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空運湘江(二) 文 / 憤怒之翼
18:00直升機再次回到桂巖指揮中心。
這一次，人員和輜重都已經準備完畢。各種大型輜重準備了一堆，有紅軍醫院的發電機、x光機，有紅星報的印刷設備，還有一些原料。
唐劍行明白，這些東西遲早在長征途中要被拋棄的，但是，並不反對運送這些東西。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快速運送人員是任務成敗的關鍵。等貨物和人員全部登機，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這次唐劍行沒有隨行，命令飛機起飛。
臨時指揮中心。
「唐少校，按現在的速度，到明天早上9點，直升機最多只能運送2250左右，從信息平台上看，卡車現在的速度只能保持在來回一趟要四個小時，到明天早上9點最多跑四趟，按每車運送40人計算，最多運送800人。這樣的效率肯定完不成任務。」王海從信息系統中預測的數據看到，按現在方案肯定完不成任務，必須調整方案。
唐劍行問道：「假如直升機貨倉不裝貨，全部裝人，客艙再擠上一些，你估計一次能裝多少人？」
王海調出wz－9k的結構圖，簡單的在紙上算了下答道：「理論上可裝147人。」
「那就按這個執行，我去找周副主席談。」唐劍行決定採用這個方案。
「那卡車回來後怎麼安排？」
「從下次開始，只安排拉貨。」
中革軍委臨時駐地，辦公室只剩周恩來和葉劍英。
葉劍英正在安排下一批次上飛機的人員和輜重，周恩來則在瞭解各部隊的目前行進位置。
守衛的士兵已經得到指示，唐劍行一行可以自由進出駐地。
「小唐回來了，快過來喝口水。」周恩來朝進門的唐劍行說道。
唐劍行也不矯情，拿起不知道誰的搪瓷口杯喝了一口。答道：「周副主席，我是來回報進度的，按現在的進度和方案，到明天早上最多可運送3000人左右。我們信息中心的同志建議調整方案，空出飛機貨倉用來裝人，客艙那裡也再擠擠，這樣一次可以運送140多人。五架飛機一次可運送700人，也就是說到明天上午九點前，可運送一萬人次。另外，由於道路和行軍問題，卡車的速度很慢，估計到明天9點前最多可以跑四趟，我們建議卡車全部用來運送輜重，這樣可以保證明天9點前中央縱隊和軍委縱隊全部進入石塘區域。」
中央縱隊有5240人，軍委縱隊含幹部團有員8590多人。目前，滯留桂巖一帶的有一萬一千人左右，幹部團三千人左右正在夜行軍，預計明天早上之前可以到達石塘。也就是說，調整運送方案後，中央縱隊和軍委縱隊全部人員能在明天早上之前到達石塘。
「好，就按新方案執行。我馬上安排調整方案，讓縱隊集結。輜重能運送多少算多少，這種危急時刻，人比物重要的多。」周恩來疲勞的神情終於能輕鬆了一點。
唐劍行見總理疲勞的樣子，心中一陣心酸，不由得說：「要不先把您送過去，您也好早點休息。」
周恩來臉色一暖，拍拍唐劍行說道：「小唐，謝謝你們了。這邊縱隊的集結有我在，進度會快點。」
這就是我們的總理！唐劍行的曾曾祖便是周總理收養的革命烈士遺孤，曾曾祖視周總理為自己的父親、視鄧穎超為母。
唐劍行眼珠子一轉笑著道：「周副主席，葉首長，要不到我們的臨時指揮中心指導下我們的工作如何？」
對於神神秘秘的指揮中心，周恩來和葉參謀長嘴上沒問，心裡還是想見識一下的，周恩來笑道：「這小唐，好，去你的指揮部學習學習。」
唐劍行給周恩來掀起指揮中心的門簾，裡面的led燈把十平方空間的照的透亮，比中革軍委的油燈亮的不曉得多少倍。
指揮中心的四人見總理和葉首長進來，都紛紛站起問好。林立人自來熟，問兩位首長：「首長，喝茶還是喝咖啡？我們剛烤了些熱狗，嘗嘗味道，很抵餓的，晚上熬夜最好的東西。」
