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7章 農轉非問題 文 / 梨下海棠
常智光大概猜到了斡勒蘭欲殺自己的目的，估計她哥哥重傷不治，而後將仇恨轉嫁到自己頭上。常智光感覺自己挺冤的，難道說你哥哥死在刀槍之下，也要去找打造這刀的鐵匠報仇？自己賣的是火藥，又不是**。從道義上來說，你哥殺了多少人？要按這理論，女真國鐵匠全被殺光光都不夠。自己只賣軍火，對軍火造成的任何後果是不承擔任何責任。
秦良玉突然問道：「你和公主是不是……」常智光大汗，她怎麼看出來的？「是不是私下裡關係挺好？看得出來她對你很生氣但是也沒尋你麻煩。」「嗯，篡位前就認識的。」常智光轉移話題問：「在宴席上，你為什麼救我？那時候要殺張居正可是簡單得很，所有人都去保護公主了。」
「官人二十歲不到，他半個身子已經入土。」秦良玉閉著眼睛笑一下，這是常智光前幾天對她說的話：「你說我應該怎麼選擇？」「選擇很正確」常智光對外吩咐：「白蓮，出城直接回安國，行李讓記者站的人回安國時候捎帶回來。」「是」
常智光忙嗎？其實倒不忙。縣裡的事已經分工完畢，管理工商的，管理農事的，管理學堂的，管理衛生的，管理交通的……等等都有專人負責。在這些專人上面總負責人是趙信。而緝奸拿盜，治安等等有彭子晨總負責，彭子晨還兼三千廂軍的老大和打理軍廠的事務。
廂軍駐紮在遠郊，距離縣城有八里多地，距離軍廠就兩里地左右。這邊形成了個村落，各種小商販們都運送物資來賺個小錢。這邊廂軍待遇比其他地方要高，除了吃住外，還每月有一貫錢的薪水。這三千人大部分是招募的，小部分百人左右是彭子晨找州里轉來的，誰都沒想到這邊廂軍的待遇會如此之好，以至許多州里廂軍開始托關係想擠到安國廂軍中來。
廂軍多是難民，他們拿得錢除了消費，很少有人會去寄錢，而這筆消費和安國息息相關，也就是常智光所說的繁榮經濟中的一個策略。而今安國當前的難題是，申請戶口的人實在太多了點。最早規定落戶的是有手藝的人，而後增加了會識字，還有手藝。但趙信現在看看，這兩個條件太寬鬆了，要是如此發展下去，恐怕安國還得再擴。人口增加雖然是好事，但是另外一方面來說也是壞事，衙役的數量必須成比例上漲，而且還必須提供這些人住的地方，還有工作崗位。而今已經有不少本地人不滿，他們的工作機會都給外鄉人佔了。鑒於此，趙信出佈告，兩個月內不辦理落戶。
常智光一回到衙門，還沒空安頓秦良玉，就被趙信和彭子晨堵上。趙信客氣一句：「大人身子沒事吧？」「沒事」而後趙信說正題：「最近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最主要是戶口一事。而今出現了幾種麻煩。最主要是民間的轉戶之風甚重，安國男和外地女成親，外地女落戶幾天後，男休妻，而女則再和外地男成親。就這麼一轉，一戶就多兩人出來，而後就光明正大來衙門辦理就工補助，接著再搶本地人工作。我把律法翻爛了也沒找出個說法。」
常智光苦笑，農轉非。這是由於自己這縣資源分配和其他地方不一樣，而導致的後果。按現代來說叫非法移民，但是都是大明的地方，能弄個暫住證出來已經雷死人，難道還能把人家驅逐去境。「官人，這事恐怕要和族長們談談。」秦良玉在一邊道。
恩……這是不**治的好辦法，但這並非自己所願。常智光是想把安國弄成法治地區。即使其他問題，可以利用政策調整來完成。通過族長來管理，這自己已經想過的，但是會無形中加重族長的影響，讓其成為一個非法的執法機構。在封建社會，族的力量是強大而團結的，甚至都成為一種信仰。士族橫行和這個現實並非沒有關係。常智光輕輕搖頭道：「這樣吧，實行綠卡制度。外鄉人符合條件入戶安國，發給居住證，待遇基本和當地民眾一樣，但是不享受部分福利。居住滿五年發戶籍，有突出貢獻者送房子外加戶籍，再給其三個入戶名額。
