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六、復土開疆(七) 文 / 憤怒之翼

    「轟轟轟……」

    更加猛烈的轟炸在泗水軍港響起。

    那是巡洋艦355毫米主力炮發射的炮彈，泗水港的艦隊徹底被七中隊控制，直升機帶著更多的士兵登上軍艦，一邊緩緩退出港口，一邊使用軍艦的重炮轟擊泗水港。

    可惜準頭真的不敢恭維。

    「狗日的啥測距系統啊，明明瞄的是那個三層樓的嘛，咋把前面的二層給炸了？足足差了五十米。」

    「叉，你以為是我們江蘇號啊，有火控系統標尺都是數顯系統。這種測距系統靠的是眼力，看哥來打一炮！看好了，那個要跑的橡皮船看到了嗎，哥表演給你看。保證正中紅心。」

    轟。

    距離橡皮船左前方七十米，炸起一朵巨大的浪花，除了讓橡皮船顛簸了一陣子，皮都沒有察到。

    「哇嘎嘎……」炮擊的效果引起戰士們一陣狂笑。

    羞怒的炮手，乾脆拿起火箭筒朝兩公里外的橡皮船又是一炮。轟的一聲，橡皮船化為一陣火海。

    「狗日的，這充分證明哥的眼力沒問題，是這艘破船的火炮有嚴重問題。」

    辯解又引來一陣狂笑。

    等泗水軍港被炸得面目全非之後，空降突擊師b團、c團主力登陸泗水港，開始搜捕漏網之魚。

    b團b2連郭勇指著那棟還在零星射擊的低矮倉庫，說道：「老羅，往倉庫開，我們端掉那個點。」

    「得勒，看我老羅轟爛這幫王八蛋的屁股。」

    「老羅，別用速射炮，幾隻螞蟻就不要浪費炮彈了，撞進去，直接碾。」

    「郭隊，你狠！」

    老羅一踩油門，步戰車像一頭重型猛獸，隆隆地直接往倉庫衝去。

    倉庫外五六個散兵組成的陣地，朝著步戰車丟了幾顆手榴彈，看到沒起到阻礙的作用，荷蘭士兵的勇氣終於崩潰了，分散往四周跑。

    「開槍！」郭勇端起98k毛瑟，瞄準了一個十幾米外奔跑的荷蘭士兵，利落的扣動扳機，荷蘭兵應聲而倒。

    通過步戰車裡射擊孔的子彈結束了另外五人的生命。

    郭勇確認沒有問題後，啪啪步戰車的頂，說道：「老羅，衝進倉庫，看看還有沒有敵人。」

    步戰車撞開了厚實的木門，裡面的情況讓郭勇大吃一驚。

    整整一倉庫碼得整整齊齊的各種型號木箱，還看到了裡面起碼五十多門野戰炮。發出幽藍的金屬光澤，明顯的是全新的傢伙，還沒用過。

    郭勇用教官的口頭禪罵道：「靠，不會老天看眼，讓我們找到軍火庫了吧。」

    郭勇跳出步戰車，帶著兩個列兵，撬開了幾個箱子。

    真是軍火，全新的步槍，一箱九支。郭勇大致測算了下這種類型的箱子，算出這批步槍起碼超過兩萬支。

    郭勇一轉身，跟副連長汪兵說道：「馬上向團部報告，我們找到了巨型軍火庫。」

    一個小時不到，泗水港開始恢復平靜，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已經結束。偶爾響起的槍聲是傘兵突擊部隊正在清剿個別漏網的洋人部隊。

    尤其令人振奮的是，泗水軍港一個大型彈藥庫竟然倖免於難。裡面竟然儲備了荷蘭遠東艦隊起碼十個基數的彈藥。還有足以裝備2萬人的李*恩菲爾德步槍、機槍、迫擊炮、75毫米陸軍野炮。根據軍火庫的文件顯示，這是英國為加強荷蘭軍事力量對抗日本威脅剛剛交付的軍火，還沒有下發給部隊。

    這次特區的生意賺大了。不僅虜獲整整一支完整的艦隊，還免費贈送可以裝備2萬陸軍的新式裝備，難怪歐洲的小鬍子也喜歡戰爭，確實沒有什麼生意的利潤可以超過戰爭。

    剛剛發生在三口洋和泗水的華人軍事暴亂，震驚的巴達維亞的荷蘭總督埃裡克松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僅僅幾個小時，三口洋一個精銳的第三步兵團全軍覆沒，所有洋人都被圈禁。這要是傳到歐洲那些紳士的耳朵裡，自己一生的榮譽將蕩然無存。

    接到報告的埃裡克松總督第一時間就找來遠東師師長貝克瑞。

    「這是我們荷蘭帝國巨大的屈辱，威震南洋的貝克瑞爵士，你能容忍在我們的領地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閣下，那群可惡的華人，我會讓他們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

