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七、復土開疆(八) 文 / 憤怒之翼

    原計劃把虜獲的艦隊撤離到馬都港口，只在泗水保持極少數的軍事存在。但是，隨著巴達維亞出現令人無語的局面，特區高層一致決定佔領巴達維亞。

    原來巴達維亞參加特區協商會議的代表被通知到，要求他們發動華人的護衛隊力量抵抗日本人的劫掠行為，甚至鼓動他們主動攻擊日本人。

    特區軍事委員會經過商議，調遣第2師b團佔領巴達維亞。c團繼續駐紮泗水，協助泗水的華人代表恢復秩序。

    虜獲的艦隊繼續按照計劃返回到馬都港整備，恢復這支艦隊的戰鬥力刻不容緩。隨著特區的地盤增加，能夠拿到明面上的艦隊成了特區重要的力量。

    航母艦隊返航譚門島基地，僅安排721號潛艇部署爪哇海戰略執勤。

    目前的形勢表明，保持低調、封鎖、神秘有助於取得時間。

    第二師的編號並沒有被公開，三個傘兵團對外的番號為華人護衛團。除了臨時委員會的成員清楚裡面的內情，大部分華人只以為是裝備精良的華人護衛團而已。可能是華人高層多年籌備的結果。

    泗水戰役之後的第三天，第二師b團兵不刃血地佔領巴達維亞。

    寧海濤等特區高層隨著海軍特戰隊進入了這座荷蘭熱經營了兩百多年的城市。

    街道很開闊，兩邊都是常綠的樹木，在工人的打理之下，樹形也非常整齊，到處可以見到數百年樹齡的大榕樹。城市的各個角落都被鋪上草坪。

    連特區的高層都不得不佩服荷蘭人把這座城市經營的像一座花園。

    寧海濤見一個穿黑布衣服，腦袋上還有長長辮子的老人，挑著兩個黃色的大木桶，人稍稍前傾，木桶前面長長的喇叭漏斗灑出水花，澆到路邊的草坪之上。

    寧海濤走到老人邊上，見他腰上別著煙斗，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用漢語說道：「老爺子！歇一會，抽根煙。」

    「喲，京片子！有陣子沒聽過了。來南洋做生意的吧。這洋煙好，就是貴，咱們中國人抽不起。」老爺子抽了一口寧海濤給他點上的香煙，跟他鬧磕起來。

    「老爺子，這洋人都跑了，你還幹這活啊，不怕沒人給你工錢？」

    「這活都干多少年了，一天不給這些花花草草澆澆水，心裡硌著慌。這麼大個城市，不管誰當家，總不能沒人收拾吧，總不能等這些綠化死完了，再重新來吧。只要不是日本人當家，這活不給錢我也要幹下去。」老爺子說起日本人牙癢癢的，顯然，日本浪人這幾天把華人得罪慘了。

    「老爺子放心，日本人當不成這家，你的工錢新政府也少不了你的。沒有像老爺子這樣的華人辛勤付出，也沒有這麼漂亮的巴達維亞。」

    「小伙子，你這話說的在理。」老爺子抽完煙，繼續開始打理綠化。

    寧海濤跟跟隨的特區高層和跟隨的當地華人代表感慨的說道：「華人在哪裡都是最辛勤的人，新政府要大幅度提高華人的地位，尤其是勞動人民的地位，65歲以上的華人，政府每個月要給養老金，讓他們能夠安享晚年，生病了，政府要確保華人看得起病，看得上病，看病的錢政府要給報銷一部分，特別困難的要照顧全免。」

    巴達維亞的臨時委員會同志，都表示按照特區中央政府的政策盡快制定出落實方案。

    寧海濤特意囑咐，新政府在制定發展計劃的時候，一定要保護好這裡優美的環境，城市規劃要請特區科學院的專家認證之後才可以動手。發展慢一點沒關係，有些東西破壞了，幾百年都補不過來，這樣我們的政府就犯下大罪了。

    巴達維亞中心廣場，正北側就是荷蘭總督官邸，乳白色的兩層歐式建築，正面是六根大理石石柱，建築佈局典型的對稱結構。

    官邸前面的大道是用鵝卵石鋪砌的，圍繞廣場中心的很多歐式建築都是巴達維亞荷蘭多年經營的結晶，有巴達維亞貿易辦事處、有荷蘭人開重要會議的巴達維亞和諧宮、有重要聚會使用的協和會所、有演出的巴達維亞影劇院。以及掩映在樹木綠色之中數十棟優雅的別墅。

