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零五、愛，愛到骨子（薦，告他真相） 文 / 恬劍靈
孔九九打電話向tonify確認了傅景淵的行蹤，這才和蔣楠匆匆往雅斯頓酒店而去。
路上蔣沛君卻突然打來電話，說秦薇薇似乎是懷孕了，讓她趕緊陪著去醫院看看。
蔣沛君雖然因為在婚後鬧出個挺著肚子的小三而和秦薇薇離婚，但事後證明那孩子並不是他的，且醉後出/軌的那一夜是被那小三設計。但在藥力的作用下將那小三當做秦薇薇而睡了畢竟是真，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為自己開脫的。所以他才會選擇放手，答應離婚。
嘴上答應何其簡單，但當真的看到有男人向自個兒前任老婆搭訕求愛，便又渾身難受，遂又對秦薇薇死纏爛打起來。在一次次糖衣炮彈進攻下，迫使秦薇薇引狼入室。可饒是如此，秦薇薇卻拒絕復婚，兩人的事情便一直拖著。
沒成想，這一拖，便拖出了一個懷孕？
「九九，瞧見沒？我哥高明吧？讓我嫂子懷孕，不得不選擇復婚。妲」
「其實我還是覺得不能用孩子來捆綁住一個女人。如果蔣大哥確實是愛薇薇姐的，就不該拿這個孩子來要求復婚。」
「你別說那風涼話了，我嫂子就是太有潔癖了，我哥那會兒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再說又不是他自願，是被下藥了好吧。他將那女人當成我嫂子才碰的……」
「是，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支持蔣大哥重新追求薇薇姐。但是用懷孕來讓薇薇姐復婚，我就擔心弄巧成拙，你還是跟你哥好好商量下，如果薇薇姐牴觸很大，還是得慢慢來，別操之過急。」
蔣楠直接白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是要換陣營站了呢，記得了，我會和我哥說的。不過也許沒懷孕呢？咱們也許多想了……就這樣吧，我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過去，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安啦，我可以應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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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雅斯頓酒店，直奔二樓的包廂。
推開門，裡頭的一幕卻讓孔九九站在門口，遲遲沒有動靜。
燈光燦爛輝煌，傅景淵倒不似作假，真的在陪客戶。只不過那客戶，卻有些讓她始料未及。
傅老爺子坐在圓台一側，手上抱著十十，給他夾著菜，臉上滿是笑容。當然，這笑的對象，是他另一側的齊老爺子，齊陌申之父。
「老齊，你看看，當年那會兒你就處處跟我攀比。現在臨老臨老，還是讓我快了一步。你沒孫子抱了吧？哎，沒辦法，還是我的兩個兒子省事，雖然吧總是和我唱反調，但好歹讓我有孫子抱。哪像你那兩個兒子，連結婚都似乎是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讓你頭疼了吧？」
這明擺著便是炫耀，有點落井下石的味道。
齊老爺子完全不把他的話當話，一直和自己旁邊的助理說著什麼，然後又喝口老酒，嘗點小菜。
這傅老爺子的話就如同打在了海綿上，沒有半分威懾力。
傅景淵則漫不經心地品著酒吃著菜，時不時給小傢伙嘴裡頭塞點，惹來小傢伙一陣強烈不滿。他都吃撐了好不好！
還是十十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孔九九，歡騰地大喊了一聲：「媽咪，寶貝在這裡！」一溜煙便要從傅老爺子腿上下來。
