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將計就計 文 / 折花不語
「依你看來,刺客到底是受何方指使呢?」竹音公主大度的放過蕭霄,轉面望著賀然問。
「康國與順國都巴不得我們與趙國反目,以此看來兩國皆有嫌疑,康國嘛………」賀然不敢說出太子妃之事,沉吟了一下繼續道:「其使者前天剛見過我,送來的禮物甚為貴重,言辭也異常恭順,嗯……,此人頗為老練,見我當時有些心煩氣躁就識趣的退下了,未及展開說辭,我料定他還會擇日遊說於我,未盡遊說之功,就行刺殺之舉,於理不合。」
「你是說此事乃白宮博所為?」蕭霄揚了揚秀眉。
「哼!」賀然按著几案,兩眼射出寒光,面無表情道:「此人*計百出,兩次都險些置我易國於死地,上次那一箭之仇,我無時無刻不在伺機回敬,這次總算輪到我先下手了!」
蘇夕瑤觸到他那冰寒的目光不覺想起他當日站在藏賢谷城樓的神態,芳心不禁一顫。
蕭霄臉色也肅穆起來,她未見到賀然之前,曾千百次的幻想過這神奇軍師的冷峻睿智形象,初次見面時賀然雖小逞機智,識破了她的身份,可讓她感受最多的還是他的油滑、無賴還有無恥,由最初的驚詫到後來的適應,自己先前為他硬套上的光環一個個的掉落,對他的敬意早已無存,親近之意卻與日俱增。
可眼前的賀然讓她芳心開始亂跳,那銳利堅定的眼神、山崩地裂而不為之動的神態,這不正是自己曾經幻想出的那個形象嗎?
竹音公主略帶撒嬌的在賀然肩上推了一下,嬌聲道:「你整日玩耍,只當你是沒心沒肺呢,沒想到你心裡竟一直記得報仇之事。」
蕭霄此刻心中的妒忌之意比任何時刻都要強烈,她垂下頭,雖想極力掩飾,但嘴裡還是忍不住打擊道:「是否真是白宮博在背後指使還難定論,你莫要自作聰明上了別人的圈套。」
竹音公主瞇起眼嘴角含笑的看著蕭霄,嬌聲道:「即便不是白宮博,我們把帳記在他身上又有何不可?不管是誰要嫁禍趙國,我們只要不上當就是了,再者我夫君所作推斷哪裡錯了?你且說來我聽聽?」
蕭霄見竹音公主微揚著下巴,一副洋洋自得的挑戰神態,忍不住啐道:「看你得意的樣子!嫁個無賴之徒何至美成這樣?」
賀然委屈道:「你倆鬥嘴何苦連我一起罵?」
竹音公主嬌笑道:「我就喜他這無賴模樣,你想嫁無賴還找不到呢,來,夫君請用茶。」說著示威的看著蕭霄,溫柔的把茶盞送到賀然嘴邊。
賀然尷尬的接過茶盞,眼睛卻不安的在三女臉上來回巡視。
蘇夕瑤被蕭霄與竹音這種隨時都會發生的嬉鬧弄的哭笑不得,眼見蕭霄落於下風,不得不解圍道:「快談正事吧,你們若再胡鬧我可要回去了。」
蕭霄對竹音哼了一聲,對蘇夕瑤道:「姐姐,我們走吧,省的留在這裡討人嫌。」
賀然急忙道:「走不得,我還有要事請你們幫忙。」
「我若偏要走呢。」蕭霄望向屋頂,擠兌起賀然。
「你消消氣,此事只有你與姐姐幫我才行。」賀然央求道。
「你聽到了,是他求我和姐姐留下的,你若再敢惹我,我即刻就走!」蕭霄瞪了竹音一眼。
竹音公主把頭倚在賀然肩頭,不以為意的抿嘴笑道:「我讓著你些就是,不與你這小孩子計較。」
蕭霄氣為之結,自知又落了下風,若要發作更顯得自己小氣了,只得狠狠的瞪了竹音公主一眼,在蘇夕瑤的勸慰下不再說話。
賀然偷偷握了握竹音的小手,示意她見好就收,然後對三人道:「我想將計就計,給白宮博設下一個圈套……」
「軍師大人,侍衛說外面有人求見。」門外傳來小荷帶著不悅的聲音。
「不見,誰都不見。」賀然皺眉道。
「我知道你不見!」小荷刁蠻的頂撞道,「那人說有十萬火急的事要稟報,還讓侍衛送進來一隻手鐲,說你見到手鐲必會見他,手鐲你要不要看?」
三女的目光同時盯在賀然的臉上,這次竹音公主的眼神不再那麼溫柔了。
賀然慌了神,對三女乾笑了兩聲,內荏外厲的對門外道:「哪個混賬東西來這裡搗亂,什麼狗屁手鐲!叫侍衛把他亂棍趕走!」