    不得不說，這些美輪美奐的建築，讓特區的領導層對荷蘭人抱有一種敬意。

    寧海濤特地提出：「我們反對洋人對我們華人的壓迫，但是，這不能成為我們毀壞這些建築的理由，這些建築的結晶同樣凝結了華人勞工的辛勤汗水和智慧。我們要繼承這些建築，要使用好、維護好、學習好這些建築的美，要有留給後代的勇氣。文化和科學上的包容並蓄是我們特區政府的基本政策。」

    這些建築從現在開始，已經屬於特區的政府財產。不利用好現有資源是犯罪，造成浪費是可恥的。寧海濤大手一批，荷蘭總督府正式改名為漢文市委員會和漢文市市政府辦公場所。

    經特共中央會議決定，任命何叔衡同志擔任漢文市市委書記，協商會議華人代表在發動華人抵抗日本人劫掠時表現出色的劉慶年同志擔任漢文市市長。行政上原巴達維亞市改名的漢文市屬於特區中央直屬的直轄市，範圍包含萬隆市、三寶壟市、泗水市在內的整個爪哇島以及向南包括著名的旅遊島巴厘島、龍目島一直包括到帝汶島為止的千島群島。

    這一個弧形島鏈以西就是印度洋，成為漢文市天然的軍事屏障，以東和加州省組成狹長的爪哇海，以南與澳洲達爾文港形成帝汶海。以北與失去荷蘭保護的蘇拉威西島構成班達海。這是特區管轄領土中，最為重要的島鏈，戰略位置極端重要。

    整個漢文市轄區有華人人口101萬，佔到了人口總數的80%以上。相信在特區一列列的政策支持之下，這個比例能夠很容易的上升到特區要求的95%以上紅線水平之上。

    望加錫海峽，幾艘運兵船艱難的在逐漸變大的海浪中顛簸前進。

    這九艘船分別從巴裡巴班、沙馬林達、邦坦撤出的荷蘭東印度遠東師第五、六步兵團三千多名官兵和能夠運走的軍事物資。

    說實話，他們到現在都搞不清楚遠東師的命令到底是為了什麼，讓他們徹底撤出加裡曼丹島，撤往巨港。

    據說，吉大邦和馬塔普拉的第七、八步兵團先他們一步撤退到了巨港。

    難道荷蘭總督打算把這裡賣給誰了嗎？

    更加離譜的傳言，據說帝國的遠東艦隊全軍覆沒了，帝國放棄了巴達維亞。直到電報中告知他們就地籌集**船隻，放棄輜重輕裝快速撤退到巨浪，這樣的傳言才被證實。

    加州各地的洋人就如面臨末日一般，紛紛隨著軍隊的運兵船，找船往巨港撤離，混亂的場面，甚至誤導當地有錢華人都紛紛準備出逃。不過幸好協商會議華人代表即使公佈了事情的真相，才讓局面恢復平靜。

    「寧總司令，特區的第一師奉命包圍了古晉，正在等待總攻的命令，另外，信息中心的情報顯示，加州省原荷屬東印度領地的軍隊正在撤離。」作戰參謀陳淼給寧海濤做了最新的局勢匯報。

    「跑的挺快。不理他們，盡快安排人去接收城市。」

    「首長，我們手上沒有可以安排的部隊了。」

    寧海濤這才想起，特區的部隊資源已經全部用完了。苦笑一聲：「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先讓工作組的同志和華人代表先把城市接收了，省的又讓不知所謂的日本僑民眼紅耳熱。從當地華人中選一些人組成民兵，把治安先管起來。」

    寧海濤指著地圖上的古晉說道：「古晉這地方比較特殊，洋人土著與華人混居，部隊動手要小心，市區內不要用重炮，布魯克的部隊都是一些缺乏訓練的傭兵，精銳的衛隊人數極少。只要收拾了布魯克三世，接下來的古晉可以政治解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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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晉，一座熱帶雨林中的城市。後世，馬來人稱他為貓城，原因是古晉的馬來語發音像是貓，而實際上，古晉更可能來自於中國的「港口」的發音。

    只從布魯克從文萊帝國騙的沙撈越的統治後，古晉成為相對開放的城市，來自歐洲的英國人和德國人成為這座城市重要的白人人口。毫無疑問，佔人口大多數的華人依然是這座城市的主流，其次就是馬來人。