    「好，讓婆羅洲上的三個團向三口洋集中，我會命令卡雷爾提督，讓他的遠東艦隊開到三口洋，要那些華人明白，沒有艦隊，再多的人也是一群羊。」

    埃裡克松安排好圍剿的事情。

    一個從泗水港打來的電話，徹底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總督閣下，剛才卡雷爾提督的辦公室來電，泗水港受到致命攻擊，請求派出戰機。我們繼續聯繫泗水方面的時候，再也沒有聯繫上。我們聯繫了泗水其他的地方，獲得的情報說，泗水軍港現在炮火陣陣，火光沖天。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埃裡克松聽到這個消息腦袋轟的一聲癱坐在椅子上面。

    貝克瑞也覺得不可思議，泗水港不僅駐紮著一支強大的艦隊，還有整整一個精銳步兵團，岸炮和堡壘分佈全港。這樣的要塞盡然受到致命攻擊！誰有這麼大的力量？

    貝克瑞和埃裡克松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浮上日本這個答案。整個南洋，有意圖有實力做到這一點的，除了日本沒有其他國家了。

    埃裡克松想起這個可怕的答案，抓起電話給巴達維亞陸軍航空兵下達了戰鬥機支援泗水的命令。

    荷蘭東印度在37年之前部署的戰鬥機只有96架，空軍編號b2－b97，採用的都是賴特轉子發動機支持的雙翼木結構老式戰鬥機，航速每小時418公里，航程只有八百多公里。

    從巴達維亞出發勉強能在泗水呆上十分鐘就要返航，否則他們的航油不足以支持返回空軍基地。而從巴達維亞出發甚至單程都到達不了三口洋。

    荷蘭的空軍和他的防務一樣，遠遠落後在列強的後面，英帝國已經在東南亞開始部署航程超過一千公里以上的單翼金屬蒙皮戰鬥機。

    事實上，荷蘭東印度陸軍航空兵三個中隊現在還能夠起飛的飛機不到五十架，其他的飛機都是缺乏零件或者老到足以報廢的程度。

    五十架老式飛機終於騰空而起，帶著炸彈飛往泗水。

    航母指揮中心。

    「寧總司令，荷蘭東印度陸軍航空兵五十架雙翼飛機已經起飛，預計一小時零七分到達泗水上空，噢，對了，升空七分鐘機群有一架飛機墜落地面，估計是飛行故障。」

    作戰參謀陳淼略帶調侃的匯報了巴達維亞方向的情況。

    「可憐的末日帝國，連個飛機都沒錢換了。派五架j30送他們走完最後一程。」

    寧海濤感歎國家也一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曾經勢力遍及五大洋的老牌帝國，現在羸弱的連最後一塊遮羞布也維持不足了。

    寧海濤跟周大江感慨的說道：「老周，一個國家和家族一樣，是否能長盛不衰，不是靠誰的錢多，誰的船多。而是要靠良好的體制維持國家自我更新的動力，停滯不前就是國家的墳墓。我們雖然已經遠遠超遠了所有國家，但是要保持長盛不衰，我們事業的繼承人要培養好，要培養出大量能夠在我們的基礎上創新的人才。我們這代人要爭取打出一個能保持數百年穩定的國際格局。」

    「嗯，任務艱巨啊。人才這東西並不能像產品一般生產出來。需要長期的投入和財政支持。」

    「我們要定個規矩，以後我們特區的學校，要堅持教授管學校，行政只要做好每年給足錢就夠了，不要參與到學校的具體管理上去。求真務實，不要抑制研究人員的思想，要把學校建成思想領域無約束的區域。當然，出了學校得老老實實接受政府管理。」

    j30的編隊出發之後，不到十分鐘就找到了荷蘭東印度的集群。

    通過機載雷達和預警機的數據核對，荷蘭東印度的機群目前剩餘47架，又有兩架非戰鬥墜毀。這樣的空軍，連j30的飛行員都替他們捏著冷汗。

    j30靈活地潛伏到機群的後面，打開火控雷達，瞄準了前方的老式飛機。預警機的命令一下達，五架戰機的航炮朝前面打出了30毫米子彈，如此低速近距，沒有任何可以導致命中率降低的因素，一梭子彈頓時撕碎了一架架木質飛機。

    遭遇突然打擊到機群試圖掉頭回擊，不過飛機的機動性簡直慘不忍睹，等到大大的一圈繞下來，47架飛機已經只剩下19架還在空中。

    j30一個垂直爬升，一個後空翻，又僅僅頂在了荷蘭飛機的屁股後面。整個動作不到五秒鐘，一架架飛機又凌空被打爆，絕望的荷蘭飛機已經開始選擇迫降，或許他們認為預計被打爆，不如迫降，或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生機。

