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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章 陸柳銬一起 文 / 相琪

    「一二三四五……七夕了!」

    夜間九點,南門警局大門口,一位短髮女孩掰著彎彎五根手指,嚴肅的警服包裹著並不柔弱的嬌軀,燈光下,掌心薄繭顯出,好似度日如年,呵呵,誰婚前一個禮拜前不是這樣過的?還有五天,就要走進婚姻的殿堂了。

    別人期待,是為了走向全新的生活,而她不是,只想速戰速決,抬起手腕,一塊廉價的皮帶手錶上顯示九點整,遲到半小時了,說什麼去拍婚紗照,哎!

    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青天白日?可她實在沒空,只能等到夜裡,姓溫的為何還沒來?故意遲到算是懲罰她嗎?

    無意間瞅到一股煙霧自一個拐角處冒出,神經瞬間緊繃,有人?該死的,站了半個多小時,她怎麼沒察覺到有人,捏緊小手,一步一步靠近,等快抵達時,右手伸到後腰,捏緊手槍,心臟狂跳,緝毒組就是這樣。

    得罪的全是毒販子,抓一個頭領,會引來一群的小嘍囉伺機報復,所有上頭准許他們二十四小時帶槍自衛,直到只有三米距離時,悄悄扣下扳機,正常成年男人需兩隻手才可扣動,而她,只需要一根大拇指,看似嬌小,實則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並非絕美,卻也是中上等之姿,風兒吹得髮絲兒搖曳不定,已進入秋季的天,夜間溫度還是很惡劣,不知是穿了長袖制服,還是因為生畏,額頭上早已汗水連連。

    吞吞口水,屏住呼吸,垂眸微微偏頭,果真看到一隻黑皮鞋,一咬牙『嗖』的一聲站出,槍眼對準了男人的太陽穴:「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幹什麼?」聲音凌厲,視線不帶丁點溫度。

    男人有著一頭特意修剪過的兩厘米長短髮,無瀏海,前額光潔,下顎不留鬍渣,三十歲的臉龐潔淨清爽,紫紅色西裝,衣冠楚楚,行頭穿著也端端正正,沒有陸天豪的不正經,極為富有素質的成功男士,背靠刷漆牆壁,偶爾吸食一口香煙,被槍抵著連沒有都不曾皺一下。

    鳳眼慵懶的撇過去。

    藍子深吸一口氣,冷冷的收回槍,放回了後腰:「是你?」羅保?他來這裡做什麼?找她算賬?

    不會,否則早找了,不就是一夜情嗎?還陰魂不散了?

    「很討厭看到我?」羅保淡淡的收回視線,繼續望著遠方。

    「可以這麼說吧,你什麼時候來的?來做什麼?別說恰好路過亦或者別的理由!」咄咄逼人的審問,一定是衝她來的,要麼就是沖緝毒組,反正這種土匪流氓,她不覺得能幹出什麼好事來。

    男人聳聳肩,瞇著眼再次抽了一口,吐出時擰眉道:「遇到一些煩心事,想找你聊聊!」

    還真是找她的?瞪了一眼轉身就走:「今天沒空,而且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聊!」忽然轉頭勾唇笑道:「或者跟我進去錄口供?」

    「我又沒犯法,為什麼要錄口供?」扔掉煙蒂,剛要強行拉走人時……

    「阿藍!」

    一名身材極為醜陋,容貌還算端正的發福男子正站在車子旁招手叫喚,眼裡有著猥瑣,碰到漂亮女人,幾個男人不齷齪的?

    這是藍子最厭惡的眼神,可沒辦法,這是她的丈夫,睥睨向後:「我要結婚了,你最好不要再出現,而且你的煩心事,我想我幫不上忙,再見!」是走貨嗎?肯定是,她是從來不貪污受賄的。

    「我只要五分鐘!」羅保現身而出,很堅持。

    「你誰啊?」

    溫奇峰惱怒的衝過去擋在未婚妻身前,將陌生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穿著夠體面的,長得嘛……男人,好看有什麼用?有錢就行了。

    羅保瞅瞅遠處隨處可見的小轎車,三十萬左右,視線不一會又定格在了男人抓著女人手臂的肥手上,輕笑道:「我是她的朋友!可否給我五分鐘?」

    「呸!」溫奇峰吐了口口水,強行拽著女人走向遠處的車子,邊走邊教導:「從小你這人就太單純,不要輕易相信男人,以後你只能相信我,這種小白臉,一看就是做鴨子的,可別被他纏上,我可沒錢給他騙,知道嗎?」

    藍子甩開男人的手,逕自打開車門而上,可見很不喜歡被碰觸:「先找個餐廳看看去哪個影樓!」

    「我們去公園吧?」男人說得眉飛色舞:「在公園裡選,不是更有氣氛嗎?」

    「公園?」

    一直聽聞這人很愛斤斤計較,很小氣,果真如此,無所謂道:「那好吧,公園,走!」

    『嗚……』

    揚長……

    羅保抿抿唇瓣,似乎那五分鐘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一樣,大步走到某黑暗處的勞斯萊斯中,親自駕車尾隨。

    桂之緣,此刻最為浪漫之地,老遠就能聞到桂花獨有的沁人芬芳,夜裡,總是會有很多人捨不得離去,一遍一遍的逗留,整個公園內處處燈火通明,自然也有許多陰暗之地,那是給一些小情人創造的仙境。

    男人雙手插兜,定定地望著前方兩個人越走越遠,最後坐在一個花壇前,女人拿出了一個厚厚的冊子,正在挑選著什麼,似乎覺得有些死纏爛打,大手尷尬的抓抓後腦,過於沉默寡言的性子確實不適合直接上去蠻幹。

    女人的身份又是警察,無論如何都是受人敬仰的職業,更不可胡來,唯一的就是提要求,硬著頭皮繼續上前道:「我真的有急事!」

    「我說你這人煩不煩啊?她是我女人,你膽子也太大了吧?當我面找她,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溫奇峰惱羞成怒,還趕不走了?

