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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裸女照之迷第1節 文 / 黃明軍

    夜深了,寒冷的墨空還有幾顆意猶未盡的星星在眨著俏皮的眼睛。

    「屈虎似是蒸發了?」樸璇拖著渾身的疲憊回到家中,放下肩包後隔窗眼望點綴著幾顆寒星的墨空在自言自語。

    經過幾個日夜的拉網式搜索與排查,x市警方在所屬市、縣、區對屈虎的緝捕一無所獲、陷入盲區。上級督辦、友鄰催問,使身為大案組組長的樸璇心急如焚。

    樸璇已是幾個日夜沒有落家,吃住都在隊組,人也瘦了一圈,原來那紅潤嬌艷綻放青春活力的面龐添上了許些躊躇與焦慮。

    「你也不幫幫我、出出主意?!」樸璇脫去警上衣扔向沙發,朝書房內埋汰道。

    「哦,尊夫人回啦?辛苦!失迎!」石軍從書案側站起,朝身前衝了一輪組合拳,呼呼帶風,這是石軍的習慣動作,是疲後解乏的好方式。

    石軍轉身,樸璇迎了過來,撲向了石軍的懷抱。

    依靠著石軍的寬肩,樸璇只感到心裡踏實與慰籍。

    「小璇,見善若己有,嫉惡過仇讎。正所謂:一床不睡兩種人,你我都是忽屋下、憂天下的主,別急!屈虎亡命而來,定會暫時潛身以待,他跑不出恢恢大網的!今天下午潘武軍局長電話召張曉星支隊長和我去了一趟他的辦公室開了個案情碰頭會,你們的郭揚和省城鐵路公安處刑偵支隊的方明支隊長、勞改農場追捕組的雷雨生組長都在,會上仔細分析了屈虎可能藏匿的去處,研究和確定了下一步集全警之力的追捕方案,同時進一步協調了各縣區武警中隊與警方協同作戰的行動。大家的心都很急切,尤其是方明與雷雨生,他們的壓力最大,屈虎在這兩處如入無人之境、大開殺戮,不好交待啊!大案組長同志,你看你瘦了多少?我心痛啊!」石軍愛撫著樸璇的絲絲秀髮貼耳輕言。

    「老公的愛撫可盡去我心中的所有焦灼與不快!」樸璇往石軍的懷裡又鑽入了一分嬌然說。

    「你老公號稱是『罪惡的終結者』,他會始終在你的身邊,不,是在你的身前!」石軍邊說邊在樸璇的臉頰親了一口。

    「當然!」樸璇仰起臉,吻了石軍的唇。

    「哦,我讓媽媽給你燉了碗鴿湯,我去端來。」石軍說。

    「知道經營愛了?咋又這樣細心了?我很高興!去端,伺候伺候你老婆不為過!」樸璇俏皮地眨著眼,微笑著。

    「得令!」石軍轉身而去。

    「鈴~~!」此時石軍家的四合院門鈴響了三聲。

    「小軍,誰在按門鈴啊?去看看。」臥室內傳來石軍母親盧蓮的喚聲。

    「哎!」石軍正在為樸璇端著湯碗舀湯給樸璇喝,聽見門鈴聲已放下了碗勺快速起身,又聽見母親相喚便哎了一聲。樸璇也即緊隨石軍之後,往院門走去。

    「誰啊?」樸璇在門內問了一聲。

    門外久久無人應答,很靜。

    石軍兩眉一蹙,深感事有蹊蹺,即朝樸璇擺了擺手示意樸璇進屋,樸璇嘟嘟嘴表示不干並隨手從門後操起了一根石文海平時培花用的鐵鏟遞給石軍。石軍的手一揮,極輕地說了一句:「不用。」

    石軍輕手輕腳欺近門邊突然猛將鐵門拉開,人成箭式衝了出去。

    門外馬路邊卻空無一人。石軍藉著路燈向遠處四顧,仍是悄悄靜謐。

    「小璇,你關好門,我去兜一圈!」石軍說道,疾身欲去。

    「別去了,門上插著一信封!」樸璇在石軍四顧周圍時抬眼發現了門縫中插有一信封,說著取了下來。

    石軍忙挨近,將信封拿過、拉開門燈仔細觀察。封皮上沒有一個字,也沒有任何的標示,只覺得封內有張照片或軟卡似的東西。

    「進屋!」石軍再一次四顧左右,見毫無響動和人跡,便擁摟著樸璇進門說道。

    兩人回到飯廳,盧蓮的聲音又傳來:「是誰來了?小軍。」

    「沒人來,是門鈴的線路接觸不良,我弄好了,媽,你睡吧。」石軍應允說。

    「你倆也早點睡,工作都忙、常不落家!」盧蓮含怨嘀咕著。

    「好!」石軍答罷將信封沿口撕開,從裡抖出的果然是一張四寸照片。

    照片為彩色,駭然是一年輕女子的弄姿**照,整個圖影清晰,然而被攝拍的裸女面部呈現模糊,顯然是被人刻意作了技術處理。照片的反面歪歪斜斜地寫有一行字:樸警官,你還記得屈大毛送給古志的姘頭小紅嗎?

