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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南北之爭卷 145 驚破鴛夢 文 / 飛觴

    夜雨敲窗,被子也似濕漉漉的,知客僧窩在被窩中正欲尋好夢,腦中浮想聯翩,卻不由自主地想到白日裡來的那兩位身份顯赫之人。

    知客僧人見識廣博,又極是伶俐聰慧的人,善於察言觀色,雖然不明白以這兩人的身份怎會突然來到寧遠寺,身邊竟無一個侍從跟隨……然而,望著金眸之人的臉色,以及那蒼白臉色女子宛如心神不屬的樣子,心底隱隱知道……這一對男女,十有**,便也是因為那一個字吧。

    果然害人。知客僧人想了想:明明都是謫仙般的風姿儀態,一個看似雲淡風輕卻心事重重,一個試圖強顏歡笑卻眉頭微蹙,這還不是那所謂「情」字所害?

    幸而他如今是僧人,不識那傳說中的相思苦,只不過,心底仍舊是略覺得好奇,到底那是一種什麼樣古怪強大的力量,會讓這超凡拖俗的兩人如此為難,猶猶豫豫,隔著沙層隔著水的試探,一個望遠的時候,另一個就會看過來。等那人回過神來收回目光,這邊卻又很快地退縮回去,這門相處的學問,還真是深奧。

    心底有些煩悶。知客僧想了一會,起身來點亮了油燈,走去將敞開的窗戶關上,順便望了一眼那隔著高高院牆的客房處,仗著這邊地勢高,可以隱約看清楚,那邊兩間相kao的客房,都是黑洞洞的,那兩人此刻也早就安歇了吧。

    風吹過來,鼓起衣襟。知客僧覺得冷,急忙收了收衣裳,才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覺已經睡著。可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地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身子,知客僧睡得晚,睏倦非常。模糊說道:「誰啊,別鬧。」

    那人提高聲音。叫道:「師兄,師兄快些起身來,方丈讓你出山門迎接貴客。」

    知客僧人在睡夢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猛地睜開眼睛,問道:「什麼?什麼貴客?不是已經接回來了麼?」

    小和尚一手握著油燈,一邊衝著知客僧行了個禮。才說:「我也不知道,是方正吩咐地。說要師兄即刻去,師兄,速速起身,不要偷懶。」

    知客僧呆了呆,才問:「那住在對面客房的兩位貴客,沒有離開吧?」

    小和尚說:「這雨還下著呢,怎麼走?必是已經睡著了。師兄今天怎麼了?光問些奇怪問題。快快去山門處吧。」

    知客僧皺了眉:「好好,我知道了,立刻就去。」急忙起身穿了僧衣,一邊整理一邊喃喃自語:「今日是什麼日子,已經來了兩位貴客,難道還會有人來?而且是這個時候?這應該是丑時剛過吧。誰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亂逛啊……方丈他會不會算錯?」

    小和尚見他有些怨言,忍不住一笑,說:「師兄你就別心不甘情不願了,方丈什麼時候算錯過?你還是趕緊去吧,小心誤了時候。」

    知客僧這才吶吶停了口,卻說:「我自己怨念兩句不成麼?」

    小和尚點點頭,見他已經向著門口走去,急忙又說道:「對了,方丈說請那位貴客直接去禪室。」

    「啊?」知客僧一腳剛要邁出門口,便又停住。回頭來看。「方丈要會見那人?」

    小和尚說:「正是。」

    知客僧怔了一會兒,才搖頭說:「今天這日子。可真是不同尋常。方丈一年內也未必能見兩個外人,這倒好,一見就見個不停,頭前這兩位倒也罷了,的確值得方丈相見,現在這位麼,哼哼……神風還真的有第三人是方丈欲見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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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青主縱馬衝破雨幕,在暗夜之中奔馳。

    尋常人根本是見不到路的,四野茫茫,無燈火也沒有任何星光,誰敢如此擅自行動,就算是前一步是萬丈懸崖都察覺不到。

    然而這一人一馬卻偏生不同凡俗,步青主自不必說,奔雷跟久了主人,也練就了一副乖戾個*,竟是越暗夜越勇猛,四蹄如風,半點兒地怯懦也不顯lou,只管風馳電掣地向前奔馳,鐵蹄踏落,濺起雨水四處。步青主跑馬跑的爽快,忍不住大聲疾呼:「奔雷,好樣地!」

