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空運湘江(三) 文 / 憤怒之翼

    「報告，參謀部已經下達中央蘇區百姓及受傷人員撤離詳細方案。」

    唐劍行請李繼英給周恩來做詳細的報告。

    李繼英指著屏幕的地圖說道：「周副主席請看，目前我們的艦隊已經到達福建和廣東的交界處紹安外側海域30海里，登陸部隊已經控制紹安梅林西山頭島，一個航空中隊正在永定、大浦一帶建立安全通道，監控這一帶的保安團，而在贛閩邊界的上杭我們將空投一個營的兵力建立前進補給基地，建議中央給蘇區電令，蘇區撤離的第一集結點安排到上杭，撤離的人員除了細軟不要攜帶其他東西，我們在上杭有補給，食品衣物都可以在那裡補給，而到了特區加州聚居地，特區加州省委已經安排好了，臨時住地、種子等各種生活物資。先保命，保住革命的種子，遠比那些物資更重要。」

    「按照計劃，艦隊將安排九艘民用船隻安排撤離，每次可撤離人員極限為2萬3千名，此次撤離全部時間為期二個月，預計撤離人員二十萬左右。」

    周恩來皺著眉頭，他清楚整個蘇區需要轉移的人口嚴格來說至少在百萬，而這個計劃只能完成20%的工作量，意味著剩下的人，悲劇不可避免。

    「小唐，你們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周副主席，這是我們幾乎所有能夠動用的能力了，根據我們的測算，我們最多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進行大規模撤離，等gmd做出部署之後，大規模的撤離將停止，我們將在廣東、閩西一帶建立一些聯絡點，進行長期的小規模撤離，並計劃在香港建立永久的中轉基地，以後需要轉移和撤離的同志可通過香港基地到達我們的特區。」

    周恩來點點頭：「辛苦同志們了，不過小唐，你們特區沒有討論過全力幫助我們紅軍取得勝利嗎？」

    唐劍行謹慎的答道：「周副主席，首先，特區堅定的認為只有中國**才能救中國，這是歷史的選擇。我們也將不竭餘力的完成這個任務。其次，當前情況下，特區認為，中國**並沒有做好短期內接受gmd打垮後的國家政權，在思想上、政治上、軍事上、組織上都沒有基礎。其三、特區的軍事力量，大部分屬於短期內不可補充的戰略力量，這種力量特區認為只能用在國家民族危亡的關鍵時刻，而這個時刻在未來的幾年內即將不可避免的出現。其四、我們支持中國**替代gmd政權，完成新中國的建立。但是，我們不會大規模介入國家內戰，在情感上特區不願意直接面對同胞的死亡，儘管這是不可避免的。最後，特區會在合適的時間，以中國**的名義，全力投入軍事力量對抗國外勢力的戰爭。」

    周恩來基本明白了特區的基本政策，在當前情況下，中國**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自身的建設，在實踐中完善自身提高自身。

    從具體事務中，也能夠看到特區這個政權，正全力幫助他們完成強渡湘江以及中央蘇區的撤離工作。

    27日上午9時，最後一批中央縱隊準時撤離到石塘。

    特區臨時小組也直接部署到了湘江西岸第二個集結點，越城嶺上龍塘。

    直升機編隊開始幫助紅三軍團紅四師運送重武器及人員在湘江西岸的高地建立狙擊陣地，攔截桂軍從興安過來的部隊。

    由於紅三軍團在上午十二點之前佔領了界首一帶，提前完成了渡江，紅一軍團直接向全興方向進發，可惜只差1個小時，沒能在湘軍主力進入之前襲佔全興，只能沿交通線布設防區，而湘軍在進入全興後，也沒有進一步出擊，只是在全興固守。

    令人意外的是，灌陽一帶的桂軍在中午十二點前出到新圩一帶與部署在這裡的紅五軍團34師突然交火，戰鬥非常激烈。桂軍在這個方向投入了兩個師並一個獨立團的兵力，不過由於受新圩到灌陽一帶狹長的地形限制，軍隊不能全部展開。桂軍利用重武器對34師佔領的高地進行了炮擊，短短幾個小時，戰鬥雙方各有幾百人戰損。

    在這關鍵時刻又出意外了，27日，十二點，李德博古竟然召集中革軍委召開石塘會議，討論李德提出的中央紅軍分兩部沿湘江兩岸北上突破湘軍封鎖，強行於紅二軍團、紅六軍團會合的戰略。

    歷史上，中央紅軍是在以巨大損失渡過湘江後，李德提出沿湘江西岸北上，突破敵方的封鎖，深入湘西於賀龍肖克會合。當然這樣的會議遭到了大部分軍委委員反對，大部分委員力挺**的西進貴州繞開敵人封鎖的建議。

    但是，現在的紅軍並沒有遭受巨大損失，李德博古正是基於這個事實而提出了這個建議。而他們根本沒有考慮到目前的局面，一是桂軍故意繞開通道放紅軍西進，二是有特區臨時小組的直升機和汽車幫助，讓中央縱隊比歷史上快了兩天。