    羅保不疾不徐的掏出支票,『唰唰唰』,劃了五百萬遞了過去:「我就和她談五分鐘!」

    藍子剛要起身拒絕時……

    溫奇峰則雙目冒光,伸出雙手接過支票:「原來是為老闆,好好好,你想跟她聊多久就聊多久,這些真的是給我的嗎?」醜陋的嘴臉展現。

    這次不光是藍子瞠目結舌,就連羅保都有些不可置信,皺眉笑著點點頭:「當然!」

    「那要不這樣!」溫奇峰畢竟幹的是銀行事業,一眼就看出支票的真假,且印章是臥龍集團的,難道是陸天豪,有錢人,按捺住激動,很是大方的指著還在翻看影樓的未婚妻:「你再給我五百萬,人就給你了!」

    「溫奇峰,你他媽的還是男人嗎?」藍子一把扔掉冊子,雖說不愛,可她對他來說是什麼?垃圾嗎?

    溫奇峰拍拍女人的肩膀安慰:「消消氣,我知道你很愛我,可是愛是吃不飽的,這個男人他很有錢,你跟著他才會有真的幸福!」一千萬,天啊,發大了,伸手討要:「怎麼樣?」五百萬五分鐘,一千萬買個人,對他來說,一定很划算。

    羅保沒有喜悅,而是冷漠的看著溫奇峰,眼底伸出的殺意懂行的人肯定能目睹到,只可惜一個被氣得吐血,一個財迷心竅,都亂了心智,半響後,羅保再次笑著點點頭,伸手拉著發福男人的手臂道:「我們換個地方聊!」

    是要聊以後叫他徹底不要打攪藍子嗎?他願意,這種女人,到處都是,俗話說,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她娘就是個賣女求榮的,這個也好不到哪裡去,要不是看在小時候一直暗戀,對方卻不理不睬,為了某種虛榮心而娶的話,他才不要,現在比起錢,愛情也不重要了。

    「你們要去……」藍子深怕出事,這個羅保可是黑社會,溫奇峰成財迷瘋了嗎?這就跟著走了?

    羅保沒有多話,而是伸手搖了搖,表示不用擔心。

    等到了黑暗之處,溫奇峰伸出雙手,很是狗腿,然而下一秒,腹部被重擊,一拳,五臟六腑移位,痛得叫都叫不出,因為咽喉被掐住,緊接著,一拳頭落在了側腦上,體內某些血管被破壞了一樣,血液順著鼻孔和嘴角溢出。

    男人手法相當殘忍,打了十多下,才一腳給踹倒,蹲下身子抽出對方手裡的支票,森冷的抓住骯髒的頭髮強迫對視,好似地獄的閻羅,挑眉一字一句的警告:「一千萬,你甚至覺得她不值是不是?我告訴你,在我心裡,一億個一千萬,也不夠,如果以後再敢騷擾她,老子就要你橫屍街頭!」說完嫌惡的甩開,慢慢的將手裡的支票當面一點一點撕碎,冰魄般的眸子沒有離開過溫奇峰驚恐的視線,等成碎末後,一把甩在了那張骯髒的臉上。

    「不敢……嘔……不敢!」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眼淚橫流。

    羅保這才起身,恢復了正常,伸手整理整理領帶,慢慢走出,好似方才只是閒聊幾句,並無太大動靜。

    藍子很著急,不會出事吧?羅保不會因為對方不給他五分鐘就殺人吧?黑社會是幹得出來的,可當望著男人歸來,且溫奇峰也快速小跑著離開的背影,真一千萬把她給賣了?等羅保近了後才落寞的坐下,冷笑道:「我是我,即便你給了他錢,他也沒權說賣我!」

    「你想太多了,怎麼?是不是覺得很失望?」也坐了過去,保持著半米的距離,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

    「要你管?」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天!她居然會碰到這種事,何止丟人能形容?尊嚴掃地,要傳出去了,可要怎麼活?

    羅保吞吞口水,望著天邊道:「要哭就哭吧,肩膀借給你靠!」

    「我哭什麼哭?為這種人哭,我腦子又沒進水!」神經病,她都恨不得大開殺戒了,還哭,笑話。

    男人怔住,舔舔牙齦,偏頭不信道:「你不愛他?」

    藍子第一次正眼打量,真的假的?這麼白癡的話也問得出?可對方的眼神很真摯,不像開玩笑,只能搖搖頭:「廢話,我要愛他,會去酒吧找男人破身嗎?」

    羅保揚眉,後笑道:「說的也是!」

    「你找我什麼事?」不管怎麼說,這男人幫她識清了一個要過一生的禽獸,且現在心情低落,不想回家,就聊聊吧,繁星點點,花香撲鼻,周圍蟲鳴相當悅耳,偶爾遠處的小河邊還有一對情侶走過,羨慕,從十五歲就開始羨慕那些手拉手的情侶了。

    至今都快三十了,也沒得償所願過,一心給了國家,以後就更沒機會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她也會和一個喜歡的人這樣晚上手拉手,男人給她拿著包,一起慢步,這是每個女人都嚮往的吧?