「我記得你，你叫林立人，搞秘書果然是把好手。」
林立人沒想到，只見過一面的周副主席就把他記住了。激動的不得了，拿了兩個盆子，從軍用微波烤箱內夾出兩份培根吐司、兩份熱狗三明治，還泡了一杯他拿手的藍山、一杯西湖龍井。放到小桌子上，請周副主席和葉首長嘗嘗。
周恩來和葉劍英三下兩下把桌上的食品都吃完了，還意猶未盡。葉首長還說：「味道不錯，就是少了點。」
把五人雷的外焦裡嫩，這吃相太恐怖了。
周恩來把手上的碎末拍掉，指著電腦問道：「這是什麼設備？」
負責參謀工作的李繼英中尉答道：「首長，這是電腦。你現在看到的叫便攜式戰場信息系統。」
「這個盒子就是電腦嗎，戰場信息系統是這個麼？」周恩來湊近電腦屏幕細看。
「咦，這不是桂巖嗎？你這裡怎麼可以看到這個？」周恩來驚訝的發現電腦屏幕上顯示著桂巖附近的俯視圖，上面還能看到行進的部隊。葉劍英也震驚的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做到的？」
李繼英解釋道：「我們的上空有一顆我們的衛星。」
「衛星？」
「嗯，是一個地球同步軍事衛星，可以對地面進行光學、紅外及電子偵察。」……還是不明白。
唐劍行接著解釋道：「就好像把巨大的望遠鏡放到地球外面，運行的速度跟地球轉動的速度一樣快，這樣就能對一個地方進行長時間觀測，白天、晚上以及無線電都可以看的到。」
周恩來認真的問道：「能看到多大的地方？」
「理論上包括半個亞洲，半個太平洋的任何地方。」
周恩來和葉劍英相視一眼，這種能力太可怕了，要是gmd有這種能力，紅軍將無處可藏。
周恩來問道：「那你們知道中央軍現在到了哪裡？」
李繼英點點頭說道：「知道。」然後在系統中輸入gmd中央軍，搜索戰場信息系統。
共有兩條：一條是中央軍第二縱隊吳奇偉部五個師沿湘桂公路部署在祁陽、零陵、黃沙河一線。第二條是中央軍第三縱周混元部三個師進駐道縣。
點開第二條，系統自動漫遊到道縣地圖。
李繼英指著屏幕說道：「首長請看，中央軍周混元部三個師已經進駐道縣，距離這裡約三十公里。」
從屏幕上清晰的看到周混元部剛進入道縣，看屏幕上來來往往的gmd軍樣子，應該是打算在道縣駐紮休息。
周恩來和葉劍英看到這個情況也是背上出汗，要是周混元部偵察到中央紅軍離他們不足三十公里，一發狠一個晚上就能咬住中央紅軍的尾巴，後果將不堪設想。
周恩來見系統很好用，乾脆也不回中革軍委駐地，直接問道：「紅八軍團九軍團到哪裡了？」
李繼英幫著點開八軍團九軍團的現狀，江華以西永明方向，兩支軍隊約二萬人，正在通過王家嶺，預計27日到達永明三峰山一帶。想起中央軍幾萬大軍已經進駐道縣，如果紅八軍團和紅九軍團動作不夠迅速，被永明方向的桂軍和道縣方向的中央軍兩面夾擊，兩個軍團的下場只有全軍覆沒。
歷史上，要不是中央軍沒及時動，兩個軍團最後的三千人也一個跑不過湘江。即便這樣，歷史上桂軍猛烈的攻擊也讓兩個軍團損失殆盡，幾近覆滅。
「看下江永三峰山方向有多少桂軍防守？」周恩來記得紅八軍團九軍團接到的命令是經江永北側入桂，從桂北渡過湘江。按現在的行軍方向必然會經過桂軍的防區三峰山一帶。
李繼英調看三峰山一帶桂軍的部署，很快從地圖上看到桂軍和民團在三峰上一帶高地修築了工事，部署了防禦。看到桂軍的部署，周恩來很清楚，以新兵為主的八軍團九軍團是闖不過去的。
周恩來焦急的問道：「還有沒有路可以繞過去？」
李繼英抬頭用詢問的目光看了唐劍行一眼，唐劍行點點頭。
李繼英說道：「現在最快的方案就是，趁中央軍還沒有控制西進通道，從雷口關、永安關直插都龐嶺到達桂巖，如果現在決定改向，預計28日晚可以到達這裡，只要到了這裡，新圩方向有紅六師十八團，不止於被人斷了西進之路。」
周恩來當機立斷，命令紅八軍團紅九軍團立即改嚮往雷口關方向突進，直插都龐嶺，務必於28日前到達桂巖。
