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職場校園 > 重生毒妾當道

正文 章 一三一 文 / 瑾瑜

    齊少游這話說得委實不怎麼好聽,張瘋子一看就是桀驁不馴慣了的人,又豈肯受他如此奚落?當即便冷笑道:「我與你父親尚且稱兄道弟,你便是再瞧我老瘋子不起,也算是我的晚輩,有你這麼對長輩說話的嗎?還是貴府的家風家教便是如此?也罷,貴府原是侯門大戶,豈是我一個糟老頭子高攀得起的,我還是趁早離了這裡罷,省得再自取其辱!」說罷便要拂袖而去。

    誰與你稱兄道弟了?齊亨滿心的膈應,為了長子的腿,卻還不得不賠著笑臉打圓場:「犬子無狀,還請先生念在他年少無知的份兒上,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話沒說完,張瘋子已又冷笑道:「年少無知?令公子怕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罷,還年少無知,是不是定要等到七老八十了,才算是不年少無知啊?」

    「你……」齊少游被說得滿臉鐵青,方纔的假憤怒瞬間變作了真憤怒,張口便要頂回去。

    卻被齊少衍搶先了一步,笑向張瘋子道:「舍弟一向心直口快,實則並無半點壞心,先生不才說我是先生的有緣人嗎?還求先生看在我這個有緣人的份兒上,就別與舍弟一般見識了罷?」

    「有緣人?」張瘋子一聲怪笑,「誰規定有緣人我就一定要治了?況這有緣無緣,不還是我老瘋子說了算?我今兒個還就不給你治了,怎麼著,就不信你們還敢拿刀架我脖子上逼我給你治,便就是那樣,我老瘋子也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你就等著在輪椅上直至坐到老死的那一日罷!」

    話雖說得狂傲難聽、半點情面不留,卻也毫不掩飾的透露出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有那個自信治好齊少衍的腿!

    在場都是聰明人,豈能聽不出他的潛在意思?齊少游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順勢將張瘋子給趕出去,反正也是後者出言不遜冒犯他冒犯侯府在先的,事後最多他認個錯兒,說自己一時被氣昏了頭便是,橫豎已經於事無補。

    因冷笑一聲,張口怒聲道:「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張瘋子一人懂醫術,你還真以為離了你張屠夫,我們就只能吃帶毛豬了……」

    只可惜話還未說完,已再次被齊少衍打斷:「先生,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在輪椅上已是坐了二十多年了,實在不想後半輩子再在輪椅上坐下去了,求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就別與舍弟一般見識了罷?只要您能治好我的腿,後半輩子我必當湧泉相報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說完又轉頭哀求齊少游:「二弟,好容易我的雙腿治癒有望,求你就別再逞口舌之快,與張先生置氣了罷?我們雖都知道你自來有口無心,張先生卻不知道呀,求你就少說兩句罷,哥哥我在輪椅上坐怕了,是真不想後半輩子再這樣下去了,你是我的親弟弟,難道你就忍心哥哥我後半輩子就這麼著了嗎?就當哥哥求你了!」

    齊少游一下子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片刻方咬牙握拳擠出一句:「大哥,我自然是想你好的,只這人說話實在太難聽!」

    「我說話難聽?」話音剛落,張瘋子已怪叫道:「你怎麼不說原是你說話難聽在先的?我是你們請上門來給你們治病的,是你們有求於我,而不是上門來打秋風,是有求於你們的,你隨便找個人來評評理,看是你錯,還是我錯!我把話撂這裡了,今兒個這位貴公子不給我跪下磕頭賠禮認錯,便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決不會出手!」說完仰頭抱手自站到了一邊去,再不看屋內眾人一眼。

    「你,你別太得寸進尺!」齊少游被氣得五官都扭曲了,與張瘋子說了這麼半日的話,他已覺得是自降身份到了極點,更別說給其下跪磕頭賠禮認錯,糟老頭子休想!

    張瘋子仍是不可一世的仰頭抱手,看也不看他,倒是齊少衍猶豫了片刻,忍不住再次開口哀求起他來:「二弟,求你瞧在哥哥的份兒上,今兒個就委屈一下罷?哥哥實在怕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就再沒機會站起來了,就當哥哥求你了!哥哥給你跪下了!」一行說,一行吃力的雙手撐在輪椅上,試圖起身往地上跪去,奈何試了幾次,都未能成功,反倒把自己弄得既狼狽又可憐。

    以致一旁一臉諱莫如深,半晌都沒有開口的齊亨也再看不下去了,沉聲命他道:「少衍,你坐好,你是長兄,長兄如父,豈有你跪你弟弟的理?也不怕折殺了他!」

    又喝命齊少游:「原你是出言不遜,冒犯張先生在先的,如今他大人不計小人過,還肯替你大哥治病已是萬幸,你別說只是下跪賠禮認錯,便是近身伺候為奴為婢,也是應當,還不給我跪下!」

