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八、拋棄分歧向錢看(一) 文 / 憤怒之翼
發生在南洋一連串令人炫目的華人事變，終於驚動了世界列強。尤其是荷蘭東印度遠東艦隊莫名其妙的失蹤，或則沉沒一類的傳言更是讓英國東印度艦隊和美國太平洋特混艦隊感到緊張。
一度這兩支艦隊連日常的巡航也減少了一半，明顯變得謹慎了很多。
而荷蘭這個末日帝國，竟然窩到巨港選擇了沉默。
直到一個星期後，歐洲的荷蘭議會才傳出來消息說，荷蘭東印度失去了對爪哇等一系列島嶼的控制，約三個步兵團全軍覆滅，甚至確認荷蘭遠東艦隊確實失蹤。荷蘭總督為此承擔起全部責任，接受議會質詢，前途命運不言而喻。
全球列強輿論一片嘩然。這是西方文明統治全球的時代，即便像是荷蘭這樣的末日帝國，對於中國人來說都是不敢輕易得罪的，而現在事實擺在眼前，華人用行動證明了龍的傳人照樣有能力收拾西方人。但是俗話說的好：廋死的駱駝比馬大。荷蘭帝國的艦隊雖然跟不上英國等國艦隊，但是放在亞洲也是數的上號的強大艦隊。這樣的實力，在幾天之間，形勢逆轉，不僅艦隊失蹤，而且，統治數百年的巴達維亞也拱手讓給華人，這簡直是歐洲人的恥辱。
被歐洲列強嘲笑的荷蘭，在經過長達一周的議會吵鬧之後，作出了一個令人大跌眼鏡的決定。荷蘭向國民政府提出了嚴正抗議，要求民國政府嚴懲鬧事華人，並要求民國政府解散南洋的華人武裝，歸還巴達維亞。
遭遇無妄之災的民國政府外交部分簡直欲哭無淚。國內的事情還擺不平呢，那有能力去管南洋的事情，但是，洋人的關切國民政府不得不放在心中。國民政府通過遍佈南洋的關係網，試圖嘗試與巴達維亞的華人代表聯繫，轉達荷蘭政府的要求。
隨後傳出的擁有古晉及沙撈越主權的布魯克王朝覆滅，布魯克本人及家族成員全部死亡，華人武裝分子控制古晉。
古晉並沒有封鎖洋人出入，所以古晉的事變很快傳到了新加坡的英國殖民者耳中。英國人的行動霸氣的多了。接到消息的當天，就把擁有兩艘種巡洋艦威爾士親王號和反擊號的東印度艦隊開往了古晉海域。
伴隨艦隊一起過來的是一支十多人的英國外交團隊，進入古晉市。
曾母島中央委員會。委員會專題討論英國干涉事項。
「從我們收集的情報看，威爾士親王號和反擊號巡洋艦必需要在一周內返回歐洲，以應對歐洲的局勢。而且衛星監測顯示，號稱全亞洲最大的新加坡海軍基地，目前並沒有其他軍艦。新加坡的空軍基地駐紮的戰鬥機數量也不過一百一十架。英國人這次擺出氣勢洶洶的態勢，實際上不過是想在外交上獲取利益而已。」周大江把總參軍事情報局獲得的情報，給常委會作了介紹。
英國對布魯克王朝負有安全保護責任，如果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態度，對全球英聯邦的凝聚力有巨大的傷害，這個時候表現出強勢上門的態勢，特區的領導層表示能夠理解。
不與英國全面開戰這是特區選擇的既定路線，不是全面開戰並不是不能開戰，外交和平和利益從來不是求來的，是靠讓別人感受到壓力妥協獲得。
趙祈年總理說道：「我已經委託了丁揚同志和古晉的同志一起應對英國的外交談判，英方的要求現在我們還搞不清楚，我們應盡快確定我們的策略，為前方的同志確認談判的方向。」
徐莉莉常委仔細看完總參的簡報，說道：「各位，你們看簡報中的新加坡海軍基地的防務部分。那裡不僅儲存了夠英國政府六個月使用的油料，而且除了陸基防禦，並沒有多餘的海上機動力量。我們是不是讓我們新增加的艦隊到新加坡來個幾日游？新加坡海軍基地的飛機，我們完全可以使用紅箭7單兵防空導彈輕鬆對付，這東西咱們還是有不少的，玩的起。」
