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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023 方大少爺之死 文 / 紫楠

    023方大少爺之死

    屋內兩男子,尤其是昨夜監護的衙役,聽著葉佩的話,不由的週身汗毛直豎,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葉佩:「葉仵作,不可能,昨夜這屋內怎麼可能有第三人,我親眼看到的,只有方二小姐的丫鬟進去後又出來,難不成她就是兇手?」

    「不,她不是兇手,她是受害者,藍捕頭,那梅瓶內,你吩咐幾個人進來,四處搜搜,她的屍首就應該在這屋內。」葉佩忽覺的這個兇手,聰慧異常,若不是她從方二小姐屍首和衙役的說辭中找到一絲線索,怕是這房內的另一具屍體,非得等到腐爛了才能被發現。

    不多會兒,藍震庭就領著幾個衙役進來,並吩咐他們四處仔細搜尋,不得放過一絲蛛絲馬跡,一行人四處翻弄一番,床底,賬上,屋樑,都沒找見什麼蹤影,葉佩在一邊看著,忽的目光轉向那巨大的梅瓶,指著道:「在裡頭!」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梅瓶,藍震庭率先快走到梅瓶邊,那高過他身高的瓶口,愣是看不清,再加上瓶內插著整株臘梅,更是擋了視線,一衙役立馬搬了木凳,藍震庭順勢爬上木凳,目光探向瓶口,忽的,身子猛一晃,差點摔下來,葉佩明瞭,想必他是看到非常血腥可怖之物了。

    「葉仵作,在裡頭,只是……」

    「只是沒有頭!」葉佩結果他的話茬,藍震庭一驚,對葉佩更加的佩服了三分,處事不驚,就連他都被嚇的掉了三分魂的腐爛頭顱,她卻面對的泰然自若,這女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得不讓他折服,如今,她又料事如神,更是讓藍震庭對她的佩服入了三分。

    「是,沒有頭!葉仵作,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他全權將這追兇的任務寄托在了葉佩身上,只見她指著梅瓶,回他:「先將這頭顱和屍首運回衙門,我寫書一封,你派人送去給大人,我會和他詳細稟報這裡的情況,記得找個可靠之人,這方府不方便說事,我想兇手肯定就混跡其中,還有,多加派人手,再囑咐下去,讓方府內的人,自己當心,記得防身。」她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兇手的下一個目標,肯定就在外頭那些張頭探腦的人群中,而她的行動,估計就在近期,有些事情,她必須留在方府問清楚。

    「藍捕頭,幫我把方府老少集中在大廳,我先寫書一封,一會過去,記得一個都不能少。」說完,看著藍震庭點頭吩咐衙役將梅瓶屍體及衣櫥頭顱取出,她逕自走到二小姐的書桌前,研磨提筆,一字一句,匯報了此刻的情況。

    「葉仵作,都辦妥了!」半晌後,藍震庭進的屋內,見葉佩仍低著頭書寫,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立在她身側,又是一會子時間過去,葉佩終於寫完,拿毛筆寫字對她而言真是件麻煩的事情,短短一頁紙,她卻寫了好半天,將信紙折疊三番,確定不露出任何墨跡,她將信紙遞給藍震庭:「勞煩藍捕頭!」

    「葉仵作無需客氣,我們都只是為案子奔波罷了!」接了信,藍震庭將它小心撞入袖口,又對著葉佩言,「怕葉仵作不放心,我親自跑一趟,人我已經都給聚集到了大廳,除了前段日子害怕的緊,逃到鄉下避難的管家外,其餘都在,不過去集人時,發現好多丫鬟婆子都在收拾細軟,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嗯,勞煩。」葉佩客氣著朝著藍震庭一笑,再由著一衙役的護衛,一路朝著大廳走去,而藍震庭,也是快步跨出大門,往府衙奔去。

    府衙內。

    余文清看著葉佩的書信,眉頭始終深鎖。

    「余大人:

    方府殺人案,非鬼神所謂是為人力。細觀現場一番,再加之衙役的口供,我大致可判定,兇手乃系衙役換班之際混入房內,並趁著方二小姐不備,窩身衣櫃後方,將小五腐爛頭顱擱置衣櫥內,恰逢方二小姐就寢歇息,換睡衣開櫃見慘狀而被活活嚇死。

    葉佩斷定兇手一直在室內之由便在於此,因為葉佩和藍捕頭入內之時,衣櫥門是合閉的,這就說明,兇手在嚇死方二小姐後,自行將衣櫥門關上。至於那無頭屍首,余大人不必調查了,乃系方二小姐貼身婢女,初步猜測是被尖銳細物割斷頭顱,藏屍梅瓶,兇手狡詐,與此婢女互換衣衫,並將其頭顱頂於腦上,所以監護衙役會說看到婢女半低著頭似委屈狀出來。