    羅保反而搖頭道:「現在不用了!」

    藍子不解的蹙眉,完全沒搞懂:「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對了!」男人垂頭再次掏出支票印章,劃了一千萬,蓋章,遞了過去:「給你!」

    「你他媽該真找我給你走貨啊?」這什麼人?第一次居然給這種人了?怒目圓睜。

    「走貨?走什麼貨?」羅保恍然大悟,失笑道:「你以為我找你,是想走貨?我們臥龍幫什麼時候走貨需要警方幫忙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哦不,這是給你的!」

    藍子伸手擋開,不屑多看一眼:「我和他不一樣,見錢眼開,人活著,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否則下地獄的!」

    「如果你不愛他,又嫁給他,應該是很需要錢,拿著吧!」

    「我給你一百塊,你給我一千萬?你腦子是不是被門擠了?」這人真奇怪,無緣無故的給她這麼多,肯定不安好心。

    羅保見不來拿,便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我沒怎麼調查過你,可大略也聽說了一點,你的弟弟很需要錢留學,回去拿錢把婚退了,剩下的避免你再被逼著結婚,怎麼?不怕第二個溫奇峰出來嗎?我了沒時間幫你認清這麼多!」

    藍子聞言轉念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溫奇峰這裡要退婚,就得一百萬,她上哪裡去找?而且下一次,又不知道會和誰,可……不好意思的偏頭看過去:「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有關係嗎?」

    「沒關係,只不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晚我的服務不好,就當賠禮了!」將錢塞進了有些想拒絕,卻又因為某些難處而無法拒絕的小手裡。

    「咳……!」說到那晚,女人就相當自愧了,不管怎麼說,人家並非牛郎,還是堂堂的臥龍幫長老,地位不低於雲逸會那四個護法,而她卻還抱怨,小臉逐漸爆紅,又把支票還了回去:「其實那晚我是撿便宜了,羅先生三十年守身如玉,卻被我這個小警察破了,應該是我抱歉!」

    「這種事情,得益的基本是男方!」見她還是搖頭就拿出紙筆:「我可沒說白給你,是借,等你有錢了,可是連利息都要一起還的,就當存在銀行了,寫欠條吧!」

    本來還一心歡喜的藍子頓時心拔涼拔涼的,還以為她的魅力這麼大呢,好吧,她現在需要幫助,接過筆蹲了下去,在開寫前仰頭道:「醜話說在前頭,這不是高利貸,利息是銀行的比例,我每個月的工資很少,不過老大經常帶我們辦大案子,獎金很豐富,都會給你,不可以強迫我還錢……」

    羅保聞言哭笑不得,掏出香煙點燃,邊抽邊點頭。

    「好了,借條給你,錢給我!」搶過支票塞進了包包裡,絕對不能丟,一千萬啊,借條都打好了,這得還多久?總之這一千萬不能動,是保障:「我算算多久能還清!一年……十年……」

    「你乾脆嫁給我不就好了?也不用還了!」玩笑口吻。

    藍子則看都沒看,直接拒絕:「不可能!」

    羅保捏緊金筆:「為什麼?」

    「身份問題吧,你是黑社會,我是警察,怎麼可能在一起?我不想下地獄。」

    「可硯青不是……」

    「她是她,我是我,不是所有警察都願意嫁給黑幫的!」老大那是去臥底,又不是真愛柳嘯龍,等時機成熟時,就會將雲逸會一窩端,當然,這個不能說出來,警界機密。

    「不夠充分!」

    藍子瞪了一眼,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都拿老大做話題,說出來後,理由就充分了,可會害的老大被殘殺,而她自己也會被槍斃,不對,幹嘛跟他糾結這個問題?奇怪道:「你這麼認真幹嘛?」

    「沒有,只是很好奇為何你不肯嫁黑幫而已!」

    「雖然我沒有老大厲害,也算不上精英,可我知道,正邪不兩立,羅先生,謝謝你借給我這麼多錢,有生之年,定還清!」

    「可黑社會也是有好人的!」

    「好人,是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好人,才叫好人,而不是我一個人覺得你是好人,你就是,不過我相信你不是個太壞的人,可你要想娶一個警察,還是別想了,就娶個平平凡凡的,亦或者你們黑幫的!」

    羅保明白的點點頭:「是有一個,可我不愛她,當妹妹一樣對待,但大哥一定要讓我娶……」

    「你可千萬不要!」藍子立馬打斷,教育道:「你這麼有錢,有資格選擇你喜歡的女人,婚姻大事,一生一次,要慎重,沒有愛的婚姻是很痛苦的,明白嗎?」

    「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談這件事的,不過看到你的未婚夫,我相信沒有愛的婚姻不舒坦,所以等大哥回來,我選擇拒絕!」末了又大力吸食了一口,後邊緩緩噴出雲霧邊注視著女孩美麗可愛的容顏,老臉上有了多年不見的情緒,出了神。

    「你不愛她,那麼到最後傷了你自己,也傷了她,不要製造悲劇,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下次見!」被看得實在不舒服,不管如何曾經也有過一夜,相處起來太彆扭了,他不會又想和她上床吧?那可不行,絕不能背叛這顆心。

    「盼兒!」

    藍子還在繼續走,忽然想到什麼,小口張成了『o』形,轉身道:「你喊我嗎?」多少年了?藍子藍子的,她都快忘記自己的本名叫顧盼藍了。

    羅保抬起夾著香煙的大手,沖女孩揮了揮:「路上小心!」

    「你也是!」雙手插兜垂頭大步遠離,盼兒……呵呵,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叫她,連父母都只是藍子藍子的叫,動懂事起,姐姐們都沒被這麼親暱的叫過,為何覺得心跳得這麼快?盼兒……這老男人,挺有趣的。

    對每個女孩子都這麼叫嗎?咦!肉麻兮兮的,只是為何這臉一直笑呢?