萬萬沒料到她會來，傅景淵原本還給小傢伙餵著食，隨著小傢伙那一開一合的口型震驚於她會來。望向孔九九，那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多了一份溫度，眸中也含上了幾分暖意。
「怎麼突然來查勤了？還怕我把咱兒子賣了？」
——怕你帶他見不該見的人。這句話，若是傅老爺子和齊老爺子不在場，也引不起什麼誤會。可偏偏兩人都在場，所以孔九九隻得憋在心裡頭，不敢將雲璃那碼子事情說出來。
「是啊，我還真的有點怕。」不輕不重地說著，孔九九喊了傅老爺子一聲「爸」，接過他腿上的小傢伙。
「媽咪，今天爹地帶寶貝和兩位爺爺去玩了好多地方……」小傢伙似乎怕自己的爹地媽咪鬧彆扭，忙主動地匯報今天的動向。
傅老爺子也有些不自在，那會兒是他求著孔九九不離婚的，所以他都盡量避開和她的見面，以免想起那丟人的一幕。
小傢伙不管是傅安桀還是傅景淵的孩子，都是他傅家的骨肉，所以他也想開了，不再計較一切。所謂的親子鑒定就讓它見鬼去吧，他根本就不在乎了。
不過見自己的孫子卻還得偷偷摸摸拜託自己的兒子，這當爺爺當得也十足得憋屈。但一想到能在老齊面前得瑟，卻也不枉費今天出門這一趟了。
「九九，小傢伙懂事得很。你和景淵可以加把勁，給我們傅家再添個後。咱也不是重男輕女的人家，男女隨意，給小傢伙湊個伴。」
這句話，確
實是出自傅老爺子的本意。自從和孔九九推心置腹，告訴了她那段隱秘，他便不再將她拒之門一味排斥了。其實想想她也算是個孝順孩子，和景淵結婚後沒少買東西來看他。也怪他一心想要個門當戶對人品好的，她的家世直接讓他將她排除在外了，而她拿十十的事威脅他迫使景淵娶她，更是讓他在心底將她打了個大大的叉。如今一切都攤開了，他真的是希望兩人能夠走得長遠些。傅家經不起大的折騰，而雲璃，絕對不能進傅家的門！
對於傅老爺子的話，孔九九本能地望向傅景淵，但見他也將視線投向她，眼神似笑非笑，她便飛快地轉過了眼。
傅老爺子明知她的婚姻不過是一時的拖延，為何這會兒卻突然要這麼說？
瞧了一眼在一旁吹鬍子瞪眼的齊老爺子，孔九九也想明白了。看來是兩個老人在互相攀比，年紀大了，好勝心卻沒減少。
「孔九九，你可是要嫁入我齊家的女人。我家陌申心心唸唸等了你那麼多年，你可不能負了他。」齊老爺子也不甘落後，直接打出了一張催淚牌，「這老傢伙有什麼好？平時肯定對你凶得很。我就不一樣了，絕對是和藹可親慈眉善目，你嫁過來後，我保證給你和陌申辦一個超級豪華的婚禮。對待十十，我也絕對會像對待自己親孫子一樣。你知道我最喜歡小孩了，只要你和陌申有了孩子，我也可以給你們搭把手帶帶他。我保證絕對不封建，是男是女都無所謂，我都一視同仁。孔九九，趕緊離婚，嫁給我家陌申去。」
「我呸！老齊，你這是公然撬我的牆角，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吧？你居然連我的兒媳孫子都要搶。你做人也太不厚道了些吧？」
「我說傅老頭，你別這個時候故意扮演親密了，之前不是不待見她嗎？這會兒左一個兒媳又一個孫子倒是叫得熱切了？她馬上就會是我齊家的媳婦了，你別給我搗亂了。」
兩人的年齡加起來，也算是破百了，沒想到居然還能為了這點事吵起來。孔九九夾在中間，當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媽咪，其實寶貝只要一個爺爺就夠了。如果那爺爺對媽咪不好，寶貝可以連一個爺爺都不要的。」小傢伙窩在孔九九懷裡頭，奶聲奶氣地強調著。
揉了揉他腦袋，孔九九一陣好笑：「媽咪只要一個寶貝就好了，如果有誰對寶貝不好，媽咪也絕對不會對他好……」
話還沒說完，但覺懷裡一鬆，小傢伙便已經被突然站起身來的傅景淵抱了過去。
「走吧，回去了。」抱著小傢伙，竟率先走了出去。
孔九九有些莫名其妙，不管身後這兩位正在吵嘴的了？
tonify手上是一份文件，忙低聲道：「傅氏想要徵用齊氏名下的一塊地皮，齊老爺子非得讓小少爺過來才肯簽字。所以傅少便將小少爺帶了過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也將傅老爺子請了過來，沒想到卻鬧成了這樣。夫人你還是趕緊和傅少離開這是非之地吧，這兩位，可都不是能夠得罪的主……」
