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卷 姑蘇情第二十一章 迷底揭開 文 / 妙蓮居士
黛玉靜靜地坐在那裡,耳邊還在回想著才肖姨娘問自己的那些話:「玉兒,姨娘想問你個事兒?」
「姨娘有什麼話便說就是。」黛玉笑吟吟道。
「那個水公子倒底是個什麼身份?姨娘怎麼瞅他也不像個做生意的,便多一句嘴想著問問玉兒,他果真是那史老太君的親戚?」肖姨娘眼瞅著黛玉問道。
「嗡——」黛玉的頭一下子懵了!怎麼也料不到肖姨娘會問起這樣的話來,素日裡口角伶俐的她也不禁著起急來。
說出實話吧,王爺一開始便特別囑咐了不能將他的身份暴露,況如今事情辦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若要露了身份所有的一切便有可能前功盡棄。
見黛玉面色有些猶豫,眼神裡似還帶了些焦急,肖姨娘心下一驚:「難道這個水公子真有些來歷不成?」
「怎麼玉兒有些話不好與姨娘說是嗎?」小心試探著問了一聲。肖姨娘又與一旁的琴思使了個眼色,讓她與紫鵑都先下去。
琴思便笑著與紫鵑道:「紫鵑姐姐不如咱們先出去吧,想來夫人與林姑娘有體己話要說呢。」說著便上來拉紫鵑的手。
紫鵑也瞧見了黛玉焦急的目光,突然靈機一動,不理過來的琴思卻向黛玉笑道:「姑娘怎麼又想出神兒了?老太太又不是才得了病的,老人家的身體好一時歹一時的,也是說不准的。快別擔心了!姨娘問姑娘話呢!」
黛玉忙收了心思,輕輕道:「姨娘問起水公子的來歷,倒讓玉兒想起了外祖母來了,想起前些日子玉兒還囑咐了水公子幫忙打聽著老太太的身子,水公子說是過兩日就能收著回信了。便一時想出了神,倒是怠慢了姨娘了。」
肖姨娘心裡忖了下,又半信半疑道:「看那水公子的言行倒似個做官的,姨娘怎麼也不信他是個買賣人!罷了,姨娘也不過白問問,想著玉兒對他定是知根知底兒的,倒也不用姨娘這裡替你瞎操心了。」
黛玉忙道:「多謝姨娘費心了。」言罷又站起身來與肖姨娘道:「還請姨娘代為向肖公子問好,如果姨娘沒有別的事情,玉兒便先回去了。」
肖姨娘忙也站起來笑道:「好好歇著吧,經卷也不用日日抄錄的,別太趕張了自己。」黛玉自是應了攜了紫鵑回去。
「姑娘!姑娘!」
黛玉猛抬起頭來,停止了回憶。見是紫鵑正擔心地望著自己,忙問道:「有事兒嗎?」紫鵑笑道:「見姑娘想事想得出了神兒,還想著才肖姨娘問的那些話呢?」
「紫鵑,你說是不是姨娘已經開始懷疑王爺的身份了?咱們怎麼辦?要不要下山去告訴王爺一聲,也好讓他有個防備。」黛玉忙小聲問道。
輕輕搖了搖頭,紫鵑道:「依奴婢琢磨,想是那肖姨娘早對王爺起了疑心,不過是因著肖公子對姑娘…」忙掩了口,不敢往下說了。
微微一惱,黛玉又沉了聲問道:「不過怎麼樣?」
「不過是怕那水公子的家世強於肖公子,才想透透姑娘口風的。」紫鵑一邊說一邊看黛玉的面色,深怕黛玉再生了氣。
黛玉聽了紫鵑之言瞬間微紅了面頰,又忙正色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既然姨娘都對王爺的身份起了疑心,難保肖公子也會去揣測。紫鵑,咱們速速下山去知會了王爺一聲吧。」