小荷在外面哼了一聲,剛要走,竹音公主已起身打開了門,接過那隻玉鐲,她看了一眼,見玉色瑩潤剔透,竟是難得的上品天香玉,遲疑了一下她把鐲子舉到賀然面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賀然只微微一愣,臉上隨即lou出驚喜之色,當看到竹音公主那冰冷的眼神時,他慌亂的對小荷道:「且把來人看管起來,一會得閒,我倒要審問一下他有何居心!」
「帶他進來!」竹音公主發出了不同的命令。
賀然被竹音公主挾持著走到外室,他在竹音公主明眸的注視下,自知難以隱瞞,主動招認道:「這……這是暖玉夫人的鐲子。」
聽到暖玉夫人的名字,竹音公主緊繃了臉突然綻開笑容,用白嫩的手指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嗔道:「我還當是你招惹的閒花野草,既是舊相識且饒了你。」說完哼了一聲道:「隔了這麼久你還記得她的鐲子,你記*很好啊。」
賀然陪著笑,膽怯的掃了蘇夕瑤與蕭霄一眼,伏在她耳邊道:「你的鐲子我也會記得的。」然後聲音更低的又說了兩句,竹音公主粉面緋紅,用力掐了他一下。
蕭霄雖聽不到賀然說什麼,但看神色猜想二人必是在打情罵俏,不屑的轉過頭。
不一會小荷帶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走了進來,賀然仔細端詳了一下,覺得有些面熟,似在卜師府見過他,隨即皺著眉頭問道:「你從何處來?為何這般狼狽?」
那人施過禮,抬頭看到賀然身邊三位絕世佳人時不禁呆住了,賀然笑了一下,那人聽到笑聲,緩過神來,慌忙低下頭,道:「小人有絕密之事稟報,不知可否單獨與軍師一談。」
賀然急忙道:「不必,不必,這裡並無外人,你儘管說就是。」說著討好的向三女笑了笑,三女均不屑的避開他的目光。
「是!小人歸寧,奉夫人之命,從西屏星夜趕來,因在途中遇到匪徒,劫了我的坐馬與錢財,小人徒步趕了幾日路才設法弄到了馬匹,這些天急於趕路顧不得梳洗,是以顯得有些狼狽,請大人恕罪。」
賀然為他忠誠感動,親自把他讓到几案前,遞過茶盞,待他喝下,才問道:「夫人差你來有何要事?」
「西屏王欲派人刺殺軍師,讓夫人卜算吉凶,夫人雖謊稱事不可成,但唯恐西平王不懼卜語,執意刺殺大人,是以連夜派我趕來送信,請大人千萬小心。」
眾人聞言盡皆驚愕,賀然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道:「刺客竟是來自西屏?」
歸寧聞言大驚,起身道:「刺客已然到了?!」
賀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嗯,不過現下難以斷定他們是來自西屏,且刺客已被斬殺了。」
歸寧一臉悔恨,惶恐的說:「小人無能,有負夫人重托,無顏再生於世上!」
賀然笑道:「你已盡力,怪不得你,且在我這裡歇息幾日,養足精神我還要勞你回去傳話。」
歸寧心中愧疚,長揖不起,賀然喊來小去,吩咐道:「帶他下去歇息,以上賓之禮相待。」
歸寧躬謝再三,隨小去出去了。
幾人回到內室,互相望了一會,竹音公主道:「若說刺客來自西屏,倒也說得通,你上次破了他們的奇兵,又引西屏兵與肅王誤殺一場,他們對你自是懷恨在心,現在對你動手,除了洩恨,我看還應有更大圖謀。」
「西屏欲對趙國用兵。」賀然沉聲道。
竹音公主點點頭,「西屏南方之亂已平,沒了後顧之憂,可逞狼子野心了。」
蕭霄抬起眼簾,星眸中清光閃爍,輕輕搖了搖頭。
「妹妹之意是……」竹音凝神望著蕭霄。
「趙國與留國唇齒相依,西屏攻趙必然會受到留、趙聯軍抗擊,是以破去兩國聯盟才是西屏當前要務。」蕭霄慢聲道
「談何容易,趙、留兩國的三歲孩童都知道兩國聯盟乃生存之道,怎會受西屏離間?」竹音道。
蕭霄微然一笑,道:「若把你困在滿是薪柴的屋中,把你的衣物與薪柴都點燃,你是先撲身上之火呢?還是先撲滅薪柴之火呢?」
竹音公主瞪眼道:「我先把你拉進屋子!」