趙信汗道：「大人，這辦法是好。但是衙門人手本就不夠，再分出一個部門，豈不是要另外再招人。這衙役俸祿已經有不少人有意見，如今這人數已經趕上保定當差的。知府可是留話了，讓大人稍微收斂一點。」
「每街成立居委會，由大媽大嬸大叔們負責。工錢可以開少點或者不開。可以把隨地大小便的罰款權交給他們。同時負責自己區域可疑人口查報。抓到壞人獎金都歸他們，反正這獎金是刑部出。與其讓他們閒著聊新聞，不如找點事給他們做。」「這是個辦法。」趙信喜道：「這些大嬸可是比一些衙役們還精明，那嘮嗑本事能把人家祖宗三代都聊出來，而且還可以分掉我們一些部門的工作。」
「呵呵，正式介紹一下，秦良玉……」彭子晨道：「大人，我們有看報紙的。一百一十三萬貫。彭子晨見過如夫人。」秦良玉臉有點燒道：「剛才唐突，姐夫和趙大人莫要見笑。」趙信道：「如夫人是不熟悉這安國縣衙的作風，哪來唐突之說。」
彭子晨道：「大人，第二批武器已經上路，我派了三百廂軍外加二十名衙役押送，估計小半個月就可以到韃靼邊境。第三批預計下月中旬上路。另外大人要多注意安全，我估計女真人行刺未成，恐怕不會甘休。」常智光疑惑問：「難道真不是私仇？那為什麼不刺殺公主？」「另外一船回安國時，帶來這封沒署名的書信。大人請看。」
常智光接過去一看，是漢字。上面大概意思是分析了努爾哈赤為什麼要殺常智光的原因。原因有幾方面。第一就是京城造作局已經存在幾十年，但是從來也沒出現如此好用的兵器，而安**廠一年而成，說明常智光的本事。其二，常智光和韃靼國上下關係密切，而武器援助也直接體現了其的態度，還有常智光是大明堅決聯韃靼抗女真之人，對韃靼廟堂和大明廟堂都很有影響力，不除不行。其三，從安國對女真貿易貨物的變化，已經可以知道常智光非常敏感女真國的真實的威脅，其和東方家又關係密切，恐怕會有後續手段，不除不行。其四，其主管的光明報正在慢慢煽動大明民眾的反女真情緒，惡化女真人形象。總結來說，就是常智光是很有能量的反女真分子。而且這常智光才當官幾年，將來萬一上了廟堂，恐怕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必殺此人。信中還說道努爾哈赤把常智光比喻成十萬鐵騎。但怪異的是，信中只提到刺客兩名，為男性，並沒有說到斡勒蘭會參加刺殺。
最後信中說，女真如今對火器甚為忌憚，今年恐怕不會再有戰事開啟。彭子晨道：「我想此人身份重要，故此信未外洩。大人，我看日常出行要最少配上兩個人。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小心點好。」常智光搖頭：「女真和大明畢竟交通閉塞，要派刺客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再說，比如派你到女真國行刺一個官員，你覺有幾分得手可能？估計半路就被懷疑是奸細。」
彭子晨點下頭道：「不過大人還是小心為好。」「恩對了，斡勒蘭抓住了嗎？」「沒有，東京附近州縣全部設卡盤查，但未發現蹤跡。我估計，她是遁入深山，女真人從小狩獵，必然不會擔心餓死。再加如今秋季，恐怕其在等待風聲一過，潛回女真國。」
常智光歎口氣：「我最擔心她不走，這女人性子有點倔，說實話，我並不怎麼想看見她屍體，只希望她早點跑回女真國，大家不再見才好。」趙信道：「路途勞累，大人還是和如夫人先行歇息吧。」「恩」
進了內堂，常智平在家迎接上來，先關心下常智光的傷勢，而後看了眼秦良玉不陰不陽的小聲道：「少爺，一百一十萬貫啊，值嗎？」常智光笑道：「惠蘭那兩千貫你不是也覺著不值。」常智平呵呵一笑道：「我讓人燒點熱水。」「嗯。還有，你催促下，那批韃靼馬盡塊出手，價錢低點也成，快沒米下鍋了。州里火藥錢還欠著呢。」「放心吧少爺，我心裡有數。」
到了內屋，秦良玉問：「對了官人，我一直想問，什麼叫漢薩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