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情劫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文 / 孤雪赤
「你還好嗎?」
很普通的一句話,應該是關心的意思。可是聽在花語的耳朵裡卻引起背脊一陣滲涼。甩開被握住的手腕。花語直視那帶著笑也帶著審視味道的眼睛。明明滿是笑意的眼卻給人好冷好冷的感覺,冷的連毛髮都有些戰慄。
抿了抿唇,花語僵硬的閃出一朵笑花:「劉老。」
「身體不太舒服?」又是一句關心的話,可是那眼神卻愈發的冷了。明明是慈眉善目的表象,可是那重重的壓迫感卻讓人不能呼吸。
笑!花語不知道除了笑還有什麼可以應付面前的人。他是「東靖盟」的長輩,那麼相對的他也是耿於懷的長輩。說話重不得,可是只怕也不能輕了。
「人老了,想找個說話的對象都不容易了。年輕人都嫌嘮叨。」自嘲的口吻,可是他的身體卻正正擋住了花語回屋的角度。
推!推不了!逃!似乎也無路可逃!那彷彿只剩了面對一途。
「耿小姐很漂亮。」
這是開場白嗎?他想要自己什麼樣的回答呢?只怕羞澀的微笑和簡單的「謝謝」都不是他要的。所以花語乾脆沉默。以不變應萬變吧。
「耿小姐喜歡美麗的事物嗎?」是問句。那就是不可以再沉默了?
「美麗的事物畢竟是值得珍惜的。」
「是啊。人到老來,才發現繁華散盡,很多應該珍惜的美麗事物都沒有好好的去把握和珍惜。很多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盡力去保護。可是世間什麼藥都有,獨獨沒有長生不老的藥和後悔的藥。你說是不是?」轉過頭來,劉業勳又丟出了一個問句。
皺了皺眉,花語不太明白他話的意思,似乎並不是要為難她的意思,可是好像也沒有贊同的意思。
這次沒有要花語回答,劉業勳自顧自的把話接了下去:「耿小姐對於懷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只怕這才是他來的目的吧。花語慢慢蹲下了身子,長久的站立讓她有些無力,不過最主要是不想和劉業勳這樣對峙著。他給予的壓力是莫名的讓人窒息。手指輕輕碰觸著茉莉花枝,花語回應了一句答非所問的話:
「我母親很愛我的父親,從嫁給我父親開始就在家裡種植各種各樣的花朵。而我母親最喜歡的就是玫瑰和茉莉花。因為玫瑰的花語是愛情,茉莉的花語是唯一。」
「後來你的父親死了,母親就墜樓自殺了。死在那滿是玫瑰的誓言中。」原來他知道,花語有些苦澀的笑了,她父母的這段情在n市並不是秘密。不過既然他能那麼準確的接下話,看來她是花語的秘密他也一定是知道的。可是他卻叫她耿小姐?他該是調查過她的一切了。也對,既然要來相見必定該做些準備的。
輕輕端起面前尚留有幾朵白色茉莉的小盆,花語續道:「這是他為了我種的。一種三年。」
「那你呢?你為他做了什麼呢?」
「我?」淡淡的幾乎帶著抹悲涼,花語的眼慢慢抬了起來。看著遠遠有些火燒雲的晚霞悠悠的說:「我很貧窮,我什麼也沒有,所以我只能把自己給他,只能把我的心給他,把我的幸福給他。」
「幸福?他和你一起幸福嗎?」
「我不知道。我想應該會幸福的。如果沒有阻礙,我們應該幸福的。」
「幸福是什麼樣的定義呢?他就算得到了你,卻失去一切……」
「一切!?」花語打斷劉業勳的話:「對他來說什麼是一切,什麼重要,什麼應該珍惜只怕並不是其他人可以下斷言的。」強硬的態度讓劉業勳微微怔了一下,他看著她,冰冷的眼神終於劃過一絲異樣,卻是淡淡的悲憫。
「你最近頭昏的厲害吧。」
很平淡的一句話,花語卻真正的涼透了身子。他怎麼知道的,這事只怕全世界只應該有三個人知道,龐雅媛,李力和自己。可是他卻知道。
「你手上的那三個肉包裡是『非洲血螞蝗』,現在還不嚴重,可是到了春天,血螞蝗就進入繁殖期了,它的食量會增大,你身體裡的血會迅速流逝。如果在春天以前沒有拿出來,那你死的時候會很痛苦,也會很難看。」淡淡看了一眼花語,劉業勳續道:「我可以幫你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