    奔雷聽到主人讚賞,越發顯lou精神,簡直如一道黑色的刀刃,以極快的速度劃破暗夜雨絲組成的水流,快的叫人咋舌。而馬上騎士,身後的大氅隨之飄動,卻更如殺氣凜凜威風凜凜的暗夜霸主武士,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都阻擋不住他驚人威勢。

    上山地時候,雨已經小了很多,雨絲彙集成雨滴,從鐵盔之上慢慢地流淌下來,步青主是一身戎裝,幾乎遍體鐵甲,身後又披厚實的大氅,因此雖然一路冒雨,倒也未曾濕透全身,反而覺得意興勃發,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奔雷的脖子,說道:「上山的路或者不好走,放慢一些。」

    奔雷懂得他的意思,果然放慢了許多,而再望上的時候,馬身也逐漸地做傾斜狀,慢慢上爬。步青主疼惜愛馬,立刻拉住了奔雷,翻身從上面飛身落地,說道:「就到這裡,你等在這邊,我自己一個人上去,一會兒就會下來。」

    黑暗中奔雷黑幽幽的大眼睛一眨一眨,聽了步青主的話便仰頭叫一聲,又低頭來,親暱地舔了舔他的手。

    步青主輕笑一聲,將韁繩稍微挽了挽,搭在馬鞍子上,這才撒手鬆開馬韁繩,獨自一個人向山上而去。

    他略走了幾百步,周圍一片暗色。也無法盡興觀察風景,而腳下的山路已經變作了一級級地石頭階梯,步青主一身鎧甲,行動之間,會隱隱發出聲來,走了一會兒便有些不耐煩起來,運動輕身功夫向前掠去。似黑色的箭頭穿破夜色。不過一會兒功夫,極目向上看去。竟望見不遠處一絲燈光閃閃。

    步青主低低驚詫一聲:「咦,這燈光看來倒好像是寧遠寺門口有人在。」

    可是今夜雨大,就算是寺廟中自有夜巡,也不至於會跑到外面來。就算是寺廟門口本來掛著的燈籠,又怎禁得起原先地風吹雨打?若說是這寺廟的規矩早起麼,也沒有會早到這個地步的。

    心底懷著一絲詫異,步青主催動身形。幾個起落,逐漸地kao的近了,接著燈光更是看地分明,那寺廟門口,分明是站著三個僧人,其中一個手中挑著燈籠,最前的一個雙手合什,卻正是向著他這邊引頸張望。

    步青主更是一怔:看這樣子。莫非他們是在等待什麼人麼?

    他心頭一動,放慢了身形,最後十幾級地台階都是慢慢地走了上去,腳下自然而然發出些鐵靴撞地的聲響,耳邊聽到那邊說:「啊?我聽到有腳步聲,莫非真的有人來?」

    「噓。不要說話。」

    步青主眉頭微微一皺,邁步上前,長身玉立,加上鎧甲威武,宛如凜然黑色魔神,出現眾人跟前。

    「啊……」兩個僧人驚了驚,忍不住後退一步,燈籠的光晃動,照見步青主戴著鐵盔地猙獰面具模樣,加之身上鐵甲。腰間帶劍。而身後黑色大氅烈烈,讓人毫不猶豫地相信這是從地獄瞬乎而來的死神相似。

    那知客僧見了步青主這般模樣。也是驚了一跳,旋即卻又飛快地鎮定下來,到底是經驗豐富的人,立刻雙掌合什,低眉垂眸說道:「施主有禮了,小僧是寧遠寺知客僧,奉方丈之命前來迎接施主。」

    步青主停了步子,聞言腰身微微一挺,他肩頭帶獸頭鎧甲,腰中兩片鐵甲護身,卻越發顯得肩寬腰細,長腿長身,若是暫時忽略那可怕嚇人的面具,威武之中又帶幾分武神一般的賞心悅目。