曾偉民一拍桌子說道：「好，圍魏救趙！徐書記這主意好。我相信，只要我們的艦隊出現在新加坡，現在在古晉門口的兩艘英**艦估計得灰溜溜的回去。以英國的務實政策，不太可能冒這種不靠譜的險。」
英**艦之所以敢出現在古晉，最大的依仗是認為華人不具備威脅英國切實利益的實力。如果他們發現荷蘭失蹤艦隊被華人掌握，並被有效利用，英國不得不選擇現實利益。
歐洲發生的危機，已經不得不讓他們傾盡全力壓制德國不斷增加的海軍實力。尤其是從情報獲知德國的z計劃正在被付諸實施，更是讓英國政府的神經緊張，張伯倫政府要求英國的海軍力量應全部集中到歐洲區域，以應對局勢。
至於亞洲，英國認為即使遇到重大事件，再派駐軍艦也來得及。
所以，威爾士親王號和反擊號並不是常駐新加坡，而是在新加坡巡航完畢後要及時返還歐洲的。因此，南洋的發生的事件，他們能做出的貢獻非常有限。一旦，確認華人已經掌握荷蘭艦隊，英國能做的選擇非常有限。他們也不可能在歐洲這樣的局勢下，在東南亞投入太多的資源和力量。
弄清楚裡面的道道，寧海濤說道：「命令南海艦隊盡快完成補給，並命令一個防空導彈連隨艦隊移動，盡快開付新加坡，完成對新加坡的威脅和壓迫。對於外交部門的同志，要有個底線，即得利益一樣不能丟，並且告訴英國人進入我們的轄區，船隻必須按照我們發佈的航道行駛，否則造成觸雷之類的事故，後果自負。當然可以向他們表達，我們特區尊重英國在馬來半島和新加坡的特殊利益，無意發動新加坡等地的華人挑戰英國的統治。」
中央委員的定調，讓外交談判制定了方向，既得利益不容談判，但是對於新加坡和馬拉半島的穩定和安全是可以詳細討論的。
丁揚在中央委員會沒有做出決定之前，足足涼了新加坡總督特權代表好幾天。
丁揚也不限制英國人在古晉到處亂轉，但是從古晉到加州任何地方的路都被封死，英國人除了沿海路回去，或者在古晉轉悠並不能獲得任何關於特區的秘密。
英國代表團甚至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他們要談判的對象。
古晉英國東印度貿易公司辦事處。
「安伯格先生，我們在古晉都五天了，到現在我們甚至沒搞清楚到底是哪個可惡的華人佔領了這裡，除了見到幾個小兵，整個古晉連個管理機構都沒有，是不是我們太謹慎了，我覺得應該讓我們的艦隊直接佔領這個港口，我不知道您在擔心什麼？」萊徹試圖讓特使安伯格先生採納自己的意見。
「萊徹，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一方面，帝國的艦隊幾天後就要回到歐洲，沒有艦隊的保護，我們可能付出的更多。另一方面，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們這幾天不管怎麼轉，都轉不出古晉，說明人家知道我們在了，只是不願意見我們。或者他們再等某一個機會。」安伯格不認為佔領這裡有什麼現實的利益，甚至造成帝國實力的分散，顯然目前來說這不是個好主意。
「等一個機會？您認為他們再等一個什麼樣的機會？」
「誰知道呢，或許什麼都不是。」
安伯格皺著眉頭，對於這樣的狀況，他也無計可施。
兩人沉沒地想著心事。辦公室外面的辦事人員進來說道：「伯爵閣下，外面有華人求見，他們說是古晉市政府的官員。」
「哦。」安伯格意外的抬起頭，然後說道：「請他們到會議室。」
「是的，爵士。」
原英國東印度貿易公司在古晉的辦事處並沒有被沒收或者取締，裡面的人員也沒有減少，辦公室就在這棟乳白色房子的二層樓上。
丁揚走進會議室，那是巴洛克風格的會議廳，頂部吊著好幾座水晶製作的豪華燈具，會議廳寬敞明亮，地面一水的大理石。尤其是看到辦公桌椅，丁揚的眼睛明顯一亮。
靠，金絲楠木做的會議桌，紅木做的椅子。夠**，我喜歡!
