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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二章 寶釵登門 文 / 妙蓮居士

    「玉兒,本王說了今日一定會趕回來用午飯,怎麼樣?沒有晚吧?」水溶笑呵呵地走上前來,伸手向著黛玉高挺的鼻子上輕輕一刮。

    「哎呀!正經些。」黛玉一下子將水溶的手推開。

    水溶笑道:「快走吧,為夫肚子早餓了!」黛玉輕輕抿嘴一笑,向著兩個丫頭吩咐道:「你們拿了東西先過去吧,我與王爺隨後就到。」兩個丫頭忙應著去了。

    後面水溶見屋裡沒人了,便壞笑著上前拉了黛玉雙手問道:「現下屋裡沒旁人,快告訴子謙,這半日不見,玉兒有沒有想為夫啊?」

    「討厭!我不過是想問你幾句話,才將她們打發了出去的。」黛玉掙脫了水溶的雙手向一旁站去。

    水溶聽了忙正經道:「有什麼話玉兒問了就是,為夫保證老老實實地回王妃的話。」

    伸出纖手輕輕打了下水溶堅實的胸膛,黛玉嗔怪道:「偏王爺什麼時候都沒個正形的!算了,不問了,咱們趕緊去母妃那裡吧,若晚了側太妃又要找事兒了。」說著,黛玉抽身便向屋外行去。

    水溶忙跟上來笑道:「好好的,怎麼又怕起側太妃來?有什麼玉兒便說吧,子謙不玩笑了。」黛玉回過頭來才要說話,卻見屋外又有小丫頭回道:「王爺,外面成恩回說南安郡王爺有請。」

    水溶聽了停了腳步道:「知道了,跟他說本王這就過去。」小丫頭忙行了禮又匆匆向外走去。

    黛玉笑向後面的水溶瞧去,只見水溶一臉的無奈口中直歎著:「偏這個時候來請?才下了朝,就不能等到晚上?」

    黛玉轉身回來笑推他道:「王爺快去吧,南安王府裡定備了好吃的等著呢。放心!餓不著王爺的。」

    水溶見四下裡無人,便快速地向著黛玉嬌容上輕啄了一下,把黛玉嚇了一跳!才要出聲埋怨,只見水溶已離了自己三步開外,正笑嘻嘻地瞧著自己。

    見水溶臉上寫滿了笑意,黛玉心下卻不由歎了一下,一陣失落感湧上來,這些日子竟和王爺一起用個飯的時候也難有,怎麼朝上、朝下的那麼多事要辦?

    如玉的面上一朵紅雲淡淡散去,黛玉假作半嗔半怨道:「王爺快去吧,前面人還等著呢。」

    水溶問道:「不如我去把雪雁叫過來陪著你過去?」

    黛玉笑道:「那便勞煩王爺了。」

    水溶又笑道:「算了,還是咱們一起出去吧,反正你也要出這院子的。」說著,不由分說上前擁了黛玉出來,向著外面的小丫頭道:「去那邊把雪雁叫過來,就說讓她陪著王妃去太妃那裡用飯去。」小丫頭應著飛快跑著去了。

    「不然也讓映雪陪著我去吧。」悠悠一聲,水溶忙看向黛玉。

    眼前的一雙美目清澈見底,水溶便笑道:「映雪她素來不願意見外人的,先前子謙不是與玉兒說過?」見黛玉並不理會自己說的話,如水雙眸卻是一眨不眨地直視著自己,彷彿要把自己看穿了的樣子。

    「王妃!王爺!」水溶與黛玉齊齊轉過頭來,卻見映雪攜了雪雁的手,正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怎麼?你也出來了?」水溶有些吃驚道。

    「給王妃請安,給王爺請安。」兩個丫頭又一起給兩個人行禮。「免了免了。」水溶心下十分不解,自打玉兒進府後,飛絮與映雪兩個丫頭都變得怪怪的。那飛絮是變得不愛講話了,而映雪卻比從前開朗了許多?