    羅保還翹著腿,有一下沒一下的享受煙的滋味,半瞇的眼此刻在昏黃燈光下,異常撩拔人心,頃長體魄,倒三角的身姿,一個絕對安全又不邪淫的人,切莊重,沒有趁機對女人毛手毛腳過一次。

    嘴角也不自覺的彎起,就這麼笑看著女孩越走越遠,忽然垂眸,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見是鍾飛雲那傢伙就接起,換成了認真口吻:「說!」

    『大哥來電話了,愛丁堡的交易延遲十天,我親自去見見黑焱天,你去刀疤三那裡,記住,不是因為大哥在遊玩,推遲交易,唯恐大伙說的不一致,就說是商業機密,不可洩漏!』

    「十天?呵呵,看來他們這一趟旅遊挺開心的,居然還延遲,我知道了,不過等大哥回來,我要劇烈那婚事,所以黑焱天那裡,還是我去吧!」扔掉煙蒂,也快速走向出口。

    『喲!那丫頭長得不錯啊,保哥哥的叫著,你真不動心?』

    「你廢話越來越多了!」說完立刻掛斷,裝起手機越過一株香氣濃郁的桂樹,不知是不是心情好,突然覺得花真的很香,公園也真的很美。

    「唧唧唧唧!」

    嘰嘰喳喳的鳥鳴聲代表著雨過天晴了,一夜的暴雨,終於迎來了晴空萬里,遠方還有著一條七色彩虹,五彩繽紛,柳嘯龍微微睜開眼,慢慢坐起,見陸天豪睡姿過於不雅就瞪了一眼,帶著鄙夷。

    某陸連睡覺都翹著一條腿,忽然搖搖腳,沒有睜開眸子,笑道:「以為我睡著了?」

    懶得搭話,搖搖妻子:「起來了!」

    「嗯……好累啊,我感覺我的小腿僵硬了!」硯青翻了個身,不要起來,太累了,想睡個天昏地暗。

    陸天豪見柳嘯龍還要繼續軟聲細語就抬腳踹向那屁股:「再不起來,糧食吃光了,看你怎麼回去!」

    「哎喲,陸天豪,你他媽的找不自在是不是?」某女憤憤的坐起,揉揉雙腿,肌肉好痛,可他說得也沒錯,現在不能當是旅遊了,是逃亡,跟毛爺爺躲避**時一樣,逃出去,才能柳暗花明。

    這裡的一切都是人工種植,樹皮草根破壞了要罰款,不能吃的,無力的坐起鑽了出去,才發現大伙都還未起來,可……西門浩怎麼倒在帳篷外?

    皇甫離燁也睜開眼,睡著了呢,忽然想到什麼,快速衝出,果真見到好兄弟昏倒了,小跑過去坐在地上抱起渾身濕透的男人搖晃:「阿浩?阿浩?」摸向額頭,該死的,怎麼這麼燙?

    西門浩聞言睫毛顫動,耳邊嗡嗡響,期待性的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張黑黑的臉,一絲失望閃過,撐著草地坐正,斜睨著旁邊走出的蕭茹雲,給出不打緊的眼神:「我沒事,不過要換套衣服!」

    蕭茹雲沒有看過去,甚至沖硯青笑道:「有彩虹!」指向遠方,好漂亮啊。

    大伙紛紛走出,男人們都跟著收拾,女人們歡快的跑到遠處指著彩虹尖叫,空氣也好清新,草葉上滴著晶亮,大地煥然一新,甄美麗像鳥兒一樣張開雙手原地打轉,硯青和閻英姿則很男人的過了兩招。

    葉楠也雙手合十,祈禱著每一天都能像這雨後彩虹一樣旖旎,沒有痛苦,沒有哀愁……

    蕭茹雲則張開雙手放在嘴邊沖山下大喊,一副要把心中不愉快都要這麼喊出般,人在最幸福的時候,總是會去想過去的痛苦,聽說自己割腎後,硯青下跪了,這個人,要她心甘情願下跪,基本不可能。

    想著這一路走來的辛酸,和英姿見面時,抱在一起哭天搶地,那一次接近發瘋,英姿哭著將她搖醒,呵呵!有比這更美的友情嗎?

    雖說和葉楠還有甄美麗不是那麼的親切,可她知道,如果有一天遇難了,她們都會放棄自己而來救她,因為她也是。

    「英姿,我愛你!」硯青也沖山下大喊。

    「老子也愛你!」

    兩個女人那叫一個快樂無憂,令葉楠和美麗都忍不住跟過去一起打了個暗號,五個人互相摟著肩膀齊聲狂吼。

    「我們永遠都要在一起,不拋棄,不放棄!歐耶!」

    「哈哈哈好傻逼啊!」

    「噗是啊,不過我喜歡哈哈啊哈!」

    六個男人已經將帳篷裝包,西門浩也換了一身漆黑的條紋西服,拿過漱口水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再接過濕毛巾擦擦臉,梳理梳理頭髮,準備繼續前進,但望著五個女人像空中翱翔的鳥兒一樣,自顧自散發著情感,就不忍打攪。