    齊少游滿臉的悲憤與難以置信,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般,半日方擠出一句:「父親,我……」

    卻才只開了頭,已被齊亨喝斷:「你什麼你,還不快跪下,難道還等著我親自伺候你去不成?」

    齊少衍則是滿臉的愧疚與自責,卻又夾雜著幾分希冀,「二弟,哥哥知道委屈你了,你放心,待哥哥治好了腿,一定十倍百倍的補償於你!」

    父親兄長齊齊發話,軟的硬的都上了陣,當著滿屋子人的面兒,齊少游便是心裡再憤怒再屈辱再想將張瘋子碎屍萬段,也不得不一一咬牙忍下,不然便是忤逆,便是不尊兄長,見不得兄長好。

    說不得只能一撩袍子,強忍屈辱直挺挺跪到了張瘋子腳下,咬牙說道:「都是晚輩出言不遜,冒犯了先生,還請先生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與晚輩一般見識!」

    這下張瘋子總算將目光看向了他,只是話卻說得涼涼的不怎麼好聽就是了:「早這麼個態度,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瞧你跪得這般不情不願的,知道的,說你那是年輕人心氣兒高,不知道的,還只當是我倚老賣老欺負你呢,罷罷罷,你還是快起來罷,我老瘋子福薄,當不得你這般大禮!」

    直氣得齊少游太陽穴越發跳得厲害,甚至能聽見自己血液燃燒的聲音,早顧不得去想齊少衍此番若是真治好了腿會怎麼樣了,滿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報今日之仇,誓不為人!

    張瘋子很快給齊少衍號了脈,又令他撩起褲管大致看了一下他的腿,得出結論:「治倒是能治,不過得頗費一番物力財力,且也沒有十分的把握!」提出要住下來細細治療,又一氣提了十好幾種或平常或珍稀的藥材,還要好肉好酒,尤其是酒,多多益善,且越烈越好。

    齊亨才瞧過他把脈的架勢,覺其果有幾分真本事,這會兒自是無有不應,只要能治好長子的腿,「先生放心,本侯自會著人安排好一切的!」便要命人去按張瘋子的話準備,又要著人去收拾灑掃房舍。

    齊少衍卻道:「我那墨竹院自來人少,有大半屋子都空著,倒不如請先生就住到我院子裡去,一來可以就近治療,二來也可以為府裡省不少事兒,不知父親意下如何?」

    「如此安排雖好,只是要委屈先生了!」齊亨聞言,便拿眼看張瘋子。

    張瘋子於這些細節上自來是不拘的,毫不在意的揮手道:「只要有酒有肉,睡馬廄都使得!」

    於是事情便算是這麼定了下來。

    當下齊少衍便與張瘋子一道,先回了墨竹院,齊亨放心不下,也領著人跟了過去。餘下齊少游為子為弟,於情於理本都當一道過去的,奈何他實在太生氣太憤怒,根本連面子情兒都沒法強迫自己去做了,因只命人去回了齊亨一聲自己幾日沒去國子監了,如今事情既已有了眉目,他也該回去見見夫子了,便怒氣沖沖的出了西寧侯府,暫不細表。

    再說齊亨與齊少衍領著張瘋子回到墨竹院,齊少衍先就將自己院裡所有人都召齊,令大家給張瘋子見過禮,又命綠意將他安置在西廂房後,方一臉感激的向齊亨抱拳道謝:「多謝父親!」至於謝什麼,卻是沒有明說。

    好在齊亨也沒有多問,只命跟著的管事們:「無論大爺院子要什麼,都一力滿足,不得怠慢!」,然後又深深看了齊少衍一眼,便離開了墨竹院。

    齊亨前腳剛走,張瘋子後腳便從西廂房過來了,先喝了一口葫蘆裡的酒,才諷笑道:「想不到你那位弟弟,還真是個能屈能伸的主兒呢,我今兒個可算是出了一口氣!」頓了頓,又道,「不過他現在終究還年輕,離你那位父親,且還有一段距離呢!」

    「父親?哼!」齊少衍冷笑,「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學哪吒割肉還父!」

    張瘋子忙斥道:「說什麼傻話!你是你,他是他,為他這樣一個人傷害自己且不說值不值當,你先就對不起你含冤而死的母親!以後再讓我聽見這樣的話,看我不真打折了你的腿!」

    「是,師父!」齊少衍便不敢再多說了,只得訥訥的應了。

    ------題外話------

    肚子大了,經常會覺得呼吸困難,晚上怎麼睡都不舒服,而且腿痛,直接痛醒,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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