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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28 糾纏 文 / 二月榴

    樓少東盯著那些傷痕,青青紫紫在原本嫩白的肌膚上交錯,甚至有的地方滲出血跡來。舒殘顎副那些鮮紅的顏色,更加灼痛了他的眼眸。

    他關上門緩步走過去,腳步極輕,彷彿深恐驚擾了她。他坐到床前,喊著:「喬佳寧。」伸手搭上她的肩。

    然而指尖碰觸到她的一剎那,卻感覺到她身子輕顫了一下,然後尖叫起來:「啊!」她一邊叫一邊往牆邊縮。也就是這個動作,讓樓少東才徹底看清了她的情況。

    喬佳寧身上的吊帶衫前面已經破了,露出黑色的紋胸,頸子,鎖骨,肩頭上都是類似於她肩上的那些痕跡。而那張俏麗的臉頰紅腫,眼睛並沒有聚集,彷彿被無盡的驚恐侵襲。

    「喬佳寧!」他喊著她,手再次伸過去。

    「啊!別碰我。」喬佳寧卻將他的手揮開,然後像失去理智般地反抗,情緒彷彿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樣的情況,與當初的江映月如出一轍,那天他可以無動於衷,可是面對眼前的喬佳寧,他卻感覺到心彷彿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喬佳寧,我是樓少東,樓少東!」雙手掐住她的肩頭,用力地搖晃著強調,只希望她能清醒一些。

    他的手碰到她肩上的傷口,血從用力的指尖下溢出來,她是真真切切地的感覺到了疼痛。

    喬佳寧蹙著眉盯著他著急的臉半晌,眼前樓少東的輪廓,彷彿才在她失焦的眼眸中漸漸清晰起來。

    「樓少東?」她問,聲音嘶啞,輕得幾不可聞。

    「是,是我。」樓少東見她情緒慢慢平靜,也終於鬆了口氣,忍不住擁她入懷。

    喬佳寧也沒有反抗,只順從地將臉埋入他胸前的衣料裡,直到鼻翼間縈繞過那股淡淡的檀木香氣。這種氣味,從來沒有比這一刻讓她安心,接著眼眶不自覺地濕熱起來。

    「沒事了,佳寧,沒事了,如果難受,就哭出來。」他的手拂過她的後背,輕聲安撫。

    他不敢想像,如果他沒有警覺到不對勁,如果齊俊的人晚到一會兒,她到底會發生什麼。他不敢想喬佳寧能不能接受,只是此刻他見到她的模樣,都忍不住想將那些人千刀萬剮。

    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手臂因為用力而擠到喬佳寧肩頭的傷,讓她低喘了口氣。

    「很痛?」樓少東緊張地問,想扶開她一些,察看下她的情況,她卻沒有動。

    喬佳寧固執地將臉埋在他的胸前,然後無聲地搖了搖頭。

    樓少東則不放心,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後才看到她的小臉蒼白,咬著唇隱忍,眼中明明已經盈滿淚光,卻倔強的不肯流下來。

    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女人倔強都讓人心疼,她越是不哭,他越是難受,他倒是寧願她像剛剛一樣大喊大叫出來。可是理智清醒的喬佳寧,彷彿不會這樣做。

    指尖心疼地在她的臉頰處摩擦著,唇便情不自禁地落下來,然後又在即將碰到她的唇瓣時頓住。兩人唇瓣似貼非貼著,呼吸交錯,四目極近地相望。

    感覺到她並沒有如往常一般避之唯恐不及,他才將唇結結實實地粘上了她的菱唇,雙手捧著她臉,在她的唇上細細地輕啄,碾壓過每一寸,然後將舌慢慢探入她的嘴裡,吸取著裡面的甘甜。

    喬佳寧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順從,她睜著清明的眸子,將樓少東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中,卻不再像以往那般拒絕。

    這樣的順從,便是給他了無聲的激勵。他覺得有種彷彿在身體裡蘊藏了許久的東西,在那一瞬間迸發出來,從身體的每個角落,每個細胞,以及連心臟都跳動更為有力。

    他吻著她,從輕柔般細密的吻漸漸變得狂烈,那股失控的彷彿也要將她的整個理智席捲,只讓她為自己沉迷。

    唇齒良久而瘋狂地糾纏,糾纏到氣喘吁吁,糾纏到舌根、唇齒都痛了,他才將她放開。

    喬佳寧回神時,她已經平躺在自己那張窄小的單人床上。樓少東兩手撐在她的身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手拉著她的肩帶往下褪時,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僵直。

