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巨人五 文 / 三余
那個突然出現的巨人並不理會撤退的矮人們,眼睛盯著半埋在陷坑中的兩個巨人,臉上忽然露出笑容。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疤痕的方向直指耳朵部位,在那個地方,卻沒有了耳朵。可以想像,這個巨人肯定是被一個殺傷力極大的武器擊中,這個武器不但傷了他的臉,還帶走了他的一隻耳朵。
疤臉獨耳巨人走到陷阱中的男巨人身邊,「鏗鏗」笑道：「這不是石頭大哥嗎,咋這般不小心,被一群爬蟲給暗算了！」
被埋在陷阱的巨人怒吼道：「登拉,你這個惡魔,我要殺了你！」
疤臉巨人狂笑，超大的肺活量使他的笑聲聽起來就像天空的炸雷：「殺我,來啊,我就站在這裡不動,來殺我呀！」
小馬載著塗小飛和塔帝艾娜跑到一個安全距離後,見巨人沒有追來,於是停下靜觀其變。塗小飛把三門大炮拿了出來,炮口指向疤臉獨耳巨人。摩根,厄南姆,樹根三兄弟也來到他身邊。矮人們操作大炮進行瞄準,做好了開火的準備,塗小飛又把雙管來復槍拿出來。
對不遠處這些人類,矮人的舉動,疤臉巨人連正眼也沒瞧一眼。他大概做夢都想不到他眼裡的這些渺小生物會對他產生威脅,渾然不覺死神已經降臨。
疤臉巨人笑完,道：「石頭,死在那些渺小的爬蟲手裡,是很丟我們巨人臉的事情,還是由我來結束你們的生命吧。到了巨靈神的懷抱,你們父子就可以團圓了。」說罷,抱起旁邊的一塊大石頭,就要砸下。
情況緊急,塗小飛來不及多想,瞄準疤臉巨人的頭部就是一槍。「呯」「轟」,爆裂彈在巨人的頭上爆炸,霎時間,疤臉巨人臉上一片血肉模糊,剩下的那只耳朵不翼而飛,獨耳巨人成了沒耳巨人。看看這一槍的效果,塗小飛暗暗咋舌：能把食人魔頭顱炸飛的爆裂彈,卻只能炸掉巨人一隻耳朵而已,他們身體堅硬程度也太恐怖了！
遭此重創,疤臉巨人憤怒了,想不到縱橫東南沿海的自己竟然被渺小的爬蟲打傷了。往攻擊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小堆「爬蟲」聚集在一起,擺弄著幾個奇怪的物事,打傷自己的,大概就是他們了。顧不得去殺埋在土裡的巨人,把石頭往邊上一丟,邁開大步,疾衝過來。
見疤臉巨人向自己方向衝過來,塗小飛叫道：「炮手,聽我口令,瞄準……穩住……開炮……！」
「轟轟轟」三聲炮響,正在奔跑的巨人如被雷擊,猛地向後倒退,胸腹間開了兩個大洞,血湧如注。還有一顆炮彈擊中了他的脖子,頓時把一個碩大頭顱卸了下來,「骨碌碌」滾到被埋巨人的旁邊,兩個人頭還來個臉對臉。
未及歡呼,怕再有巨人出現,炮彈打出後,忙又命令：「清理炮膛,大炮裝大號散彈,小炮裝單顆炮彈。」矮人們熟練操作一番後,重新給三門炮裝上彈藥。見大炮又能隨時發射,塗小飛長噓一口氣,放下心來,揮手重新把炮裝人戒指內！
本已四散奔逃的矮人們,見疤臉巨人斃命,歡呼著又聚攏來,他們圍著巨人的無頭身體,都不由「嘖嘖」讚歎不以。那個被埋男巨人忽然哭泣起來：「嗚嗚……,您殺了惡魔登拉,您殺了惡魔登拉,很好……」
塗小飛走到他身邊,問道：「他是你仇人嗎？」
巨人答道：「他殺死了我的父親和很多無辜的巨人,他是惡魔,我就是為了追捕他,才和我的妻子一起冒險渡過海峽的。您殺了他,我很感激……」
「感謝的話就不用說啦,老實跟我說,你倆到底在大陸有沒有殺人？」
「我們沒有殺死過一個有智慧的生命！」巨人的回答斬釘截鐵。
「好,我相信你！不過,你們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搶劫糧食,毀壞房屋的罪行幹過沒有？」
巨人的臉漲紅了,底氣有點不足地小聲道：「我們餓了,想向當地居民討點吃的,但他們一見我倆就嚇得逃了,我又個子大,沒法進屋,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掀掉人家的屋頂,偷走人家辛辛苦苦攢下的一點糧食！」塗小飛「義憤填膺」地說道。
「對不起！」巨人滿面羞愧地低頭說道,鼻尖差點碰到地面。
