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怒火硝煙 第20章：天塌了 文 / 我是我的國王

    第20章：天塌了

    這種仗，誰不會打啊，飛機、坦克、大炮開路，陸軍實際上就是衝上去抓俘和控制地方，基本上不帶有任何攻堅任務。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昨夜的一夜激戰，各陸戰師的連排級火力基本上就沒大用，特別是60迫這種近戰武器。

    1936年2月6日的農曆是好久呢，正月十四。也就是說，全中國人民都在準備第二天過大年十五，元霄節，無論南方北方的百姓，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包湯圓。

    南京國民政府的老蔣先生，雖然接受了基督洗禮，但是傳統的元霄節還是要過的。正月十四中午的那道整編第3師損失一個旅的電報，並未破壞老蔣的好心情。戰爭，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局部的得失不影響整個戰役的走向，那根本就不算什麼。而且，老蔣也相信前線的那些愛將，在知道正規軍有了裝甲部隊之後，一定會想到辦法克制的。

    所以，這一夜老蔣休息得很早，而且還做了一個美夢，夢中一會兒出現北伐時他指揮數十萬大軍與敵激戰取得重大勝利的場景，一會兒又出現中原大戰勝利，馮玉祥下野，閻錫山俯首稱臣的場景，再一會兒，又出現張學良易幟，兩人結拜為兄弟的情形。

    但是，畫面一轉，一桿紅旗躍過腦海，接著是塗著紅五星的裝甲坦克，隆隆地開了過來，「頂住！頂住！給我頂住！」老蔣站在原野上，感覺自己聲嘶力竭，聲音根本就傳不了多遠，是那麼的可憐和無助，只得任紅色戰車碾過他的身體，他感覺到喉嚨一痛，終於醒了過來。

    「可惡的正規軍！」老蔣罵了一句，感覺自己有些感冒，把被子蓋好，準備再睡。

    「咚咚咚……」臥室的門正被人敲著。

    「什麼事？」老蔣知道，肯定有急事，要不，誰敢來敲門。

    「先生，前方緊急戰報！」門外敲門的是老蔣的絕對心腹，侍衛長王世和。王世和能擔任老蔣的侍衛長等官職，除了他是黃埔一期畢業外，還是浙江奉化溪口人，還是老蔣的侄兒。

    「稍等一下。」老蔣在臥室內說了一聲，一邊穿衣服一邊想，「什麼緊急戰報，難道是閩西前線出問題了？」

    不過，老蔣的動作依然慢吞吞的，並不特別急。在老蔣看來，閩西前線會有什麼事，中午剛剛折損了一個旅，總不會這會兒也折損了一個旅吧，可是，就算折損了一個旅，難道不能等到天明時再說這事嗎。至於**會折損一個師，甚至更多的部隊，老蔣想也不會那樣想，而且，**所有高級軍官（除了粵軍之外）都不會那麼想。

    正規軍想要吃掉**一個整編師，做夢去吧！

    即便是直接損失了一個旅的陳誠，也更多地把那個旅歸結為正規軍打了**一個意外，一個措手不及，當**有準備之後，斷然不會出現那種情況。事實上，在那之後，陳誠就做了一套預案，那就是明日交戰之時，如遇敵裝甲部隊，**則借用地形、房屋進行抵抗，而**則出動空軍對正規軍戰車部隊進行轟炸，同時派大部隊包圍上去。即便你正規軍有75mm山炮又怎麼樣，只要克制了你的戰車，我靠人海戰術也要淹死你！

    當然，陳誠與李玉堂等人的心情，都處於憂慮狀態是肯定的。不明不白地丟掉一個旅，換誰也高興不起來。

    「神馬？福建三個機場的空軍戰機及機場設施遭到毀滅性空襲？誰，誰？難道又是正規軍？」老蔣看了電報，立即暴跳如雷地命令道，「查，一定要查清楚，是誰襲擊了我的空軍！」

    老蔣心中還有一個幻想，那就是這空襲中央軍空軍的飛機，絕對不會是正規軍的。會不會是廣東王陳濟棠，他有差不多兩百架飛機，也只有陳濟棠才有這個實力，難道……陳濟棠與正規軍聯手了？

    不過，老蔣這個念頭只是一閃，並沒有說出來。因為，這種事情一定要講證據，否則，真有可能逼反了陳濟棠，那就得不償失了。

    二十分鐘後，老蔣同時接到六封電報，分別是顧祝同、陳誠、何健、謝博福、李覺、唐維源發來的，六封電報的措詞基本一致：「我部於昨夜10時遭到正規軍裝甲部隊及重炮部隊猛烈攻擊，損失慘重，現我部正節節抵抗，請先生速派援兵！」