「姑娘,現下咱們這裡也沒閒著的人,倒是讓誰去呢?」聽黛玉一說紫鵑也著了急。
「讓我想想,對了,快去喚林嫂過來,讓她下山去找趙良到客棧說與王爺知道。」黛玉站起來就要向屋外走去。
「姑娘快坐下,讓奴婢去找,千萬要沉住了氣啊!」說著紫鵑快步出了房門去找林嫂。
卻說水溶吩咐成恩下去歇息,自己要親自去一趟揚州找浙江巡撫李大人調兵,前往肖府捉拿肖逸之。
成恩想到了李忠又問道:「王爺,那個李忠怎麼辦?」
水溶沉吟一下道:「想來他還在那裡等著肖逸之遇害的消息呢!不如這樣,成恩,你的輕功好些,便再辛苦一下,現在便帶了幾個人去先將李忠給本王拿下。那小子的腿腳可比兔子還快呢去晚了恐怕他又溜了。」
成恩忙道:「屬下一點兒也不累,只是路上還請王爺多多保重!屬下這便去了。」
水溶與成永、成恩三人沒有等到天大亮,便俱離了客棧又各自辦事去了。
再說那趙良待知道了林嫂傳過來的話兒,便忙忙來到客棧,卻是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找到,無奈之下只得親往山上告訴了黛玉。
紫鵑急道:「怎麼偏偏這時候出去了?哥哥也沒打聽一下是去了哪裡?」趙良道:「妹妹不知那店主的腦袋搖得似撥浪鼓一般,竟是一問三不知,什麼也問不出來。」
「王爺的行蹤哪能讓他們知曉?想來定有什麼急事去辦了,咱們這裡也別太緊張了,讓姨娘瞧出來便更不好了。」黛玉本來想著跟水溶尋個主意來,誰想王爺卻偏不在客棧,又看紫鵑她們都急得不行,說不得自己先穩下來再想想辦法。
好在一天下來,那肖姨娘也沒有再派人過來找尋黛玉,主僕幾個一整天都沒有好好用一頓飯,一顆心兒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翌日午時,肖府客廳裡熱鬧得很,原來是肖逸之在宴請蘇州當地的鹽商,這肖逸之在蘇州任通判也有個五、六年了,官職雖不大卻也結交了不少當地豪紳,有道是:多條朋友多條路,那肖逸之賄上賂下,幾年下來不能說富可敵國,卻也家財萬貫不止。
席間主客俱笑意盈盈談笑風生的。正喝到興頭上,便見外面一個家人進來與肖逸之道:「老爺,外面又來了兩個大人,說是讓老爺親自前面接去。」
眾人聽了都是一楞!肖逸之收了笑臉道:「話也不會回,來的是何人?姓甚名誰?又是何方神聖要老朽親自去接駕呀?」
那家人忙跪下道:「回稟老爺,小的先問了,但那兩個人並不告訴小的,只說讓你家老爺出來一瞧就知道了。」
肖逸之想了想,抬眼看見桌上幾人都不解地望著自己,便忙笑道:「下人不會辦事,讓各位笑話了。這麼著老夫便去前頭照一眼,幾位先喝著。」眾人也忙道:「肖大人請便!請便。」
轉頭又向那家人狠狠瞅了一眼,肖逸之才踱了方步來到前面。腳還沒踏進客廳,肖逸之面上便變了顏色。只見廳內上座坐了一位年輕的白衣公子,兩個侍衛模樣的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後。再看下首的座位上竟坐著浙江巡撫李大人?
