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職場校園 > 重生毒妾當道

正文 章 九十 文 / 瑾瑜

    翌日,周珺琬在自己屋中見過廚房並帳設台盤司的大小管事媽媽,並將事情發落完後,便借口自己院裡養的花兒連日來有些枯萎,不知道什麼原因,留下了陸炳家的「幫忙」看看。

    眾管事媽媽近日來也都有所耳聞二奶奶愛上了種花兒,且還種得似模似樣兒的,連夫人那裡都送了幾盆兒去,讓夫人頗為滿意,因此見周珺琬點名單獨留下陸炳家的,倒也並不生疑,只屈膝行了禮,便魚貫退了出去。

    餘下陸炳家的見眾管事媽媽都走遠了,周珺琬屋裡眾伺候之人也被打發了,只留下了文媽媽一個服侍在側,方上前兩步跪下,恭恭敬敬給周珺琬磕了三個頭,比以往任何時刻都真心謙恭:「奴婢陸炳家的,給主子請安!」

    周珺琬今日穿了件銀紅色的妝花褙子,下系月白色湖紗儒裙,一頭青絲綰作堆雲髻,斜簪了一支蝶戀花金累絲步搖,耳邊垂一對赤金鑲藍寶石的墜子,熠熠生輝,再配上臉上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幾分威儀,瞧著已很有當家奶奶的氣派。

    看在陸炳家的眼裡,於往日對她因把柄被捏住了而不得不生出的幾分畏懼之心,便泰半化作了真心的敬服和欽佩。

    當日周珺琬說自己總有一日會扶正成為西寧侯府的二少夫人,並成為偌大侯府的當家奶奶時,陸炳家的雖嘴上答應著願意追隨她,也心動於事成後自家的體面榮耀,但心裡其實是很忐忑很害怕事敗的,須知一旦事敗,他們全家都將死無葬身之地!奈何她別無他法,自家致命的把柄還捏在人家手上,她不答應又能怎麼樣?是以她雖答應了為周珺琬辦差,也的確已為她辦成了好幾件事,心裡卻是從未拿她當過真正的主子看待的。

    讓陸炳家的沒想到的是,二奶奶竟真在二爺被韓家退了親後,保住了自己的身份性命,得到了二爺的專房專寵,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得到了三分之一的管家大權,尤其大小姐二小姐年紀都大了,終究是要嫁出去的……這就由不得她不衷心的敬服周珺琬了,這位二奶奶的心計手腕兒,實在比她預料的還要深得多,換作旁人處在她的位子遇到那麼多事,只怕早六神無主惟有任人宰割了,可她不但安然無恙,還轉眼就為自己掙下了如此大的體面,跟了這樣的主子,還愁以後沒有好日子過?

    這也是陸炳家的會如此恭敬的給周珺琬磕頭,並破天荒稱她為『主子』,而非『二奶奶』的原因,自此刻起,她才真正把自家當做了周珺琬的人!

    周珺琬如何聽不出陸炳家的在稱呼上的差別,心裡明白後者自此才是真拿她當主子了,自是頗為歡喜,面上不自覺就帶出了幾分笑來,吩咐文媽媽:「這不年不節的,我如何受得陸媽媽如此大禮?媽媽還不攙起來?」

    文媽媽便忙笑著上前,攙了陸炳家的起來,「我們奶奶最是和善不過的,陸嫂子不必拘謹。」

    周珺琬又命文媽媽端杌子來陸炳家的坐。

    陸炳家的一疊聲的「不敢」,架不住周珺琬堅持,文媽媽又在一旁相勸,只得行禮道了謝,賠笑著斜簽身子坐下了。

    周珺琬便又命文媽媽坐,待文媽媽也坐定後,方正色道:「二位媽媽都是我最信任最看重之人,當著你們,我便不藏著掖著,有話就直說了。如今我雖領夫人之命,與大小姐二小姐一道協理管家,但畢竟比不得大小姐二小姐名正言順,只怕明裡暗裡不服我的大有人在,明裡暗裡等著給我下絆子瞧我笑話兒的也大有人在,二位媽媽都是老成持重胸有成算之人,可得多多留心著,不叫咱們被人算計了去才是。如今咱們雖艱難一些,但至多過上三二年,也就好了,到那時,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二位媽媽,管保讓二位如如今夫人身邊的王媽媽郭媽媽,要什麼有什麼,一人之下,百千人之上!」

    周珺琬一席「推心置腹」的話說畢,文媽媽猶可,原是最明白她真正心意且又是昨晚上對好話的,倒還不覺得有什麼,但陸炳家的卻是實實被感動了,二奶奶顯見得已拿她當真正的自己人了,不然也不會待她同奶大自己跟了自己將近二十載的奶嬤嬤一般信任看重,還說將來一定讓她『要什麼有什麼,一人之下,百千人之上!』,這可真是求也求不來的福氣,自家是真的要興旺發達了!