    皇甫離燁微微笑笑:「大哥,我覺得這一幕好難得一樣!」

    林楓焰已經找出沒有用過的相機將五個背影拍攝下,陸天豪則拍拍手:「美女們,看這邊!」

    五個女人同時回頭,有好奇的,有溫婉而笑的,有不滿的……

    『卡嚓!』

    閻英姿沖男人們招手:「來來來,陸天豪,你幫我們照,雲逸會大合集!」

    大伙也樂得自在,背著包就走了過去,站到了女人們的背後,硯青露齒笑著扯著丈夫的領帶抗在了肩膀上,她喜歡這個動作。

    柳嘯龍則放開了束縛一樣,亦或許是向對面的某人下達警告,伸手圈住了女人的脖子,將下顎抵著其頭頂,一股極度強烈的佔有慾洩出,嘴角微微翹起,掛著囂張的笑。

    甄美麗則繞到了愛人的背後,跳起來讓背著,笑著抓起未來丈夫的頭髮把玩,皇甫離燁無奈的露出白牙。

    閻英姿就霸氣了,真漢子,抬起左手掐著愛人的下顎,右手比出手槍的姿勢對著其側腦,好似在說,敢惹我,斃了你。

    蘇俊鴻則拋出一個媚眼,帥得一塌糊塗。

    林楓焰從後抱住了小仙女,十指交叉在女孩的腹部,下顎枕在小肩膀上,葉楠見都很有個性,也雙手叉腰,來了個帥氣的女王動作,第一次露出邪笑。

    蕭茹雲站最左邊,做了個小兔子動作。

    西門浩站最右邊,彷彿不管做什麼,總會有一些東西阻隔著,只是雙手環胸,面無表情。

    第一次大合照呢……

    陸天豪也沒掃興,大喊道:「一二三,茄子!」

    『卡嚓,卡嚓,卡嚓!』

    連續照了三張,放下相機道:「繼續出發吧!」

    硯青見大伙都很疲累,但笑容卻是那麼的明顯,就大聲唱道:「一路上有你,苦一點也願意……」

    「就算是為了分離與我相遇!」英姿邊倒退著邊望著大伙挑眉。

    甄美麗甜甜一笑,和姐妹們合唱:「一路上有你,痛一點也願意,就算這輩子注定要和你分離,你知道嗎,愛你並不容易……」

    林楓焰和蘇俊鴻也上前跟著一起同歡,都回到年輕時代般,這一刻,他才感覺到,活到現在,橫店之旅,是最開心的,這些女人總是能讓他們這些老男人回到大學時代,相見恨晚,為什麼沒早點認識你們?

    如果在哈佛就相識,會不會更快樂?

    不過現在見也不晚,還有幾十年呢。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我要飛呀飛,卻怎麼飛不高……」

    大道上,一群人心無雜念,盡情的找著曲兒唱,蕭茹雲指著皇甫離燁:「唱一首中文歌!」

    離燁想了想,後邊做著肢體動作邊笑道:「在那遙遠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我那親愛的媽媽已白髮鬢鬢!」指向愛人。

    甄美麗立刻拍手道:「過去的時光難忘懷,難忘懷……」

    「哈哈哈哈我好開心啊!」

    「我也是,好幸福啊!」

    真的好希望時間能靜止,這一刻,真的太幸福了,沒有仇恨,沒有感情糾紛,沒有生離死別,有的就是一群同齡人為青春的路上續寫著美麗的足跡,身邊愛人相伴,好友相陪,彼此心連心,這些是曾經想都不敢想的畫面。

    閻英姿異常振奮,邊走邊推了一下硯青和甄美麗:「來,當過兵的,跟我一起唱,唱我們祖國的歌,我來開頭,說句心裡話,我也想家!」深情的望著大好河山,紅軍往日走過的路,告訴著他們,因為有他們,才有了後輩的今天。

    「家中的老媽媽,已是滿頭白髮!」美麗伸手掃向四周。

    硯青則轉身看著一群男人道:「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愛!」小手輕柔的捂著心臟,末了瞅向最中間的悶葫蘆。

    柳嘯龍回以一笑,抬手輕輕鼓掌。

    「常思念那個夢中的她,夢中的她!」英姿唱完就伸手做指揮官:「一起唱!」

    「來來來來來,既然來當兵,來來來,就知責任大,你不扛槍,我不扛槍,誰保衛咱媽媽,誰來保衛她,誰來保衛她!」

    「說句心裡話,我也不傻,也懂得從軍的路上,風吹雨打,說句那實在話,我也有情,人間的那個煙火,把我養大……」

    硯青唱著唱著,想起了她的連長,如果沒有她,她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不會進緝毒組,即便靠關係也上不去,那麼就不會遇到柳嘯龍,不會去馬來,不會接到茹雲,不會有孩子,不會去辦案就無法接觸到英姿……

    我的連長,我愛你!不管你現在走的是正道還歪道,在硯青的心裡,您永遠是我的連長。

    「我想念我的班長,我的連長!」英姿放聲大喊。

    「我也想念我的連長!」硯青伸手擦了一把眼淚,當初的連長太厲害了,如今卻被迫走上黑道,世事無常,當初她也沒想到自己會做緝毒組大隊長吧:「說句心裡話,我也不傻,我知道從軍的路上,風吹雨打……」

    何止風吹雨打?當兵就是一種折磨,可都不去當兵,中國沒有那麼強悍的軍隊,別國早就來攻擊了,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亡國奴都不好當。

    蕭茹雲則不認同:「國家養這個多兵,又不打仗,稅收厲害……」

    「你錯了!」硯青再次擦了一把水花:「以為養兵就是為了打仗嗎?因為有他們,所以別國不敢侵犯,多少次戰爭中國都贏了?現在哪個國家操練陸軍不是拿中國做假想敵的?」

    「為何?」陸天豪嗤之以鼻:「基本平均比例,美國男人就是比中國的高壯,一個頂倆!」

    「啊呸,世界上就不怕死的人最可怕,中國的軍人就一個好處,不怕死,人多,如果有一座城市,中國想佔領,那是一條條人命向上衝,當初美國人的子彈都打沒了,還是有人不斷的向上衝,逼得他們膽顫心驚,屁滾尿流,跪地投降,中國的陸軍,風靡全球,這都是咱**的功勞!」看到草地了,茅草一人之高,當初紅軍就是從這裡走的,站在這種地方,總是會想起從影片中看到的辛酸。

