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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八一章 回京平叛 文 / 精豆

    洛寒霜與秋落霞不過是兩個人,便被王猛的手下察覺了行蹤,樂無憂數萬大軍,還沒走多遠,便被王猛的探子尋了來,暗地裡跟蹤著,打探了消息,一條條一件件的往上報。

    樂無憂雖憂心秋風清與秋月明的傷勢,對於軍務卻絲毫沒疏忽,先前秋月明便是因為情殤失意,頹廢過度,導致兵敗被俘,引出來那麼大一場禍患,樂無憂怎麼可能重蹈覆轍?她雖未親自去監督坐鎮,但該有的佈置她早就佈置好了,並且有趙朗鄭航陸遠征相助,她無需事事親力親為。

    張達率了南昭軍逕自回朝,樂無憂修了書,言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許以重利,拉攏南昭與西秦聯盟,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西秦雖敗,挎的卻是邵漓,這個當口,南昭睿帝必然不敢拒絕西秦的結盟要求,也就不會將張達怎樣。

    樂無憂為所有人安排好了退路,卻唯獨沒給自己留一條,她親手將自己的所有後路盡數斬斷了,她只有向前走,向著未知的困難和已知的悲劇走去。

    大軍到了京城郊外的時候,樂無憂等了許久的人終於出現了。

    城門緊閉,城牆上豎著「李」字帥旗,李銳全副披掛,王猛也穿上了盔甲,二人並肩站在城樓上,聽著下面傳來的回報。

    「啟稟大將軍,作亂反賊率領六萬大軍,已經進了城郊,於二十里外安營紮寨,大有與我軍背水一戰之勢。」一個探子模樣的兵卒跪地回報。

    樂無憂寵慣深宮,但沒有名份封號,軍中士兵大部分都只知道她是南昭公主,卻沒什麼人知道她是西秦皇帝的心頭肉。

    「來得好快!」王猛驚歎一聲,他們不過在此等候了六天,她就已經到了,算算時日,她從前線率領大軍趕來,頂多花了十日功夫。

    「來得正好!」李銳冷笑道,「好個南昭公主!此時此境,竟敢快速行軍,哼,且待我軍以逸待勞,殺她個片甲不留!」

    王猛本想提醒李銳,樂無憂並非等閒之輩,千萬不可掉以輕心,但轉念一想,他雖是武官,然而一無軍功,二無戰績,軍中上下無人對他心服,李銳卻是久歷沙場的老將,他若是質疑李銳,難保不得罪了他。

    想到這兒,王猛又有些不是味兒了。想他李銳,區區守邊將領,官微人輕,若不是他一力保舉,他又怎能得寵於太后,一舉從不起眼的戍邊將軍平步青雲至護國大將軍?現在可好,李銳官至極品,手中又握有兵權,倒是他這個宰相,要處處被他壓上一頭了。

    「來人,大開城門,三軍聽令,隨本將軍出城會會那南昭國的昭陽公主,本將軍倒要看看,那妞兒是否當真長有三頭六臂,哼哼,一個小丫頭片子,還能翻了天不成!」李銳說得豪氣干雲,大手一揮,一道軍令便頒發下去了。

    王猛心裡很是矛盾,李銳全憑一股狂妄之氣,本身並無什麼了不得的軍事才能,否則不會再軍中混了十多年才混成個守邊將軍。要是由得他這麼冒冒失失去找樂無憂打仗,只怕一個不留神便會全軍覆沒,到時候豈不是連累得他也跟著倒大霉?

    可他若是阻止了李銳,先不說能不能阻止得了,李銳必定惱了他,萬一戰敗了,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什麼都不必說了,若是戰勝了,李銳必定更加得意,那時候可有得他受的。

    王猛額上很快冒汗了,這一戰,不論出不出,早晚都是要打的,就算李銳不主動出擊,樂無憂也不會一直按兵不動,雙方勢難共存,總是要有一方用鮮血洗清這筆債的。

    事已至此,王猛已經無力改變什麼了,再說李銳也由不得他來指手畫腳什麼。王猛轉念一想,反正這場仗是一定要打的,倒不如趁早出擊,趁著士氣高漲、樂無憂人困馬乏之際,說不定就能討到什麼便宜了。

    沉重的城門吱吱呀呀地打開了,李銳一馬當先,衝出城門之後回神一揚手中長刀,大喝一聲:「出發!」頓時三軍雷動,馬蹄聲急如驟雨,腳步聲悶如重雷,兩萬多人馬傾盡全力向城外開動。

    探子所謂的安營紮寨,不過是樂無憂的誘敵之計,她不過是吩咐人搭了幾座帳篷而已,做出安營紮寨的樣子糊弄人罷了。想秋風清重傷未癒,秋月明生死不知,她哪裡那個閒功夫耽擱,此時的她巴不得王猛盡快主動出擊,最好是能一下子傾盡主力,好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拾了他。