    「你們方丈知道我要來?」剎那間心底轉過幾個圈。特意用了嘶沉的假音。

    知客僧不敢再打量這人長相如何,事實上也見不到,只藉著一抹燈籠的光,會瞧見他輪廓分明的半邊臉,說話的唇形倒是不錯看,雖然聲音難聽了些。

    「正是,請施主隨小僧來。」知客僧點了點頭,心想:「方丈果然是總會料地先機,說有人到就有人到,說貴客就是貴客,這位施主,雖然只是剛見了一眼,可這身打扮,這一身散發出的氣息,幾乎都叫人想退避三舍,躲到他看不到的角落裡才好。雖然先前白日那位施主已經給人極大的震撼力了,讓人過目不忘,看了一眼就想再鼓足勇氣多看幾眼,心生敬仰跟愛慕;可相比較而言,這位卻給人更大的衝擊力,是一種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的壓迫力,可是自此卻又絕對忘不了他,因為這氣場實在強大地可怕。」

    步青主微微一笑:「如此就有勞和尚了。」心中卻想:「這寧遠寺倒是真有幾分來頭,這位方丈大人居然能未卜先知算到我會來,不知相請又有什麼花招。」不過現在他已經來了,那面前的就算是龍潭虎*也要闖一闖了。

    步青主雙臂張開,舒展了一下英偉身姿,旋即一手按劍,一手將大氅向後一揮,跟著知客僧向前而去。

    知客僧身後的那兩個小和尚望見他腰間劍,其一眉頭一皺,鼓足勇氣低聲說道:「施主,寧遠寺有規矩,進寺者必須去除兵器。」

    「嗯?有這種規矩?」步青主回頭相望。

    知客僧急忙說道:「罷了,既然是方丈相請……」

    步青主卻莞爾一笑:「規矩倒是恁多,不過入鄉只能隨俗了。」手起,便將腰間那長劍除了下來,向著旁邊那小和尚的手上扔過去,「小和尚拿好了!」

    那小和尚急忙伸手去抱,及時將那寶劍抱入懷中。入懷只覺得極沉,急忙低頭去看,一看卻驚了一跳:這劍身上盤龍飛舞,栩栩如生,怒龍似乎正瞪著眼睛盯著自己,看的人心生寒意,而怒龍地長身盤旋劍鞘上。鱗片之中,鑲嵌兩個篆體小字。

    知客僧藉著燈火光看了一眼。驚得倒退一步,繼而卻又極快衝過來,將那寶劍從小和尚手中拿了過來,畢恭畢敬交還給步青主,說道:「請貴客原諒。這把劍,還是貴客自己留在身邊的好。」

    步青主似笑非笑,看了那知客僧一眼。沒想到這人倒真有幾分見識,淡淡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好吧。」伸手將劍拿了回來,依舊配在腰間。

    知客僧瞪了一眼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和尚,這才轉過身,前面帶路,風吹過來,額頭上不知何時汗津津的。此刻被風一吹,卻有點涼,心頭砰砰亂跳,想道:「真沒想到,此人帶的居然是十大神兵之一地太阿寶劍,傳說此劍乃是古來歐冶子和干將兩位大劍師聯手所鑄。但其實據典籍記載。太阿卻是一把無形無跡地上古寶劍,劍氣雖然存在天地之間,要凝聚起來卻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三道歸一,而且對劍主地要求極高……只以為是一柄傳說中地寶劍,沒想到今日,竟在這個身份莫名之人身上看到。而傳說太阿不可易主,萬一對方不是真正主人地話,極有可能承受不起太阿之氣,慘遭橫死……」

    正在想的入神,身後小和尚叫道:「師兄。方丈禪師的禪室已經到了。」

    知客僧猛地停住腳步。這才發現竟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方丈禪室之外,急忙回頭。衝著步青主行了個禮,說道:「施主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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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雨淒淒,室內卻一掃先前的冷清,變得融融暖暖。