這樣一來，到達桂巖的時間比歷史上早了一天，基本能保證這兩萬人可以從容脫離虎口。
周恩來習慣了戰場信息系統，乾脆也不回軍委駐地，讓人在唐劍行他們的指揮中心邊上搭起帳篷，搬來發報機，牽來電話線，直接在這裡辦公。
有戰場信息系統，我方敵方實況一目瞭然。
27日22:03，卡車編隊返回桂巖。
直升機編隊剛執行完第4次飛行任務返回桂巖，隨機返回的竟然還有鄧穎超。唐劍行當然明白鄧大姐是為什麼回來，跟鄧大姐打了聲招呼。
見周恩來正在指揮第五批上飛機人員，鄧大姐低聲跟唐劍行說：「小唐，主席和老總目標比較大，不方便回來，委託我跟恩來交個底。」
唐劍行點點頭，然後關心的問道：「鄧大姐，你吃了藥沒？聽說你肺炎又犯了？」
「好多了，早上吃了你們帶來的頭孢，人明顯精神多了。」
「嗯，這個抗生素要按時吃，效果不錯的，最好吃個三天再停藥。」
「那怎麼行？聽說這藥比黃金還貴。吃三天太浪費了。醫生給我配了一天的藥，我都心疼的要命。」
「這這麼行，這抗生素要按療程吃，吃一半療程不吃了，病菌就慢慢會有抗藥性，以後再吃這個藥效果就差了。說明書上明明白白寫了療程的，這醫生怎麼搞的。」唐劍行生氣的說道。
不過，他也知道紅軍的物資貧瘠，尤其是藥品。唐劍行回到指揮中心從應急物品中拿了兩盒頭孢，塞到鄧大姐手上。
「鄧大姐，一定要按這個療程吃完。不按療程吃，我可不答應。」
感受到唐劍行的真切關心，鄧大姐點點頭笑道：「好，那就謝謝小唐。」
回頭一想，半開玩笑的問道：「小唐，我們不會是親戚吧？」
唐劍行一愣，不敢用瞎話搪塞，點頭答道：「我曾曾祖父管你喊媽媽！」
鄧大姐大吃一驚，隨口問問竟然得到這樣震撼的答案！她當然知道不可能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了。喊她媽媽的幾個小傢伙現在應該就在紅軍裡，姓唐的只有一個，看過去兩人還真有點像。
鄧大姐拉著小唐的手問道：「是不是少共國際師43團團政委唐華？」
唐劍行略帶靦腆的點點頭。都不曉得該怎麼喊鄧穎超，算起來那得喊祖奶奶。沒說這事，唐劍行還好過一些，這把關係說透了，反而為難了。
鄧穎超見他支支吾吾的，立刻想到了唐劍行正在為稱呼犯難呢？呵呵笑道：「小唐，各算各的，你還是喊我鄧大姐。」
唐劍行趕緊搖頭，連連說道：「這可不行，我二叔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鄧穎超問道：「你二叔也穿過來了？」
唐劍行滿臉黑線，點頭答道：「嗯，特區黨委書記、軍委主席寧海濤，隨著我奶奶的姓。」說完，唐劍行抓抓頭皮支支吾吾的說道：「據說，我奶奶的爺爺也管叫你媽媽。」
鄧穎超睜大眼睛說道：「少共國際師44團團長寧光，寧小鬼？」
唐劍行趕緊點頭。然後弱弱的問道：「要不我喊您姑媽，好不好？」
「嗯，這樣挺好，沒想到這兩個紅小鬼平時誰也不服氣誰，到最後還成了親家。」
「姑媽，二叔私下裡要我跟您問個好，二叔還說，除了周總理，希望您能夠替我們保密與寧團長和唐政委的關係。如果您不介意，他想喊您大姐。」
「這麼會介意，多了一個弟弟，一個侄子高興都來不及呢。」
兩人正說的歡，周恩來送走第五架次飛機過來了。
「恩來，我這次來是有個事跟你說。你跟我來一趟。」鄧穎超拉著周恩來走到一邊。
唐劍行沒跟過去，直接用手機撥通了二叔的電話，匯報了詳細情況。
寧海濤在電話裡說道：「任務完成的不錯。不過，從衛星監測上看gmd軍隊已經進入中央蘇區，中央分局已經被壓縮在於都一帶。對蘇區百姓的血腥屠殺即將開始，你要加快進度說服中央下文件，讓中央蘇區游擊隊及散落的**幹部帶領群眾盡快往閩西一帶轉移，特區派遣的江蘇號巡洋艦編隊已經到達漳州外海，海軍陸戰隊正在建立從閩西到漳州的安全通道。具體的轉移線路，特區軍委通過戰場信息系統下達給你。安玉華常委已經著手準備在加州詩巫地區建設定居點，轉移的群眾將被轉移到那裡。加州要發展，離不開人，尤其是中國人，這是特區加快加州開發的重要一步，你要配合好這個工作。盡一切力量多轉移群眾。」