肖逸之邊往裡走邊尋思:「我與那李大人素無往來,也高攀不上啊?他到這裡來做什麼?」想著雙腳也邁進了廳門。
忙輕掃雙袖,上前跪下行了大禮:「下官給李大人請安!」
李大人並不讓肖逸之起身,而是捻了頜下鬍鬚道:「肖大人還不見過欽差大人!」
『欽差大人?』這個白衣公子?他又來這裡做什麼?不容肖逸之多想,忙又跪著挪向上首:「下官給大人請安。」
「下面的可是蘇州通判肖逸之?」
「正是下官。」
「肖逸之,你可知罪?」
肖逸之一楞!忙向上面道:「下官在蘇州城裡這幾年,為官清廉,體恤百姓,何罪之有?還請大人明鑒。」
「成恩,拿給他看。」水溶不動聲色。雙目直視下面似要噴出火來。站在後面的成恩拿了一物向水溶問道:「王爺,這廝萬一惱了再將這信毀了?」
「如果他還顧念肖氏家族的性命…」
下面的肖逸之聽水溶說出肖氏家族一詞,眼前一陣發黑:「難道事情敗露了?要給我看什麼?證據不是都被我燒掉了?忠順王爺做事向來小心,聽李忠說是從不留下絲毫蛛絲馬跡的,哪裡又來的證據?」
伸出手哆裡哆嗦接過來,低頭一看,不由氣沖牛斗!李忠果然是來暗害自己的,讓自己沒想到的卻是他自作主張並未經王爺同意,真是好大的膽子!
肖逸之將信看了又看,才抬起頭來,面上竟是絲毫未見慌亂。微微一笑:「欽差大人!李大人!兩位大人單憑著這一封信便來定下官的罪?這豈不是太好笑了。這信是從哪兒來的?怎麼會到了大人手中?」
「放肆!死到臨頭還不思悔改!來呀帶上來。」李大人一揮手,從屋外便有官兵帶了兩個人進來。肖逸之一看,暗道一聲『完了』。原來被押進來的兩個人正是李忠與飛刀劉。
見肖逸之瞬間面若土灰,水溶一擺手又命將兩個人押下去,輕輕站起身來,水溶慢步走下座位。
肖逸之又強詞道:「下官還是不服!他們俱是在胡言亂語,請大人不要聽信他們的讒言,都是因為下官不幫他們運送私鹽,謀取朝廷的稅銀,他們才栽贓下官的。」
水溶輕輕扭轉過頭去與李大人相視一笑,心道:「不著急,就等著你慢慢地往外倒吧。」
李大人站起身來,向下面的肖逸之道:「肖府從即刻起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待得聖命下來再行定罪。」又向外面道:「速去將肖府所有門都守住了!」
「慢!沒有聖旨下來,任誰也不能將下官的府邸圈禁。」肖逸之還在做強弩之末。
水溶輕輕一笑,向一旁的成永道:「請出來!」
成永將手中早已捧著的一隻錦盒打開,水溶面上似笑非笑:「拿過去給肖大人好好瞧瞧去。」成永捧了聖旨來到肖逸之跟前,肖逸之抬起頭來瞄了一眼,便又低下頭去。
「才聽你那家人說到府上還有貴賓在席,不如讓人過去說一聲,都散了吧。省得被官兵當做肖府裡人看管起來,倒不好了。」李大人提高了聲音向地上的肖逸之道。
「林姑娘不好了,不好了!」聲音裡透著慌亂,紫鵑出來一看竟是肖姨娘的丫頭琴心。
「你這丫頭,什麼不好了?別驚著了姑娘。」紫鵑問道。
琴心停下腳步向紫鵑哭道:「姐姐,夫人昏過去了。」裡面的黛玉一聽忙忙出來問道:「又出什麼事了?」
「奴婢也不知道,琴思去前面主持那裡送東西去了,屋裡現下只夫人一人,姑娘快去看看吧。」琴心急得又哭起來。
黛玉忙與紫鵑道:「走快去瞧瞧去。」
幾個人慌裡慌張地往前院行去,才進了上房院裡,卻看見肖姨娘正在屋裡大哭失聲。琴心忙跑上前去,見琴思已經回來了,正那裡勸慰肖姨娘。
見了黛玉等人進來,肖姨娘抬起哭得桃似的雙眼道:「玉兒,只有你能救肖府了,我求求你了!」說著便要給黛玉跪下。嚇得黛玉忙上前扶了道:「姨娘你在說什麼呀?倒底是怎麼回事?」
肖姨娘拭了淚水道:「才剛府裡的一個家人上山來說,說府裡被官府給圍起來了,裡面的人都不能隨意出入。又說是來了個什麼欽差大臣,將哥哥定了罪,說是不日就要有聖旨下來呢!沒準還會殺頭的,這可怎麼辦哪。」
見黛玉一臉的遲疑,肖姨娘又低泣問道:「昨日裡姨娘問你那水公子的身世,並不是平白說說的,你可知道那水公子的真實身份?」
黛玉還是一句話不答,只是露出不解的目光來。肖姨娘一字一句道:「水公子竟是皇上派來的欽差大臣!」
「欽差大臣?」黛玉、紫鵑、雪雁俱同時驚問道,原來那水溶竟然從未曾向黛玉說起過。
見黛玉主僕異口同聲,肖姨娘心裡不由一鬆:原來玉兒竟真的不知,看來到了如今也是被蒙在鼓裡呢!
