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惡鳩佔鵲巢第2節 文 / 黃明軍

    那昏死過去的飛龍此時已被屈虎推蹬至床下，良久，飛龍在地板上懵然蠕動著才睜開瞇眼，一隻大臭腳掌便挾風踏了過來，蓋住了飛龍的整個臉龐。

    「噗！呸！」那隻腳奇臭無比，使飛龍不由地連連打起了噴嚏。飛龍閃躲著以手去用力撥搡那隻腳，竟躲不開、撥不動。

    「媽的！這是哪裡？唉喲！」飛龍奮力掙扎立起出口大罵道，誰知即被這隻大腳踢中頭部而翻倒。

    「小白臉吃著軟飯，性子倒還挺硬？」屈虎握槍從小紅的身上躍下，槍口頂著飛龍的眉心譏笑道。

    「大、大哥，你饒命啊！」飛龍再睜眼，見一條面目猙獰的陌生大漢用槍口頂住了自己的額頭，不由心膽俱裂、拚命哀求。

    「飛龍，這是屈大哥，也是你今後的老大。」小紅下床，繫好睡衣，從背後摟著屈虎的腰朝飛龍嗔目說道。

    飛龍本是浪蕩社會已久的土混混，見此情形便心中透亮，他知道眼前這位姓屈的持槍光頭大漢來頭絕非一般，其與小紅的關係也是非常特殊，並且剛才在自己昏迷時這姓屈的和小紅已經是做了**苟合之事。飛龍面對槍口打著寒顫，除了連連求饒哪還敢作出任何其他的表情反映？頃刻，飛龍只感褲襠間散發著一股騷熱，一摸卻是小便已失禁。飛龍知道，小紅仍在顧及著自己，她迫不及待地見機摟著姓屈的撒嬌插話就是為了警示並保護自己，飛龍的心內於是不由地湧出了一絲熱感，尤其是當自己的額頭上被頂著冰冷的槍口、命懸一線的時刻。

    「老大，你我素無仇冤，況且我對老大還是仰慕已久、恨不能早日拜見充當走卒，就請饒我一命吧！今後我願意為老大端屎倒尿決不反悔！紅兒，請你念在過去我對你還算恭順的份上快與老大求個情，放我一馬！我也曉得自己就是個馬仔的命，今後就想在你們手下效犬馬之力！真的！」飛龍見小紅對自己情義還在，一時心定，便弄舌巧言先圖保命，心思：過了這一劫再說。飛龍已經感到眼前這位光頭大漢實在太凶殘，說不準就會隨時扣動扳機。

    「我的虎哥不會要你命的，只是想嚇嚇你、讓你知道知道自己的輕重，誰叫你天天來糾纏我？我說過我是有心上人的，你不知死活！這下好了吧？烏龜樣子就出來了！」小紅手指著飛龍的鼻尖嚷起來，臉上飛舞著慍色。

    「再不敢了！再不敢了！請老大饒恕！」飛龍瞬間橫了小紅一眼，轉而眼望著屈虎求乞。

    「求饒的人還會眼放綠光？我看你真的是想找死！跟我玩滑頭啊？我今天放過你，你明天就會帶那些『條子』來捉我！你這個下賤的『土溜』！」屈虎說完一腳用力蹬向飛龍的胸口，飛龍立時團身滾向牆角邊，他只覺一口氣就差點沒有透順過來，一會兒，即在捂胸**不敢放聲出來，模樣極其痛苦。

    飛龍在瞬間橫了小紅的一眼已被屈虎覷見，屈虎不由甚怒，屈虎知道飛龍在耍刁，說的話都是屬暫求命而行哄騙。

    越獄後已欠下三條人命在身的屈虎現在是不怕再多殺一條人命的，正所謂血債纍纍終是血債。

    屈虎真想屈指就結束那飛龍的性命。屈虎儘管惡貫滿盈，但他生平也最痛恨、最瞧不起那些吃「軟飯」的小白臉，何況他認為飛龍狡詰、靠不住，飛龍現在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屈虎面露凶色提槍慢慢走向飛龍。

    小紅一看情形不妙，連忙跪伏於屈虎的腳前，用雙手死命地抱住屈虎的雙腿泣求道：「虎哥，你千萬息息怒，莫跟這樣的下人計較！我小紅這輩子就跟定你了，還有這座山莊。我不是不捨得他，我是顧及你！你想，你剛來這裡，我們圖得是一個隱秘和安靜，若是你現在把他殺了，就又是一個大案，我不想你再進去步你叔的後塵！」

    小紅的幾句話讓屈虎停住了腳步。屈虎垂下眼簾望著小紅，似是悟醒，連連點了幾下頭。

    「虎哥，從長計議，為了我們的今後！」小紅的神態貌似極其地誠然。

    屈虎剛從小紅的身上獲得了極欲的快感，此時的心旌仍在蕩漾。

    「好，聽你的。不過，我不能讓他再逍遙自在！」屈虎低頭呢喃了數語，然後矮身將小紅拉起來說道。

    「虎哥，你要怎麼樣對他？！」小紅驚問。

    「斷他的腳筋！」屈虎咬牙睜目，沉言厲道。

    「莫！莫！」小紅又跪下。

    「怎麼？你還是放不下這個小白臉！」屈虎凶光移向小紅。

    小紅不由哆嗦片刻，既而癱倒在地板上。

    屈虎沒有猶豫，快步走向房間一角的消毒櫃，從櫃內操出一把一尺見長的鋒利水果刀，又撲向萎縮於一團的飛龍。

    須臾，飛龍發出了一長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嗚嗚嗚！嗷嗷嗷！」山莊外隨之傳來幾聲淒厲的狗吠，顯然是那只被主人拋棄的流浪老狗在夜的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