丁揚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坐到會議桌的一側，湊近會議桌細看楠木的金絲紋理，他可是聽說這東西價格可比黃金。
「這是用越南上好的金絲楠木製作的桌椅，聽說你們中國大陸的有錢人特別喜歡這種木材。據說這種木頭象徵著富貴。」安伯格帶著萊徹走進會議室，見丁揚對這個會議桌感興趣，特意介紹道。
丁揚抬頭見一個穿戴整齊的中年英國人帶著一個走路都趾高氣揚的傢伙進入會議廳。
丁揚用標準的倫敦強調說道：「安伯格先生對中國人的興趣愛好瞭解的很準確。不過，可惜了這木料，明明是金絲楠陰沉木，做棺材的上好材料，弄來做桌子，陰氣稍微重了一點。你好，特別行政區外交代表丁揚。」
安伯格一愣，還有陰沉木一說？隨即伸手跟丁揚一握說道：「中國的文化實在太深奧，我學習二十年中國文化，也是只懂皮毛，說不上中國通。不過我很好奇丁先生標準的倫敦腔英語是從哪裡學的？」
丁揚穿越之前是趙琦年的手下，都是外交部的工作人員，有一段時間待過倫敦駐英外交大使館當大使的秘書。口音難免帶有一絲倫敦腔。
「安伯格先生，我想你並不關心我的倫敦強調吧。我想你更希望我們來討論一下某些大家夠關心的話題。」丁揚直接把話題引到了談判的方向。
「丁先生指的是，華人據有古晉的事情？」
「據有？不，不，我想安伯格先生沒有弄明白事情的性質，這是收復華人領地，這樣的描述會更加準確一點。」
「古晉是英國的保護國，我們對古晉現在不正常的局面負有責任。」
「安伯格先生，以後英帝國不用承擔這樣的義務了，我們華人有能力管好我們自己的土地。」
「丁先生，我們正在談論一個英國保護國的內亂問題，現在我們希望你們能主動停止不法活動，恢復古晉的法制和貿易。否則我們將對這種行動採取制裁措施。」
制裁，制你老母。丁揚最討厭制裁這個詞，以前的新聞聯播幾乎天天聽美國大叔又要制裁誰了。來到一百年前，有要被制裁，豬腳換成了英國，制裁簡直就是霸權的代名詞。
丁揚眨巴眨巴眼睛，努力抑制給個人模狗樣的安伯格來上一拳頭。說道：「安伯格先生，我再次重申，這不是內亂問題，這是收復固有領土的行動，是華人自古就有的天然權利。只於你說的制裁問題，我想代表先生，指的是港口外面揚起大炮朝著古晉的艦隊嗎？」
安伯格頂了下黑邊眼睛，嚴肅的說道：「帝國的艦隊從來是說話算話的，我相信丁先生能意識到我們對這個問題的認真。」
「呵呵，安伯格先生，貴國的艦隊確實世界聞名，但是華人不再是幾十前一樣，你們一詐唬，華人就要跪地求饒的局面，這個時代一去不復返了。至於你說的貴國艦隊，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回去的。」
安伯格一驚，難道他們知道了艦隊要回歐洲的使命？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拿著一份電報，急沖沖走進會議室，把電報遞給安伯格。
安伯格一看，眼睛一黑，差點跌倒地上。
電報來自新加坡總督史密斯閣下，據電報上說，那支失蹤的荷蘭東印度艦隊正在新加坡海軍基地附近進行實彈演習。已經確認艦隊上面全部是華人。
那怪帝國的艦隊嚇唬不了眼前的年輕人，感情人家早把艦隊派到自家門口去了，一旦古晉遭到襲擊，估計新加坡得毀於炮火。這樣的風險，別說安伯格就算是史密斯也不敢承擔。要知道新加坡的海軍基地光投資就超過5億英鎊，不僅擁有全亞洲最大的港口，而且儲存了夠英國使用一年的油料儲備。而且有一個亞洲最大的造船廠。如果這一切毀於炮火，估計他們的命運不會好於荷蘭總督。
「丁先生，你們的舉動非常的不友好，如果你們攻擊新加坡港帝國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丁揚無所謂的笑笑，這是一句多麼空洞的恫嚇。
「安伯格先生，局勢你應該明白了。我們再來談談，貴國在古晉的待遇。你知道，我們華人也是**制將貿易的，所以在這一點上我們還是有共同點，如果貴國的僑胞能夠遵守我們的法律，他們將可以毫無驚擾的繼續在古晉生活和貿易。當然，他們的稅收必須按照法律繳納，否則受到的處罰不會比貴國弱。說起貿易，我們特區倒是有幾筆生意想跟貴國談，不知道貴國願不願意放棄分歧向錢看。」
英國在古晉沒有明顯的利益，布魯克統治下，古晉的絕大部分利益進入了他個人及他的集團口中，並不符合在倫敦的紳士們的共同利益。古晉事件最多是為了維持帝國的顏面。但是顏面比起貿易帶來的共同利益，沒有任何可以猶豫的地方。
「丁先生，我們對你所說的貿易很感好奇，要知道，古晉的特產與其他地區比起來並沒有多大優勢。」
丁揚笑道：「安伯格先生，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我們已經達成了一種共識，放棄不愉快的分歧，尋找我們共同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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