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職場校園 > 重生毒妾當道

正文 章 九十一 文 / 瑾瑜

    陸炳家的一走,文媽媽便皺眉說道:「算來沈氏那個白眼兒狼如今已有近六個月的身孕了,崔家距京城少說也得一個時辰的車程,誰知道會不會有閃失?她又還未正式與姓崔的拜堂,算不得崔家的當家奶奶,推脫的借口都是現成的;最重要的是,沈氏有孕之事,可是有意瞞著旁人的,不然讓旁人知道姓崔的早在謀害姑娘之前,便已與沈氏珠胎暗結了,——孩子生下來後,差了一歲半歲的,旁人等閒還瞧不出來,還在肚子裡時,可是一眼就能瞧得出來的,到時候姓崔的癡情郎君的形象可就盡毀了,只怕就是陸氏肯來,姓崔的也未必肯讓她來亦未可知。」

    周珺琬卻是一臉的篤定,勾唇笑道:「她會來的!」只是臉上雖在笑,那笑意卻未抵達眼底,眼底一片冰冷。

    沈冰如今的確還不是崔家的當家奶奶,但以沈添財和杜氏的淺薄貪婪,只怕早在崔家擺足了老太爺老太太的款兒,畢竟沈冰腹中懷的,可是崔之放迄今為止惟一有可能平安生下來的孩子,甚至極有可能是崔之放這輩子惟一的孩子,彼時在沈添財和杜氏看來,顯然崔家上下內外早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至於旁人的說嘴詬病,他們才不會在乎。

    而西寧侯府又是崔家花卉生意最大的買家,可以說崔家一年的進項十之六七都是來自西寧侯府,以沈添財和杜氏的愛財如命,又怎麼可能捨得放棄這筆生意,放棄上千兩白花花的銀子?關鍵要見她們的人是她,西寧侯府的內眷,就算崔之放不願讓杜氏和沈冰來,也再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選,除非他寧可放棄這筆生意,更何況,沈冰懷的可是他翹盼已久的子嗣,他只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會對沈冰杜氏沈添財百般容忍的。

    所以惟一的可能,便是沈冰在杜氏的陪同下,一塊兒來見她。

    這個結論,讓周珺琬渾身的血液都禁不住沸騰起來,沈冰,杜氏,真是久違了,此番咱們可得好生敘敘「舊情」才是!

    傍晚,齊少游又使了小子回來傳話兒,說有同窗約吃酒,晚間就歇在外書房了,讓周珺琬不必等他。

    周珺琬雖覺得齊少游一連兩日都歇在外書房有些奇怪,但更多的卻是慶幸今晚又可以不必與後者虛與委蛇了,與文媽媽錦秀一道吃了飯,便洗漱一番,早早歇下了。

    果然不出周珺琬所料,陸炳家的第二日便帶回了沈涼與杜氏會於明日過府拜訪周珺琬的消息,「……那崔大奶奶聽了奴婢的話後,尚還有幾分猶豫,說她如今仍在為姐姐服孝的孝中,實在不方便登門拜訪,怕衝撞了奶奶,只是話還未說完,在一旁的崔家親家老太太已滿口應下了會於明日登門給奶奶請安之事,還說她這輩子還從沒去過侯府呢,此番倒是可以大開眼界了!」

    『崔大奶奶』、『仍在為姐姐服孝』、『崔家親家老太太』……周珺琬聞言,就忍不住暗自冷笑著攥緊了拳頭,她這才死了多久呢,沈冰已迫不及待的以『崔大奶奶』自居了,偏又還要假仁假義的為她服孝,還有杜氏,沒有了她,她就可以越發肆無忌憚的以老太太自居,在崔家橫行霸道了。她倒要看看,這群鳩佔鵲巢,沒人倫沒人性的東西,到底還能蹦躂多久!

    打發了陸炳家的後,周珺琬去了宜蘭院給寧夫人請安。

    寧夫人的病仍是老樣子,將養了幾日也未見什麼起色,又因日日吃藥嘴裡發苦,夜間盜汗多夢睡不安穩,幾日下來整個人便瘦了一大圈兒,憔悴乾癟得都讓人有些不大認得出來了。

    周珺琬忙上前軟聲細語的請了安,又親自服侍寧夫人吃了藥,陪著說了一會兒話,才趁勢回了明日要見沈涼和杜氏之事,「……雖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夫人這般信任看重妾身,妾身萬萬不能讓您失望,且妾身聽說那崔家種花兒已有好些年頭了,對花啊草啊彼此間相生相剋的原理很有一番見地,之前妾身之所以給夫人獻花兒,便是聽陸炳家的說了後才想到的。妾身想著,若是崔家的人真對花草有獨特的見地,指不定比太醫的藥還要有效,能早日讓夫人好起來亦未可知。」

    如此小事,寧夫人自然不會駁了周珺琬的面子,更何況周珺琬這幾日管家是真管得不錯,連一心等著抓她小辮子好給寧夫人難堪的周太夫人馮姨娘都沒抓到什麼空子,寧夫人心中滿意,是以很爽快便應了她,還讓她明日早上就不必過來請安了。

