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典 第188章 皇室嫡系 舊事重提 文 / 徐公子鍺許
第188章皇室嫡系舊事重提
人生的際遇,有許多事的發生,都偶然之極。而偶然發生的事,可以對一個人的一生,形成巨大的影響,甚至於改變一生。
離淵見到此處又是一陣感歎,想了片刻,對金言格道:「金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訓練小偷的機關人,和在木頭人身上掛風鈴的事,只是不清楚現在還存在這種訓練模式麼,如果真能夠這樣的話,倒是勤能補拙,成為所謂的『神偷』也不是什麼很難得事情。」
金言格一揚眉,道:「哦,現在知道這種訓練方法的人不多了,這算是一種很難把握的技巧,關鍵是靠個人不斷的感悟跟不斷的嘗試,也不完全是訓練方式的遠因?」
聽了此話,離淵若有所思的盯著那掛滿風鈴的機關人,如果憑藉著風水秘法的話,可以暫時用靈樞秘術定那風鈴片刻,或許也能夠取的像金言格那種境地,但總就是取巧之法,算不得真本事,就是不清楚如過自己這樣作的話,不知道能夠達到什麼樣的條件。
「小子,幫個忙把這些風鈴給收了吧,時間不早了,我把這些包袱中的古玩恢復原位去,你小心點,這機關人不經不起折騰,「說著金言格小心的從蘇繡包裹中,將一件件稀世古玩拿出來,在內室找位置擺放好,在場幾人中,豐虛道長肯定是不屑於做這般的事情,至於夏達呢,金言格是完全不敢讓她做這般的事情,離淵要收拾那機關人,這樣一來,最熟悉這些古玩佈局的,當然由自己來做。
眼見金言格一副心神都放在那古董上邊,離淵將風鈴一個個小心的收到小匣子之中,當機關人上邊的風鈴只剩下十五個左右的時候,離淵看著略顯得空落落的機關人,心中一動,手臂裝著取那風鈴,手卻是靈巧一動,從那重重疊疊的風鈴中穿了過去,順勢從那機關人的衣服中取出了一支鋼筆,而後手詭異的彎成一個角度,從另一個位置退了出來,那十五個風鈴卻是沒有聲響。
見此離淵心中不由得一喜,看來自己學習這小偷的技術,還是有一點天賦的,這十五個明顯不是離淵現在的極限,如果再加強些訓練的話,也有可能達到一個不小的地步,想到此處,離淵不由搖了搖頭,自己如今連風水秘術也是才算是登堂入室,怎麼能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呢。
離淵動手穿過十五個風鈴取那鋼筆的一幕,被在一旁無事的豐虛道長看到了眼中,而那金言格全部心思都放在那古玩之上,倒是沒有注意到此時的一幕,夏達則是心中不知道想些什麼,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直接將這些事情忽略了過去,豐虛道長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離淵確屬一個難得的少年,不但是風水秘法上邊,在其他的領域他同樣有著獨特的天賦,只是可惜了,不提也罷,真要讓金言格知曉了,他的心中也不會太舒服。
當然這只能算是一個小的插曲而已,不到盞茶的功夫,離淵已將那風鈴全部都取下,放置好了,閒來無事就在豐虛道長的一旁坐下,看著金言格金老擺放那古玩,夏達也是默不作聲的輕輕的依著離淵,感受到夏達身上曲線玲瓏的嬌軀,不由得心中亂動,強自按奈下來,如今夏達也這麼大了,還是如此這般沒大沒小,真不知道這小丫頭是覺得這樣舒服,還是故意如此呢。
待金言格將那蘇繡包裹中的古玩都放置好後,原本正堂前邊的桌子上只剩下離淵剛剛看過的三件紫色的木匣了,裡邊的弦紋尊、犀角杯、玉觀音、德化雙螭壺,離淵方纔已經看過了,但是眼見那金言格將這三件古玩如此鄭重的與其他古玩區分起來,倒像是有著其他的寓意,就是不知道這三樣古玩對那金言格又有什麼含義了。
金言格把玩著那其中的一個紫色木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如今離淵對那金言格的性格也摸得七七八八了,這金老外表嚴肅其實內心是個不大不小的老好人,如今與金言格算是不打不相識,熟稔之後也沒有太多的顧忌,離淵終於將心中一直猶豫的問題問了出來:
「金老,這三件古玩好像對你的意義挺大的,只是不知道到底又有什麼不同之處?」
「只不過是以前家族傳下來的東西,談不上什麼珍貴,但是每一件都代表著家族的事情,想想以前的輝煌,到現在社會的多少落寞,難以自我罷了,老人嘛就喜歡回憶個過去。」金言格頭也沒抬起,只是緩緩的說道,點起了一袋旱煙抽了起來。
「這樣,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金老如今的『盜賊之王』稱號也是世襲下來的麼,我見那匾額上邊的署名好像不是江湖之輩,倒像是朝廷大員頒發的稱號,我早前在一處豪紳家中也見到過相似的,在下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為何賊與官能夠摻乎在一起。」離淵指著上邊的赤龍九青匾額,言外之意指的就是那弘時名字的來歷。
「小友還真是有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心思啊,這個問題本來我可以不說的,也可以不回答的,這個匾算是我家族最大的痛了,這些舊事恐怕豐虛,也不清楚我的家族來歷吧!」金言格看了一眼離淵,苦笑一聲說道。
