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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翻手為雲成貴女 096 祥瑞吉兆 文 / 顧小丫

    廳外的氣氛依舊熱鬧,來了很多官員,帶著禮金和禮品,根本就沒人知道房內發生的小插曲。

    舒安夏攙扶著倪姨娘,緩緩地從夏園走到前廳。

    倪姨娘愈發的緊張,攥著舒安夏的手越來越緊,但是倪姨娘的臉上,卻少了抹憂傷,多了份神采。這份神采就源於剛剛,她的新發現。

    回想剛剛那一刻,她原本要縫補倪姨娘喜袍上的缺口,然而,繡針一入,她才發現,裂口兩側有一種淡淡刺激的腥味兒,再反觀喜袍上的裂口,雖是被撕裂無異,但是卻不像在兩側用力裂開,所以經過反覆思考,她斷定是有人在喜袍上沾了有腐蝕和刺激味兒的明礬,然後倪姨娘或者春梅在檢查的時候微微用力,才會導致喜袍裡襯撕開,因為喜袍的顏色和花紋,所以當時未有人注意,而是到今晨,才口子才徹底露了出來。

    這樣一來,舒潯易的嫌疑就小了很多,至於其他人,因為時間關係,不能一一盤查和細問,但是動過手腳之人,等會兒定然會發難,到底是誰,到時候一試便知。

    因為對倪姨娘的愧疚,亦或是因為她和顧瑞辰,總之舒潯易今日也算給足了倪姨娘面子,一切的禮節規模都是按照新娶正妻的禮節置辦的,唯一就是不用像新娘子一般罩個蓋頭。

    剛一踏進前廳,耳邊就傳來一陣唏噓,削瘦的倪姨娘今天雖然稱不上美,但是好歹也有一股柔弱佳人的美感,加上舒安夏後來點綴的妝容,看起來更加自然年輕。

    舒潯易大闊步地走上前,溫柔地從舒安夏手中接過倪姨娘的手,倪姨娘不自然地低下頭,雙頰浮上兩抹紅暈。

    舒安夏靜靜地看著倪姨娘的背影,舒了一口氣,實際上,無論古代女人還是現代女人。想法其實都很簡單,一個好相公,一兩個好兒女承歡膝下。

    這時的喜娘灑起了金銀花,滿屋子都是喜氣洋洋。

    舒安夏悄然地跟在後面,表面上在看著熱鬧,實際一雙睿智的水眸在不停地瞄著幾房太太的神情。

    老太太的臉色有些蒼白,神情憔悴,不知是不是錢媽媽的「照顧」起的作用。

    舒安夏沒有吭氣,又將視線移到三太太身上。

    她今日著了一身紫紅色雙面繡針刺短襖子,領口和袖口用金絲繡得蝴蝶,頭上插五支葉半金釵,極其華麗。之前的五十板子已經看不出來痕跡,三太太正襟危坐,在老太太的手底下,反而愈發的神采飛揚。

    三太太的旁邊坐著一張新面孔!

    舒安夏蹙眉,眨眨眼確定了自己所看無誤,坐在三太太的身側這個女子,看起來二十出頭,雖然長的不算精緻,卻唇紅齒白,清秀可人。舒安夏向四周看了看,因為舒府的「禮儀之府」的名頭在外,所以一般情況,就是一個座位等級,都是嚴格按照禮儀來辦,讓人家說不出來什麼。

    然而今日這個面孔生的姑娘,竟然坐在三太太的身旁,按照禮儀等級來說,該是長房姨娘的位置。

    帶著探究,掃了一眼這個清秀美人的對面,果真是以長為尊的五姨娘。心裡不猶得沉了三分,老太太和舒潯易對於這個女子的座位都沒有異議,那說明了什麼?舒潯易要再納一個姨娘。

    這時被舒潯易簽著的倪姨娘也看到了這個臉孔較生的女子,她的身子抖了抖,快速地掃了一圈,彷彿明白了什麼般,原本幸福的笑意中夾雜了一分苦澀。她暗暗地咬起下唇。

    拉著倪姨娘的舒潯易感覺到手中的溫度驟然變冷,順著倪姨娘的視線望了望,那個陌生女子趕忙嬌羞一笑,盈盈水眸眨眨。

    舒潯易嘴角牽起,眼底閃過一抹寵溺。

    三太太的餘光掃到了舒潯易和這個陌生女人的互動,心裡登時樂開了花。她這步棋下得,豈是一個「好」字了得?