    「小紅?!」樸璇失聲嚷道。

    「噓!小點聲。這是有人隱身匿名在給你提供破案情報呢,不管此人懷有何種動機與目的,我有直覺,這極有可能就是我們抓獲屈虎的突破口!這照片上面目不清的**女應該就是曾姘居古志、後被屈大毛脅挾亡命途中並劫取屈大毛髒款巨資失蹤的小紅。這真叫山重水復、柳暗花明啊!小璇,你想想,小紅與屈大毛、屈虎叔侄倆有極深、極複雜的淵緣,小紅趁危劫取了屈大毛的髒款巨資失蹤,屈虎不會不時刻『惦記』著。正所謂蛇有蛇徑、鱉有鱉路,魑魅魍魎相通,屈虎在勞改農場是極有可能就打聽到了小紅的下落,這次他亡命越獄只恐怕主要還是衝著小紅和巨資而為的。屈虎連連殺人後,自己便陷入了惶惶不可終日的絕境窮途,屈虎更會去找小紅暫求隱藏,因為小紅現時就已經逃避了警方的視線多年,隱藏很深。今晚這隱身匿名舉報人對你很信任喲,雖說此人的動機與目的我們還不清楚,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要把小紅隱約地納入警方的視線,至小紅於死地。此人能擁有小紅的弄姿**照,看來也可能他就是直接的裸照拍攝者,因為拍**照是極**的行為,通常裸照的保管亦是甚密。綜上所述,如果分析大體正確的話,我可得出三個推斷:一.舉報人應是本地市、縣人,他十分清楚小紅的過去,與小紅的關係非同一般,起碼是倆人曾相戀或姘居過,現在倆人定然因何事鬧翻後以至挾恨成仇;二.小紅就隱匿在本市所屬某地,否則舉報人不會將裸照特意投示給你;三.屈虎極有可能找到了小紅並與小紅已然苟合在一起,那舉報人與小紅鬧翻成仇也極有可能與屈虎的到來有因果。」石軍兩眼泛光,沉思後娓娓道來。

    樸璇頻頻點頭,聽完後朝石軍投去了歎服的一瞥。

    「諸葛多智而近妖,不過你比孔明還明,因為你的推斷往往能抓住實質和要害、不是空穴來風。透徹!經你這一推析,我豁然了,實際案情可能就是如此。老公,今晚我又不能陪你了,這情報很重要,我得馬上去向潘局長和郭支報告,以重新確定下一步的偵察方向和途徑。」樸璇含有歉意地說罷轉身去取肩包。

    「慢!我開車送你,路上還有話說。」石軍折向臥室。

    「小璇,也有可能這舉報人是間接得到的裸照,也有可能這裸照上的女子不是小紅,情報信息是林林總總的,犯罪案情是形形**的,什麼可能性都會有。」路上車內,石軍蹙眉說道。

    「我知道。我們搞刑偵工作的不會只鑽一條胡同,圍繞一線索甚至蛛絲螞跡都會充其量地去設定各種各樣衍生的『可能』,而『可能』就往往意味著『突破』!」樸璇顯然已進入了思索。

    「但這張裸照的出現屬人為的刻意,舉報人起碼是沖小紅去的,有強烈的針對性。我直感:舉報人不將小紅送進大獄是不會罷手的,應該陸續還會有匿名的情報信息給你,這是我們所求之不得的。小紅逃匿多年已成積案,抓獲她也是對屈大毛、古志犯罪團伙的一個徹底終結!」石軍沉著顏。

    「況且犯下驚天血案的屈虎一定就在她的身邊!我也有直感!」樸璇把握十足地說,臉上露出一派釋然。

    「是的!」石軍說。

    「你待會回家去休息吧!」樸璇囑咐道。

    「不可能!老婆在外披肝瀝膽,老公豈能安逸臥床?我回支隊司令部,等著你們的派譴。」石軍又故作顯出頑冥與桀驁。

    「你啊,確是個難馴的老公!」樸璇端著大姐般的口吻歎說。

    「臭美!當組長後總端著架子,我不服!」石軍朝樸璇擠擠眼。

    「少貧嘴!回家後再與你理論,看治不服你!」樸璇嬌嗔著假意使起性,將頭甩向車外。

    「服!我服!我是個鬥士,但在老婆面前就永遠是一名貼身的護士!」石軍油腔說道。

    「這還差不多!」樸璇回頭,深深地在石軍的面頰上印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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