「這個我的確不知道,我還以為這是你本身神偷水平,得來的,不過好像你家幾代都是這稱號吧!你不說起來,我還以為你家族武術傳承比較的好呢。」豐虛道長聽了金言格的話語,臉上也是閃過一絲異色。
「呵呵,如果真是那樣倒是好了,起碼沒有那麼多的麻煩……豐虛道長,其實我本名不是姓金的,只是因為被迫改名的,從我祖上開始,就被賜姓稱呼這個名字,其實我家原來的族姓是愛新覺羅-豪格,現如今你們也不是外人,索性我就將那陳年舊事講出來,省的我悶在心中。」金言格苦笑了一番,放下紫色匣子道。
「愛新覺羅,你是滿清皇室的人!」離淵聽到此處不由得失聲開口問道,聯想到方纔那青色大匾上邊的弘時嫡系一族,原本一直纏繞離淵的錯誤,都顯得迎刃而解了,怨不得一開始就覺得這弘時名字如此熟悉,只是官匪不一家,離淵一時之間恍惚了過去。
「都是以前的虛名了,現在哪還有什麼皇室之人了,滿清弘歷一族的人脈早就斷絕了,我們弘時一族早就不屬於那皇室的人了,都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一切都是不可考究的,趁現在離中午還有些時間,我給你們講個陳舊多年的故事。」金言格說到這裡,按了一下手中的一個現代化的盒子。
不多時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進來房中,金言格面色紅潤的,輕輕一揮手吩咐道:「方文,你去準備些南京的特色菜餚,今天中午我要陪著幾位貴客吃飯,你就下去安排吧,對了,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不要讓其他訪客到我這裡了,你替我打發掉吧。」
「好的,老爺不知道這位道長是吃齋還是………」那中年人遲疑了一番,對著豐虛道長問道。
「不必因我有什麼不同,隨意弄些就行了,我這人吃飯一向不多,修行以來特別期望能夠達到辟榖的境界,呵呵。「豐虛道長微微一笑道。
「那我知道怎麼安排了,你們先聊著,中午準備好了的話,我找你們來。「方文說了這樣一番話,就體態文雅的下去了。
「呵既然沒有人來打攪,我就慢慢的把這事情說下來,這以前的舊事埋在我心中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到現在才能給痛痛快快的說出來,也可謂是一件幸事,當初我那祖上的故事也是以一頓豪宴開端的故事。「
離淵夏達等人聽到此處都是面帶好奇的聽著,屋內一時間很驚,只有金言格金老一個人的聲音,伴隨著的則是他偶爾抽旱煙的聲音。
金言格的家族史皇室的支系,這故事的開端當然在京城開始的:
「清朝乾隆六十年的端午節,這天,皇城北京最負盛名的天福居大酒樓,大堂裡人頭攢動,歡聲笑語,幾十桌筵席桌桌爆滿。令人詫異的是,從衣著打扮來看,這些食客並非老百姓們認識的達官貴人,亦或者皇商闊佬,卻幾乎儘是平頭百姓,以及各地的三教九流人士;而更令人驚詫的是,再次大擺筵席、請客的主人竟是在江湖中聲明呵護的「天下賊王」金賢平金六爺。
在江湖「綹子行」,也就是竊賊行當中,提起金六爺,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金六爺縱橫京師及順天府幾十年,專偷豪門貴宦錢財,而且得手之後,還在牆壁上蓋上「天下賊王」四個朱紅印戳,因此人稱「天下賊王」。官府豪門對金六爺恨之入骨,派人抓捕追殺,卻連個人影兒也沒見到。
但是奇怪的卻是,一個月前,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金六爺忽然在江湖上現身,並遍撒「英雄帖」,邀請京師及順天府的「綹子」同道,於端午節到天然居赴宴,一來是慶賀自己七十五歲大壽,其二是當眾宣佈他從此退出江湖,因此名曰「金盆壽宴」!酒菜上齊之後,酒樓掌櫃來到大堂,拱手發話,說金六爺在樓上牡丹廳雅間設有專席,如果有自出道以來,從不曾「失風」的同道,請「更上一層樓」,陪金六爺喝上一杯!
這下偌大廳堂安靜了下來。常言道: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不失風的盜賊可謂鳳毛麟角!大堂裡不少綹子慚愧地低下了頭。就在這時,有四個漢子應聲而起,跟在酒樓掌櫃身後上了樓梯,大夥兒抬頭望去,只見這四人中,一個是普普通通土眉土眼的老農,一個是矮小猥瑣腰別量衣尺的裁縫,一個是不時抹臉捋鬚老生打扮的戲子,走在最後的則是一個身著長衫、手搖折扇的白面書生。
乍一看,這四個人沒有一個像竊賊,但誰也想不到,他們不但是竊賊,而且是從未失過風的盜竊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四個人來到牡丹廳,只見一張堆滿山珍海味、琥珀玉液的大圓桌前,端坐著一位白眉長鬚的老人,他身板挺直、雙目炯炯,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王者風範。不用說,他就是「天下賊王」金六爺。令人吃驚的是,金六爺竟然身穿赭黃色團花龍袍,這種龍袍只有親王爺才能穿,普通人穿了便是殺頭之罪呀!這個金六爺真是賊膽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