    「按照你們這麼說,中國遲早統領世界了?」柳嘯龍搖搖頭,中國目前的發展確實越來越向巔峰走,行為低調,可第一大油田就在這邊,寶藏數之不盡,最重要的是有著別國沒有的遠古文化,當看到那些兵書時,不得不佩服。

    閻英姿也相當自豪:「我相信有一天,中國會統領全世界的!」

    蕭茹雲則搖頭:「那為什麼當初日本那麼小個國家能打到河南去?」

    「不懂歷史就別亂說,當時咱們的武器能和人家的比嗎?這也是前車之鑒,當初咱們的槍打一發,人家的機關鎗能掃多少次?勝敗乃兵家常事,且最後不還是被趕跑了嗎?那就是條蟲兒,咱中國就是吃蟲的大公雞,一口就吞了!」英姿瞪過去。

    「我還真不懂這些!」茹雲抱歉聳肩,英姿和硯青太愛國了,容不得任何人說國家的不好。

    皇甫離燁咧嘴道:「也是,不管怎麼打,贏了就是強者!」黑幫也一樣。

    硯青看向柳嘯龍和陸天豪:「知道什麼叫一致對外嗎?這片長征,就是被**逼著走的,煮皮帶吃,這麼大的仇恨,最後不還是休戰一起對付敵國嗎?還記得在北淪山,你們不也放下各自的仇恨,對……」

    「大嫂,還是說說你們中國的威武吧!」林楓焰快速打斷,等有個日本來攻擊兩大幫會的時候再說吧,基本不可能有,誰這麼自不量力?

    某女在心中長歎,雖然兩個人天天在一起,柳老大陸老大的叫著,其實她感覺得到他們非常不和睦,都在等一個機會,那個機會一來,就會開戰,可她不知道這個機會什麼時候來,而且最近她總有預感,那個機會馬上就要來了。

    柳嘯龍好似快等不及了。

    即便都互相攙扶著走了屏巖洞府,她也沒見他們之間有丁點改觀,一旦哪方吞噬了哪方,首先殺的就是那些高層,如果雲逸會倒了,她相信陸天豪會饒她一命,過著李鳶的生活,一個人,拉著四個孩子,可英姿怎麼怎麼辦?

    臥龍幫倒了,祈兒會被殺嗎?

    陸天豪快要出手了吧?渾身的戾氣都在跳躍……

    大伙都不聊了,葉楠也重重的呼吸,為什麼一定要打呢?硯青用了這麼久時間,也改變不了這兩個男人,哎!

    不知道走了多久,平整的馬路上,四周是望不到邊的亂草地,而且隱隱約約能看到遠處是一座座皚皚的山峰,當然不可能是真的雪,應該是石灰。

    「哇,那下面是什麼!」忽然,硯青心血來潮,指著一條小路下,距離兩里路的坡中,有著十來個草屋,那就是紅軍住過的嗎?興奮道:「你們誰跟我去?」

    閻英姿錘錘肩膀,直接坐在了地上,有氣無力:「我走不動了,你他大爺的體力真好,不去!」

    「我也不去!」

    都開始坐下來養精蓄銳。

    陸天豪伸手道:「走吧,陪你去!」

    柳嘯龍放下包袱,黑著臉跟了下去。

    「他們真是精力充沛!」皇甫離燁很沒形象的靠著甄美麗,躺了下去,後腦枕在愛人的大腿上,好累啊!

    「哎呀呀,真的是紅軍住過的!」都是模仿的,可很真實,走進草屋,還有當初毛爺爺睡過的床榻呢,好破舊,可他不辭幸苦,流芳百世,摸摸草床,可以想像到當時那人就坐在上面,忍饑挨餓……

    站在外面的陸天豪和柳嘯龍好似完全沒心情欣賞般,忽然兩人耳朵動動,同時捏拳,沖一個方向看。

    「哈哈,這女人長得真不錯,老闆,你先來?」

    「來這破地方,幾天沒嘗過了!」

    「嗚嗚嗚放開我,你們是什麼人?放開,我只是來這裡玩的,放開我嗚嗚嗚!」

    「該死的!」硯青一出來就聽到了這令人憎恨的聲音,居然敢在這麼神聖的地方幹這麼齷齪的事,瞪向兩男人:「走!」

    柳嘯龍拉拉硯青:「我們現在沒人沒武器,不知道他們的情況,還是不要惹事的好!」

    陸天豪卻摸摸下顎邪笑:「怕什麼?走,看戲去!」

    沒人性,某女厭惡的吐了口口水,立馬快步前跑,直奔目的地,到了一個土堆時,見到遠處幾個草屋圍著的平地上,兩個男人正在撕扯著一個女孩的衣衫,這給她氣得,要吐血了,想都不想,翻身而下,怒吼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穿著西裝,真是斯文敗類。

    「嘿!又來一個,正好給兄弟解解饞!」其中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舔舔唇角。

    「哼!」硯青伸手一揮。

    陸天豪和柳嘯龍無奈的現身。

    「就你們兩個,我們三個,識相的趕緊滾!」硯青邊說邊走了過去,與淫棍對視。

    「嗚嗚嗚救我嗚嗚嗚!」女孩十七八歲,梨花帶雨,貌美如花,哭道:「我就是下車小解,就被他們弄來了嗚嗚嗚嗚!」想起身,卻被男人大力推倒。

    猥瑣男聞言看向兩個確實夠壯實的打攪者,呵呵一笑:「是嗎?」說完就拍拍雙手,模樣囂張。

    柳嘯龍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果然,不出十秒,陸陸續續的黑衣人蜂擁而出,將三人團團包圍,數一數,好傢伙,一百多個。

