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隔溪兩籌謀第3節 文 / 黃明軍

    「小樸明早還有任務，去小歇會吧。女同志，通宵達旦的，實不易啊！趕明若把我們的樸警官累壞了，我的老首長會說我不盡人情的。石軍你也陪著去吧。除夕夜，除夕夜，我們幾個『夜貓子』就在這裡靠靠。」潘武軍見樸璇略顯疲憊，自己也打了一個哈欠，關心地說道。

    石軍感激地瞥了潘武軍一眼，說道：「小璇，走，休息會。」

    邁進茶林場招待所準備的客房，樸璇即倒在床上，想迷眼就睡，可是片刻又將雙眼睜開直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投送裸女照的若不是跛腳人，那又會是誰呢？」

    石軍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頭，手撫摸著樸璇的前額說道：「出水就見兩腿泥不是？睡會，我就在床頭守著你進入夢境。」

    「我懷疑『李葉』就是小紅！起碼她的年齡與體貌特徵與照片中的裸女極相似。還有，她儘管是行腔拿調、故顯作派，但是一股按摩女的風騷仍是時不時地自然顯露出來。再有，『李葉』的根由底細連譚魁都急不迭地主動向我們表白，推說不大清楚，試想，一個乍見***迷迷的譚魁，與『李葉』有著眾所周知的曖昧關係，他主管過政法口，不可能智商與手腕如此低下，耳鬢廝磨間一定會瞭解到『李葉』的真實身份。這恰恰說明『李葉』非『李葉』，有問題！」樸璇說著坐了起來。

    「是，透徹！我認同。你剛才沒注意到潘局的說話神情？潘局也已是將譚魁與『李葉』納入網中了。」石軍眼中放出光芒。

    「注意到了。應該在坐的每個人都注意到了。」樸璇說。

    「縣局的二位局長有難處。譚魁的一個極端指令，潘局和鮑書記沒有表態說話，湯副局長便不得不派出警力去監控山莊。我想，潘、鮑二位領導是在看一場表演。」石軍點點睿智的頭腦。

    「應該是！既然譚魁都說山莊有疑，他這是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我們是否就可以這麼推測，譚魁自認為我們對『李葉』還沒有掌握到足夠的證據，山莊內已沒有了我們要追緝的目標？我明天就順水推舟，大張旗鼓地在莊內圍繞著屈虎、跛腳人、投報人開展調查訪問，並按工資冊清點人頭，不怕不露出痕跡！」樸璇果毅地說。

    「對路！這樣的話，我也一起去，協助你，很可能就捅准了『馬蜂窩』。你剛才一句話提醒了我，莊內詭然，說不定有暗道！」石軍簡而斷言。

    「罪惡是行行**的！」樸璇對石軍的斷言沒有否定。

    雪又停了。濃霧間小紅打著手電筒，一身泥濘從暗道口爬出。藉著手電筒的光亮，屈虎剛去的腳印清晰可見。

    「我要你有去無回！」小紅壓聲怒道。

    這暗道口就是一處小巖洞，位於兩崖之外的溪水亂石邊。

    小紅四顧後打通了手機。瞬間，一條鬼魅般的身影喘著粗氣從溪上方的茂林間竄出。這條黑影就是譚魁的內侄張細伢，他手上拿著砌刀，背上馱著一大袋水泥。

    「是李總啊？我是譚縣長的內侄。封哪裡？」張細伢問。

    「洞內，裡面有兩盞應急燈。光水泥怎麼封啊？」小紅急問。

    「這不是，有水，有沙，有石頭。」張細伢指著溪灘說道。

    「那，快！」小紅說罷，顧不著自己已經是養尊處優的身體，飛快就親自去溪灘搬石塊。

    半人大小的暗道口，很快就被石牆封死。

    小紅從縫隙間朝口外的張細伢塞出一疊錢，說道：「請用水泥漿和泥土把新砌的洞口糊上，一切物件和應急燈你都要拿清，不要留痕跡，對你和縣長都好。」

    「知道。打死我也不說！」看來張細伢是個二五八成的人物。

    小紅鬆了口氣，轉身一路小跑，回到了暗道階梯下。

    攀援上到暗室後，小紅氣喘噓噓地撥打著譚魁的手機。

    罪惡也常使靈魂出竅。小紅在提心吊膽中度過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