    一直站在舒潯易和倪姨娘身後的舒安夏沒有看到舒潯易的表情,但是從側面看那個陌生女子的表情,心裡就已經大致有了譜。這時喜娘開始說祝福的話之後,舒潯易便扯著倪姨娘行禮。

    倪姨娘身子僵硬,因為這個陌生女子的小插曲,忘記了來之前舒安夏的交代,跪下之時,忘記扯了一下喜袍後擺,直接就跪在老太太身前的蒲團上。

    「吱吱——吱吱」

    幾聲不合時宜的鳥叫聲響起,舒安夏目光一沉,銳利的水眸快速地掃向其他幾房太太。就在倪姨娘下跪之時,三太太和六太太李氏互看了一眼,三太太的目光中,彷彿含著詢問和責備,而李氏則是無辜地搖搖頭,視線落在倪姨娘的喜袍上。這時的鳥叫聲打斷了兩人的眉來眼去,她們一同看向剛剛跪下的倪姨娘。

    本就緊張的倪姨娘被幾聲鳥叫驚了一下,忽然想起了舒安夏出門之前的交代,她慌忙想起身,重新下跪,這時一旁舒潯易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臂,倪姨娘眸光閃閃,這才想起來,重新下跪是不吉利的。可是腿上榜著的東西剜著她的身體,鳥叫聲愈發的大聲。

    在場的人臉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驚異之色,舒安夏咬著唇,倪姨娘這麼一弄,恐怕是等不到扯壞她喜袍之人發難了,她已經預感到,她安排的那一齣好戲,必須要提前上演了。

    「父親、母親—,稍等片刻!」這時一個渾厚帶著興奮的男聲打斷了行禮的過程,倪姨娘一聽聲音,面露喜色,舒潯易也怔了一下,唇瓣上揚。

    眾人隨著聲音,紛紛向門口望去,只見一個一身藍袍的男子,風塵僕僕地走進來。

    舒安夏揚起眉,視線上移,一個這是一張充滿朝氣陽剛黝黑的臉,雖然五官的精緻程度比起顧瑞辰和燕離歌差了好多,但是整體組合起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不用多想,舒安夏已經猜到,來到必是舒潯易和倪姨娘的長子,她從未見過的嫡親大哥——舒天冠。

    倪姨娘咬著下唇,看見舒天冠臉的那一刻,鼻子一酸,水眸中氤氳了一層濃濃的霧氣。舒潯易看到舒天冠的那一刻,老臉上也有些動容,不知是因為久別的兒子甚是想念,還是因為他的偏心,不但將其送走遠離京城,還以為倪姨娘降了位份之後,改了他的名字。舒天冠原名舒奇冠,後來被迫改成二夫人所出子女的「天」字。

    舒潯易看到他,老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重生之後,舒安夏這是第一次見舒天冠,但是從他剛剛進門看到倪姨娘和舒潯易的表情,舒安夏已經大致猜得出來,舒天冠是疼愛倪姨娘這個母親,而痛恨舒潯易這個父親的。

    因為舒天冠的到來,眾人一時間忽略了倪姨娘身上剛剛發出的鳥叫聲,舒安夏也趁著這個空擋,身形一閃,竄到倪姨娘跟前,將她快速地扶起來一下,然後又快速地跪下,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以至於在場的其他人根本沒有發現,當然,除了全部實現都集中在倪姨娘身上的舒天冠。

    舒天冠唇瓣翹起,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剛剛快速扶起他母親的整個女子,他似乎見過,不過離家五年,家中的很多人他都要重新認過才是。但是從這個女子對母親的熱絡程度,應該是跟母親很親近之人,然而在家裡,跟他同母所出,只是還有個六妹妹,不過那個六妹妹醜得驚人,怎麼會——

