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青烏 第174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文 / 徐公子鍺許
第174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說完這番話,離淵盯著夏達輕輕的歎了口氣,在她小臉上輕輕的捏了一下,夏達是個愛動愛玩的女子,所作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依靠著自己喜好做的,她跟其他人不同還很年輕,有她以後的很多路要走,離淵覺得自身的責任的挺大的,到現在他才是算是明白,夏達的奶奶將她放到南京的原因,既不是為了家中事情多管不住夏達,也不是為了上海那什麼珠寶會,更多的是讓離淵好好的教育夏達,免得她走上歧途,徒增悲哀。
離淵手輕撫夏達的小腦袋後側,在她沉香穴處輕輕的按了一下,夏達便是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睡恐怕要到明天中午才會醒來了,也該讓她好好休息了,離淵將被子替夏達掩好,便出了門將廂房的門拴好,飛身前去找尋豐虛道長去了。
通過方才豐虛道長的話語,離淵也知道了上次為救知煙,與那杜應軒的鬥法過程中,當時在場的幾人都是風水神識境界,背後的來源更都是深不可測,被人探究了他的秘術來源,也就是說尋龍宗的宗門傳人可能已經被人知曉了,這番境地使得離淵心中不由得沉了下去,其實他當時與那杜應軒鬥法並沒有什麼尋龍宗的秘術,一直用的是符幣陣法,唯一的可能便是手中的寶劍被人認出了,古劍青霖一直是冷謙的佩劍,而這些年冷謙的行蹤早已不為人所知,恐怕離淵會被認為是尋龍宗的傳人,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豐虛道長所說的那些人,八成就是以前圍剿滅派的那群風水江湖人了。
「那丫頭就是葛鴻說的『無心道人』的後代麼,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啊,那章夫人還真的是挺信任你的,把乖孫女交給你來看關,卻不知道你最近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離淵你真的是有些太不小心了,」豐虛道長看著神情帶著些沮喪的離淵,開口說道:「你也不必想太多,最近這些天我可是沒白忙著,我替你掩蓋了不少的事情,現在外界傳的都是猜測而已,沒有確實的信息。」
「嗯,謝謝前輩了,給您添麻煩了,我當時鬥法的已經很小心了,一直用你當初給我的符幣做誘餌,擺了一個風水困局,僥倖的勝了那杜應軒,卻沒想到我手中的青霖劍會留下蹤跡,現在我也想不通到底哪裡出了毛病?先前的時候,你不是說古劍青霖沒有幾個人見過麼,怎麼還會被人一眼看透那寶劍的來源。」離淵臉上帶著懊悔的神色,這一點恰恰是他想不通的,這些年來,見過的秘法高手也有很多了,誰也未曾看出過他那把寶劍的來源,單單在這個時候露出了端倪。
「呵呵,這也由不得別人不生疑,整個風水江湖之中,單論劍之類的風水法器,能夠克制玉逍門的『血月彎刀』,又能夠與高氏一族手中傳承的光劍『承影』不分伯仲,這樣的寶劍也就那麼幾把,而你恰恰是沒有來歷的秘法風水師,再加上那把劍是青色的古劍,這樣一番猜測,稍微有些心機的人恐怕都會往這方面扯,只不過這些現在外界傳來都是猜測,都還沒有一個定論,我相信那青霖劍已經被冷謙改造個七七八八了,就算是他的前一任主人在的話,恐怕很難能夠分清楚,更何況單憑打鬥哪能懂得。」豐虛道長幾句話,便將離淵心中的疑點給完全的解除了。
但是聽了豐虛道長的話,離淵的心中更是不由得沉重起來,當初在九頂山的時候,葛鴻千叮嚀萬囑咐不讓離淵將尋龍宗的身份暴露出來,而今離淵卻是為了救知煙,不小心遺漏了一些細節,再加上當時鬥法的時候,聽風水神殿時無道幾人的態度,這南京似乎有什麼風水江湖大集會,離淵的身份早不洩露晚不洩露,偏偏這個時候出問題了,如今在南京的風水江湖人士很多,恐怕就算是不信也會適時的去考證,難保杜應軒等人不會挑撥,這樣下來就算是假的,也有可能被搞成真的尋龍宗餘孽,更何況離淵的確是尋龍宗宗主冷謙的嫡系真傳。
「既然這件事是晚輩做的,晚輩自會一力承擔,不會連累道長,只希望道長能夠照顧好我身邊的人,不讓他們遭受這風水江湖的殘害。」離淵遲疑了一下,義正言辭的說道,他現在唯一感到愧疚的就是對不起冷謙,對不起尋龍宗的傳承。