賀然已然明白蕭霄的意思,沉吟道:「依地理形勢,西屏當首取留國,滅了留國則趙國腹地盡在其兵鋒之下,依你之見,西屏是要讓趙國自顧不暇,不得不捨棄留國。」
「正是,在沒有易國時,順、趙兩國共禦番邦,如留、趙兩國共禦西屏一般,有順、留兩國相助,趙國雖地處險境卻也安然無恙,還能有餘力覬覦康國,我們立國後,不但削減了趙國實力,幾戰下來,連順國也折兵不少,最為要緊的是我們立住了腳跟,使趙國迫於形勢與我們結盟,這無疑損害了順國與趙國的關係,這是令西屏最歡喜的。」
「此時若能除掉隔在中間的易國,順國必會與趙國刀兵相見,康國亦會趁火打劫,揮師擊趙,趙國遍地烽火,岌岌可危時西屏若趁機與之言和,趙國那時唯有抽調戍守西屏邊境的重兵去抗拒順、康兩國才可自救,雖明知背棄留國是飲鴆止渴,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西屏砍掉自己這只臂膀了。」賀然替蕭霄說出了下面的話。
「不錯。」蕭霄讚許的看了賀然一眼。
「可畢竟有番邦之害,順國與趙國開戰,難道不怕番邦趁勢取利嗎?」蘇夕瑤皺眉道,蘇家久守邊疆,她雖不問軍國之事,但番邦的威脅卻銘記在心。
「嗯,姐姐此言極是。」竹音附和道。
「易國既滅,若你是番邦之主當如何?」蕭霄嘴角含笑的看著賀然。
「嗯……,向順、趙兩國示好,偃旗息鼓用各種手段消除兩國對番邦的戒心,同時暗中加緊挑撥順趙關係,促其開戰,然後坐山觀虎鬥,讓其兩敗俱傷再也無力抗擊番邦,到時予取予奪都可隨心所欲了。」賀然一臉壞笑,彷彿真把自己當番王了。
「正當如此!番邦最懼的就是順、趙聯盟,遇此千載良機,自然不會放過,我若是番王也會如你一般做法,最忌的就是貿然出兵,那必會使本已失和的順、趙兩國再度攜手。」蕭霄滿意的看著賀然。
蘇夕瑤最不喜這些勾心鬥角的相互算計,聽了這麼久已有了厭倦之色,輕輕歎了口氣,問賀然:「你方才說要將計就計設下圈套,現今事情已生變化,當如何應對呢?」
賀然仰面思索了一會,突然忍不住笑了出來,蘇夕瑤見他那表情如同往日與小荷使壞搗鬼時一般無二,知道他又要害人了,略帶嗔怪的看著他。
「刺客雖是不是白宮博派來的,可我料白宮博也必在挖空心思的想如何離間我們與趙國,歸寧報信前,我們已然斷定他就是主謀之人,是以我們要想故意把罪名加在他身上,別人應不會生疑,多半還會讚歎他這嫁禍之計籌劃的頗為精妙。」賀然說到這裡,略略一停,見三女都微微點頭,繼續道,
「故此,我先前想好的計策無須改動,我非要把這個圈套勒到白宮博的脖子上不可!」賀然發狠道。
「你的計策到底是什麼呀?」竹音公主興致勃勃的問。
「說來簡單,我們假意中計,與趙國演一場決裂的戲給白宮博看,讓他覺得有機可乘,等順國出兵攻我時,趙軍作為奇兵從旁殺出,一舉殲之,大功可成!」賀然得意道。
「這……,此計雖好,但做起來卻非易事。」蕭霄星眸中生起一層輕霧。
「嗯,除了籌劃周密外,最主要是的須趙國配合。」賀然微微晃動著身子。
「你可籌劃好了?」蕭霄身子微微前傾。
「第一步,我想讓大王派重臣詳查刺客一事,最好是由蘇戈或鳳王出面。」
蕭霄聽到「鳳王」兩個字,微一皺眉,道:「太宰乃恰當人選,刑案司的那些人若真看不出絲絛上的破綻,太宰也可出言指點,我不曾去過定陽,不曉得這種風俗,若由我道破此事必會惹人生疑。」
賀然點點頭,「鳳王果然心細如髮,我險些忽略此節,那就讓蘇戈出面好了,第二步,我們要把發現絲絛破綻一事巧妙的洩lou出去,但表面要裝出嚴守秘密的樣子,這一點至關重要,做的不好很難騙過白宮博。」
「嗯,按情理,我們若真的認為是趙人行刺,必先暗中調動兵力,待準備好後,才會對趙國發難,之前嚴守機密乃是常理。」蕭霄贊同道。
「鳳王精通計謀,作到既**又不令人生疑想來對你並非難事,此一環節全賴鳳王了。」賀然含笑道。
「你若再喊一聲『鳳王』我此刻就把你的計策宣揚出去!」蕭霄生氣道。
賀然嚇的笑容立時就縮了回去,連聲道:「蕭帥息怒,蕭帥息怒。」