    於是翌日清晨,周珺琬起身送罷齊少游,刻意裝扮了一番後,便安心等候起沈冰和杜氏的到來。

    周珺琬當然知道沈冰和杜氏不可能來得太快太早,畢竟從崔家到西寧侯府,少說也要一個時辰的車程,還不連二人臨出門前收拾及中途歇息的時間,沈冰與杜氏再緊趕慢趕,抵達侯府再被陸炳家的等管事婆子領著到她的院子,只怕也得巳時二三刻去了。

    但她沒辦法抑制自己心裡的激動,沒辦法抑制自己渾身血液的燃燒沸騰,甚至沒辦法讓自己安坐哪怕片刻。她幾乎是不錯眼珠的盯著牆壁上的西洋鐘,滿心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今兒個的時間怎麼會過得這樣慢!

    好在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巳時二刻,周珺琬正焦灼的打算讓錦秀再去瞧瞧怎麼人還沒到,就有銀鈴小跑進來屈膝稟道:「回二奶奶,才陸媽媽使人傳話兒進來,說二奶奶要見的人已經到了,很快就領著進來給二奶奶請安,請二奶奶再稍等片刻。」

    說也奇怪,周珺琬才還焦灼煩亂的心,竟在聽完銀鈴的話後,一下子安定了下來。是呀,她有什麼好焦灼煩亂的,如今占主動地位的是她,能將崔之放沈冰等負過害過她之流玩弄於鼓掌之間,操控他們命運的也是她,她惟一需要做的,就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在她膝下搖尾乞憐,萬劫不復!

    又過了不多一會兒,陸炳家的終於來了,身後還跟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不是別個,正是杜氏和沈冰。

    陸炳家的一進來便屈膝給周珺琬見禮,滿臉堆笑道:「給二奶奶請安。二奶奶要見的崔舉人家的女眷奴婢已經帶來了。」

    周珺琬卻並不看她,目光直接越過她,落在了杜氏和沈冰身上。

    杜氏穿著一身不倫不類的桃紅衣衫,雖一眼便能瞧出是新做的,但因做工粗糙,式樣不夠端莊,再配上她早已發福了而顯得水桶一般滾圓的腰身,實在讓人由不得不發笑。偏她還沒有這個自覺,不但衣衫穿得不倫不類,頭上更是橫七豎八插了滿頭的金釵銀釵,也不知是不是把她所有壓箱底兒的首飾都戴了出來?讓人一眼望去,便能知其淺薄粗俗。

    沈冰倒是打扮得清爽得多,不過一身月白廣袖衣裙配三二枝銀釵罷了,看起來倒也像是服孝的樣子,但不論是衣裙還是銀釵都簇新,顯然也是才新做的。

    周珺琬的目光只在杜氏和沈冰的身上停留了短短一瞬,便落在了沈冰已凸得十分明顯的肚子上。饒是沈冰的衣衫有意穿得寬鬆,畢竟已是近六個月的身孕,瞧著又怎麼可能不顯懷?以致她走路時都小心翼翼的,無時無刻不記得以雙手扶著腰肢,再配上她因有孕而圓潤了不少,看起來紅光滿面的臉龐,活脫脫一副等待為人母的幸福小模樣兒。

    周珺琬就一下子攥緊了拳頭,神色也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看在下首陸炳家的眼裡,卻以為她是不待見沈冰和杜氏滿身的村樣兒,見了她也不知道行禮問安,委實上不得檯面,因忙轉身低聲呵斥起二人來:「怎麼見了二奶奶也不知道行禮問安的,才我一路上是怎麼跟你們說的?」竟是一副當老子的訓作兒子的口氣。

    直瞧得周珺琬嘲諷又玩味的勾起了唇角,暗想也不知道這幾年來已當慣了堂堂崔舉人府上老太太的杜氏被陸炳家的一個下人如此對待,會不會不知天高地厚的就地便發作起來?況杜氏向來便不是一個吃得虧受得氣的人!

    但轉念一想,杜氏見風使舵的本領可是與生俱來的,陸炳家的再是下人,那也是堂堂侯府的下人,比崔家門第不知道高了多少個檔次,她又怎麼有膽兒得罪侯府的人?只看她臉上那足以讓人將隔夜飯都嘔出來的諂媚笑容,就可知她心裡這會子只怕待陸炳家的已比親娘還親了,又怎麼可能當面兒發作陸炳家的?

    果然就見杜氏被罵了卻絲毫兒不惱,反而笑得一臉諂媚的道:「陸娘子恕罪,我們娘兒倆這不是頭回見到侯府的體面氣派,被晃花了眼嗎?這便給二奶奶磕頭,這便給二奶奶磕頭!」

    說完當真拉了沈冰,「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結結實實給周珺琬磕了三個響頭,壓根兒想不到自己跪的,竟是已被自己和沈添財沈冰合謀害死的大女兒!

    ------題外話------

    週四打b超,胎盤下置,醫生說比較容易流產,心裡壓力一下子大起來,惟一的安慰就是,據說將來生時,會容易些,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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