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節:遭遇土匪(4) 文 / 古寓

    山杏說：「奶奶說姑姑生下來皮膚特別白，所以起名叫雲朵兒。」不用說大伙能想像出真實的雲朵兒要比相片裡的人美麗許多，因為真實的人更生動、光彩。

    山杏說：「爺爺說，姑姑很善良，會疼人。爺爺十分喜歡她，所以臨終前一定要見姑姑一面。」

    有人聽山杏說話的聲音挺好聽，就問：「山杏你會唱山歌嗎？」

    山杏臉微微紅了，站起來：「好吧，我給大家唱首歌。」

    有人挑了一下篝火裡的木柈子，頓時火苗串起老高，照的每個人的臉上紅彤彤的。

    山杏微帶羞澀，清清嗓子，用銀鈴般嗓音唱：

    雲朵兒，雪樣白。

    象棉花，左右擺。

    穿鳳衣，披霞彩。

    隨風去，隨風來。

    小喜鵲，把信帶。

    想爹娘，想奶奶。

    見親人，低頭拜。

    淚珠珠，一排排。

    ……

    小姑娘唱的十分動情，眼裡閃耀著晶瑩的淚花。這歌聲婉轉悅耳，悠揚地飄向人們耳裡，流淌進心田。這歌聲很有感染力，讓人們沉浸在美好的遐思中。

    大伙默默祝福，希望小姑娘找到姑姑，一家人早日團聚。

    吃得香甜喝得痛快，夥計們高興地圍著篝火跳起了蒙古的筷子舞，有人用口哨伴奏，興奮地又唱又叫，完全忘記疲勞。

    遠處響起滾雷般馬蹄聲，星星點點火光由遠及近。頃刻間，人喊馬嘶，火把閃爍。有人高喊：「弟兄們，壓（沖）！」

    金虎他們不知發生啥事，好奇地看著一隊人馬向他們奔來。

    蔣大川躺在帳篷裡瞇著眼想事，聽到人喊馬嘶，打了個機靈，心想不好，遇上鬍子了。

    他一骨碌從氈上爬起，衝出帳篷大喊：「夥計們，鬍子來了，快抄傢伙。」奔向篝火旁拿沙槍，手剛觸到沙槍柄，一棵子彈打在手上，血頓時流出來。

    其他的人慌作一團，有的傻在原地，有的趴在地上，有的往帳篷裡跑，有的驚慌中被樹枝絆倒。

    金虎大喊：「不要驚慌，不要驚慌。」自己腿軟得挪不動步。

    一隊穿著黑衣，戴黑帽，還有圍著黑頭巾的人們圍住金虎他們。蔣大川抬起血淋淋的手抱拳說：「弟兄們，報個號。」

    為首一人，左手提二龍吐須馬鞭，右手提匣子槍，高聲喊喝：「睜開你們的招子（眼睛）好好看看，爺們是吃走食的（鬍子自詡），爺爺報號鞭子好。」

    蔣大川說：「咱們是裡碼人（同行）兄弟是替占南山押運貨物。」他從皮袋裡取出一支黃色小旗在鞭子好面前晃了晃。

    鞭子好掃視一圈看見山杏問：「運貨還帶斗花（女孩）？」

    蔣大川說：「這是占南山綁的紅票（妙齡少女）。」

    鞭子好說：「並肩（兄弟）得罪了，剛才甩旗幟（開槍）讓你帶彩（受傷）是我魯莽，給你賠罪。」

    蔣大川說：「不打緊，皮毛之傷，何足掛齒？當家的鞭子好（槍法好）。」

    鞭子好掉轉馬頭一揮馬鞭說：「是裡碼人，喘（走）馬回（回去）。」

    二十幾匹馬轉眼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