    輕輕地搖了搖頭,雖然眉眼有些相像,但是兩個有天壤之別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看她的穿著,是一個小姐的打扮,那麼——

    舒天冠打量舒安夏的時候,舒安夏已經快速地跟倪姨娘拉開了些距離。

    「別誤了吉時,還是先把禮行過吧!」一直不善地向她們這邊望著的三太太,緩緩開口,語氣中滿是不善。

    老太太也贊同地點點頭,「冠兒回來雖然是喜事,晚點可以再說,吉時卻誤不了,先行禮吧。」

    一聽老太太也發話了,舒潯易便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著老太太叩拜三個響頭。倪姨娘也跟著拜了下。

    拜過之後,兩人又跪著轉過身,對著天地叩拜了三個響頭,這時三太太的眼底出現一抹不耐,蹙眉看著六太太李氏。

    李氏的眼神也頻頻地往倪姨娘的身上瞥,眼底出現一抹疑惑。

    舒安夏唇瓣翹起,這回她就可以確定了。原來三房和六房擰成了繩,來對付他們長房呢!輕笑了一下,看來,她在出嫁之前,還真得把他們舒府的真小人們清理清理呢!

    天地叩拜之後,就是夫妻互相叩拜。

    跪著第三次轉身之時,倪姨娘的後背正好對著六太太李氏的方向。

    李氏眼睛盯著,忽地,嘴角露出一抹算計的笑容。

    喜娘剛剛說過禮成。扶著倪姨娘起身的瞬間,李氏尖細的嗓音便開始發難。

    「呦,今日這大喜的日子又是如此大吉這時,怎麼會出現這麼不吉利的事兒?難不成有人八字與咱舒府相剋,才會把這麼好的綵頭給污穢掉了?」

    老太太一聽李氏的話,登時臉色大變,「你說什麼鬼話呢,別以為老六不在,舒府就沒人收拾得了你!」

    李氏被這麼一訓斥,嘴一憋,臉上閃過一抹委屈。三太太一看李氏開口,雖然沒親眼看到倪姨娘的喜袍破了,但是估摸著也差不多了,於是跟著開口,「母親先別發火,我看六弟媳不是沒分寸的人,既然能說出這種話,必然還是有緣由的,亦或是她發現了什麼,母親且先聽她說上一說!」三太太一聽老太太的話,也有些擔心,她擔心倪姨娘的事兒還沒說出來,李氏就被家法處置了,那可就得不償失,所以她趕忙開腔幫話。

    老太太眼眉挑挑,為難地看了一眼旁邊祝賀的官員和太太們,雖然都是品階在舒潯易和舒正易之下的人,但是人言可畏,每人一張嘴傳出去一個人,可就不得了。

    三太太一看老太太的表情,心裡就明白了老太太的估計,她傾身上前,故意壓低聲音,「母親,六弟媳已經開口了,其他官員也聽見了,如果不讓她說明白,反而會引來其他人的亂猜忌。」

    一聽三太太如是說,老太太也覺得有理,臉色一沉,瞪著李氏,「你何出此言?」

    李氏撇撇嘴,看了一眼三太太,又看了一眼眾人,最後將視線落到一臉迷茫的倪姨娘身上。

    「雖然媳婦知道這句話說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但是畢竟長房侯爺夫人之位關係到咱們侯府日後的興衰,媳婦覺得,必須要弄清楚。剛剛在倪姨娘——」李氏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抹了抹額頭,「哦不,禮成了,該叫大夫人。剛剛在大夫人行完禮起身的瞬間,不知是媳婦眼花,還是事實就是如此,媳婦看見,大夫人喜袍的後擺,裂開了一個口子。按理說,今日是本年中上上的大吉之日,咱們所選的時辰,更是吉時,然而大夫人的喜袍還會裂開口子,再想想今年舒府發生的事兒,大大小小加起來也去了幾條人命,媳婦——不知該說什麼。」