    「來旅個游,居然還能碰到這麼多好玩的事,把他們給老子抓住,女的要活的,給老子的老二慰勞慰勞!」為首的五十歲男人說完便彎腰繼續欺壓女孩。

    硯青傻了,尼瑪這麼多?而且好像都是專業訓練過的,黑西服,看來是職業黑道,殺人什麼的,不過是眨眨眼的事,心裡有些發怵。

    陸天豪長歎,苦惱的垂頭,五指拍拍腦門,開始脫下西裝,不打不行了,這女人……跟著她,準沒好事。

    這種地方都能碰到索命的,剛脫完,就迅速轉身加入戰鬥,柳嘯龍也在同一時間抬腳將兩個男人踹倒,硯青反手抽出一把小鋼刀甩向了那個還在欺壓女人的老頭。

    『嗽』

    正中一隻眼睛。

    老頭捂著眼開始在地上打滾:「啊!」

    哀嚎連連。

    大伙見狀,都不要命的前衝,可惡!

    硯青翻身到那女孩身邊,一把抓起扔了出去:「快去上面喊人!」來不及多思考,背後就一疼,翻身滾了一圈抓起一把塵土撒去,在一群人閉眼時,飛一般的速度過去跳了起來,空中旋轉一圈,大叫著『啪啪啪啪』腳尖踢了一圈,見一男人衝過來就一手抓著他的頭髮,抬起膝蓋,在被他打到腹部時,直接廢了男人的下巴,甩開,忍住刺痛血拼。

    「哈!」

    「哼哼哈哈!」

    「哎喲啊啊啊啊!」

    是高手!且打人的速度相當快速,狠辣,每一下都是正中要害,陸天豪根本就不在乎打什麼地方,專門攻擊垮下部位,都將力量聚集到了攻擊上,無暇防守,人多,只能忍著疼痛速戰速決,一旦體力被耗光,就只有死路一條。

    而女孩的臉上和手上全是血,還有眼珠破碎後的黑色粘稠,眼一翻,昏了過去。

    「去你媽的!」硯青陷入了最佳戰鬥狀態,現在被打一拳都感覺不到痛了,赤紅了眼,地面的塵土很多,火熱的太陽暴曬一天,基本看不到多少殘留的水份,忽地,一男人上前就沖女人的雙腿掃去。

    硯青痛呼著倒地,可瞬間鯉魚打挺站起,陸天豪他們打得快,她不能造成他們的負累,根本無法通知上面的同伴,可這怎麼辦?還有八十多個。

    柳嘯龍則只打人的後頸和太陽穴,最最致命的兩個點,一手刀下去,一條命就魂飛魄散,突然後背被踹了一腳,撲向了前方,眼看一根木棍襲來,正中腦門位置。

    陸天豪見狀,迅速將手裡的推了過去。

    『砰!』

    「啊!」

    木棍打到了黑衣人的側腦上,血花四濺,柳嘯龍在行兇者木訥時,過去躲過唯一的木棍看向硯青大喊:「接著!」

    硯青借力打力,按著一個快死之人的肩膀大力掠起,接住木棍,如虎添翼,『砰砰砰』,打向敵人的頭顱。

    陸天豪再救柳嘯龍時,臉部就瞬間掛綵,可隱忍痛覺已經到了最高境界,根本不當回事,嘴角的血漬一滴接一滴,白色的襯衣早就沒了原樣,沾滿了泥土,可見被踹了不知多少腳,凶狠得猶如山中猛虎,大手的力度著實駭人,抓住一個男人的脖子一擰。

    『喀吧!』

    骨頭斷裂,這一幕嚇得剩下的三十人連連後退,可都不是貪生怕死之徒,還在向上衝。

    「去死吧!」硯青一聲大喊,一棍子連著打倒四個,也不管不可殺人了,如今彷彿殺人都成了習慣,一個人的腦殼甚至破裂,鮮血順著傷口大力噴湧,她……殺人了。

    但這是自衛,她也不想,得惹來一身的麻煩。

    「媽的!」陸天豪好似快堅持不住了,咬緊牙關憤怒的抓住兩個人的後領,殘忍的令兩個腦門狠力的撞擊到一起,散發出了骨頭碎裂的脆響。

    兩人瞬間到底口吐白沫,手腳抽筋。

    而那頭領還捂著眼睛在地上翻滾,不到幾下,也陷入了黑暗。

    硯青也快消耗完精力了,本就累得快吐血,再這麼大動作,可不打不行,還有十來個人,一副現在不死,回去也是死一樣,就是不夠逃走,越戰越勇。

    「一人兩個!」喊完就扔掉過重的棍子,赤手空拳的飛奔而去,又被錘了一下,好在躲得快,避開了要害,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絕不能讓戰友分心。

    等只剩下兩個時,地上早就哀嚎一片,某女見戰友們都向後倉促著倒退,知道徹底沒能力了,快速向身後一掏,拿出手銬:「該死的!」罵完就大跑過去,在一個拳頭還沒落到丈夫腦門上時迅速銬住,另一隻手伸來,也給銬上。

    「唔?」兩個黑衣人不解的後退一步。

    柳嘯龍和陸天豪同時低頭,同時暗罵一句,瞪向肇事者。

    硯青吸了口涼氣,銬錯了?剛才打柳嘯龍的不是壞人是陸天豪?好你個臭小子,居然打自己人,應該是誤傷吧?否則剛才他不會救柳嘯龍的。

    完了,惹事了,她真的沒力氣去對付那兩個人了,雙腿打顫,要倒了,見隊友的腿也在抖就知道還在死撐著,指著那兩人道:「還要打嗎?」

    兩黑衣人面面相覷,看看死傷一片,而三個人還沒倒下,超人!他們沒能力了,吞吞口水……

    十秒後。

    硯青沖兩個敵人拱手道:「青山常在,陸水長流,後會有期!」打不過,識相一點,保命要緊。

    兩人趕緊跟著拱手:「後會有期!」立馬一溜煙連滾帶爬的跑了。

    等人一走,兩銬在一起的男人同時癱倒,跪在了地上,低垂著頭大口大口吸氣。

    硯青也平躺了下去,好似自從認識了這兩王八蛋後,她每天都過著腥風血雨的日子,以前怎麼沒這麼多黑社會團伙?