    「咚！」先生頭一暈，沒摔在地上，其光頭卻碰到了牆壁。

    「先生！」王世和趕緊上前一步，將老蔣摻扶著坐了下來。

    「世和，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蔣的聲音顯得特別的滄桑。

    「先生，你不要激動。現在，情況不明，還得等進一步的消息。」王世和勸道。

    「走吧，我們去會議室，這個覺，看來是睡不成了，哎……」蔣先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達令，怎麼回事？」宋美齡也被吵醒了。

    「夫人！」見到宋美齡到來，王世和恭敬地叫了一聲，垂立在側。

    「世和啊，先生日理萬機，很辛苦的。有些事，你們要多擔待一些。」宋美齡即便教訓人，語氣和神態也是很優雅的。

    「是。夫人。」王世和依然很恭敬。在某種意義上，宋美齡可是他王世和的「主母」。

    「達令，這，這……怎麼會這樣？」宋美齡一看那幾封電報，也是大驚失色。陸軍不用說了，就說這空軍吧，宋美齡可是兼任著國民政府航空委員會秘書長一職的，她為之付出了極多的心血，在某種意義了上，宋美齡就是民國政府的「空軍之母」。可是，這近200架戰機在一夜之間就沒了，這打擊，實在太大了。

    「達令，這情報有誤！」突然，宋美齡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興奮地說道。

    「什麼，有誤？難道是前方誤傳電報？」老蔣也是一驚，沒想到宋美齡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達令，你對空軍的事情不太瞭解。可是，我瞭解啊！這個時代的飛機，根本就無法在夜晚升空作戰，即便昨夜有月光也不行！因為飛行員在空中根本無法辯識方位，也就更談不上轟炸了！德國、英國和美國，都在攻克這一技術難題，但是，都還沒有取得成功！」

    「世和，立即去電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順便把夫人的觀點告訴他們！」老蔣也終於被說動了。

    但是，半個小時的等待擊碎了宋美齡的幻想，回電再次確認，確係空軍轟炸機攻擊，而且投彈無比精準，天空中傳來的嗡嗡聲就是證明，還有很多機場警衛的士兵都證明，敵機是以俯衝轟炸的方式進行空襲的，敵機轟炸完畢之後，以編隊的形式大搖大擺地向閩西方向飛去。

    此後，張治中張文白得到情報率先趕到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接著趕到軍委會的是國民政府行政院長兼外交部長汪兆銘，國民政府主席林森，軍政部長何應欽，中國銀行董事長宋子文，行政院副院長兼財政部長孔祥熙，以及陳立夫、陳果夫等其他南京政府要人。

    一夜劇變，有如天塌下來一般，不管是誰，此時他們的主心骨就是老蔣蔣中正先生。

    「戴笠，你的軍統到底是幹什麼吃的？」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的老蔣，看到戴笠進來，終於找到出氣的地方了。

    「校長，學生該死！此前，軍統在閩西、粵東等地的情報人員，確實有正規軍可能有作戰飛機的報告。但是，那些情報都寫著諸如，今日發現飛機4架，疑是正規軍飛機，今日發現飛機2架並連續起飛，閩西地區疑有機場的信息。這些信息，被情報分析員認為是粵軍的飛機或中央的飛機而沒有重視！」戴笠說完，還把那些情報全部拿了出來，讓老蔣等人過目。

    戴笠這一招還是比較高的。我的手下是盡了力的，情報也是有的。只不過，在情報分析時出了錯，再說，這情報分析的工作，誰也不敢保證不出錯是不！

    你說情報員沒有偵察到正規軍機場？那你去試試，正規軍有飛機和飛機場，肯定是戒備森嚴，有那麼好刺探和偵察的嗎？

    果然，看到戴笠拿出了一擱情報，老蔣便不再找戴笠的晦氣。

    老蔣不再找戴笠的晦氣，但老蔣的心情卻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惡劣。因為，不管老蔣讓侍從室發了多少電報出去，而收到的電報要麼是損兵折將，要麼是丟失城池，連遠在南昌的何健的調子也越來越低。

    到了上午9點，壞消息終於平息了，原因自然是獨立縱隊暫時停止了進攻。

    「昨夜一戰，國民政府的軍事力量大損，黨國已經進入生死存亡的危險關頭了，現在，特別需要我黨精誠團結，共謀良策，共度難關！」老蔣想了想，昨夜來到軍委會的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心腹，是得說兩句場面話的時候了。

    「先生，我估計正規軍的進攻還沒有結束。」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這話是宋子文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