    等最後一架飛機被打爆，迫降的飛機連一千公尺都沒有降到。

    從開火到結束整個過程不足三分鐘。搞得j30飛行員一點沒有成就感。這簡直是虐殺。

    雖然結果已經早被確定，當時的指揮官如果讓飛機多方向直接撤退，或許會多浪費j30的航油。這也是唯一能間接對j30造成麻煩的戰術。

    「任務完成，編隊準備返航。」

    「批准返航，幹得漂亮，哥們！」

    這次空戰，預警機沒有封鎖無線電環境。

    陸軍航空兵機群全軍覆沒的報告第一時間傳回了巴達維亞。

    整整47架戰鬥機，在三分鐘內被敵人全部擊落，甚至沒有一個飛行員看清楚敵方的數量和敵方的機型。

    所有的通訊都表達這樣一個意思：機群遭受致命攻擊，敵人的飛機就像幽靈一般靈活，我們看不清楚敵方的飛機長的什麼樣，根據火力，敵方飛機或許十多架，或許五十多架，天知道，我們看不到！

    機場方面確認失去了機群的全部聯繫。結果可想而知。

    貝克瑞看著臉上蒼白的埃裡克松，也是一陣無語，這樣的結局，總督和他一樣命運堪憂。他甚至希望像卡雷爾提督一般戰死，起碼還能保存最後的顏面。

    「總督閣下，現在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敵人用我們的艦隊、幽靈般的飛機以及陸軍包圍巴達維亞，我們和荷蘭同胞將無處可逃。」

    埃裡克松想起這種可能性，人從頹廢中清醒過來，這個時候不是散手不管的時候。

    從泗水到巴達維亞，艦隊和陸軍只要一兩天的時間就能包圍這裡，如果現在不做決定，將可能面臨被包圍的命運。他不認為，敵軍沒有膽量這麼做，也不認為那些剩下飛不了的飛機能夠保住巴達維亞。

    埃裡克松用不確定的眼光看著貝克瑞，問道：「爵士的意思是，我們退到蘇門答臘島？尋求英國的庇護？」

    「在蘇門答臘島我們有多處要塞，還有機場，我們的產業，農場、橡膠園也在那裡。我們應該遷移到巨港，那裡不僅能獲得英國艦隊和戰機的保護，還能等帝國做出裁決。只要帝國的艦隊到達巨港，我們還有收復失地的機會，再說巨港的地形和岸炮更容易保護我們。

    巴達維亞三面臨海，我們一旦被圍困，將沒有一條生路可以逃出去，要知道我們現在連能飛的飛機都沒了。」

    埃裡克松難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巴達維亞荷蘭帝國已經統治了近兩百多年，難道要拱手讓人？

    但是想到現在詭異的戰局，總督閣下已經沒有一絲抵抗的決心。如果現在不撤，總督閣下巴達維亞巨大的財富，以及荷蘭人幾百年積累的財富將全部進入敵人的口袋……

    榮譽和利益，總督閣下明智的選擇了利益。正如荷蘭人當時給乾隆下跪的時候所說的：面子比起現實利益，一錢不值。

    總督閣下給巴達維亞幾萬荷蘭人下達了撤離的命令，港口的船隻被大批的用來裝荷蘭人的財富。對於這樣的形勢，荷蘭人遵從了總督的命令。當年，荷蘭人被英國人趕出南美的時候，也是如此的情形，整船整船的黃金珠寶被打包運走，這樣的場面，讓巴達維亞的華人中謠言四起。最多的謠言則是，日本人即將佔領巴達維亞。

    這樣的傳說，讓眾多的日本浪人開始在巴達維亞活躍起來，不僅搶佔荷蘭人遺棄的漂亮房子，有的甚至動手搶劫當地富裕華人的財富。

    巴達維亞人口結構中，最多的是華人，人口超過三十萬，而日本人只有區區一萬人，但是這一萬人盡然名目張膽地幹起了劫掠的事情，由於荷蘭統治機構全部撤離巴達維亞，社會局勢變得非常混亂，華人面對日本浪人的挑釁和劫掠，鮮有選擇抵抗的情況，這樣的局面更加刺激日本浪人的膽量，試圖在荷蘭人撤離巴達維亞的過程中，取代荷蘭人，實現對巴達維亞的管制，當地的大和賓館等諜報機關，緊急向日本國內匯報了情況，請示接下來的政策，並期望日本方面派出艦隊接管巴達維亞。

    荷蘭這幫軟蛋的選擇，完全超出了特區的想像。大家對這目前巴達維亞無政府狀態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日本浪人的表演更讓大家苦笑不得。

    操，這不是逼我們去佔領巴達維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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