    卻說那黛玉原本想著向水溶問一問飛絮與映雪的事兒,見映雪與雪雁一起過來,心裡也和王爺一樣驚奇?這個映雪不是不願意邁出隱溪這個院門嗎?想到這裡,自己又改了主意,笑向水溶道:「王爺快去吧,這不,兩個人都來陪我了。王爺可以放心了。」

    水溶暫時按下心中的疑問,想著等晚上回來再好好與黛玉說說此事,別讓玉兒因著映雪這個丫頭心裡再有了什麼想法兒才是。便也笑著與兩個丫頭吩咐道:「好好看護你家王妃。」言罷,轉身快步向院外行去。

    雪雁不解的向黛玉問道:「王妃,該吃飯了怎麼王爺又走了?」

    黛玉笑道:「他走他的,咱們吃咱們的,走吧。」說著也轉身行去,後面映雪暗裡察看了黛玉的面色,又忙緊走兩步跟了上來,雪雁先走在黛玉身後,此時卻落在了映雪的後面。

    輕輕向右側方瞥了一眼,黛玉暗道:「看來這一個也是會些武功的,王爺屋裡這兩個丫頭都有一身的功夫,倒非等閒之人呢。」心下才壓下去的疑問又陡然升了上來。

    話說直到了快晚飯時分,水溶才從外面回府,進了府門卻直接來到了書房。隨在後面的成永、成恩對視了一下,成恩上前問道:「這當晚兒了,王爺還要去書房啊?」

    水溶停了腳步轉回頭向著二人道:「本王去書房裡靜一下,你們倆給我記住了,今日在南安王府裡聽到的那些話誰也不許透露出去。」

    成永又向成恩瞧了一眼,成恩也茫然地搖了搖頭。成永便要開口相問,卻見水溶又將頭轉回去繼續往前走去,口中只管道:「便是昨日菜市口問斬之事。」

    成永輕『嗐』了一聲道:「這個事兒,王爺放心吧,那個被斬之人雖說是賈府的,但平日裡聽紫鵑、鴛鴦她們說起,與王妃並無甚麼干係的,即便王妃知道了也無大礙。」

    「本王的話你們且記住了。」言語之中透著威嚴。

    成恩忙踢了成永一腳笑道:「王爺,屬下都記住了。」

    隱溪院內。黛玉坐在窗前手執一書,正看得入神。「嘀嗒。嘀嗒。」似是雨落的聲音。又一股微涼的小風隨著打開的窗子吹了進來。

    「下雨了?」黛玉放下書來,站起身子便向窗外瞧去。

    「王妃,外面掉雨點了。要不加件衣裳吧?」紫鵑過來問道。

    「好容易涼快些,偏又讓加衣裳!」黛玉依舊瞧向窗外道。

    紫鵑只管去拿了衣裳來,笑著與黛玉披上道:「王妃若想去觀雨,奴婢陪著便是。」

    輕輕一笑,黛玉伸手扶了紫鵑款款來到屋外廊下,又是一陣涼涼的小風吹過來,紫鵑笑道:「我的娘哎,終於涼快了!」

    只聽黛玉問道:「紫鵑你看,莫不是樹葉都落了?」

    「不會吧,這才什麼時候?」紫鵑順著黛玉手指的方向瞧去,前面是幾株高大的梧桐。見天空中只零星雨點落下,紫鵑便笑道:「王妃在這裡等著奴婢。」言罷,便冒了雨向樹下跑去。

    黛玉忙道:「你做什麼去?」

    眼瞧著紫鵑小跑到梧桐樹下,低了頭尋了一下,便手裡拿了樣東西又跑了回來。

    輕喘著粗氣,紫鵑笑道:「王妃你看。」張開手掌,竟是一片落葉。「梧桐葉?當真是葉落了?」黛玉歎道。

    「不過是一片落葉而已,王妃有什麼好感歎的?」紫鵑一旁笑勸道。

    「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黛玉不知怎麼,心裡竟有一絲愁緒在懷,久久揮之不去。

    「好好的,王妃又念起這些悲傷的詞來做什麼?」原來是雪雁與飛絮從那邊過來。雪雁聽見黛玉口中喃喃的幾句,面上又似有愁容,便開口問道。

    見二人過來,黛玉忙收了心思問道:「這天陰得厲害,現下什麼時辰了?」

    紫鵑忙回道:「才出來前奴婢瞧了下,已是申時了。」

    「怎麼王爺還沒有回來?」黛玉隨口問道。

    「王妃,要不奴婢去前頭看看去。」一旁的飛絮接口道。

    「算了,王爺若已回府定會先回了隱溪的,想來現下還在南安王府裡呢。」黛玉淡淡道,又轉身往屋裡行去。

    紫鵑眼瞧著黛玉才還高高興興的,不知怎麼又似滿腔子心事兒?心裡便著急起來,只得又找了話兒道:「雖說白日裡天兒還熱些,早晚卻早已涼了下來,想想看,這時也應該入了秋了。」