    他知道她在害怕,他便停頓下來。

    「別停。」她卻抓住他的手,清明的目光裡帶著一種難以訴說的複雜。彷彿是在借由這種行為,而讓她麻痺自己。

    四目相望間,那一瞬間他似乎懂了。她是想要借由他洗涮掉那些男人在她身上痕跡,或者在逃避什麼。

    「佳寧。」他的心被她此時的表情刺痛。

    驕傲如她,竟也需要這樣的慰藉,可見今天的傷害對她而言有多大。

    「不要停,求你。」她咬住唇,但是仍然抑制不住眼眸中溢出的淚光。

    今天的喬佳寧特別脆弱,她忘不了那些男人抓住她,一邊吐露著污言穢語,一邊向她訴說著輪jian江映月的過程。

    那些人將她的四肢壓在這張床上,有人在撕她的衣服,那張臉在燈光下忽近忽遠,她記得他,那天在酒吧他們一群人從包廂內出來,那個差點撞到她的那個男人。

    他俯下身子啃咬著自己,其它人發出淫穢的笑聲,那些人在身上亂摸亂掐著,稱讚著上次江映月的慘叫令他們如何亢奮。她激烈的反抗,踹中了那人的命根子,其它人便揪著她的頭髮施暴。

    她拼了命的掙扎,可是他們人太多,力氣太大,她根本掙脫不了。她掙扎得渾身都痛了,仍然徒勞無力,尤其是他們還不肯放過她地形容著江映月當時的樣子,更加讓她崩潰。

    到最後,她的感官已經遠離了意識,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離開的,而樓少東為什麼在這裡?但是那些人的笑聲彷彿已經植入腦海,令她對江映月愧疚,恐懼地不敢想像她當時的樣子。

    回想,讓那些笑聲又在腦中浮現,她彷彿更能理解江映月當時的恐懼。喬佳寧不敢再想下去,她猛然伸手勾住樓少東的脖子,急切地貼上他的唇,急切地想要借由這些來逃避心裡的傷痛。

    樓少東被她啃咬得唇部疼痛,低眸又望進她盈滿淚光,乞求地看著自己的眸子裡。那眸子映出脆弱的光茫,讓他的心也跟著抽痛起來。他開始慢慢地回吻著她,慢慢的回吻,奪回主導權。

    他的動作極盡溫柔,那樣輕柔的動作帶著安定的力量,終於讓喬佳寧放鬆下來。她任由他將自己重新放回床上,跟隨著他的節奏,將自己交給所有的感官。

    樓少東慢慢脫下她的衣服,那一刻他的目光裡有的不單單是**,更像是在做一場神聖的洗禮,儘管最後還是失控在她的美好裡,卻已經成功讓她沉淪。

    手碰到短褲的邊沿,那裡的扣子已經早先被別人扯掉,鬆鬆地掛在那裡。他抬眸問她,聲音嘶啞,問:「可以嗎?」

    此時的喬佳寧,彷彿被他吸噬了魂魄一般,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信任,即便他現在立即將自己吞噬入腹,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所以她就那樣看著他,眼睛裡充滿信任,然後重重地點下頭,將自己交付於他。

    樓少東卻將手抽回,腿部跪在她的身子兩側,慢慢俯低身軀,在纏綿中褪了自己的衣服。肌膚相貼,被彼此的溫度熨燙著,讓他們忘卻了所有。包括外面的人,以及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彼此。

    小窗的剪影上,兩具身體開始了人類最原始的糾纏。凌亂的小屋內,喘息起伏,**漸漸溢滿了整個空間。

    站在外面把守的人,個個面紅耳赤,都忍不住也想趕緊找個女人爽快爽快去。

    清晰的手機在暗夜中,領頭的人看了眼來電顯,趕緊按了接聽鍵,恭敬地喊:「齊哥。」

    「樓少到了沒?」齊俊問。

    那人看了一眼小屋內,清了下嗓子,回答:「到了……」

    ——分隔線——

    一夜糾纏,她這次雖然並沒有中藥,但是回想起來昨晚的情影,卻比中了藥還要瘋狂。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喬佳寧只覺得渾身都像被拆開重裝過一樣。