    金紫耀雙臂抱小樓在懷中,雙唇軟軟親過小樓的臉頰:「小樓,小樓。」喃喃地叫著,卻不知要說什麼好。

    方纔那一刻,他彷彿失去了所有神智,身體軟軟的,卻又說不出的舒服,只不過他向來自持甚好,一會兒地功夫便恢復過來。

    「紫耀哥哥。」小樓伸手環抱住他的腰,黑暗中還有一些的臉紅心跳,可今夜再難做的事情她也做了,叫了他一聲,羞羞低低地問,「方纔,我做的好不好?」

    金紫耀心頭一蕩,嘴唇貼上她額心,那琉璃光在黑暗中隱隱閃爍,略有些玉質的涼。

    小樓見他不回答,伸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襟,小手摸上他鎖骨處,金紫耀身子縮了縮,才離開她額心那邊,微微一笑,溫聲回答:「很好。」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表達方式或者表達言語。

    小樓展顏亦笑:「紫耀哥哥,你高興就好了。」身子如泥鰍一樣,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只是腿傷未癒,到底是有些不方便,不然更離譜地事情也做得出來。

    金紫耀呼了一口氣,心底在甜意滿溢的同時卻又覺得有些澀澀的,擁著她的身子,說道:「其實小樓……你不必這樣的。」

    小樓仰頭看他:「嗯?」莫名害怕,怕他又說出什麼絕情的話來。她對金紫耀是看地極重的,而越是看重,越是患得患失,什麼都會望最不好的方向去想。

    金紫耀停了停,心頭自有千言萬語,可卻不知要怎麼說才合適,最後只得說:「你什麼都不做,我也覺得很高興。——只要……只要你在我的身邊。」

    說完之後,立刻沉默。

    心底窒息又羞愧。

    他一世人,從沒有說過類似的「肉麻」的話,或許這些話在別人看來絲毫都沒什麼,會甜言mi語的人,一天會說一萬次都可以。但是對金紫耀來說,有些話,或者一輩子只能說一次。

    此刻金紫耀竟有些感激起這暗夜來,夜色遮掩了他的容色掩蓋了他的不安,讓小樓無法看見他臉上那如發燒一樣的紅,只自來就從容淡定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地輔政國師,竟覺得如小伙子一樣地羞赧和慌張了,在她跟前。

    小樓一愣之下,心底高興的翻了天,又感動,心底想:這才是你真正地想法吧。你也是喜歡我的吧,啊啊啊……

    她一高興之下,便越發忘形了,使勁攀著他的腰,手也開始不規矩的亂摸,一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的說:「我知道紫耀哥哥的心意,紫耀哥哥是好人……可是、可是我不一樣。我也覺得高興,但是我一高興就想做更多的事……」

    金紫耀聽了她的話,忍不住身子一僵。感覺那小手靈活地在自己腰間摸來摸去,竟似又要……他慌忙握住她的手。小樓嘰嘰咕咕低笑,又去親他的脖子,金紫耀喘息稍急,說:「別……」她卻全不聽,趁機又使勁親他的臉,金紫耀急忙仰頭試圖避開,小樓卻趁機又低頭,在他頸間小小咬了一口,金紫耀「啊」地低低出聲,經受不住她的刺激撩撥,已經有幾分動搖,屋外淒風苦雨,而室內佳人在懷中,盈盈嬌軟香氛瀰漫,此時此刻,便是柳下惠也忍不住。

    向來的清心寡慾,此刻也頗有些心神蕩漾起來,「小樓……」金紫耀輕歎一聲,小樓笑著在他懷中拱了拱,說:「叫我做什麼?」想到先前替他做的時候耳邊響起的那種**聲音,忍不住也心驚神馳,恨不得立刻就再做上幾次……

    卻正在這時侯,兩個人聽得外面響起一聲巨大鐘響,然後便是一聲接著一聲,宏亮的鐘聲聲聲連綿不斷,在這寂靜的暗夜裡蔓延迴旋,響的人驚心動魄,似有什麼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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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哩,大家猜會是啥事發生了?

    ps,今天是財神爺生日,讓我們一起來祝願他老人家生日快樂吧,保佑我們都發發發發大財哦^_^,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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