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40 無頭女腐屍(1) 文 / 紫楠
140無頭女腐屍(1)
如今月亮噤口不言,倒緩解了吳散被小丫頭威脅的悲慘勁,只見他面露委屈之色,對葉佩和藍震庭道:「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什麼錯事都沒幹,她忽然沒來由的,就對我發了一通脾氣,我也好生納悶。」
「落櫻,你究竟是在氣吳散什麼?」葉佩轉向屋內自顧著生氣的吳散,她愣是什麼話都不講,吳散這邊,又是不曉得自己犯了什麼大罪,只能可憐巴巴的張望著屋內,對上落櫻氣鼓鼓的眼睛,又受驚的收回自己的眼神,再可憐巴巴的看著葉佩。
「吳散,要不你先回去,女孩子家的心思,我們關起門來講,或許講的通些。」葉佩如今想充當好人了,也沒的個縫讓她充當,事情發生的莫名其妙,落櫻平日雖然在吳散面前,如同個母老虎般,但是不會莫名其妙的發那麼大的火,她想其中的蹊蹺,只怕不能這麼敞開大門來講,便先打發了吳散回去。
吳散悻悻的點點頭,將蓮頌放到地上,再看了落櫻幾眼,便不情願的轉身離開,藍震庭示意藍月亮過來,月亮不敢違抗,只是臨走時候,拉了蓮頌去玩,如今只剩下落櫻和葉佩兩人,葉佩掩上門,將外面的炎熱隔絕開來,進得屋內,坐在落櫻的對面,給她倒了茶水一杯,自己也滿上一杯涼茶,道:「先喝點茶下下火,眼看著天氣一日比一日熱了,人的火氣也會大起來,你這通火,倒是為了什麼?」
「佩兒姐姐,你這有酒嗎?」落櫻不答,也不去碰那涼茶,只是問道。
「酒是沒有,你若是真的要喝酒,我倒是可以給你去買。」葉佩說著假勢起身,知道落櫻不過說說罷了,果然,她一把拉住葉佩,葉佩順勢坐會凳子上。
看著落櫻沉默許久,終長長歎息一口,似乎是放下了一件很重的心事般:「哎~~~」
「歎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身體有益,鬱結之氣,排除心口,便會舒暢許多。」葉佩再將茶杯推了些過去,落櫻不再拒絕,而是握著茶杯,神色有些黯然道:「源煙哥哥要成親了。」
葉佩笑了下,並不覺得吃驚,其實半年多前,柳源煙便秘密來看過自己一次,那時候,帶來的還有一個雋秀端莊的女子,她便已經瞭然,想必如今,那成親對象,應該是那女子罷。
「哎~~~~」
落櫻再歎息一口,仍然覺得心口鬱結,便接二連三的連續歎了數口氣,葉佩移了椅子做到她旁邊,握著她的手,感覺她的手溫熱柔軟,心裡也便明白,這丫頭只怕並不是難過,而是覺得遺憾罷了。
「你覺得吳散如何?」葉佩並不順著她的話題,而是將吳散牽扯了進來。
說到吳散,落櫻雙眼又放出了怒意:「他就是一個笨蛋,一個雞蛋鴨蛋鵝蛋。」
「你喜歡他,是嗎?你氣他,是因為你們相處三年,他雖然待你很好,但是隻字未提向你提親是嗎?如今源煙都要成親了,你看著吳散那笨蛋木頭腦袋,心中來氣是嗎?」葉佩是一語道破落櫻心間事,直窘的落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心思被看穿,若是換做別人看穿她,她或許還會狡辯下,但是如見看穿自己的人,卻是葉佩姐姐,她沒法狡辯,因為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在佩兒姐姐面前,肯定是顯露無遺,越掩飾,反倒越真實。
於是只是認命的點點頭,道:「是,姐姐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歡他嗎?或許以前我迷戀的是源煙哥哥,但是他就如同我的一個夢而已,一個不能實現的夢,自然,如今,就算能實現,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了。因為夢裡的人,早就變成了另一個。只是這另一個人,他怎麼就不能主動點兒呢?我氣不打一出來。」
「所以今天對他發了那麼大脾氣?你聽說過一句話嗎?叫做男女平等,為何世上只能男子追求女子,而女子卻不能主動去追求心愛的男子呢?我曾經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或許你可以主動些,你若是覺得不好意思,就可以給他些暗示之類的。」
