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8章 密議打瓦刺 文 / 梨下海棠
漢薩同盟？常智光想想，這是十二世紀到十四世紀興盛，十五世紀在全歐洲統治者的牴觸之下衰弱，十六世紀消亡的以德意志為首的歐洲一種商業同盟。擁有同盟武裝，曾經打敗丹麥強定貿易條約。同盟壟斷波羅地海所有貿易，並在西起倫敦，東至諾夫哥羅德沿海城市全部設立商站。
其實力相當可怕，可以動用同盟城市中武裝力量強行迫使他國簽定貿易條約。宗旨是打擊海盜、打擊掠奪行為和取消不合理的通行稅等保護商業的行為，轉至在海外擴展商業勢力，壟斷商業利益，壓制來自同盟外的德意志城市以及來自英國、俄羅斯和佛蘭德本土的商業競爭。而後同盟為打通貿易線，自行建造海軍。而且城市之間還有規則互動，一個同盟城市德國人在英國同盟犯罪，如果感覺有審判不合理，可以提出在任何同盟城市重新審判。其規模之大，財禮之雄厚讓所有歐洲統治者懼怕。如漢薩同盟左右著丹麥和瑞典的王位繼承人人選。而英國國王甚至不止一次將王冠抵押給漢薩商人換取貸款，或向其央借艦隊和海員。最後同盟商人被其他商人仇視，所有國家也聯合起來壓制同盟，同時各國鼓勵海盜對同盟船隻進行襲擊，甚至將本國艦隊改成海盜艦隊削弱其力量。最後拿破輪對同盟進行了致命的打擊。
常智光當然不會照抄，但是這漢薩同盟真是提醒了他。不能只發展安國，而是要帶動全大明一起發展商業。不能只從商人入手，還要從地方官入手。如安徽懷遠就是安插的一個點，懷遠商業發展起來，就是讓知縣得到實惠的時候。而後大家慢慢倣傚，潛移默化，並非沒有可為。如安國錢莊錢幣來往，很大部分是州或縣派出兵丁押運。
「官人？」秦良玉一邊問：「是不是我不該問？」「這個還在構想，而且解釋起來非常複雜，也不是我能解釋好的。水燒的差不多了，你先去洗澡。」「恩」
統治者雖然還沒有警惕，但是不代表以後不警惕。這盆是火，弄不好會燒到自己。常智光躺在太師椅上想到，目前重點還是戰爭，韃靼女真的戰爭，還有大明即將開始的對瓦刺的戰爭。不能輸，輸了再來就難了。
秦良玉洗好澡回來，見常智光盯著自己，一反原先的大方，羞澀一笑低頭不說話。常智光笑著把她一把抱起來走進寢房：「在床上等我回來。」秦良玉不說話，點點頭。洗澡、關門。具體內容省略一萬五千字……
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常智光坐在秦良玉身後輕輕梳理其散亂的頭髮：「看什麼時候抽個時間帶你回下老家。」秦良玉輕搖頭道：「官人，我想買幾名苦人兒當使喚丫鬟？」「嗯？」常智光問：「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官人有些事不方便讓外人知道。買來的丫鬟看見看不見的都不會亂說。官人你不知道，如今府中下人可是和外面人有些來往。當說僕婦嬸子，我就發現她有聽牆角的毛病。其他也罷，如果有其他言語散播出去，恐怕不太妥當。」
「嗯，說著有道理。」「官人其實不用對我這麼好，如果此次真行刺成功，官人必然要被連累。」常智光輕笑道：「事後我想想，你已經上了兩道菜，為什麼一直不動手？拿手弩在手，別說是張居正，恐怕要弒君也不是不可能。」
「我在安國兩月，一直看著官人的作為。也聽聞朝中有人找尋官人的麻煩。原本計劃官人最多受點責罰罷了，但想想最少這安國知縣官人恐怕是不能做了。所以進進出出一直猶豫不決。」「你有奇計，又有過人的膽識和魄力，隨了我這個知縣，是不是委屈了？」
「你待我有恩義，哪有委屈之說。」秦良玉閉上眼睛享受常智光的梳理道：「我知道你只是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並非真心想娶我。但是卻讓我做妻不說，還願意如此細心的梳理我的頭髮，其中柔情我自品得。」「你喜歡，我天天幫你梳理。」常智光道：「還有一點，你救了我，我一直沒謝你是因為你是我妻子，份內事，不用謝。」秦良玉嘴角一翹輕笑道：「我喜歡聽這話，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