肖姨娘遂緩了面上顏色道:「玉兒,那個水公子真個是深藏不露的!不過他對玉兒倒是有心的,玉兒別埋怨姨娘說起這個,姨娘是想著現在只有你能救肖府了。」
「姨娘讓玉兒怎麼去救?玉兒一介女子,又無權無勢的?」黛玉敷衍道。
「你想啊!那水公子現今是欽差大臣,他手裡的權力可大得很呢,又與玉兒沾親,不如玉兒替姨娘去求他放過肖府可好?」肖姨娘眼圈一紅淚水又掉落下來。
黛玉張開乾澀的櫻唇:「姨娘怎麼糊塗了?玉兒也是到現下才知道那水公子竟是個欽差大臣,可見水公子對玉兒也是防著的,他又怎麼會輕易聽從玉兒的呢?」
「你說的也倒是,不過你與他不是一般的情誼啊!」話未說完卻見眼前的黛玉沉下了一張嬌容,肖姨娘忙忙又收了下半句。
黛玉見琴思、琴心兩個丫頭都在屋裡,便向肖姨娘道:「姨娘也別太著急,不如再讓人去打聽著些,看看把肖大人派了什麼罪名?」此時的黛玉突然想起,水溶前些日子曾提及父親的死與肖大人可能有很大干係,難不成那個肖大人便是害死父親的兇手?
見黛玉面上突然又帶了些悲憤之態,肖姨娘不知就裡,聽黛玉如此說只得道:「一會兒我便下山去瞅瞅去,玉兒便請回去吧。」
肖府裡,若飛面色蒼白呆呆地坐在床邊,一旁的小蝶等幾個丫頭俱是哭泣不止。見若飛只管呆坐著任事不理,小蝶便停了哭道:「公子,太太那裡已昏過去幾回了,還是過去看看吧。」
若飛喃喃道:「父親是個壞人,是個罪犯?」
小蝶看著公子竟似著了魔一般,並不理會自己,也只得依舊哭了起來。其他幾個丫頭見小蝶又哭了,便也大放悲聲。正哭鬧著,卻見門外走進來兩個人。
前面一人白衣翩翩,後面是個侍衛模樣的。只見那白衣公子沉了聲道:「肖公子,別來無恙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肖若飛回過神來向門口瞧去:「水公子,你怎麼來了?」一旁的成恩才要說明,卻見若飛又恍然大悟道:「原來你便是那個欽差大臣?」
水溶點了點頭道:「聽說肖公子病了,現在可好些了?」
「你怎麼知道我病了?哦,你才從山上過來的?是林妹妹告訴你的?」若飛只道是姑姑告訴了林姑娘,而林妹妹又告訴了水溶。
原來水溶從肖府回去後,想起肖逸之死不認罪的模樣,便歎道:「如今手裡的證據也足以定他的死罪,只是若能尋著一個讓他心服口服的證據倒更能壓壓他的氣焰。」
那一日成恩從肖府回來說起,肖若飛也曾到過肖逸之的書房,出來時還將一樣東西放入了懷中。想起這個水溶便又馬不停蹄再一次來到肖府。
見水溶對自己的問話並不理會,只將一雙明目直看向自己,若飛茫然的往自己身上瞧了瞧,抬起頭來問道:「公子看些什麼?」
水溶淡淡道:「沒看什麼,只是替你惋惜罷了。」
肖若飛聽了咧嘴一笑:「飛來之禍,誰又能躲去?不過認命罷了。」「難道你真認為這只是個意外?」水溶沉聲問道。
「怎麼難道你也認為家父是一個壞人?」若飛也心有不甘問道。
「你可知林姑娘的父親當年是怎麼死的?」挑了挑英眉。
「我又怎麼會知道?」若飛應的聲音不由低了下去,這個水公子,不,不,他是皇上派來的欽差大臣,我怎能這麼不恭?若飛想到這裡忙又跪下:「下官不知大人因何有此一問?」
水溶抬起頭來看向遠方:「是被你父親害死的。」