    一旁的舒安夏聽見李氏如是說,水眸瞇起,心裡狠狠問候了李氏祖宗十八代一番。

    李氏的話雖然沒有說得那麼直白,但是卻處處讓人覺得倪姨娘就是個不祥之人,尤其是她還將今年舒府發生的事兒,一起擺了出來,明擺著就是讓眾人往那方面想——舒府的一切陰霾,都是源於倪姨娘的不祥。

    倪姨娘在李氏話音落下的瞬間,身子就狠狠地顫了顫。一旁的舒天冠一愣,黑眸一瞇,雙拳緊緊地握起。

    舒潯易在聽到舒府去了幾條人命之時,一直不變的老臉動了動,劍眉蹙起。

    老太太更是面色不善,語氣直接沉了,「竟有此等事!如果真的是喜袍破了,那就是老天爺不准侯爺重娶夫人,那麼今日侯爺夫人之禮也就作罷!」

    倪姨娘一聽老太太如是說,水眸撐得老大,滿滿的不可思議充斥心底,她,怎麼能這般無情!

    「呦,『侯爺夫人』這個名頭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日後就是個一品誥命,哪能說作罷就作罷,更何況,這麼多人都看著呢,母親您做了什麼決定總得讓當事人服氣才是啊!」三太太表面上裝得十分公正有禮,實際言外之意,就是要當著眾人的面,檢查檢查倪姨娘的喜袍是否破了。

    這當著眾人的面檢查——先不說破還是沒破,單單這麼一檢查,倪姨娘的面子和名聲就被毀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這麼多官員和夫人都在,此時一傳出去,指不定變成什麼樣子了。

    舒潯易聽著這個建議,覺得更是荒謬,「母親,此事現在說不合時宜,等賓客們——」

    「有什麼不合時宜的?有什麼事兒比咱們舒府未來的興衰更重要?要是真娶了個掃把星媳婦當侯府的當家主母,咱們舒府還能有明天嗎?」老太太這個「掃把星」三個字一出,廳內的其他人登時議論起來。

    舒天冠黝黑的臉色更黑了,黑瞳死死地瞪著,彷彿要將老太太和三太太舒潯易等一干人拆吞果腹。

    舒安夏淡淡掃了他一眼,心裡擺好了這個大哥的位置。

    倪姨娘的臉色慘白,即使打了厚厚的一層胭脂,也無法掩蓋此時她眼中的憤恨與震驚。

    舒安夏咬了下牙,日後無論如何,她也要想辦法讓這個柔弱的倪姨娘離開舒家!

    老太太話音剛落,三太太就趕忙給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婆子會意,直奔著倪姨娘而去。

    倪姨娘手臂抖了抖,擔憂地看向舒安夏,舒安夏眨眨眼,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倪姨娘,請向前一步!」一個婆子率先開口,雖然說得比較恭敬的話,語氣卻一點都不恭敬。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誰的意,本來禮成之後該改口大夫人,然而這幾個婆子,依舊叫了「倪姨娘」。

    倪姨娘咬著唇,向前提了一步。

    說話的婆子邁了一步,像是知道哪裡壞了一般,大手直接抓上了倪姨娘喜袍的後擺,這時,倪姨娘喜袍後擺上幾個蠕動的東西,嚇了那個婆子驚叫一聲,退後了一步。

    就在那個婆子驚叫的那一瞬間,倪姨娘喜袍的後擺處,忽然鑽出了一個彩色羽毛的小鳥,眾人瞠目結舌,不可思議地看著這急轉直下的異象。

    小鳥像是衝破了什麼束縛,衝出喜袍之後,緊接著後面又連續飛出了六隻鳥,七隻彩色小鳥在倪姨娘的頭頂圍城了一個圈,嘰嘰喳喳轉著飛了起來。

    七彩鳥,乃大祥瑞之兆。

    傳言只有在北國的開國皇后封後大典上,才出現過此等吉兆,此事之後,一連上百年,北國都繁榮昌盛,所以關於七彩鳥的傳說,一直都被北國的國民傳為神話。

    廳內的眾人看著那代表大祥瑞之兆的七彩鳥圍著倪姨娘的頭頂轉,不知是誰開了個頭,忽然跪地叩頭,其他廳內的官員和夫人們,紛紛效仿,都對著倪姨娘的方向朝拜,一時間,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鳳臨天下呢。