「是！另外，告訴二叔一個消息，老祖宗猜到我們的來歷了。」
「啊，臭小子，你都說了？」
「二叔，我哪敢瞎忽悠，只好實說了。」
「不過老祖宗說，以後我喊她姑媽，你喊她大姐。」
寧海濤舒了口氣，問道：「大姐在嗎？」
「在，姑媽正在跟姑爹交底。你要跟他們通話？」
「算了，現在見面不合適。等紅軍到了陝甘寧根據地，我正式去拜訪他們。」
掛了電話，周恩來和鄧穎超走了過來。
唐劍行嬉皮笑臉的說道：「姑爹、姑媽最好別問我太久遠以後的事情，一是有紀律不讓說，這牽涉到很多人。二是由於我們的介入，很多人和事會變得與原來的歷史不同。」
周恩來點點頭：「你們考慮的很周到。」接著問道：「聽穎超說，我們的革命最後成功了？」
唐劍行慎重的點頭道：「周總理，涉及到國家民族命運的重大歷史事件，我們會確保這些事件都能實現。革命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那就好，革命的道路從來不會一帆風順，**的成長史是一部血淚成長史，4.12以來多少同志喪生在敵人的手中，這既是敵人的殘暴，同時也是我們黨不成熟的結果。如果可以，希望你們能幫我們少走彎路，少點犧牲。」
「周副主席，黨內的事情我們不便過於插手，但是為減少黨的損失，以及中華民族的損失，我們會不遺餘力的。」
唐劍行關心中央蘇區撤離的行動，接著說道：
「根據情報和歷史記載，中央蘇區即將面臨一場人道主義災難，約八十萬人將死於飢餓和血腥屠殺。特區黨委決定對中央蘇區的百姓進行轉移，建議中央電告中央分局家中有紅軍牽連的，同情和支持紅軍的百姓即刻安排轉移，留守蘇區的黨的機關和軍隊應積極做好這項工作。特區徐莉莉常委已經親自到達閩西沿海組織這次撤離行動。詳細的方案，我們已經做好，不過很多地方需要中央分局的同志配合，建議中央分局派遣幾個得力領導與我們會合，並組成行動指揮領導小組，全力做好這次撤離行動。」
周恩來聽說特區已經著手準備解救中央蘇區老百姓的行動，激動的說道：「好，太好了。敵人的殘暴手段早在湘鄂皖蘇區的時候已經得到驗證，石過刀，草過火，人換種。蘇區老百姓為我們黨作出了這麼大的貢獻，還要承擔悲慘的結果，這是我們不願意見到的，但是，革命的現實卻讓我們對這樣的現狀無能為力。可惜，你們來晚了一點，否則太行一帶幾十萬的老百姓也不會死於非命。到現在，他們的子女還在被大批的賣到武漢、上海的黑工廠做童工。這個黑惡的社會不被推到，天理不容，中華民族也不會有希望。」
「我們已經注意到了gmd軍隊從事奴隸買賣的情況，特區黨委正在通過我們的新華投資公司下屬企業積極籌備營救這些無辜的孩子。」唐劍行對湘鄂皖蘇區那場災難也有所瞭解，二叔的女朋友家裡便是原二十五軍出來，祖上也是一座不小的山頭。
湘鄂皖蘇區的主力25軍開始長征以後，整個蘇區在藍衣社的殘酷鎮壓之下，幾十萬人被餓死殺死，集中營內更是慘無人道。而蘇區內剩下的少年兒童則被藍衣社當成商品賣給武漢上海的各大工場當黑工，其中的殘忍手段不比日本人做的差。
特區的一個黨史研究專家，專門提醒特區黨委這段歷史，希望黨委能夠專題研究這個問題，讓這些孩子能夠脫離苦海。特區黨委委託新華投資公司組成一個調查小組，盡一切辦法贖買這些可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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