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巨人二 文 / 三余

    這一晚,塗小飛一行人受到了無比熱情的招待,當他們準備付錢的時候,旅館老闆死活不肯收下,他說：「我只是代表全城數千居民盡一點小小的地主之宜罷了！」當塗小飛提出要在城裡找幾個能找到巨人的嚮導時,矮人老闆拍著胸脯說：「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一早,當塗小飛洗漱完畢,吃過旅館老闆送來的豐盛早餐後,起身告辭道：「老闆,感謝您的款待,我們要走了,不知嚮導找好了嗎？」

    旅館老闆神秘一笑道：「已經找好了,他們就在門外。」

    塗小飛點點頭,再次表示感謝後,帶頭走出大門。大門一開,卻不由驚呆了,只見旅館門外的大街上人山人海,足有數千個矮人安靜地站在街道上,大概全城的男女老少都來了。靠近旅館大門處,有幾百個青壯年矮人扛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列成一個方陣。

    見塗小飛出來,人們歡呼起來。震耳欲聾的叫聲險些沒把耳膜震破。皺著眉頭,塗小飛大聲問扛著一把弩跟在後面的旅館老闆：「老闆,這是怎麼一回事？」

    旅館老闆興奮地說道：「當我放出消息,說皇帝陛下派來殺巨人的欽差需要嚮導的時候,全城的青年都爭著要去,最後沒辦法,大家討論後,決定都去。您看,這幫小伙子多威武呀！」

    「胡鬧！」塗小飛生氣地說道：「靠人多能打贏巨人的話,我就讓皇帝陛下派一支軍隊來了。」看了看周圍這些矮人熱血青年,語氣緩和一點,說道：「和巨人戰鬥可能要用到多種戰術,有時可能會用大踏步的撤退來引誘巨人。人多了的話,我就不可能人人都照顧得到,我不希望自己人會有傷亡。」

    「可是……」旅館老闆愁眉苦臉地說道：「大伙都想去,沒有人願做膽小鬼？」

    「讓大伙回家去吧！」塗小飛道。

    沒有辦法,旅館老闆只好當眾把塗小飛的話複述一遍,矮人們一聽,立刻群情激奮,七嘴八舌地大呼道：「我們不怕死,就算戰死,也是為了保護親人而死,尼根會讓我們的靈魂進入聖堂的！」

    「是啊,是啊,只有戰死的矮人,沒有縮頭的烏龜！」

    「寧願站著死,也不跪著生！」

    看著鬧烘烘的矮人們,塗小飛有點哭笑不得,本想找幾個當地人做嚮導的,哪知道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看樣子不帶他們去,自己出不了城門。只好苦笑一聲,大聲道：「大家安靜,我有話講！」

    眾矮人一聽,連忙住口,不久,整個街道落針可聞。塗小飛道：「我相信矮人們都是勇士,既然大家都這麼想去殺巨人,那麼就都去好啦！」不等矮人們歡呼聲出口,又道：「大家都這麼亂糟糟地跑去也不行,我想把大家臨死組成一支民軍,設立大隊,中隊,小隊,還要在你們之中任命各級隊長,這指揮官嘛,就由我來擔任,你們同意嗎？」

    眾矮人一聽,喜道：「同意,同意,當然同意！」

    塗小飛又道：「既然組成了軍隊,那麼大家就要遵守軍令,如果有誰不聽指揮,違反軍令,那麼就要輕則打軍棍,重則處死。不知這個條件大伙可同意。」

    眾矮人遲疑了一下,隨即紛紛大嚷：「同意,同意,軍隊就要有軍隊的樣子嘛！」

    「那好,青壯們大約有三百人,我就把你們編成三個中隊,現在我就任命中隊長。」塗小飛說到這裡,大喝道：「摩根聽令！」

    「到！」摩根大聲答應,跨步上前。

    「本指揮官現在任命你為……嗯……為『殺巨軍』第一中隊中隊長！」

    「得令！」

    「厄南姆聽令！」

    「到！」厄南姆也大聲答應著上前一步。

    「本指揮官任命你為『殺巨軍』第二中隊中隊長！」

    「得令！」

    「老闆,您叫啥名字呀？」塗小飛問旅館老闆。

    「報告指揮官,我叫奧伯德。」旅館老闆大聲回答。

    「好！」塗小飛喝到：「奧伯得聽令！」

    「到！」旅館老闆全身一振,滿臉自豪地大聲答應著上前幾步,與摩根,厄南姆站成一排。

    「奧伯得,本指揮官任命你為『殺巨軍』第三中隊中隊長！」

    「得令！」使出吃奶的勁,矮人狂吼著答應一聲。

    「其餘小隊長在行軍途中由眾人推舉,現在我宣佈,『殺巨軍』出發,目標——巨人！」

    眾人齊聲答應,在三個中隊長帶領下,向城門方向開拔。其餘的矮人婦孺們跟在隊伍的後面,不願離去,那裡有他們就要上戰場的丈夫,父親,兒子……。矮人孩子們雀躍著尖聲叫道：「殺巨軍,殺巨人,殺巨軍,殺巨人……」清脆的童聲,響徹著整個安克提弗的上空！

