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2章 野蠻的土改 文 / 梨下海棠
「徐鴻儒之母身體不好，一直在岳州看郎中。他們說他們是四縣的人，在岳州討生活，聽說有懸賞奸細，就把徐母偷了出來。」士兵遞上一封信道：「上面還有徐鴻儒留給郎中一封信，許諾了重金請郎中醫治照顧其母。」
常智光點頭道：「張虎！」
「在！」張虎抱拳。
「一人一百貫。」
「是！」
常智光吩咐：「李強，派人將徐母送到江陵好生看護，不許死了。」
「是！」
李如松苦笑：「和大人在一起才知道什麼是用錢砸死人。」
「第一批多給點散播下消息，商鞅變法還重金請人搬竹竿。我看不需要怎麼打，偽楚已經人心惶惶。」常智光笑道：「不過如果多打幾仗，我只能砸官印換錢。」
「報！」一名先鋒禁軍騎馬而來，下馬行禮道：「李將軍，常大人。四縣守軍八千人，說願意投降，但是要錢。」
「難道我長的真那麼象財神？」常智光苦笑，經過光明報的宣傳，常智光砸錢之猛乃是明來第一人。再加上禁軍威武一回，再再加鋪天蓋地的內奸謠言四起，再再再加徐鴻儒收縮兵力，無援軍可派，四縣根本守不住。守城的一看這情況準備逃跑，狗頭軍師立刻建議，把城賣常智光，賺一筆走人。
常智光問：「他開價多少？」
「他沒開價。」禁軍回答：「他說讓大人給價格。」
「一個小縣，八千半匪半民的散兵。」常智光掐指頭後道：「一千貫買了，張虎，你陪他走一趟，如果他們能幫我們勸降五縣，另賞一千。」
「是！」
常智光歎口氣道：「有錢的感覺真好。」
「哈哈！」李如松笑道：「應該是和大人出兵的感覺真好。」
「我母親被抓了？」徐鴻儒大驚。
派去岳州接人的士兵道：「回楚王，我們到岳州時候，王太后已經被幾個不要命的後生弄走，聽說他們每人拿了一百貫的賞金。」
「豈有此理！！！」徐鴻儒大怒：「我母親又不是東西，怎麼能如此辱我？常智光，欺人太甚。」
「老爺，不好了。」一個家人打扮的人出現：「十六少爺被人抓走了。」
「怎麼回事？」
「奶媽和我說，府裡幾個下人給十六少爺洗澡，把十六少爺給淹死，然後帶屍體逃出府去，現在下落不明。」
「報。」一名士兵進來道：「岳州騎兵營指揮使，帶本部三百戰馬投敵，岳州本城兵丁十去五六，紛紛逃散。」
徐鴻儒難以置信問：「怎麼可能？」
「回楚王，岳州城下擺滿了人頭。帶隊的官說，投降的每人拿兩百文錢走人，不投降的把腦袋留下來，岳州那邊派小的來要求援兵彈壓。」
「報！」一名士兵道：「派去傳令楊威的軍士就一人回來，其他都被殺。說黃佐替楊威留口信，請楚王好自為之。」
最擔心的事發生了。老母孩子是小事，但是楊威反水就很可怕了，楊威佔據了洞庭湖內部的根據地，是徐鴻儒退路所在。
擔心不到的事也發生，由於重金懸賞，人心惶惶。比如幾個自認為非常可信的下人都背叛了自己，到底還有誰可信呢？徐鴻儒掃視一圈過去，看誰都可疑。徐鴻儒已經被常智光財力所震懾，一廂情願認為常智光會出巨金收買自己手下。
徐鴻儒很快冷靜下來下命令：「命令岳州各部撤向潭州，加固沅水水寨。哼！我看明軍到了水裡厲害不厲害？」
不費一兵一卒，剿匪指揮部拿回了岳州城。常智光按照名單去尋找商業協會註冊商人，但無一例外的全部是人去樓空，地上牆上血跡斑斑，富人成了互幫會第一攻擊的對象。岳州城的儒生等被列入黑名單的，也全部身死。常智光命人刨開亂葬坑，將他們分開掩埋，此舉得到了岳州平民的大力擁護。
相比城裡人，鄉下要反抗得多，這也是常智光目前面臨一個問題。因為田地都已經分配下去，地主們死的死，逃的逃。不收土地肯定不行，因為會縱容和助長，但如果收土地，必然會有大規模的糾紛。
在常智光會見了族長等人後決定，按壯勞力分配，一個壯勞力可以分得一畝地，無壯勞力，一家分得一畝地。多餘出來的土地，將每畝五百文賣給常智光，常智光等局勢穩定後將公開拍賣。