孔九九剛要聽從tonify的建議離開，卻聽得身後齊老爺子一聲怒喝：「齊御承，我好歹是你爸！有你這麼編排自己老子的嗎？」
不是齊老爺子這一聲喝問，孔九九也當真要忘記tonify和齊老爺子的關係了。
但見tonify回身，氣死人不償命地打著商量：「爸，下週三晚上的相親您幫我取消吧。我還得去做做陌申的思想工作。這為了個『情』字不停地給自己安排事做也沒個消停根本不是個事兒啊，到時候累癱了，也指不定是誰心疼呢。」
聽到前面一句時，齊老爺子直接便要將手上的瓶子砸向他。可聽到他接下來的話，這丟出去的動作停滯了下來，看了一眼孔九九，有些不自在地說著：「上次是他的過失給你惹上了緋聞，這孩子心裡頭悔得不得了。可他卻不能出面為你擺平，一旦出面便更加被人咬住不鬆口這件事了。如今也算是煙消雲散了，你如果真的對他有感情便去看看他。你這些日子不好過不敢出門，他也將自己弄成個不成人形，慘啊……」
心裡頭不自覺一疼，針尖般的痛瀰漫開來，孔九九剛想開口，卻被傅老爺子搶了先。
「我說老齊你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啊，你這不是明擺著想讓我兒媳紅杏出牆嗎？毀人姻緣是要遭報應的。為了抱個孫子，你至於嗎？」
「傅老頭你別不識好歹，到底是誰兒媳婦還不一定呢！別盡往自己臉上貼金！」
兩個老人，再次臉紅脖子粗起來。
連帶著齊老爺子身後的助理，也被那口水波及，有些狼狽地擦拭著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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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ify將孔九九帶出包廂後便直接先走一步了。而傅景淵，則抱著十十倚靠在牆上，修長的腿曲起，一直在等著她。
「媽咪，你好慢。」小傢伙小聲地替傅景淵鳴不平，「等得太久，爹地都快抱不動寶貝了。」
「那寶貝就自己走路啊，幹嘛非得讓你爹地抱著呢？」
一聽孔九九這話，小傢伙立刻便跐溜一下從傅景淵身上滑了下來：「寶貝想要去上廁所，馬上就回來。」
一晃眼，人便跑了個沒影。
「寶貝你認識路嗎？媽咪陪你過去。」孔九九忙跟上去。
「才不要！寶貝一個人可以的！」
另一頭，是小傢伙擲地有聲的強調。
追了幾步停下來，一回頭，孔九九便瞧見了正在暗自抿起唇角的傅景淵。
「有什麼好笑的？」
「你總得讓他學會成長。」低沉的嗓音帶著磁性，在走廊內徐徐迴盪。
她又何嘗不知道該讓十十學會成長呢？她從他出生以來便一直採取放養政策，這難道還不是在讓他學會自己成長嗎？
只不過，是太心疼他曾經一個人必須度過的時光，在可以和他一起度過的時光中，她便格外地想要為他做些事罷了。
若能這般一輩子照顧著小傢伙，其實也是好的。
「那你還整天抱著他不撒手，還一個勁地給他餵飯，這樣還跟我提什麼讓他學會自己成長？」
原以為傅景淵定然是無話可說了，豈料他卻瞇了瞇眼，目光投射到她臉上，瞳孔裡蕩漾出墨染的光澤：「無聊罷了。」長身玉立，在那濃重水墨色彩的牆壁映襯下，更顯頎長身姿。
孔九九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無聊，並不是指抱小傢伙無聊，也不是指給小傢伙餵飯無聊，而是指的他會抱小傢伙會給小傢伙餵食，是因為無聊的緣故。
很顯然，又小又懂事的十十，成為了他無聊之下順手喂喂嗟來之食的對象。
「聽說，十十是你和雲璃的兒子？現在她想將兒子認回去了？」
直接開門見山，將從蔣楠那兒聽來的話問出，孔九九語氣中是一抹諷刺。
「十十究竟是誰的孩子，你不是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清楚嗎？」見她似乎有和他吵鬧的衝動，傅景淵又補充道，「沒錯，我是從雲璃那兒看到了十十的鑒定報告，證實是我和她的孩子。但是我敢保證，我確實從沒碰過她，即使是大學裡頭和她再親密，我都沒有碰過她。十十根本不可能……」