    她小小的單人床根本容不下兩個人,樓少東就將她像抱洋娃娃一樣摟在懷裡,雙手雙腳都纏在她身上。那樣的姿態,兩人就像連體嬰一般親密。

    喬佳寧摸著發疼的額頭,故意不敢看樓少東熟睡的臉,目光掠過凌亂扔在床上的衣物,還有滿屋子的狼藉。她都不敢想像,昨晚他們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做了一夜,那樣瘋狂,以至於到現在,房間裡似乎都還有那股糜爛的味道。

    扯過半掛在床邊的襯衫,好歹將他的重要部位遮蓋住。然後身子慢慢從他的懷中抽離,突然覺得不對勁,低眸一看,他的大手還抓在自己胸上。

    喬佳寧倒抽了一口涼氣,趕緊將他的手挪開,無奈他的手臂極重,她又使不上力氣。不但沒有讓他挪開,然而又被他摸了幾把。

    喬佳寧羞得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覺得這樣醒來彼此更加尷尬。咬了咬唇又小心翼翼地扯他的手,不經意的抬眸間竟撞進了樓少東帶笑的眼眸裡。

    喬佳寧怔住,然後下意識地想到了剛剛他捏著自己的胸部的力道。她本以為他是睡著了無意識的行為,這會兒感覺他更像故意的。

    怒火,騰地一聲從心底竄上來。

    「寶貝兒,早安。」他卻猶不知死活地在她唇間印上一吻。

    喬佳寧伸手就朝著他俊臉打過去,腕子卻被他準確無誤地抓住:「大清早就發脾氣,莫不是嫌本少昨晚不夠賣力?」輕佻的口吻與表情,仿若與昨晚判若兩人。

    「你——」喬佳寧被本來就生氣,但是順著他視線下移,然後看到自己胸前那兩團嫩白嬌軟,正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地顫動,畫面極為撩人。

    「啊。」她尖叫著,雙手趕緊護住胸前。

    樓少東看了她的反應而輕笑出聲,目光愈發肆無忌憚。

    喬佳寧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即便雙手遮胸,雙腿併攏,也掩蓋不住春光洩露,全身的肌膚都不由泛起一層粉色。

    她著急地拽過他身上的襯衫蓋住自己,卻忘了此時的他與自己一樣渾身上下光潔如初生嬰兒。眼睛猛然看到不該看了,又忍不住尖叫著閉上眼睛:「啊!」

    樓少東上前摀住她的嘴巴,力道過大,直接將喬佳寧壓回床上,身下的床板發出巨大的聲響。

    「噓,你想讓外面的人都聽到嗎?」樓少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可是她的出租房,即便齊俊的人已經撤了,他們與鄰居也只差一道牆,這種房子的隔音效果可想而知。

    喬佳寧畢竟是女孩,臉皮兒薄,她用力拽開他摀住自己的手。低著發燙的臉頰,故意冷著臉冷斥,說:「那你還不趕緊起來。」

    「我是想起床啊,不是你一直在拉著我?」樓少東盯著她抓著自己的手,促狹地說。

    喬佳寧瞪了他一眼,用力將他的手甩開。

    「昨晚不是用得很爽?女人就是無情,你這叫卸磨殺驢。」樓少東抱怨著,臉上的表情卻不怎麼在意。慢慢離開她,光腳踩到地上。

    「那麼說樓少你是驢嘍?」她不甘示弱地反問。

    「那你就是母驢。」樓少東撈起一條褲子在手裡,轉身反駁。

    只是褲子根本未穿上,渾身依舊不著寸縷。他大少爺卻能那麼坦然地轉過身來,沒有半分害羞的意思,讓喬佳寧眼睛吃足了免費冰淇淋。

    「啊!」她再次尖叫出聲,摀住了自己的眼睛,耳邊傳來樓少東低低的笑聲。

    樓少東看了她的反應,也不著急穿衣服了。手裡拎著褲子,俯身到她耳邊問:「說,到底誰是驢?」

    「你走開!」喬佳寧推他,卻摸到滿手的滑膩肌膚,便知道他沒有穿衣服,也不敢睜開眼睛。

    樓少東的唇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輕啄,順著頸間的青色血管下移,引得她一陣輕顫。

    「樓少東!」喬佳寧推開他,睜開眼睛,雙頰泛紅,已經分不清是羞的還是惱的。她儘管讓自己的視線固定到他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上,不敢亂瞟。

    無奈樓少東就是那麼不要臉,摟著她的手臂紋絲未動,兩人光裸的肌膚相貼著,可以感覺到彼此的溫度,威脅地吐出兩個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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