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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五 文 / 孤雪赤

    「花語,你既然有了過去的記憶,不會忘記了你的丈夫應該是我吧。」邪肆的眼裡,有著一抹戲謔而冷厲的笑,笑的冰冷,隱隱透著一絲絕望。修長的手指輕輕轉正花語的臉龐。指腹觸在柔軟的紅唇上,剎時成了思念的煎熬。以為失去了,所以痛徹心扉;以為得到了,卻已無力挽回。

    他和她似乎從不是天生的情侶,只是在爭鬥中,上帝和自己看的一個玩笑。

    「沒有。」出乎意料的,花語居然神態平靜的輕聲回應。身體微側,已換了另一隻手去枕下繼續摸索。

    明明放在了枕頭下了,為何此刻卻沒有摸到。

    半吊起眉頭,簡風亦安靜的看著花語在自己面前一心兩用。她的把戲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她的反應卻如芒刺根根刺進了心窩。枕頭下有她防備的武器,面龐上有她粉飾太平的微笑。這就是她對他的態度。

    ∼算計著,防備著,窺視著細小的破綻,然後放出致命的一擊。

    漣漪!

    狠狠閉眼,懊惱的悔意讓簡風亦失去了最後睜眼的勇氣。如果當時不讓漣漪來殺耿於懷,那是不是最少可以留住那張只對著自己才微笑的臉。如果當時自己沒有被妒忌沖昏了頭,耐心一些讓漣漪對自己日久生情,那此刻是不是不用面對防備疏離帶著殺意的花語。

    額頭處在下一秒抵住了一點冰冷的寒涼,明明只是一點,卻在轉瞬一口一口吞噬了全身的溫暖。

    ∼原來這就是花語在枕頭下摸索了半晌的武器。

    霍然睜開了雙眼,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花語手掌中一柄小巧的「掌心雷」緊緊抵在了自己緊蹙的眉宇間。手指**,「掌心雷」的槍口已迫使簡風亦不得不後讓了一些距離。

    「起身!」花語命令的開口,嘴角含笑,卻是冷然而仇恨的笑。

    是他殺了她的孩子,是他讓她在失去記憶的時候,用「青」傷了她寧可失了性命亦不願意去傷害的人,亦是他逼迫耿於懷和自己去承受那些本不該有的阻擾。

    痛恨!

    ∼龐同德讓她學會了恨,簡風亦卻讓她學會了痛。

    「你要殺你的丈夫嗎?」簡風亦笑的淒然,心在一寸一寸龜裂出猙獰的傷痕。卻不得不逼自己依舊微笑著面對那滿是殺意的雙眸。

    「是啊!你是我的丈夫。」開口吐出的字眼帶著疼痛,卻越說越輕,呢喃中彷彿情人的耳語。每個劃過舌尖的字眼卻帶著劇毒的刺:「可是,一個死人卻不能再用這個身份禁錮我的ziyou。」

    「為了這個要殺我嗎?」挑眉輕笑,簡風亦的手指卻緩緩的抬起作勢要撫觸花語的臉頰。卻被花語一手擋開,握著「掌心雷」的手更向前推進了幾分。似在警告簡風亦不要再妄自試探她防守的底線。

    「現在似乎應該由我來說你剛才的話,你應該安分一些,我認識你,我手裡的槍似乎並不知道你是我的丈夫。」冷聲的警告著,躺倒的身子終於因為簡風亦的被迫退離而緩緩可以半坐而起。

    簡風亦微微垂眸,眼光掃過抵在自己眉心的「掌心雷」。雙手緩緩抬起,做出投降之姿。卻在花語抽腿要立起身時,霍然發動攻擊。修長的手指捏握住花語使力的虎口,輕輕一個後折,已背轉了花語的整條右臂。

    才立起的身子就算早有防備,亦在力度上失了先機。腕上一痛,「掌心雷」就算使力捏握在了手中,沒有被強制奪走。手腕卻被生生反折,槍口抵在了自己的後腰上。

    「老婆,你說錯了一句話知道嗎?是你不想認我,可是你的槍卻是認識我的。」簡風亦癡然的笑,嘴角卻泛著苦澀。他和她終是走到了這一步。

    「你手上這把『掌心雷』是今年年初才上市的「勃朗寧m2007a袖珍手槍」,全槍四英吋,比市面上的「勃朗寧m1906袖珍手槍」要更短更輕,更據有隱蔽性,可是很可惜因為太小了,卻只能裝一枚子彈而已。你猜如果你現在不顧一切扣動扳機,傷的是我還是你?」調笑的戲謔自舌尖吐出,心底的悲涼卻大片大片的滲透出冰霜寒意。

    回不去了,劍拔弩張的生死仇恨,他就算是如何的悔不當初,亦無法再回到圖盧茲笑擁漣漪步游長街的日子。

    手上更用了幾分力,想強制的讓花語放手掌中的槍支,卻在看到花語額前冒起疼痛的冷汗時,不自覺的減了幾分力。

    「鬆手。」知道她強硬而倔強,不硬下心腸,根本無法壓制她的氣勢,可是她身體疼痛的輕顫卻依舊讓他無法狠下心來折斷她的手骨。只能一味用言語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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