    出城後,邊行軍邊整頓隊伍,中午休息的時候,這些民兵志願者們就有了一點軍隊的味道了。矮人是大陸最嚴謹,最律己的民族,他們也許缺乏幽默感,也不太懂什麼叫紳士風度,但他們卻有著無以倫比的遵守紀律的習慣,他們都是天生的軍人。

    隨著隊長的口令,這支幾個小時以前還是地道的農民,手工業者,商人,礦工的隊伍,此刻卻排著緊密隊形,井然有序地行著軍,一個跟一個,胸口貼著前人的後背,武器扛在肩膀上。初秋的驕陽曬在身上,人人汗流浹背,但卻沒有一人叫苦喊累,或者要求休息。

    見此情景,乘在他的豪華馬車上的塗小飛無限感慨,暗下決定,以後一定要組建一個由矮人構成的步兵軍團。

    小馬,皮氏兄弟,猿人兄弟臨時當起了斥候,他們行動迅速地游弋在隊伍的四周。

    忽然,最前方的小馬豎起一面小紅旗,並不停地搖晃,根據事前的約定,這是發現巨人的信號。

    塗小飛一見,立刻命令隊伍原地停下。

    小馬四蹄如飛地奔了回來,大聲道：「報告主公,前方一特格亞處發現兩個巨人。」

    「發現巨人啦！」隊伍有一點騷動,但沒有指揮官的命令,誰也沒敢亂動。「小馬,你馱我去看看！」說著,塗小飛跳下馬車,躍上小馬的後背。自從塗小飛上次發出「騎馬就騎半人馬」的感慨後,為了迎合主公的新喜好,如今小馬的背上天天都有一副馬鞍預備著。見塗小飛要去觀察巨人,同車的塔帝艾娜嬌呼道：「塗大哥,我也要去。」長期呆在同一輛馬車上,矮人少女和塗小飛的關係已親密了許多,表現在稱呼上,塗小飛叫她的小名她也不會臉紅了,而她對他的稱呼也由閣下變成了大哥。

    聽到這個要求,塗小飛不禁一呆,說道：「艾娜,很危險的,你就別去啦！」

    「我不,我就要去嘛！」矮人少女用帶點撒嬌的口吻道。最近,少女變得越來越喜歡用這種口吻和塗小飛說話,她知道,只要她這樣一說,或者抱住他扭上幾扭,那麼,她的要求一定會滿足。

    果然,塗小飛偷瞥了自己的親衛隊長一眼後,略帶狼狽地說道：「好好好,就一起去,樹根,把你的馬讓出來！」

    矮人少女道：「我不會騎馬！」

    「那怎麼辦？」

    「像從前那樣,你抱著我一起騎在小馬背上呀。喂,小馬,本姑娘坐在你背上,你可不能想歪了喲！」

    小馬扭回頭笑道：「俺哪敢呀！」

    塗小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美人塔帝艾娜當眾向自己撒嬌,最近,這個小妮子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就連一向粗線條的摩根都有所察覺,變得疏遠了自己很多。為此,塗小飛是又氣又急,卻又不知如何解釋。矮人少女提出共乘一騎的要求後,雖然知道自己答應後,摩根心中更會失落,但如果不答應,卻又不知這個小美人又會說出什麼樣的話,做出什麼樣的動作來,偷偷地瞥了摩根一眼後,一咬牙,道：「上來罷！」

    矮人少女聽了,歡呼一聲,從馬車上一躍而起,跳到塗小飛的懷裡。生怕她摔下去,塗小飛慌忙緊緊地摟住了。感覺到腰間那雙手臂散發的熱量,矮人少女舒服地輕歎一聲,只覺全身麻酥酥,暖洋洋的。

    感覺軟玉溫香在懷,塗小飛心裡不由一蕩,忙振起心神,對小馬道：「小馬,走罷！」又對摩根等三中隊長下令道：「原地休息,等我回來！」說完,小馬一聲長嘶,絕塵而去。

    奔行了大約有五特格亞,前面出現了一個矮人村莊,遠遠望去,有兩個巨大的身影在村莊裡走動。讓小馬停下來,取出望遠鏡。「原來這就是巨人呀！」塗小飛喃喃自語。望遠鏡清晰地把遠處巨人的影像投射到眼睛裡。巨人,身高大約有五六矛,體重足有數噸,外形,五官和人類一模一樣,皮膚是淡綠色的。這兩個巨人一男一女,全身上下幾乎是**的,只是在腰間圍了一圈籐蔓編成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