「傻小子,如果真讓你一個人去送死,我還用費這麼大的勁麼,還用的著偽裝成這幅樣子麼,這件事你放心吧,我已經跟葛鴻商量過了,已經想出了一道妙計,這次定要在高千秋的開宗典禮上,擺下個彌天大局騙盡這風水江湖的人……你小子也當真是不負眾望,冷謙跟葛鴻都沒有看錯人,你竟然在沒有人護法的情況下,直接晉陞到了神識境界,真是讓老夫好奇,也值得老夫幫你這一把了。」豐虛道長一手撫鬚道,望著離淵臉上帶著一絲讚賞的神色。
「跟葛鴻佈置一個騙局?高千秋的開宗典禮!高千秋莫非也是宗師級別的,怎麼選擇在這個時候開宗典禮呢!」離淵聽了豐虛道長的話語,頓時臉上的表情由抑鬱轉為驚訝,不明白那豐虛道長這般說的緣由。
「高千秋是高羽的老子,也就是當今南京風水江湖的土皇帝,誰見了他都要讓三分,與冷謙算的上是同一時代的秘法風水界高手,至於開宗典禮,誰知道這老傢伙發什麼瘋?」豐虛道長說道這裡,臉色對他沒有任何的好看,似乎高千秋在某些方面惹到了他。
「難道豐虛前輩說的是這些天南京的集會,當初在與杜應軒鬥法的時候,我就聽高羽說他負責一個什麼樣的集會,當時還有三個人代表風水神殿來觀禮,他們難道是為了高千秋的開宗觀禮,這樣也太過於奇怪了。」離淵遲疑了一下,不確定的道。
「這個沒有什麼意外的,高千秋曾經是風水神殿的『黃』閣閣主,不過如今早已推掉了這位置,否則的話,他也不會選擇開宗,高千秋是水宗宗派之首—碧元門的長老客卿,一身秘法深不可測,選擇開宗大多也是為了不寄人籬下,此人行事雖然令人不恥,但為人算的上是數得上的英雄豪傑,高羽能夠在神殿很年輕的就佔著高位,也是高千秋的原因。」豐虛道長給離淵解釋道。
「原來是這般,不過那高羽當真秘法出眾,我看他的年紀不比我大多少。」離淵若有所悟道,但是豐虛道長沒有向離淵更深層次的解釋,也沒有說起他布的局。
「高羽比不的你,他從小洗練秘法,也有他老子教,而你不一樣,你比他年輕,而且完全都是自己一步步生死中決鬥,拚殺出來的,你的成就將來要遠遠的超過他,高羽根本不值得你將他當做對手,你的眼光自可以將他忽略過去,你是尋龍宗的下代宗主,完全不必關注他。」豐虛道長毫不客氣的道,如今高羽已經是風水神識境界,但豐虛道長完全不看在眼裡。
離淵一聽這話,心中是苦笑,那高羽足夠棘手了,豐虛道長說的話他也只能夠當作是半真半假的,做不得真,此刻那豐虛道長似乎有什麼話語要說,卻又好像難以說明的樣子,離淵直接道:「道長有什麼話語直接說就行了,不必有什麼不妥之處,晚輩一定悉心聽從。」
「唉,這個事情嘛,倒是我自身的一件私事,願不準備對你說的,可是既然你說出此番話,我只是想問你,你最近是否還見到過伊思昭呢?現在還恨這個人麼?」豐虛道長長歎一口氣道。
聽到豐虛道長的話語,離淵心中恍然動了一番,這些日子他盡量使得自身不去回想那道美麗的倩影——如同戲劇舞台上美女臉譜一般的精雕細琢,一身倩影站著月光下,嬌媚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的妖艷,細細的柳葉彎眉,嬌&嫩雙唇處的唇彩是暗紅色的,筆工畫的極為誇張,同時一雙誘惑力十足的雙眼眼影處,依舊是誇張的暗紅色,上下眼影塗得深深長長的,顯得妖異嫵媚,比之一些戲劇臉譜更為誇張,艷妝畫的極為妖艷,暗紅色的眼影筆工畫到了臉頰邊,襯托出整個眼睛那種勾人魂魄的誘惑感,顯得整個臉都是修長無暇!
伊思昭自從那天在河堤大壩上邊,與巖修設局狙殺離淵,到如今,離淵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她,也刻意的約束自己不去想她,不去記掛這個名字,但夜深人靜的時候,離淵還會時常掛念起她,從旁人隻言片語的話語中,伊思昭往往被人無端的流言中傷,最後一次聽到她的消息,還是小畫當時無意中提起的,伊思昭回家去了,抑或者是出國辦一些自身的私事,但具體的去處,離淵也未聽別人說過,更未去打聽這個女子。
「伊小姐或者回家中辦事了吧,我自從起身往拓塘鎮之後,就再無見到過她,如今不知道道長為何提起這件事情。」離淵等了一下,回答道。
「也沒有什麼,只是想起了這個丫頭,她其實算的上是一個苦命的女子了,跟她母親一樣,年輕美麗卻得不到好的歸宿,不過伊思昭最起碼還懂得去追求,她母親卻是不敢勇敢的面對,離淵,你現在是不是還在恨她,恨她當時差點殺了你,直說無妨,我又對你怎麼樣?」豐虛道長眼神帶著些無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