    黛玉卻並不答言,只悶悶地回了屋裡,向著一旁的桌前坐下,也不拿起詩書來,就那麼靜靜地坐著想著心事。

    幾個丫頭正這裡著急,便聽外面小丫頭來回道:「外面有人求見王妃,好像說是榮國府的?」

    「榮國府?」紫鵑與雪雁一同問道。兩個人聲調之高將那裡獨自想心事的黛玉也驚到了。

    「你們說什麼?榮國府不是早被抄了,又是怎麼一回事?」黛玉站起身來,向門口的小丫頭問道。

    「回王妃,是前面來人過來說的,好像是一位年輕的小媳婦?」小丫頭忙回道。

    「真是糊塗!也不打聽了來人是榮國府的什麼人,就來回王妃,再去外面問了清楚來。」紫鵑道。那小丫頭忙又應了往院門口去了。

    那黛玉本就心情煩悶,此時聽了小丫頭說起榮國府有人過來找尋自己,心裡更加亂將起來。

    「回稟王妃,奴婢問了,是一個姓薛的女子。」先那個小丫頭又小心回道。

    「姓薛的女子?」黛玉心裡咯登一下。

    「薛寶釵?寶姐姐?她來做什麼?聽王爺說她不是與寶玉都早被放出來了,此時很該與了二舅舅一起回南的?」難不成是路上出了事,又回來了?帶了心中的疑問,黛玉抬起頭來才要吩咐,就見一旁的紫鵑、雪雁都大睜了兩眼正瞧向自己。

    黛玉沉住了氣向小丫頭道:「讓她在前面候著,我換了衣裳就過去。」

    「王妃,您真要去見她?」一旁的雪雁忙問道。

    「為什麼不見?」黛玉奇道。

    「王妃,外面下雨了,不如讓她進來回話吧。」紫鵑勸著。

    黛玉不理她二人,只向一旁的飛絮道:「去把衣裳拿來。」

    飛絮見紫鵑、雪雁都在向自己使眼色,不明就理,那直率的性子又上來了,急問道:「你倆那裡殺雞抹脖子的,王妃又不是外人,直說出來便罷了,真真急死人了。」

    黛玉聽了飛絮的話忙轉身向紫鵑、雪雁瞧去,二人一起上前給黛玉跪下,紫鵑道:「王妃在府裡才消靜了這些日子,她又尋上門來,甭管是好事還是煩難事,王妃心裡實是不願意再與她敷衍的,不如讓紫鵑先過去瞧瞧去,還請王妃留步。」

    暗裡讚歎還是紫鵑懂自己的心事,只是如今自己已是堂堂的北靜王妃,不可以再與當年那個沒出閣的小姐相提並論了。有些事情不是一味的躲避退讓就能過去的。

    輕輕一笑,黛玉伸手讓兩個丫頭起來,「王妃!」紫鵑又懇求道。「好!就按你說的,讓她進來吧,外面下著雨我在這等她便是。」黛玉無奈道。

    「就知道王妃是個懂道理的。」一旁的雪雁說了這句話又忙摀住了口,兩隻大眼睛忽閃著看向黛玉。

    黛玉聽習慣了雪雁的口無遮攔倒並不以為意,飛絮卻站在那裡忍了笑意心道:還有比我說話更沒把門兒的呢!

