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78節:饕餮盛宴(4) 文 / 古寓

    蒙古人熱情好客，在大草原，有人即使沒帶乾糧，也可行走數月。最忌諱的是將自家牲畜的乳汁賣掉，認為這是一種標誌貧窮的恥辱。

    多少年前，查干因為家貧曾經賣給別人一些馬奶，這件事讓人們知道後，成為茶餘飯後的笑談，於是送給一個綽號叫「馬奶查干」。

    四虎也聽說過這個故事，看著蹲在地上的查干，心想，不論是何人，每個人都有尊嚴。面對眾人的嘲諷，四虎扶起查干說：「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只要無愧於良心，做啥都沒錯！」

    查干聽了四虎的話，很感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我是個沒用的人，能活三十多歲也是騰格裡神的照顧。」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一層層打開對四虎說：「這是我爺爺傳下來的寶貝，我把它送給你！」

    四虎看到布包裡放著一個核桃大小的黑色石頭，看樣子沒有什麼特別的。

    圍觀的一幫人嬉笑起來，有人嘲笑說：「查干，你又拿出了你的『寶貝』了，這塊黑石頭很值錢呀！」

    人們一陣哄堂大笑，有個中年人說：「這個查干又冒起傻氣，見了外人就說自家有寶貝。他給好多懂行的人看過這塊石頭，人家都說不是寶貝，一文不值。可他硬是把石頭當寶石，不捨的扔掉。」

    查干看著眾人嘲笑的目光，剛剛喝過酒的臉，憋得通紅，辯解說：「額佈告訴我，這個寶貝是祖父在數九寒天救了一個放羊的人。那個放羊的人送給祖父的，說是一個寶貝。」

    有人說：「查干，既然是寶貝，你為什麼不把它賣出去，何必要出賣自己的馬奶？」

    「查干，你乾脆賣出去吧，何必要過現在的苦日子呢？」

    查干囁嚅地說：「是你們所有的人都不識貨，不過總有人會識貨。我聽說四虎安達是做頭帶的，去過許多大城市，一定見多識廣，看看這是不是一塊寶貝？」

    有人對格根老人說：「格根薛禪，您是智者，您說說這是不是一個寶貝？」

    格根老人接過黑色石頭看了一陣，捋著鬍鬚說：「據我所知，凡是稱的上寶貝的，一定色彩鮮艷，非常好看。比如瑪瑙、寶石、松石、翡翠、玉石……它們雖說都是石頭，但有別於一般的石頭，色彩艷麗晶瑩，光彩奪目。寶石如果不美就不能成為寶石，這種美有的表現為絢麗的顏色，有的表現為透明而潔淨，有的身上具有特殊的圖案，如菊花石、瑪瑙、梅花玉……」

    格根老人端詳著手裡黑色的石頭說：「這塊石頭，色彩既不鮮艷，也沒有光澤，不透明，不潔淨，不會是個寶石。」

    查干聽格根老人說完，心涼了一半問：「那它是一個什麼寶貝呢？」

    格根老人搖搖頭說：「它只是一塊普通的黑石頭，不是什麼寶貝。」

    有人說：「查干，格根薛禪的話沒有錯。他已經說了不是寶貝，這下你該相信了？」

    查干眼睛直瞪瞪看著手裡的黑石頭，不甘心地說：「它就是一塊寶貝，要麼我的額布是不會傳給我的。」

    有人嘲諷說：「你的額布和你一樣都是個傻瓜，怎麼能分辨出好賴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