麼辦？」
「在這個城市裡,什麼東西都要錢,就連你們巨人最愛吃的零食——銀杏樹樹葉都要錢買,可我只是個窮法師,沒有錢,你們想不想餓肚子？」
兩個巨人的頭立刻搖得響撥浪鼓。「那好,如果不想餓肚子,就要勤快一點,嘴巴甜一點,到時你們就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倆個巨人聽得不住點頭,心領神會。一直依偎在塗小飛身畔的塔帝艾娜掩口「吃吃」笑道：「小飛哥哥,這不太好唄！」
塗小飛回頭在矮人少女的唇上印了一口,笑道：「不要緊,誰讓你的老公這麼窮呢,說實話,我身上的金幣還剩下不到一百枚了。使節團的公款都在瓦倫特那個吝嗇鬼手裡,那個小氣的皇帝只給了我一張聖旨,連一個子的路費都沒給。」
矮人少女「櫻嚀」一聲,面色潮紅地推開塗小飛,嬌嗔道：「誰是你老婆啦,討厭,大家都在看著呢！」塗小飛哈哈大笑。
接受一路來的教訓,提前派腳快的小馬先進城報信,於是,在幾個小時之內,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人類**師俘虜了兩個巨人,正向西鐵城而來。城市沸騰了,在通往皇宮的主幹道兩邊,擠滿了好奇的矮人們,他們都想親眼看看恐怖邪惡的巨人是什麼模樣。人實在太多了,不得以,政府出動了數千的城防軍維持秩序。
塗小飛進城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已經習慣了這樣場面的他心情波瀾不驚,坐在馬車內連頭也懶得抬。倒是騎在矮腳馬上,在前開道的摩根等五個矮人受到了市民們的熱烈喝彩：「瞧呀,那兩個拉車的巨人奴隸就是這五個矮人英雄降服的,聽說他們整整和巨人搏鬥了一天一夜！」「不是一天一夜,是兩天兩夜,最後巨人沒有力氣了,只好投降！」「好樣的……」
雖然,警惕地守護在塗小飛馬車前後左右的皮氏兄弟,猿人兄弟,半人馬,個個都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但人們總還是希望打敗巨人的是矮人同族們的功勞。法師艾斯提奧茲不喜歡嘈雜的環境,在進城之前就搖著螺旋槳飛到使節團駐地去了。
來到皇宮門口,早有一隊禁衛軍守在大門前,塗小飛一到,立刻就宣皇帝旨,令其帶倆巨人覲見。考慮到兩個巨人的身高,覲見的地點安排在空曠的皇宮廣場上。皇帝皇后都身著正裝,在百官的簇擁下站立在尼根的雕像前。皇帝笑容滿面,皇后陰沉著臉。
進入皇宮後,塗小飛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口大鐵鍋交到石頭手裡,鐵鍋很大,足夠盛下數十人的飯菜,但在巨人掌中,卻相當於人類捧著一隻飯碗的比例。眾人不解其意,塗小飛微笑不說,大家也不好問什麼。
到了廣場,巨人石頭仔細觀察,當他發現穿黃袍,握黃金權杖的皇帝的時候,眼睛一亮,突然加快腳步向皇帝衝去。
眾禁衛軍和大臣們大驚,訓練有素的禁衛軍反應最快,在石頭衝到皇帝跟前時就已擋在皇帝面前列好了防禦陣行,但石頭看也不看他們,眼睛只是盯著皇帝,當發現有人擋路時,隨便抬腿一撥,驕傲的禁衛軍們立刻成了滾地葫蘆,幾個大臣跳過來護駕,石頭彎腰朝他們鼓氣一吹,全部東倒西歪跌到了一邊。
雖然感覺巨人來意不善,但身為矮人帝國皇帝的戴西魯斯陛下卻不愧為一國之君,臨危不懼,如山挺立。雖然他握權杖的手在顫抖,但誰都沒注意。皇后娘娘卻嚇得尖叫一聲,差點坐倒在地。
當人人都以為皇帝陛下危哉的時候,哪知巨人卻像倒一座山似的「轟隆」一聲跪倒在皇帝陛下面前,捧著大鐵鍋,一把鼻涕,一汪眼淚地哭訴道：「好心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行行好,施捨一點金幣吧,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我主人是個窮法師,他太窮了,養活不了我,我快要餓死了,行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