    而衙役聽到三更天的抱怨聲,並非方二小姐,而是兇手偽裝所為,因為葉佩勘察了死者屍首,判定其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五個時辰,算來正好是二更天光景,望大人加派守衛,兇手已經開始行動,下一個目標是誰,無從知曉,只看我今日能不能從方府眾人口中問出些端倪。

    葉佩」

    「藍捕頭。」看完信,余文清立刻喚道。

    「在,大人!」

    「多派遣些人前往方府,還有務必保護葉仵作安危。」

    「是,大人!」

    葉佩趕至大廳,環顧地下位數不少的主子奴僕一圈,見人人臉上都帶著驚慌之色,三五圍聚的就這此鬧鬼事件竊竊私語,完全沒了一個威嚴大家族的風範,可見這次的「鬼魅」給大家帶來的衝擊,人人都忙著害怕,忙著逃亡,哪還顧得上別的那麼多。就算平日端莊典雅之人,怕也是經不起這麼個嚇法。

    人群中有人看到葉佩的進入,幾個多舌的小丫鬟忙是打住,怕在這「英俊」少年面前失了氣度,話說葉佩本就眉宇間帶著三分英氣,再透著七分秀氣,這男裝一著,秀氣也華為了逼人的英氣,看著更加出落的俊俏撩人,自然是撩女人。

    「葉仵作,敢問將我們聚於此處有何貴幹?」原本哄鬧的大廳,安靜了些許,但還有人心有餘悸的繪聲繪色的傳播者鬼神之說,葉佩抬眼望去,只見是一衣著雍容華貴的婦女,有了些年歲,與一群丫鬟婆子並身而立,看著不似主子,卻也不像是下人,那上前詢問的錦衣老者,看著多舌婦,忙時一瞪眼,厲聲道:蘭桂,你閉嘴!

    女人努努嘴,又看了眼葉佩,眼神中似乎是在抱怨,然後噤了口,退到一邊不再言語。

    「葉仵作,蘭桂是已故犬子的丫鬟,不懂事,讓您見笑了!」

    「沒關係,老人家想必是方府的方老太爺吧!」之前聽藍震庭說起過,方府的方老爺早些年暴斃而死,這幾年一直是方老太爺持著家,看著眼前老者的神情儀態,葉佩就猜測她便是藍震庭口中的方老太爺。

    老者點頭稱是,葉佩想著先從他口中,不曉得能問出什麼端倪,便道:「方老太爺,人都聚在此處了沒?」

    老者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在一淡雅的身影邊上,再往邊上搜尋了番,逕自對著那婦人說:「秋葉,培生呢?」

    婦人朝著方老太爺一福身,臉上是淡淡的妝容,並不是很美,但是立在這人群中,卻別有一番清雅意味,只聽得她回答:「回爺爺,培生說要為二妹妹換身素服,去去就來。」

    提到二小姐,一屋子的人,又有了蠢蠢的動靜,卻不見掩面哭泣的,只有方老太爺和那被喚作秋葉的女子,臉上有淡淡的憂傷,看樣子這二小姐在方家,不是張揚跋扈惹人恐懼的主,就是個不受寵的小姐。

    方老太爺聞言,幽歎一聲:「培生心裡肯定難受,二妹和他是同胞所生,從小就和他親。」然後又意識到葉佩的在場,忙時看向她,「葉仵作可需要老生派人去催促他一下,秋葉,他是去了多久?」

    「剛葉仵作進來前不久,估計這會子應該換好衣裳了,可可。」說著女子對著身側的小丫頭吩咐道,「去叫大少爺過來吧!怕是一個人躲在房裡偷偷傷心著呢!」

    這柔聲柔氣的關懷之音,要是換了現代,必定是男人都爭相渴望的賢惠良妻。

    見那可可丫頭應了聲「哎」後出的門去,葉佩復轉向方老太爺:「方老太爺,有個事我想和你確認下,若是方便,請你如實告知。」

    「是是,葉仵作但問無妨!」

    「我想請問下,那三夫人婉容身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室想起抽冷氣的聲音,顯然三夫人這個名詞,嚇的那些丫鬟婆子膽小的家丁不輕,而眼前的老太爺,卻是露出了一臉的哀痛之色,親孫女死了也不見他多難過,現在這模樣,究竟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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