    舒天冠也被眼前突如其來的場景嚇得久久不能回神,見眾人都跪下,他也就跟著跪地。舒安夏當然更是隨波逐流,跪地。老太太看著那七彩鳥,原本不善陰沉的老臉上不但浮出了喜色,還湧出了老淚。

    「北國之福啊,舒府之福啊——」一時間,老太太彷彿看到了什麼大大的希望,聲淚俱下。

    三太太和六太太李氏面面相覷,互望了一眼,兩人眼中不約而同地出現了懊惱之色。這時老太太狠狠地拽了三太太一把,三太太身子一晃,撲著跪到了地上,李氏眼看著三太太也跪下,無奈地跟著跪了。舒潯易看到此等景象,心裡七上八下,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下跪,實在是有失他大家長的身份,但是據傳有這種七彩鳥出現之時,除了當時的開國皇帝,包括太后在內,都下跪叩頭,這似乎也成了北國一種不成文的習俗。

    所以他又不是龍身,只不過是個不大不小的侯爺,如果不跪,傳了出去,會讓人如何說,如果傳到皇帝耳中,指不定還要治他個什麼「大不敬」之罪。

    想到這裡,舒潯易也不情願地硬著頭皮跪了下去。

    倪姨娘被眼前這個場景嚇得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死死地絞著手中的帕子,時不時地往舒安夏這邊看。

    舒安夏知道倪姨娘會手足無措,仰起頭,用眼神示意她挺直脊背。然後又將視線上移,看著依舊在倪姨娘頭頂轉著飛的七彩鳥。

    當初的北國開國皇后,想必也是遭到哪個妃子的算計,然後想藉著太后之手,讓她無法順利繼承皇后之位,所以她才想到這一齣戲的吧。

    估算了一下她當時灑在倪姨娘頭頂上,木槿的花枝的劑量,因為她們的香氣酷似鳥食,所以七彩鳥才會圍著倪姨娘的頭頂轉。再加上這些所謂的「七彩鳥」不過是普通的小鳥上,用顏料加了點顏色罷了。再過不了多久,這些「七彩鳥」發現沒有食物,便會飛走。

    果不其然,沒過多一會兒,「七彩鳥」列成「一」字隊,順著門廳就飛了出去。

    眾人膜拜著看著遠去的「七彩鳥」這才敢起身。

    「舒府將有大祥之人啊!」

    「這個舒府的大夫人就是大祥之人!」

    「天祐北國,天祐舒府啊!」

    一旁起身的官員和夫人們,議論紛紛,一時間,原本尷尬沉寂的大廳,變得熱鬧起來。

    緩緩起身的老太太,滿臉笑意地走上前,熱絡地握住倪姨娘的手,「媳婦啊,這些年委屈你了,以後舒家就交給你了!」

    倪姨娘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

    這時一旁的三太太眼底閃過一抹狠戾之色,「母親,大夫人的禮已成,是不是該到晴雲了?」

    三太太這話一出,倪姨娘臉色大變,她這是才明白,原來老太太和三太太打的是這個主意,讓她恢復位份之後,立即給舒潯易納個姨娘。這不但是給她這個大夫人一個下馬威,而且也會讓她成為他人的笑柄。但是看來,舒潯易似乎也知道此事,並且還是默認了的。

    倪姨娘的手一顫,從老太太的手中抽出,老太太看著倪姨娘的臉上,帶著濃濃怒意的老眼,狠狠剜了一眼三太太,「說什麼胡話呢?今天是大夫人的大喜日子,你們找刺麼?」

    三太太一聽,滿臉委屈,「母親,不是您說——」「住口——」老太太打斷了她的話,生怕三太太再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

    三太太蹙眉看了一眼身後叫晴雲的女子,一咬牙,「可是,晴雲已經有了身孕,今日不行禮,等到下個吉日,孩子都生出來了——」

    三太太話音一落,倪姨娘還未等有反應,一直站在一旁氤氳怒氣的身影,忽地衝上來,對準三太太的臉,就是狠狠一拳,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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