    而真正的考驗是，桂軍已經出動，湘軍也將在晚些時候投入戰鬥。如果不能在1日前脫離戰鬥進入越城嶺山區，紅軍的悲劇還是將不可避免的重演，大批一線部隊將在敵人的重兵壓制下遭受巨大損失。特區的努力也將赴之東流。

    石塘小學，中革軍委臨時駐地。出席這次會議的有李德、博古、周恩來、朱德、**、王稼祥、洛甫、凱豐、**、陳雲，翻譯伍修權。受周恩來邀請，唐劍行列席會議。

    「根據截獲的情報看，湘軍的何健部已經進入全興一帶，桂軍的灌陽兩個師及一個獨立團前出新圩，與34師接戰。中央軍薛岳部在我軍轉移湘西的路上布設了大大的口袋，看來老蔣已經知道我們的戰略意圖。這是敵我雙方的戰略態勢，下面請同志們說說接下來我們紅軍的行進方向？」周恩來介紹完目前的態勢，拿起搪瓷杯喝了口水。

    博古是書生，在軍事上唯共產國際派來的德國顧問李德為主，他見眾人沒有接茬的意思，揮手請李德發言。

    李德環視一周，在**和唐劍行身上停留了一會說道：「**提出的西進貴州的提議是錯誤的，沒有必要討論。」

    **根本沒理他，自顧自的看報紙。

    李德接著說道：「我們必須堅持三人團作出的北上湘西於紅二軍團、紅六軍團會合的既定方針。這是因為中央紅軍需要一個家，不能像現在一樣漫無目的的流浪。在未來也需要一個牢固的根據地與國民黨進行決戰。而與紅二六軍團會合，就是要實現這個根本的戰略目的。」

    博古聽了李德的宏偉計劃，似乎與紅二六軍團的會合近在眼前，滿懷信心的答道：「對。」

    可惜其他人並沒有配合他，博古見各人都沒反應，也意識到自己的表態過於心急。無奈的問周恩來：「恩來，你的意見呢？」

    周恩來拿著葉劍英發來的電報說道：「據我們截獲的情報顯示，中央軍十幾萬大軍已經在我們北上湘西的路上張網以待，我們中央紅軍如果繼續北上，將陷入敵人的重重包圍，後果不堪設想。」

    李德反問道：「難道西進貴州就沒有危險嗎？只要我們一進入貴州，將受到來自川黔貴軍的攔截，甚至十幾萬中央軍也將從後面追擊我軍。我認為中央紅軍有能力從敵人的背面和夾縫中穿過，繼續北上湘西，於賀龍肖克會合，並在開闊地帶攻擊敵軍，從而在川黔湘交界處建立蘇區。」

    這樣的判斷是基於中央紅軍有能力突破敵人的重重包圍，但是幾十萬湘軍和中央軍會讓紅軍如願嗎？

    眾人把目光盯著**。

    「請問顧問同志，紅軍憑什麼去衝破敵人的重重圍困？十幾萬中央軍張網以待，戰鬥力強悍的湘軍也不會允許紅軍深入湘軍腹地建立蘇區，中央紅軍必然會受到幾十萬大軍強力反擊，紅軍甚至會遭受全軍覆滅的損失，這樣的歷史責任，顧問同志你來負嗎？」

    李德並沒有怎麼突破封鎖的具體計劃，聽到**的提問，一陣吱唔，然後惱羞成怒的吼道：「難道要我一個德國人來負這個責任嗎，可笑！」隨後不顧會議，離開了會場。

    **站起來說道：「作為國產國際派來的顧問，這樣中場退出的行為是應該譴責的。」

    王稼祥本來就不滿李德的做派，說道：「他可以侮辱我們任何一個人，但不能侮辱我們這個集體。畢竟這是**中央的會議。」

    **繼續解釋自己的建議：「自古制定軍事計劃，首先想到的是不被敵人消滅，才考慮如何消滅敵人。現在這種態勢，我們不跳出敵人的包圍，而是與數倍於我們的敵人硬碰，這樣的虧，我們在蘇區還沒吃夠嗎？」

    周恩來的怒火也被李德的無禮行為激發出來，盯著博古問道：「**中央決定西進貴州，博古同志有不同意見嗎？」

    博古看著周圍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沒有敢發表不同意見。周恩來趁機說道：「博古同志沒有意見，我當你是默認了。會議決定轉進貴州。」

    唐劍行舒了口氣，幸好大部分同志是清醒的。既然西進貴州，那麼就有時間快速通過湘江，脫離尾隨之敵，降低湘江戰役的損失。

    27日下午，石塘會議後，直升機編隊和汽車排加快了運輸進程，於28日黎明中央縱隊和軍委縱隊全部通過了湘江相機進入了越城嶺山區。

    而此時在新圩至湘江一百多里的寬闊地帶，全面進入了戰鬥狀態。在新圩34師與桂軍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新圩的山頭在雙方手裡幾度易手，戰鬥呈現出白熱化的現象。

    從27日至28日凌晨，34師擋住了桂軍追擊中央縱隊的通道，直到28日黎明，34師接到中革軍委的命令，讓他們沿安和撤離戰鬥，直插湘江從界首渡過湘江。此時，34師從一萬人縮減到不足五千人。