「光說對不起就行了嗎？按照這個國家的法律,你們所犯的這種罪行要麼被關到最骯髒,最黑暗的監獄裡呆十年,要麼就得成為抓住你們的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也就是我的奴隸,為我干十年的活,而且沒有薪水。你選哪樣？」塗小飛強忍笑容,裝著一副義正言辭，大公無私的表情大聲道。
「能為您這樣的強者服務是我們的榮幸,何況您還幫我報了殺父之仇,我選後者！」巨人想也沒想地回答道。
「唉,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坐牢呢？坐牢多好,有飯吃,又不用幹活。現在倒好了,你選擇做我的奴隸,就你倆這大肚皮,遲早得讓我破產,不行,我虧死了,不干,不幹！」塗小飛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巨人一聽,忙賠笑道：「您老行行好,收下我們夫妻倆吧,我們有力氣,能幹重活,不白吃您的飯！」
塗小飛一聽,狐疑道：「你們真的什麼活都願意幹？」
巨人忙道：「我們是您的奴隸,您吩咐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那拉車的活幹不幹？」
「干！」
「那幫我打架的活幹不幹！」
「干！」
「那好,你倆發個誓言？」
巨人高聲道：「巨靈神在上,我,巨人石頭,願意成為面前這個人類十年的奴隸,主人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如違此誓,死後靈魂不能回歸神的懷抱！」巨人石頭髮過誓後,塗小飛又走到女巨人面前,讓她也發了一個同樣的誓。
巨人發過誓後,塗小飛對興高采烈的矮人戰士們道：「小伙子們,這兩個巨人是好巨人,他們是專門為追捕這個被我打死的這個壞巨人而來的,他們沒有殺過人。」
其中一個矮人道：「是啊,上次來洗劫俺們村的就是這個少一隻耳朵的傢伙,俺看得清清楚楚！」
另一個矮人道：「對對對,俺也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個臉上有疤的巨人,把俺們村的小吉姆一口吞進肚去！」
塗小飛道：「既然他們沒有殺過人,就罪不至死。現在他們願意向皇帝陛下投降,我已經代表皇帝陛下接受了,現在咱們就把他們放出來吧,我要把他們帶回帝都交給陛下。」
「皇帝陛下萬歲,**師閣下萬歲！」眾矮人歡呼著爭著去挖土。因為是浮土,不多時,就把兩個巨人挖了出來。巨人出了陷坑後,大步走到塗小飛跟前,單膝跪倒,手撫胸前,低頭道：「主人,您的奴僕向您請安！」
塗小飛擺擺手,裝著毫不在乎的樣子道（其實心裡樂開了花）：「不用多禮！」隨即又指了指他的豪華馬車道：「你們暫時的工作就給我拉車吧,讓那幾匹馬休息休息！」
「是！」巨人夫妻恭敬地應道。
這時,皮氏兄弟的老二小皮走過來,漲紅著臉,道：「主公,有一件事請您……請您……」說到這裡,臉漲得通紅,就連臉上的幾個雀斑也紅了,囁嚕著說不下去。
塗小飛奇道：「小皮,什麼事你這般不好意思,是看中了哪家的矮人姑娘嗎？沒關係,你勇敢地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不是的！」小皮急道,扭頭看了看他哥哥大皮。大皮朝他一陣擠眉弄眼,還給他一個鼓勵的手勢。「大哥讓我來跟您說,請你……請你……允許……允許我們在那個死巨人身上……剝一塊皮。」
塗小飛好奇地問：「要巨人的皮幹什麼？」
「大哥說,巨人的皮很堅硬,可以用來做皮甲,我們兄弟一直沒有合適的護甲,所以……」
「哦,原來是做皮甲呀,行,你們去剝吧！」
「可是……可是我們的劍不夠鋒利,想……想借主公的劍用一下！」(皮氏兄弟的摻密銀雙手劍雖然可以斬金截鐵,但卻不是很鋒利。)
「借劍呀！」塗小飛微一猶豫。「仁者之星」的妙用無窮,他一刻也不想離身。但一想只是借用一會兒也不打緊，於是解下掛劍的皮帶，連鞘一塊拋過去，道：「用完記得洗乾淨！」
「好勒！」小皮高興地接過劍，興高采烈地和他哥哥一塊朝巨人走去。
矮人戰士們伐木造車，很快就造了一輛十幾個輪子的平板車出裡，然後喊著號子，用撬棍把死去的巨人撬到車上，拉的拉，推的推，向安克提弗城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