洞房後也沒有擺酒，不過常智平等人倒是對秦良玉客氣了很多，秦良玉也沒把常智平當外人。暫時也沒去陳惠蘭那幫忙，而是幫著打理下家務，慢慢熟悉常智光的為人處事的性格。陳惠蘭對秦良玉終究留下來很是高興。彭子晨趙信等人不置可否。常智光唯一不滿意的是，秦良玉雖然出身軍營，對禮數還是注重了點。常智光讓她把母親接過來，但秦良玉卻說小住可以，要就久住不太合適，就是在附近買了間小房子，沒事就過去看看罷了。
幾天過去，斡勒蘭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如同消失在人間一般。京城那邊倒傳來消息，那個活的刺客終於熬不住刑開口，此事果然是努爾哈赤授意進行的刺殺行為。針對的就是常智光，而斡勒蘭的加入，非常偶然。其是偷偷跟隨兩人上的船，而斡勒蘭的哥哥已經身死，想是斡勒蘭把這筆帳算到了常智光頭上，自己喜歡的人殺死了自己哥哥，這種事她是沒辦法接受的，於是自告奮勇的前來刺殺常智光。她是不會去理會常智光不承擔武器造成後果的論調。
常智光的財政危機因為那批韃靼馬的買賣已經緩解了過來，而後韃靼國後期款項或錢或物分批發來，錢已經不再是一個問題。
安國商業協會和朝廷貿易洽談會與會者三人，蘇千、常智光、張遜。蘇千一開口就知道對瓦刺下做了很多功課：「瓦刺地勢平坦，涼州和瓜州兩地農事發展甚好。雖然行的是漢事，但風調雨順，再加土地肥沃，人均種植面積大，其糧食價格只有大明的四成。如果能佔領這兩地，商業協會可以大批購買和豪奪田產。當地雇工廉價，是為極大優勢。而後將糧食加工內運，利潤相當可觀。橫山以北和河西走廊，是為瓦刺重畜牧業之地，據我所知，除了朝廷圈地養馬一小塊外，其他地域都屬無主之地，自由放牧。此地有十倍之利。而瓦刺的毛紡、采鹽、造紙印刷、金銀製造、玉器加工等行業相對大明略有落後，更別說是安國之工藝，大有可為。另外在韃靼、女真瓦刺中，瓦刺是唯一自製錢幣之國，安國錢莊一旦進入，可以區分貸存，貶低貨幣，用瓦刺幣購物，用大明幣賣物，一來一回，利益頗高。」
張遜道：「大明韃靼之盟，大明歲輸韃靼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大明瓦刺的議和，大明歲賜瓦刺銀七萬二千兩，茶三萬斤，絹十五萬三千匹。蘇總裁，這貨幣恐怕還是大明幣。唉……朝廷苟安如此。本官就希望，一旦佔領某地，安國商業協會能迅速跟進，保持當地的穩定，漢化黨項人。」
常智光道：「這個挺簡單，一旦佔領立刻帖榜招工。如涼州和瓜州可以設立糧食加工場，河西走廊設立毛皮加工場。還可以招募當地人前往大明當雇工。傾銷式的賣大明服裝，要求好看且價格低。同期在這些地設立茶葉、綢緞等等商站。對百姓體恤，增加他們的收入，改善他們生活的條件。養殖業也要跟進，生活好不好，和能不能吃上肉有很大關係。只要在一地經營數年，讓瓦刺其他地域羨慕此地之生活，私下遷移而來，而後再發兵征討其他地方，恐怕百姓都會反水。」
張遜點頭：「一邊是細糧加紅燒肉，一邊是粗糧加青菜。可行。」「瓦刺地廣人稀，養殖、種植、製造等行業大有可為。」常智光道：「到時候可以鼓勵難民入瓦刺。」張遜點頭：「這些措施我會整理上表。現在就是要打勝戰。」
蘇千道：「這個我們也不會沒有表示。安國商業協會到時候會重金懸賞。一個左耳一貫錢。預備出資五十萬貫，足可讓我軍氣勢如虹。」張遜大喜道：「到時候，還可以去借韃靼軍，反正是同價格，每戰一結，我想韃靼軍必然不會拒絕。」常智光則是苦笑：「如此一來，大明韃靼過處，恐怕普通百姓也要死於非命。」「必然不能屠城，至於城外百姓……賢弟多慮了。」
一貫錢可以買很多很多米，會去當兵的要麼是祖傳，要麼就是生活所逼。別人的命，自己的錢，常智光已經看見了血洗的場面。軍隊過處，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