    當下便「噗通」一聲跪到地上,滿臉激動的表起忠心來:「奶奶如此抬舉奴婢,給奴婢臉面,奴婢以後定能竭盡全力為奶奶辦差,萬死不辭,不辜負奶奶這一番信任和栽培!」

    連帶文媽媽亦只能跪下,跟著表了一番忠心。

    周珺琬待陸炳家的把表忠心的話說完了,才一手一個親自拉了她和文媽媽起來,一臉欣慰的點頭笑道:「有二位媽媽從旁盡心盡力的輔佐,我也能安枕無憂了,以後說不得要越發辛苦二位媽媽了!」

    又拿出一早便準備好的兩對一模一樣兒,一看就份量不輕的絞絲麻花足金鐲子,分別賞於二人,不必說又引得陸炳家的表了一番忠心。

    周珺琬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狀似無意的說起了她今日找陸炳家的來真正的正事,「對了,我前兒個見園子裡並各房如今送來的花木都不怎麼新鮮的樣子,上回送來的桂花菊花也懨懨的,若非府裡這陣子事多,夫人又病著,只怕早興致勃勃的張羅著要大請賓客擺菊花宴桂花宴了,到時候叫夫人見了這些枯枝敗葉,再在客人面前失了顏面,陸媽媽說夫人第一個要發落的會是誰?」

    說著見陸炳家的白了臉,才又放緩了語氣:「媽媽也別慌張,這不是事情並沒發生嗎?我也就是白說一句罷了。不過那崔家是怎麼回事,怎麼送來的花兒大不如前了?還是他們攀上了別的高枝兒,不想做咱們西寧侯府的生意了?媽媽回去後不妨即刻使個人去問問,若是他崔家真不願再做咱們家的生意了,就讓他們使個說話能算數的人來,兩家毀了當日的契約便是。如今我管著帳設台盤司,可不想因區區這件小事,落了旁人的口實,惹得夫人不痛快!」

    心裡卻在冷笑,崔之放、沈添財、杜氏、沈冰……你們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陸炳家的沒想到周珺琬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竟會是從自己頭上燒起。她是打心眼兒裡拿周珺琬當了真正的主子不假,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愛崔家每月送來的那五十兩銀子,想想如今上好的水田也不過才七八兩銀子一畝,只靠崔家送的銀子,一年下來自家便可以添好幾十畝上好水田了,便是將來自家真事發被逐出了侯府,總還能有一條後路,如今要她自個兒將這板上釘釘的銀子往外推,簡直就是生生在挖她的心呢!

    因想也不想便賠笑出言為崔家說起好話兒來:「奶奶容稟,並非是那崔家故意怠慢,亦非他們攀上了別的高枝兒,話又說回來,這京裡比得上咱們西寧侯府的高枝兒,除了幾家王府並世襲罔替的幾家國公府,又還找得出幾家來?崔家又不是傻子,豈會白放著咱們這樣現成的高枝兒不去攀,反去攀那沒影兒的旁的高枝兒?實實是崔家近來換了管事的大花匠,新提的大花匠短時間內又還未能徹底上手,這才讓送來的花木比往日次了一些,只待那新的大花匠熟練後,便可恢復到以前一般無二了,還請奶奶明鑒!」

    「原來還有這層緣由在,卻是我想岔了!」周珺琬不待陸炳家的話音落下,臉色已是緩和下來,笑道:「我只是想著我如今管了帳設台盤司,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等著揪我的錯處呢,況媽媽也知道,我此番能得夫人歡心,我送去夫人那裡那兩盆花兒可是起了大作用的,所以難免謹慎了些,還請媽媽莫要笑話兒才是。」

    暗自冷哼一聲,這陸炳家的也委實忒貪了一些,有她開出的那巨大的體面實惠擺在眼前,卻還念念不忘崔家那五十兩銀子,自己才提了個話頭,便忙不迭為崔家說起好話來,生恐斷了自家的財路似的,真真是鑽到錢眼裡去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陸炳家的若是不貪,若是不鑽到錢眼裡,她又怎麼能收服她為己所用呢?這人總要有愛好有弱點,才更好拿捏!

    周珺琬說完,話鋒忽地一轉,「此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偏我如今新官上任,更是半點錯處不能讓人揪住。這樣,陸媽媽你索性讓崔家的當家奶奶過府一趟,我要親自會會她,親自談談以後花木供應之事,也免得再出什麼紕漏。」

    說完不出所料的瞧見陸炳家的立時如喪考妣般大變了顏色,心裡好氣又好笑,卻也知道不能玩兒得太過火了,省得讓陸炳家的生了二心,她可比不得文媽媽,待她是無條件的忠心,更多的只是為利益所驅使,因忙又補充道:「陸媽媽大可放心,我便是見過崔家的當家奶奶後,有些事情也是不會有絲毫改變的!」

    陸炳家的這才紅著臉轉悲為喜起來,只是終究有幾分不好意思,又吶吶的奉承了周珺琬幾句,便退了出去。

    ------題外話------

    明天去醫院建卡了,總算熬過三個月了,只是,腫麼還是一樣噁心?那些告訴我三個月後就好了的人,都是騙子,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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