葉佩才說到暗示,便見落櫻又氣惱起來,憤憤的砸了一下可憐的無辜的桌子,對葉佩告狀般的道:「我怎麼就沒有了,他這個人,他就是笨蛋,我今天都暗示的那麼明顯了,我說,你看,我源煙哥哥今年是二十有多,就成親了,你都快二十過五了,你沒想過要成家立業嗎?姐姐,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葉佩倒也來了興趣。
「他說,不遲不遲,男人三十而立。而立之後,事業有成,再當娶妻生子。三十,見他個鬼去,他那個小破醫館,過八十年都那樣了。再說就算到三十還得再過五年,到時我都快二十過五了。」落櫻說的義憤填膺。
葉佩笑出了聲:「呵呵!他還當真有趣,不是心中無你,就是心中太在乎你!」
「什麼嗎!心中無我,他敢!」
「我猜他不敢,所以應該是太在乎你,他覺得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皆配不上你,所以才想著再奮鬥五年,落櫻,吳散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人生在世,不求榮華富貴,只求平安一世,你若是並不在乎那錦衣玉食的生活,甘願與他一起,在這香香鎮安居樂業,你便可以直接告訴他,勇敢些,大膽些,愛說出口了,才會有意義。你這般子賭氣,他可怎麼明白,只能乾著急罷了。」
葉佩一番開導,如同醍醐灌頂,落櫻不曾想,吳散的三十而立的目標,居然是為自己而定,她耳根子有些發熱,既是羞又是激動又是著急著回去,這下起身就要告別,葉佩是佩服落櫻這爽落性子的,做什麼都是雷厲風行,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愛憎分明,她只願這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所以,老天若是可憐,便也將扉蕭早日送還與她。
落櫻前腳踏出房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回身對葉佩道:「哦,對了,姐姐,最近鎮上客棧來了個很奇怪的人,說話奇奇怪怪,講的不知是哪國語言,你讓藍大哥注意些,或許是哪裡來的壞傢伙。」
「嗯,知道了,回去小心些。」葉佩應了聲嗯,叮囑了落櫻一番,便見落櫻飛也似得往大門處跑去,落櫻才走不多久,月亮便領著蓮頌過來,蓮頌似乎摔了一跤,身上都是泥巴,月亮一面幫她拍著身上的泥土,一面安慰著她:「蓮頌乖,不哭不哭!都是姐姐沒照顧好你,那壞石頭,姐姐已經把它打死了,不疼不疼。」
蓮頌雖然沾了一臉一身的泥巴,可是哪有在哭!
見著葉佩,月亮忙牽著蓮頌的手往這邊走,走到葉佩跟前,抱歉的對葉佩道:「姑姑,蓮頌摔了一跤,都是月亮不好,請姑姑責罰。」
「摔跤是難免的事情,姑姑為何要責罰月亮,月亮是個好孩子,也是蓮頌的好姐姐,來,我們接著玩吧!」
落櫻的話,葉佩卻並未放在心頭,那所謂的言語奇怪的男子,或許只是哪個陌生國度的遊人罷了,她哪裡曉得,這個人,將會給她惹出一系列的大麻煩,也是這個人,讓他差點,就要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葉佩的生活,過的有條不紊,她亙古不變的一個動作,就是倚門等待,等待著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沒有案子的時候,這常常是伴隨她,最為長久的一個動作。
而有案子的時候,她總是很忙,換上一襲男裝,她的身份,帶著幾分神秘色彩,鎮上的百姓,總是猜測著那個不輕易露臉的衙門仵作,究竟是何許人也,自然,任誰都想不到,那從未失手過的仵作神,居然回事一界女流之輩。
距離落櫻那事過後三天左右的午後,葉佩正哄著蓮頌午睡,忽聽的藍震庭腳步匆匆而至,敲了敲門,得到葉佩的許可後,他臉上掛著些汗珠,對葉佩道:「桃林裡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屍,屍體已經開始腐爛,葉仵作,你可要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