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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文 / 孤雪赤

    「條件?」劉業勳輕輕的笑了,放在搖椅扶手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那褐色的核桃木,卻沒有繼續表態是接受還是不接受。陽光的反射愈發的刺眼,花語往旁邊挪動了幾步,讓自己逃離那有些強烈的溫暖,也讓自己找到一個可以看到劉業勳眼睛的角度。這場戰鬥她打得比以往都謹慎。

    許久劉業勳才緩慢開口:「丫頭,你現在和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想清楚,說出口的都要負責任。」

    收斂的眉目閃過一絲譏誚的嘲諷笑意,花語柔軟的聲音裡融進一絲叛逆:「你說的話也要想想清楚,你這樣的身份需不需要對自己所說的話負上一些責任。」

    淡然的眉峰終於因為花語公然的挑畔扭成「川」字,很快卻又舒展開來,原本溫軟的眸底卻有了一絲寒意。在「東靖盟」裡誰敢和他這樣講話?而她居然還是掛著這樣的微笑說出這樣的威脅。劉業勳抬眼,在那耀眼的燦光中微瞇著眼仔細打量面前這個看似單薄的女子,想從她面上看到一絲恐懼,一絲慌亂,一絲後悔,一絲無措,可是那精緻而美麗的臉龐上只有一絲淺淺的微笑,那嘴角的弧度甚至帶了一抹不屑。她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來的?她難道就沒有一絲害怕嗎?

    「疼嗎?」劉業勳突然問了一個很惡劣的問題,他想提醒她在自己面前應該柔順。應該敬畏,因為他比她有主動權。

    可是花語直視他的眸子只回答了七個字:「也只是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劉業勳心底劃過一抹異樣。按照時間推算,她身上的「非洲血螞蝗」應該已進入覓食的高峰期,如果沒有每天及時補充足夠的血液,「血螞蝗」會開始向動脈移動,嗜咬抽取食物,那樣的疼痛連個男子都無法忍受,哀痛自殘,而她只是名軟弱的女子而已。她覺得那只是如此而已嗎?是嗎?

    「你輸過血了?」雖然花語的臉色蒼白,可是眼眸中,嘴角旁的笑意卻不是偽裝,而且精神還不錯,唯一的解釋是她補充了足夠的「食物」給「血螞蝗」。

    花語把自己的身體靠在落地窗旁邊的牆壁上,脊背挺的直直的,下顎微抬:「你一直以為我來是為了『血螞蝗』而不是其他的原因?」

    劉業勳冷笑出聲:「難道不是?如果想訛詐其他的,你找錯對象了。到了春天你就是後悔也沒有人可以救你。所以收斂你的態度,你肯放棄於懷,還要看我高不高興。」

    「是嗎?」

    「哼!」冷冷的哼了一聲,劉業勳別過頭去懶得繼續分析花語此時的心態。

    卻聽見輕微的腳步移動聲從自己的聲旁慢慢朝書房的門口移去。

    「你要去哪兒?」

    「我不和自恃甚高的人談話,我更喜歡用事實說明問題。」

    「什麼意思。」

    「如果我讓懷現在就和我一起走,我想他不會拒絕。」

    「你要他放棄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花語沒有回答,扭轉的臉頰上微翹的嘴角卻有著讓劉業勳心悸的篤定。

    「你連自己的仇也不報了?」她花費如此大的力氣進行到尾聲的復仇也可以放下?

    「我活的時間不長,我想我給懷一個美麗的回憶比那些都強。當然我也要讓他幫我學會仇恨,比如說您。」最後一個字拖出了長長的尾音,明明是尊敬的字眼,卻說的輕飄不屑。

    「於懷會聽你的?」

    「你猜呢?」輕輕的莞爾一笑,花語把回答又拋回給提問的人。沒有人可以無條件威脅自己付出什麼,簡風亦做不到,劉業勳也一樣不夠資格。要她犧牲不是不可以,要她安心把自己獻出來給他利用不是不可以,可是那要用相等的代價來交換。

    轉身而去的身影堅定的讓劉業勳的後背一片滲涼,她是豁出去了。亡命之徒永遠是最危險,也是最可怕的。因為無所顧忌,所以難以控制。這樣的人無法威脅,只能利誘。

    花語已經走到了門扉處,抬手輕旋門把。門扉開啟,離去的腳步已邁出。

    「你想要什麼?」劉業勳終於是開了口。她無非是想多得一些利益而已,如果只是錢能解決的,那都不是問題。

    妥協!

    她要的妥協終於是有了,可是聽到這樣的回復,心裡的苦澀卻蔓延出寒涼的荊棘,圈圍住心底最柔軟的那方土地,刺入!終是滲出大片大片的紅艷猙獰疼痛。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有兩個妹妹,名字叫花聆和花蕊。現在她們可能在『蟒幫『幫主簡風亦的手裡,如果我能救出她們,那麼你幫我照顧她們。『東靖盟』要在她們的有生之年給予最好的守護。如果我不能救出她們,那麼你幫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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