「蕭霄又不是外人,私下裡你直呼其名就是,油嘴滑舌挨罵也是自找。」蘇夕瑤沒好氣的責怪道。
賀然連聲答應,想了想繼續道:「接下來就是調兵遣將,做出屯兵趙境的樣子了,儘管是做給外人看,但務必要演的真切才行。」
「這個不難,我們可把大部人馬真的調過去,同時打造攻城器械,做出攻打甘園城的假象,只要派人嚴密監視順國動向即可,我易國地域狹小,只要見到示警的烽火,調到趙境的兵馬即刻就可撤回原地防守。」蕭霄對此頗有把握。
「好!甘園城乃我們攻趙的首選之地,向那裡增兵甚合兵法,這事就要偏勞你和許統了,還望你多辛勞些,這些精細之事交給許統我難以安心。」賀然再次賠笑。
蕭霄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賀然前後搖晃著身子想了一會,對蕭霄道:「何處設伏,如何派兵等事我們還要與許統細細商議。」然後轉向蘇夕瑤,笑道:「此番可要勞動姐姐了。」
蘇夕瑤淡淡一笑道:「我對這些事可是一竅不通。」
賀然笑道:「姐姐只須做個傳話之人就行了。」
「莫非是傳語晴雲?」
「正是!姐姐冰雪聰明,若稍稍用些心思在籌劃計謀上,我們三個哪裡還敢在姐姐面前誇誇其談?」賀然不失時機的奉承道。
「少要貧嘴!」蘇夕瑤白了他一眼。
「我倒覺得他所言不差。」竹音公主嘻嘻笑著幫腔道。
「我也是這般想法呢。」蕭霄抿嘴嬌笑,落井下石。
蘇夕瑤大窘,嬌嗔道:「你們三個竟……好你蕭霄!饒我百般護著你,不想你也氣我!」說著咬著櫻唇作勢欲打。
竹音公主躲到賀然身後,挑撥道:「姐姐打她,這小丫頭最是該打!」
蕭霄撒嬌的一邊抱住蘇夕瑤的胳膊求饒,一邊對竹音公主反唇相譏道:「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看你才入他家之門不足一日,就變得跟小狗一般無二了!」
賀然看著三女拉扯間展現的曼妙身姿,聽著悅耳的燕語鶯聲不禁獨自發起癡來,軍國大事頓時拋到了腦後。
三個絕世佳人嬉鬧了一會,終於又坐了下來,賀然猶在夢中,直到竹音公主在他胳膊上掐了他一把,才回過神了,見三女都嗔怒的看著他,尷尬的開口道:「這個……嗯……調兵,不,傳話之事……嗯……」
他這失魂落魄的醜態引得蘇夕瑤與蕭霄不禁掩嘴嬌笑,竹音公主恨恨的在他大腿上用力擰了一下。
賀然這下徹底清醒了,嚥了下口水對蘇夕瑤道:「為不引起他人猜疑,我不能多與金大哥接觸,可世人皆知姐姐與晴雲公主情同姐妹,是以讓姐姐與晴雲公主在中間傳話最為恰當不過。」
「嗯,我與她這幾日常在一起閒談,明日我就把你們商定的計策告訴她。」
「除此之外還需做些文章,我們人馬調到趙境之時,必然瞞不過各方耳目,想那白宮博差不多也得到消息了,此時趙人增兵邊境乃是理所當然之舉,姐姐務要囑托晴雲公主,讓趙國派精明忠誠之將統兵,最好讓世伯天河王親自前來,若趙軍不聽我的號令,此番就要弄巧成拙了,再者,不是信得過的人,我也不敢讓他帶兵進入我易國。」賀然臉上lou出一絲憂慮。
「這個不難,易趙交惡乃大事,趙國蒙冤自然會派重臣赴邊境與我們會晤,天河王地位尊崇,擔當此任不會令人生疑,如若讓趙王申斥金典出使不利在先,那就更好了,斥其子而用其父,看似荒唐的舉措恰合那昏君的一貫做法。」竹音公主微微笑道。
「哈哈哈,妙!妙極!大事成矣!」賀然憂慮得解,拍掌而笑。
「姐姐與蕭霄都有事做,那我做些什麼?」竹音公主閃動著明眸問。
「你是新婦,哪有剛過門的新婦就四處亂跑的?」賀然說到這裡,伏在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句話,竹音公主立時就羞紅了臉,眼神慌亂的看了蘇夕瑤與蕭霄一眼,見她們不似是聽到的樣子,這才略略放心,賀然腿上少不得又多了一道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