「傅景淵，你這話我不愛聽，那是推卸責任的表現。瞧瞧雲璃回國後你的舉動就知道了。她失憶了你不是比誰都急嗎？她鬧出了醫療事故還不是你去替她擺平的？據說她被下了藥還是你犧牲你的身體給她解的呢。那一幕還真是精彩，十十和我都免費圍觀了一場。還有你那輛威航，想想它當時震動得厲害，你們這解藥解得可真夠急的，還非得玩那麼一出車/震，還非得在我上庭前一夜玩！」
「這些事都過去了，我不是早跟你解釋過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嗎？她當時真的是被人下了藥，我們那時……」知曉這個話題再爭執下去也沒有意義，傅景淵選擇了沉默。何況他這般非得和她解釋清楚是幹什麼？他愛雲璃，他在她被人下藥後和她發生關係也是理所當然，任何一個男人處在他當時的境地也會那麼做吧？而且當時他還顧念著他是已婚男人，想要和孔九九先解除婚姻再和雲璃在一起，所以他即使愛雲璃，對於她也是存在著推拒心理的。
「現在再討論這些都沒意思了，我今天想要告訴你一件事。這孩子，確實是我從雲璃那裡接手的。大四那年，雲璃渾身虛弱地從醫院裡出來，將十十直接丟到了垃圾桶。是我從垃圾桶裡將十十給撿了回來，是我給了十十新的生命。所以，我不管雲璃是不是十十的親媽，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將十十交給她的！」末了，望著傅景淵，嘲弄一笑，「其實按照我當時所見，十十不是雲璃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不過現在雲璃失憶了，想來你也問不出她什麼了。但你自己播下的種，好意思否認嗎？天地良心，一個女人還沒結婚就和你纏/纏/綿/綿到床上了，你居然還敢說你根本沒和她上過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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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不免想起了自己主動爬上他床的那一次。
那般的凌辱加諸在她身上，讓她那份卑微的愛，低到了塵埃。
她真的不知道，原來愛他也是一種錯，錯到讓他徹底地憎恨上了她。
憎恨她的不知自愛，憎恨她爬上他床的舉動徹底讓他和雲璃宣告分手。
沉默地聽著她的話，傅景淵萬萬都沒有想到，那孩子真的跟雲璃有關。垃圾桶……雲璃竟然狠心到將那麼小的孩子扔了？
在他的印象中，雲璃知性大方，單純高雅，根本不是那種隨便的女生。和他談戀愛那會兒，算是她的初戀。
所以，他絲毫
不懷疑她會在和他戀愛的時候和別的男人攪合在一起。
但是從孔九九的話裡，他也不得不揣測十十的親媽真的是雲璃的可能性。但自己對此事的記憶又作何解釋？他根本就沒有和她逾矩過……
「爹地媽咪！」
小傢伙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
「剛剛漂亮阿姨非得送寶貝一身新衣服，可是寶貝有衣服啊，而且不能隨隨便便拿別人的東西。」更重要的是，漂亮阿姨和爹地玩親親，差點搶走了爹地！他才不要再理漂亮阿姨呢。
沒想到自己的擔憂竟然落了實，孔九九心一沉，面色有些發白。但看到小傢伙的表現，欣慰地露出了一抹笑。
「漂亮阿姨人呢？」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那個人是雲璃，傅景淵出聲問道。
「和一位帥叔叔走了。」
「寶貝和媽咪先回家，爹地晚點就回來。」留下這句，傅景淵趕忙從十十之前過來的方向跑去。
筆直的雙腿邁動，身影遠去，帶著一絲急切。
饒是早已不在乎，孔九九心裡還是染上了一絲澀意。
一聽到雲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那麼醋意橫生嗎？瞧著那著急上火的樣子，還真是愛她愛到骨子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