有服氣的，也有不配合的。有個叫紅星村鬧得最凶，他們認為徐鴻儒分給他們的地就是分給他們了，而且地主都死光了，官府不應該插手。全村在幾個後生挑頭下都不願意配合。禁軍耐心做工作，但反被打傷。常智光一怒之下派出士兵砍了幾個挑頭後生，引發大規模暴亂。最後大軍開進，紅星村從地球上消失，所有土地常智光全部收為己有。
常智光認為，紅星村是利用了自己的強盜行為爭奪了土地。而壯勞力耕種一畝田地，已經是比較高的比例，安國壯勞力也只有七分。
拿了賊贓據為己有，以為法不責眾。常智光知道這些人認為自己長的一點不像劊子手。說實話，常智光也不想殺人，但是不殺，土地政策就無法實施下去（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在這就不舉例了。）。
屠村效果是顯著的，再加上士兵耐心勸導，舉例子說明一畝地的比例在大明已經是非常高的比例。各村都表示接受，並且挑選出里長，戶長，幫助落實管理。
另外一方面破壞非常嚴重，徐鴻儒的宗旨還有一條是焚城。雖然因為城市人口集中，招募兵源容易而沒有完全破壞，但城市要回復起來最少要十倍甚至百倍破壞的力量來建設。
潭州的形勢比較嚴峻，收到軍報，潭州五縣一州全部被焚燬。起義軍火居住水寨，或居住山林，化整為零，準備和常智光打游擊戰。
游擊戰是不人道的一種戰爭，他是利用平民掩護進行的靈活作戰，傷亡最大數字來自平民。中國經常批判他國小孩多少歲就參加戰鬥，事實上中國自己在戰爭年代就組織過童子軍。比如大家所熟悉的小兵張嘎、放牛的王二小，就是誘騙未成年人捲入戰爭，殺死王二小的不是日本人，確切來說是八路軍。最少**在這點還是比較人道，最少他們抓的是壯丁。
常智光知道這種戰術，但是從來沒有研究過，李如松顯然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兩人皆感覺潭州形式有些棘手，這時候奸細團就發揮了巨大作用。
奸細來報：xx鄉八百人的互助會成員要在xx地點開會。
於是就一窩端了，俘虜做工作，放回。其他地方不敢收留這些人，同時又擔心自己內部有奸細，於是惶恐不能終日。畢竟今天不是奸細，明天覺日子太苦，去做奸細也難說，人心隔肚皮。
雖然花費的時間多了點，但剿匪軍進軍穩健，在奸細幫助下，一處處的消滅反抗勢力，最後導致潭州偽楚軍在高壓下全面撤退到鼎州。據可靠消息，鼎州集結了偽楚軍十多萬人，除了鼎州本城之外，鼎州所有縣城全部焚燬。鼎州保留，是因為徐鴻儒稱王，發號施令所用。
禁軍佔領潭州期間，徐鴻儒派人從水路對各縣進行襲擊，但效果不大。不是因為計劃洩露，就是因為人家實力太強。回流的地主和商人們共同成立武裝，保衛自己的家園。再加每城都有兩百禁軍，非大規模軍事運動難以取得效果。而大規模軍事行動必然會被禁軍主力知曉，即使能攻佔城池，損失也將非常慘重。
在商業協會的支助，地主們的努力下，各州都建立起自衛武裝。並且隨著起義軍的勢頭被壓制，荊湖南路各州開始由南方兵逼鼎州。鼎州西面的京菱路也在集結，有向荊州運動的趨勢。
「收到消息。」李如松對常智光道：「楊威想摸魚，最近在踩點。」他們現在在潭州，由於城市都被破壞，現在暫時駐紮到一個小鎮。
「楊威雖然就幾萬人，不過戰鬥力比較集中，擅長水戰。我聽說他發明了車船，船上人用腳踏動車輪，即可擊水前進，其行如飛，四周裝有打擊敵船的拍竿，相當有才。」
「嗯。」李如松道：「此人年紀輕輕聲望頗高，又有軍事才能。」
「殺了吧！」常智光道：「古格他們不是到江陵了嗎？讓他們去收拾殘局。我們拿下鼎州就好，反正徐鴻儒現在吞不下楊威的兵馬。」
「可惜了！」
「是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