    見外面的雨下得比方才急了,黛玉便吩咐小丫頭拿了傘去,又囑她快去快回。

    那小丫頭應了忙接過雪雁手裡早遞過來的雨傘,便快步向院外走去,才來到院門口卻見水溶大步走了進來。那小丫頭忙上前見了禮,又向後面大聲道:「王爺回來了!」便又急著向院外走。

    水溶見她拿著傘行色慌張的樣子,便隨口問道:「忙裡忙張的去做什麼?」那小丫頭忙又站住了,回道:「王妃讓去前面請了人過來。」

    水溶一聽忙停下了腳步,轉回頭問道:「是誰?」

    小丫頭低聲道:「說是一個姓薛的,從前的榮國府裡的。」

    「什麼榮國府?你先等等。」言罷,水溶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上房。只見黛玉聽說王爺回來了,也早已帶了幾個丫頭迎在了門口。

    「玉兒,怎麼回事?是哪個來這裡找你?」水溶急切問道。

    黛玉輕施了一禮,也是一臉的疑問:「我也是才知道的,說是一個姓薛的小媳婦,難不成是她?只是她此時怎麼還在京城?」

    「玉兒說的可是那寶玉的夫人薛姑娘?」水溶也似想起了這個人來。「嗯。」點了點頭,黛玉雙眸又看向水溶道:「她不知有什麼事,只說是想見我。」

    稍稍轉了下腦筋,水溶暗道:不會與這兩日賈家發生的事有關吧?抬眼又見黛玉一付擔憂的樣子,便道:「既然來了,又是衝著玉兒,不如為夫陪了玉兒去露個面,瞧瞧她有什麼說詞如何?」

    黛玉心裡正沒底兒,見水溶回來心裡便立覺踏實了許多,又聽水溶願意陪自己過去,便笑道:「如此咱們就過去看看吧,倒別讓她久等了。」

    原來來人正是薛寶釵。想那寶釵本也是一般的心高,雖早知道黛玉是如今的北靜王妃,心裡面偶爾會感歎自己命運不濟的,不過感歎之餘也想著這後半生跟了寶玉,生個一男半女的好好過日子也就罷了!再不去逼著寶二爺想那些功名、仕途之事了!

    誰知道,便是這樣簡單的生活老天爺也不給她。昨兒個一早起,王夫人便因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又與她吵了一架!更與寶玉吵嚷著讓他將寶釵休了。

    眼前一會兒是太太那因憤怒變得扭曲了的面目,一會兒又是寶姐姐端莊模樣卻狠絕的話語,自打將母親接了回來,那寶玉如今在這院裡竟連個發呆的地方也沒有了,想著眼不見心為靜,耳不聽心不煩的道理,寶玉二話不說拿起腳來便去了外頭。

    屋裡兩個女人見寶玉出去了,一下子便安靜下來,那王夫人更是追到了院門外,口裡一迭聲地喊著:「寶玉兒,你去哪裡呀?你娘讓人氣死了你也不發個話來,真真是白養了你一場了。」

    眼見著寶玉快步消失在街角處,王夫人才回過頭來,那寶釵此時也早回了東廂房,無人應戰,王夫人只得像鬥敗了的公雞一樣,垂了頭慢慢地回了上房躺著去了。

    卻說那寶玉這一出去就是一大天,院子裡的三個女人都想著寶玉出門從不帶著銀子的,等肚子餓了便回來了。可是這都快子時了,怎麼還不見個人影兒?

    直到第二日天大亮了,寶玉竟然一宿沒有回家。先是王夫人急了眼,顧不得與寶釵再計較什麼,面色焦急問道:「他平日裡都去哪裡,你快去讓人幫著找找啊?」

    寶釵這時也有些慌神兒,這寶玉可不比哥哥,整日裡在外面鬼混不回家,寶二爺從前也出去過大半天的時候,卻是從不在外面過夜的,難不成出了什麼事了?

    心裡這麼一想,便也急了起來,忙讓鶯兒去外面找了輛馬車來,自已帶了鶯兒坐了車,吩咐車伕只管沿了大小街道找尋,直繞了南城走了兩圈兒,那車伕問道:「這位太太,你們倒底要去哪兒,找尋什麼?這南城都被咱們走了兩遍了,何時是個頭啊?」

    見寶釵與鶯兒都是一臉的頹然,王夫人坐在地上便親娘姥姥的哭了起來,寶釵見勸不住她,便沉了氣回到屋裡想主意去了。

    卻說水溶攜了黛玉來了前面,還沒有進屋,便見廊下有一個身著藍布素衣的美麗女子,早已站在那裡翹首向這邊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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