    特區對這座城市的定位，是把他當成特區唯一對外的窗口城市。

    因此，在奪取這座城市的時候，目標很明確，只能針對布魯克皇朝的統治。而對德國人和英國人的利益盡可能不去觸動。

    這是第一師成軍以來第一次正式的軍事行動，作為第一師的軍事主官曾山的壓力不小。

    這是一場他也沒有底的仗，不是擔心打不贏，而是他從沒有指揮過一支像現在第一師這樣的機械化部隊。光各種車輛已經配置幾百輛，部隊的移動可不像原來一樣，有兩條腿就行了。人在戰鬥力就在。

    現在光燃料調配就需要一半的參謀人員來規劃計算部署。

    部隊也不用像原來一樣，師級指揮官和指揮部幾乎貼近前線。如今遠在馬都軍校，也對古晉的敵人部署瞭如指掌，己方的進度也能夠在戰場信息系統中直觀的看到。

    這樣的仗還打不贏，這是不可想像的，曾山有必勝的信心。

    布魯克王朝作為英國的保護國，本身沒有艦隊。只有部署在城市郊外的一個軍營要塞，人數也不過三千多人。是布魯克的精銳衛隊。

    六月的頭一天，第一師的前頭部隊與倉促應戰的布魯克精銳衛隊接上了火。

    「轟」一發75毫米榴彈炮在王國生前方落下。王國生麻利地趴到地上，仔細聽著炮彈的呼嘯聲。這是一枚散彈，更多的炮彈落在他的右側方向，弄清楚之後，王國生爬起來，繼續扛著儀器往左側山腰跑。

    呼呼呼……，雨林中的樹木和灌木太多了，這耗費了他很多體力。跑到離地面一百公尺高的位置，基本已經可以看到戰場的全局。然後，麻利地把三腳架和全站儀架起。

    先往己方陣地的三個反射目標進行了測量，並建立了戰場臨時坐標系統。然後，瞄準正在不停炮擊的敵方陣地進行測量。

    手中的對講機說道：「坐標,，五發連放！」

    話音剛落，第一師的炮兵陣地122毫米榴彈炮如下雨一般準確的落在布魯克軍隊的一個炮兵陣地，頓時彈藥紛飛，大炮和炮兵紛紛被炸飛。

    有測距全站儀的幫助，早已建立坐標系統的炮兵營能夠根據對方的坐標準確進行射擊，測量精度可以達到10個厘米，炮擊精度則可以達到一米以內，這樣的精度足以對敵方的炮兵來說是一個災難。

    這種全站儀是科學院研製的精密光電測量設備，遠遠領先與現在普遍使用經緯儀視距法獲得的距離，測量精度高了百倍。這有效彌補了沒有火控雷達指引下，炮兵進行射擊的準確度。

    在全站儀觀察哨的監測下，敵方的炮兵和重機槍位一旦暴露便會遭到炮火的準確打擊。很快，不到一個小時的對抗，布魯克的防線徹底崩潰。

    炮火比對方猛、比對方准、機械化程度不比別人差，步兵裝備武器不比別人差，這樣的前提下，紅軍打不贏的敵人還沒有出來。拼戰鬥意志，這些布魯克的傭兵與久經考驗的紅軍戰士比，更是天壤之別。

    一陣炮火的較量之後，明顯第一師佔盡了上風，布魯克陣地的機槍陣也遭到炮火的壓制，這樣的條件下第一師的兩個營第一次衝鋒就衝出了缺口。後續部隊跟隨裝甲運兵車全線突破了敵方陣地。

    看到勝利無望，布魯克的傭兵們選擇了投降，第一師收到過允許受降的命令，所以，這些傭兵幸運的享受到了戰俘待遇，

    數百精銳的衛隊選擇了繼續抵抗，他們的算盤打錯了，他們以為自己利用地形可以打上幾天巷戰，等待英國東印度艦隊的救援。

    利用街道和簡易工事阻擋裝備裝甲車的部隊是愚蠢的，在炮火協同，裝甲車的掩護下，步兵快速地奪取了一條條街道，再付出慘重的代價之後，布魯克的精銳衛隊徹底被擊垮，活下來的只有兩位數，其餘全部戰死。

    不得不承認這支衛隊是一支值得尊敬的部隊。不過他們的老闆顯然沒有這樣的勇氣，當防線被突破後，布魯克帶著他的老婆孩子和侍從，帶著部分財富從港口試圖逃離古晉，可惜在港口一公里的位置觸及了特區布設的水雷，等第一師安排人打撈起這艘機帆船，布魯克先生的屍體已經水腫，只留下一船的珠寶和英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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