    紅一軍團在腳山鋪一線，也在27日夜遭受湘軍十幾萬人的突擊，湘軍一個營甚至差點摸到軍團指揮部，軍團長政委等差點被一鍋端。短短幾個小時戰損幾千人，在28日黎明接到命令，紅一軍團大部撤退至湘江以西，紅一師扼守湘江東岸渡口，確保34師、八軍團、九軍團、少共國際師安全渡江。

    28日早九點，敵人的飛機發現了紅八軍團、紅九軍團渡江的企圖，一方面飛機狂轟亂炸，另一方面，劉建緒的湘軍也從尾部攻擊紅八紅九軍團。

    少共國際師也在安和一線與桂軍發生戰鬥。

    可以說，整個湘江附近，中央紅軍與數倍於己的敵人展開了激烈戰鬥。

    28日午，越城嶺中央指揮中心。

    周恩來、朱德、**、葉劍英以及紅一軍團軍團長彭德懷正通過戰場信息系統，瞭解各軍的位置，並制定計劃。

    周恩來見少共國際師被桂軍咬住後，邊打邊撤，損失很大。跟唐劍行說道：「小唐，請你安排直升機編隊迅速去安和，把少共國際師接出來，這個部隊剛成立不久，新兵多，戰鬥力弱，按現在的情況，打過湘江恐怕要損失一半。這些都是紅小鬼啊。」

    唐劍行尷尬的答道：「各位首長，很遺憾，我們的油料已經耗盡了，接特區命令直升機編組將執行返航任務，車子和人都要帶回去。請原諒。」

    眾人聽了一愣，這幾天用直升機和戰場信息系統都上癮了，沒有人意識到，飛機是需要燃料的。現在聽到沒油料，直升機要返回了，一時不知所措。

    彭老總指著戰場信息系統，瞪目問道：「那這東西你們也拿走？」有了戰場信息系統，敵我雙方的部隊行進、戰鬥等情況一目瞭然，彭老總一接觸這個系統，指揮起來如有神助，這個時候告訴他不讓他用了，難怪要跟唐劍行急。

    「彭軍團長，這套系統我們會給中央留下，並且特區參謀部中尉李繼英同志也會隨中央行動，以便中央能夠和特區時刻保持聯繫，必要的時候，我們可以提供幫助。我和其他人隨直升機返回特區，另外特區黨委建議鄧穎超、賀子珍、康清、洛甫等需要治療以及不適合隨軍轉移的同志能隨直升機到特區去接受治療，另外特區需要一些同志的幫助，處理紅軍遺孤拯救工作以及特區的建設工作。」

    在紅軍長征階段，大批的孩子被寄養到當地老鄉手中，一部分後來犧牲了，另外一部分缺乏相應的照顧和學習，生活極端艱苦。

    這幾天接觸下來，大家都明白特區必定是一個物資豐富，環境安定的所在。那些孩子如果能夠進入特區，做父母的沒有不願意的。再說，由鄧穎超等同志主持這個工作，確實是最合適不過的選擇。

    幾個人一碰頭，最後決定成立鄧穎超、賀子珍、康清及其他一百二十人組成中央駐特區工作小組，全面協調中央在特區相關事務，鄧穎超為小組書記、賀子珍、康清為副書記。洛甫因為是中央委員，傷勢也在頭孢的作用下明顯好轉，在徵詢本人意見後決定洛甫同志隨中央紅軍行動。

    29日，紅八軍團、紅九軍團、少共國際師、34師陸續通過湘江，至29日夜，中央紅軍全部進入越城嶺於敵人脫離接觸。

    湘江戰役，全軍戰損一萬八千人，34師重創損失六千，一軍團損失三千，三軍團損失四千，八軍團、九軍團損失兩千，少共國際師損失高達五千。整個紅軍過湘江後剩餘六萬多人。

    歷史上，紅軍過湘江後僅剩不足三萬。34師上萬人全軍覆滅，少共國際師重創80%，**軍團損失過半，一三軍團也遭遇巨大損失。人員損失高達五萬多人。

    即便是這樣，紅軍中對三人團的不滿情緒極具積累，紅軍都清楚，沒有直升機的幫忙，中央縱隊估計還在路上，紅軍受到的損失將不可估量，紅軍指戰員要求**出來指揮紅軍的呼聲也越來越大。

    30日清晨，越城嶺山區華江。

    五架直升機靜靜的等待著正在登機的工作小組成員。

    成員基本都是傷員、老弱及女同志。

    唐劍行向送行的首長敬了一禮，並轉向行進中的紅軍戰士敬禮。

    然後跟李繼英握手告別。

    直升機緩緩升起，遠處巨大的加油機和j30戰鬥機呼嘯而至，尾隨直升機編隊。

    **和朱德相視悍然，這飛機他們在視頻中見過，從那種飛機中飛出的炸彈可以自動追著敵人的飛機飛，一顆炸彈能炸毀一棟大樓，飛機噴出來的子彈能把船打的攔腰截斷。

    有這些飛機護航，安全當是不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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