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兇案再驚現第1節 文 / 黃明軍

    仍是小年夜剛逝，省城的槍響才散去硝煙，省城北郊的一處小市鎮此時是四野俱寂卻家家屋內燈火通明、笑語頻頻。

    雪地面上，寒風呼嘯，將屋前路旁燃放完的煙花、爆竹等灰屑平地掠起，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倒三角狀的卷漩圈。

    天氣特寒。一輛車頂放置有出租標誌燈的黃色桑塔那從城的郊外疾駛過來，車燈刺眼、劃破寒流。

    「的士！」車進市鎮，一條光頭漢子的身影突然從屋簷下跳上大道中央攔著車。

    出租車只有停了下來。司機搖下車窗、伸出腦袋，對攔車人斥吼道：「這樣攔車，不要命了？！」這司機是個年輕的壯小伙，他顯然是仗著自己孔武有力、趁小年夜的車價可以自由飆升、為了多賺些錢，才敢夜間出來跑遠途。

    「呵，心急回家，幫個忙吧！我會多給你錢的。」漢子湊近車窗說。

    「我也是心急要趕回家，不跑啦！」都說出租司機見多識廣，司機近眼見此人那光頭透著賊亮，且又衣著襤褸，心中不由起疑，說著就忙動手搖車窗。

    「急什麼？價格好說啊！」漢子左手壓著車窗，右手將冰冷的槍口迅速頂上了司機的太陽穴。

    司機藉著車表燈斜眼一瞥，見此人握著的是把真傢伙！司機在命懸一線之即，突然害怕了，哆嗦了，趕緊哀求說：「大俠、大俠！求你莫這樣！我和你無冤無仇，我聽你的就是！」

    這攔車漢子就是剛剛在火車站槍殺了兩名民警的惡極兇犯屈虎。

    作了驚天大案後，屈虎利用街頭暗角的掩遮一氣竄到了此處，正在飽受飢寒交迫時恰巧碰到了出租車。屈虎莫免竊幸，他咬著牙，殺人後的屈虎更瘋殘！「殺兩人是殺！殺三人也是殺！」屈虎心裡在惡狠狠地叫囂。

    「打開後門！」屈虎陰森森地唬道。

    後車門一打開，屈虎返身快捷跳上後座，右手的槍又頂上了司機的後腦。

    「掉頭！往北！」屈虎厲令。

    司機後腦被槍頂著，神色陷入了極度恐懼，他此時只求能好好地順從後背這個持槍的魔王、使他偶動放生念頭、自己僥倖得以槍下保命。於是司機不得不手腳並動，擠出幾許討好、真誠的神態，連說了三個好字，便操作起車輛，掉頭，朝北郊的深處駛去。

    一個小時過去，出租車駛向了一條因高速通車而早已不是主幹道的舊公路，前面不遠就眼見是雪覆群山，是一段林密坡高的彎曲盤山道，周圍人煙無蹤。

    司機視此情形，再也不敢上前開了，忙急剎車將車停住，直手扶著方盤渾身顫抖不止。

    「你想找死！往前開！」屈虎將槍口往前用力一頂，叫嚷起來。

    司機側頭露出絕望的神情，哀求道：「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好啵？請放過我一條賤命！」

    「開！翻過山，我放你走。」屈虎顯是在撒謊。其實屈虎原本就是屈大毛的司機兼保鏢，很會開車，只是此時他仍覺得這還不是最佳的殺人地方罷了。

    危情至此，司機已明知自己注定無法生還了，但又怎麼辦呢？反抗顯然是難已做到了，身一動，槍就會響！開足馬力衝下公路，可公路兩邊都是淺溪，這樣非但求不成同歸於盡，槍還是會響！

    萬念俱灰間，司機斜了斜屈虎索命鬼般猙獰的面目，絕望中心存著一絲希寄，老實地又將車往前開去。

    雪霧中，車接近了山口，片刻，槍響了，車停了。屈虎將死於非命、永難瞑目的司機從駕駛座上拖出，打開車後箱，塞了進去。

    車，繼續疾速越嶺而盤。山澗不遠處，忽而傳來了幾聲狼在覓食後所發出的厲嚎，屈虎不由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