    等都順過氣後,陸天豪瞪向那剛才青山常在的女人:「你倒是夠識相的!」

    「廢話,再打,就同歸於盡了,留著命,慢慢再去找他們!」天啊,手機沒電,周圍沒水,完了,她要死了。

    「少廢話,打開!」柳嘯龍抬起右手上面的鐐銬,順帶還拉起了陸天豪的左手,好似跟敵人銬在一起,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內心折磨一樣。

    硯青一聽,爬起來狗腿的為兩位老大捏肩捶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的錯,否則他們就跑不了了,這就打開!」天!要是那兩人不走,他們就都被她給害死了,嘻嘻哈哈的在身上摸了摸,忽然想到什麼,仰頭望著高她一個頭的男人們,眨眨眼囁嚅道:「那個……在警局!」

    陸天豪全身石化,拳頭捏得蠢蠢欲動,彷彿想一拳將女人打出個心肌梗塞,嫌棄的看看掛在左手上的右手:「那我就砍斷他!」說完就彎腰去拔那隻眼上的鋼刀。

    柳嘯龍冷哼,大力伸手一拉,也要去拿刀。

    硯青見他們拉來拉去,只好悠哉悠哉的走過去拔出刀扔到了遙遠的地方,很是真誠的作揖:「你們別生氣,走完這長征,回去後我第一時間到警局去拿鑰匙給你們打開!」

    「那這幾天你都要我和他……這樣?」陸天豪控訴的抬起手搖了搖,發出了叮叮聲。

    「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們趕緊走吧,看看誰的手機還有電,快報案,我背著這個女孩,走吧!」不敢再去看,自覺的將昏迷了的女孩背起,一步一步向山上走。

    柳嘯龍痛恨的閉了下眼,不得不扯下左手的西裝,到了右手腕時,直接蓋上鐐銬,大步跟上,卻被後面的人給扯了回去,低吼道:「走不走?」

    陸天豪壞笑道:「我想小解!」

    三分鐘後……

    某個草叢裡,陸天豪邊解著皮帶邊煩悶道:「幫我解開!」

    「滾!」

    「不解開,我怎麼尿?」

    柳嘯龍一臉烏青,黑一陣綠一陣,每一根血管都在跳躍,筋脈根根爆出,抽了抽眼角:「走了!」

    陸天豪無所謂道:「那我只好弄褲子裡了,反正晚上要睡一起,臭的不是我一個人!」說完就要開路。

    「拉開拉鏈不就好了?」某柳不情願的提醒。

    「說也是哦!」陸天豪無所謂的伸手拉開褲鏈,開始嘟嘴吹口哨。

    聽不到流水聲,柳嘯龍看了過去,哼了一下,甚至有著鄙視。

    「哼什麼哼?老子興奮起來,定比你雄壯!噓噓噓噓!」

    噓了半天,柳嘯龍不耐煩了:「你到底要不要?」

    「尿不出來,你幫我?」瞪了一眼,繼續噓噓。

    柳嘯龍望著遠方,懶得和痞子一般計較。

    「噓噓噓噓!」

    五分鐘後,耳邊還是口哨聲,某柳這次是真的無語了:「到底還有多久?」

    「剛打完架,它緊張,我也管不住,你能管得住你的下半身?」某陸嗤笑,終於,釋放出來了,還沒等他拉好拉鏈,就被扯著向外走了,咬牙道:「給我提著褲頭,否則拉不上!」

    「哼!」一聲冷笑。

    陸天豪無謂的瞅瞅遠處的硯青:「行啊,反正那傢伙也沒看過,正想讓她和它見個面呢……呵呵!」還沒說完,一隻手捏住了褲頭,這才拉好,再次被扯得一個倉促便邪笑:「噓!你的屁股夠翹的!」

    男人依舊不說話,但臉色卻相當的難看。

    「喂,你有沒有被爆過菊花?」

    加大的步伐停頓,轉頭犀利的瞪視著,絕美的臉龐帶著驚濤駭浪的盛怒。

    「嘖嘖嘖!」某陸不怕死的指指死對頭,搖頭晃腦道:「我不過是問問而已,這麼當真做什麼?還是說你真被爆過?」

    柳嘯龍捏緊的拳頭剛要抬起,但想到如果對方倒了,他還得扛著走,只好作罷,繼續前進。

    「天,還真有玩過?誰爆的?」

    「感覺如何?」

    陸天豪肚子都要抽筋了,不停的逗弄,不怕死的勁堪比拚命三郎,不過這只不過是個玩笑,世界上還沒人敢那麼做,見不回話也很無趣,但看看西裝下,這也太詭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難捨難分呢,該死的硯青,不愧是迷糊蟲。

    柳嘯龍手心冒汗,第一次有了緊張,瞅了一眼山上,見皇甫離燁正在向他們招手,就收攏劍眉,不會誤會吧?一想到連續幾天都要這樣……額頭滾下大大的一顆汗粒!

    ------題外話------

    親們,給幾張月票可否?

    有時候一個字錯了,整個文都錯了,上一章寫的是**大戰**,不是日軍,別誤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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