「不!不!你們弄錯了!不是的,父親是一個好人,從小他便教導我長大後做一個善良的好人,你們肯定弄錯了。」若飛乍一聽說是父親害了林妹妹的父親,說什麼也不相信父親會做這種事情。
水溶歎了口氣上前將他扶起來,看著若飛迷離的雙目:「你可知道玉兒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她從小沒有了母親,又被人害死了父親,從此一個人來到京城寄人籬下,看人眼色過日子。每日裡怕錯行一步被人恥笑,又怕說錯了一句話遭人嫉恨。小小的年紀,吃了多少苦?你以為她一身的病是怎麼弄的?若她有一個似你我一樣的家,又怎麼會一再的遭人陷害?這都是誰做的好事?你說!」
說到這裡,水溶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深邃的雙眼直視著面前的若飛,雙手用力搖著若飛病懨懨的身子。兩個男人,一個驚得滿面淚痕,另一個滿臉悲憤虎目含淚。
停了一會兒,水溶放開了若飛深深吸了口氣。
若飛一下子倒在地上,淚水如泉水般湧出來:「林妹妹,我對不起你呀!」雙手使勁掐向自己的大腿,瞬間的疼痛彷彿能暫時壓抑心靈上的刺痛。
「我問你,那一日你在你父親的書房裡拿了什麼出來?」水溶又問道。「拿了什麼?那封信?」若飛才想起那封到現在還未來得及看的信來。
「是一封信。」低低道。
「那日你父親想是要毀滅證據的,那一定是封不同尋常的信。你拿出來看看吧,看看你父親是不是如你想的那般的好人?」水溶道。
若飛慢慢站起來,向一旁的床榻走過去。伸手往枕下裡一掏竟然什麼都沒有摸著,驚得他一身冷汗!
門口早已嚇呆了的小蝶此時卻突然明白過來似的,抖了聲音問道:「是一封信嗎?奴婢給您放到書架上了。」說著忙拖了被嚇得沉沉的腳步過來,向一旁書架上拿出了一封信遞與若飛。
若飛拿了信看向水溶,水溶做了個手勢讓他把信打開看看。顫顫微微將信展開,若飛一目十行看了,便頹然扔掉了信低,雙目無力合上,才止住的淚水又涔涔而下。
成恩過去將信撿起來遞到水溶手裡。輕輕往信上一掃,嘴角蕩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個做為肖逸之犯罪的證據可是再合適不過了。
回到客棧顧不得歇息,水溶命人立即八百里急報火速回京,將此事的來朧去脈,連帶證據、書信一起送與皇上。
夜幕又降臨了,水溶站在屋裡伸了個懶腰道:「終於可以好好歇息一下了。」
「王爺,您一天沒用飯了,屬下命人去弄了些吃的,不如王爺先湊合著用些?」成恩道。
「都這早晚了?是不是該用晚飯了?」水溶轉過身來問道。
「王爺,才屬下說的話王爺沒有聽見嗎?」成恩一臉的驚奇。
「別廢話!趕快準備準備,一會兒跟本王出去一趟。」水溶走到桌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又要出去?王爺還有什麼急事要辦?」成永也上來問道。
水溶面上換了笑容道:「咱們去王妃那裡用晚飯去。」: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