    二十里路程,依照軍隊行速,不過一個時辰而已,很快,兩軍短兵相接,滿腔豪氣誓要將南昭公主斬於馬下的李銳騎著高頭大馬,下令軍隊停止前進,看著前方已經能看得見的營帳,輕蔑地笑了幾聲,喚來了一個副將。

    「去給那位了不得的女將軍下個戰書,莫要說咱們不宣而戰,欺負她一個女人家!」李銳笑得極其張狂,所謂戰書,根本就是派人上去叫陣,給樂無憂一個下馬威罷了。

    一個黃毛丫頭罷了,還能翻了天了不成?李銳向天翻了個白眼,對王猛很是鄙夷,堂堂兵部尚書,居然被一個廢人丟進了天牢!真是窩囊之極!

    樂無憂一身白衣,扶槍而立,秋風將她鬢邊亂髮吹起,襯著翩翩白衣,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只是這仙子眼中的光芒冷冽徹骨,唇角的笑意鄙夷不屑。

    「我乃西秦士卒,奉護國將軍之令,前來向爾等宣戰。」那副將走進了,大聲向著樂無憂喊話。

    樂無憂冷笑一聲,隨意朝一邊遞出一隻手。身邊的鄭航與她默契極深,見她伸出手,立馬將背上的弓解了下來,又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箭,一併遞到樂無憂手中。

    樂無憂接了弓箭,彎弓搭箭,連瞄準都沒有,隨意一揚手,便將箭支放了出去。箭矢去勢疾勁,帶起刺耳的破空之聲,直直朝副將射去。

    副將大駭,轉身欲逃,誰料那箭來得太快,他剛反應過來,箭支已經到了眉心,噗的一聲自他印堂正在刺了進去,狠狠將他的額頭刺了個對穿。

    樂無憂營中立時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李銳沒料到樂無憂竟會反將他一軍,不顧規矩將前來叫陣的副將給當場射殺了,頓時勃然大怒,催馬上前,手中大刀一揚一揚的,看起來似乎憤怒到了極點,不顧一切地要上前將樂無憂綻於刀下。

    樂無憂可不跟他講那麼多,她打仗向來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更何況剛才那名副將是西秦叛將,本就死有餘辜,殺了他也算不得什麼破壞規矩的事。

    秋風清雖然醒了,但還有好一陣子要休養,打仗這種事他還沒辦法處理,樂無憂也不會答應讓他露面,因此他還在車裡躺著,由重兵護衛著,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了。

    李銳催馬行近,打眼一望,但見樂無憂的軍隊陣容整齊,氣勢高漲,一時間心頭有些怵了,按照探子報來的消息,她應該在安營紮寨,可現在看來,如此整齊的軍隊,凌厲的陣形,根本不是倉促之間佈置的,看來所謂安營紮寨,不過是她的誘敵之計罷了。

    李銳心頭一涼,樂無憂手上有六萬兵馬,他只有四萬,就人數而言,他處於劣勢,況且樂無憂似乎也不像他想的那麼沒用,至少她的誘敵之計使得他掉以輕心了。

    李銳的驚訝只是片刻之事,樂無憂雖然讓他小吃了一驚,但還不至於能使他心裡產生什麼了不得的驚天巨浪,李銳掃了一眼樂無憂及她身後的幾位將領,冷冷說道:「樂將軍,我手下的,全部是西秦百姓,你手中的,大部分也是西秦子民,這一戰,不論誰勝誰負,對於西秦來說都是一場災難,都會對西秦造成巨大的損失。」

    李銳等著樂無憂接話,等著她問他想要怎麼辦,於是帶著輕蔑的笑意住了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樂無憂。

    樂無憂並沒有接他的話,她甚至連看都沒看李銳一眼。她只是用一種很平淡的神色看著她手中的那桿銀槍,僅此而已。

    「本將軍認為,既然你我二人身為主帥,不如你我單打獨鬥,以二人生死定全軍勝負!」李銳一臉挑釁的表情,帶著滿滿的自信與高傲,笑話,不就是一個風一吹就會倒下的小丫頭麼,他李銳怎麼著也是戍邊多年的將軍,要收拾一個小丫頭片子還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李銳想得很美,四萬對六萬,他不一定能取勝,就算硬碰硬幹上一仗,他剩了,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反而會勢力受損,危害了自己的利益。但他若是與樂無憂單打獨鬥,以一己生死定全軍勝負,只要他贏了,他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把樂無憂手下的西秦兵收歸己有。

    李銳相信,他是必勝的,樂無憂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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