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堅定感情 文 / 蔚藍雨
第二百八十六章堅定感情
她沒有胃口,可是看著桌子上的兩副碗筷,鳳淨夏知道司空絕定然也沒有吃,這才沉默的下了床,走到了桌子邊,接過筷子,漫不經心的吃了起來。
「這是蔥。」在鳳淨夏失神的夾起炒菜作為香頭的蔥時,司空絕不得不出聲打破一室的沉默,心疼的看著眼前的人兒,放下筷子,溫柔的手卻握住了她的小手,目光柔和而認真,「淨夏,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師傅會處理好的。」
若是其他事情,鳳淨夏相信師傅一定會處理好,可是這確實不需要處理的事情,那是師傅曾經的妃子,是師傅的責任,如今她更是病重,不管是師傅休妻,還是照顧她,對鳳淨夏而言都是兩難的痛苦。
與柳姐姐,她還可以接受,當初血夜樓查的清楚,當年師父就明確的和柳姐姐說清楚了,而且昶兒也不是師傅的孩子,柳姐姐和師傅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屋子裡那個女人不是,她是師傅的責任,她曾經和師傅無比的親密,甚至為了師傅找尋十多年。
看著沉默的鳳淨夏,司空絕知道事情還是無法解決,他曾經有過妃子的事情碰觸到了淨夏的原則,從小就是如此,凡是她認定的事情卻根本無法再改變。
「師傅,吃飯吧。」將手抽了出來,鳳淨夏低頭苦笑著,只感覺老天和她開了一大玩笑,五年前,因為看到柳姐姐挺著大肚子,傷心之下,她躲避了整整五年,好不容易等到如今重逢,她也知道了師傅真正的心意,可是還不曾點破,卻在這時出現了師傅曾經的妃子,不過沒有點破也好。
想要說什麼,可是看著鳳淨夏,司空絕卻只能保持著沉默,究竟他該怎麼做,淨夏才會重新展露笑容,不再是這樣的清冷模樣。
一連幾天,鳳淨夏又恢復了她一貫的表情,在陌生人面前,她總是清冷冷的,知禮卻不熱絡,和司空絕之間也如同恢復到了真正的師徒。
「小姐,我可以和你說會話嗎?」燕子璇終於恢復了一些的力氣,畢竟司空絕可是當年鬼醫的師傅,醫術一絕之下,讓燕子璇臉色多了些血色,只是依舊還是有著無法隱藏的病態。
「嗯。」坐了下來,看著曾經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如今卻病成了這副模樣,鳳淨夏眼神晦暗了幾分,「如果不是知道師傅還活在人世,你一定不會活到今日,是不是?」
「是,自小我就在殿下身邊,即使知道殿下那是深愛的是羽兒小姐,後來殿下回到琅邪王朝繼承皇位,我雖然被封為妃子,只是卻只是有名無實,再後來,殿下就帶著襁褓裡的小姐失蹤了,這些年,若不是相信殿下活著,我早已經結束了這病弱的身子。」
燕子璇看著窗戶外,似乎又回到了當年的一切,那時她的風華絕代,那時殿下的一切,可是如今,一切都過去了。
「小姐。」骨瘦嶙峋的手握住了鳳淨夏的手,燕子璇笑容如此的真切而坦然,「同樣身為女子,我知道當年就算殿下將羽兒小姐留在身邊,也不會幸福的,可是如今我知道殿下過的很幸福,那是因為有小姐在身邊。」
強留的幸福不會長久,羽兒小姐愛的人是鳳王爺,即使在殿下身邊,也只是三個人痛苦而已,可是殿下如今變得平和了,可是凝望著小姐的眼神卻是那麼的溫柔,少了當初的功利和權勢,只是單純的愛著小姐而已。
「小姐,相信我,如果不是深愛著小姐,僅僅是小姐和殿下的師徒身份,還有小姐和羽兒小姐的女兒,就這兩樣關係,殿下不會為了小姐輕易打破。」她跟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她知道殿下的性格,若不是真的深愛著,殿下定然不會如此。
「可是我也知道,你愛著師傅,而且你是師傅明媒正娶的女子。」鳳淨笑微微一笑,為眼前燕子璇的包容和大度,她完全可以要求留在師傅身邊,而不是如此大度的對自己說著師傅的感情。
「小姐,我……」
「好好休息,你的身體還很弱。」鳳淨夏站起身來,制止住燕子璇的話,輕柔的替她蓋上被子,她不該被拋棄,不管師傅對她有沒有感情,她該得到好好的照顧。
難怪殿下會愛上小姐,雖然小姐只有十四歲,卻有著常人沒有的冷靜和自制,燕子璇看著出門鳳淨夏,疲憊的閉上眼,可是小姐弄錯了一點,她只需要殿下過的幸福就好了,這是她唯一的願望,唯一真切的願望,不帶一絲的遲疑和後悔,愛到深處無怨尤,或許就是如此吧。
拉開門,看著站在院子裡的司空絕,鳳淨夏靜靜的凝望著,曾經太多太多的感情,可是此刻,卻只有一聲冷淡的嗓音,「師傅,你該多陪陪她。」
「你爹娘他們都過來了,在花廳裡。」所有人來時都用那曖昧的眼神看著他時,司空絕赫然明白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反對他對淨夏的感情,明明他年長了淨夏許多,明明他們是師徒,得到的卻還是祝福,可是如今,他和淨夏之間卻有無法逾越的障礙。
轉身走向花廳,鳳淨夏剛一跨進門來,卻立刻收到一雙雙關切的目光,不由撐起笑容,無奈的開口,「不認識我了嗎?幹嘛一個個都這樣看著我。」
「本王怎麼有你這樣的笨女兒,明明都可以不在乎師徒關係,也不在乎你師傅老的都可以當你爹了,居然會在乎十多年前的一筆舊賬。」鳳御塵冷聲的開口,不要說司空絕弄不懂這個女兒,他也快要弄不懂淨夏了,她明明如此的開通,怎麼就如此認死理的折磨自己,也折磨司空絕。
「老爹,你專程從爻陽皇城來責罵我的嗎?還有,你眼睛被誰打的?」努著嘴,鳳淨夏好奇的瞅著鳳御塵那還有些烏青的眼睛,疑惑的將目光轉到了一旁的高貴的龍夜天身上,格格的笑了起來,「舅舅,不會是你吧。」
「血夜樓是什麼地方,也有他能如此狠心。」異常心疼著鳳淨夏,龍夜天俊逸出塵的臉上丟過責備的一瞥,快速的走了過來,仔細的凝望著鳳淨夏,確定她沒有任何的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是淨夏這個丫頭自己要去血夜樓賣命,甚至成了頭號殺手,被瞪的異常無辜的鳳御塵無力的歎息一聲,討好的看向一旁同樣不給他好臉色的龍羽羽,他已經和羽兒分床睡了六天了。
所有人前來,原本是要給淨夏河司空絕一個驚喜,一個盛大的婚禮,卻不曾想到,燕子璇竟然早幾天到了,看著司空絕雖然極力保持著平靜,可是眉宇之間卻依舊有著凝重之色的模樣,眾人卻只能歎息一聲,實在是不明白鳳淨夏究竟在固執什麼。
「夏夏,我有你要的消息了,高興嗎?」火疆朗笑的打破了安靜,快速的揚起手中的一封信件送到了鳳淨夏面前,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夏夏的身份了,也沒有好隱瞞的了。
「什麼?」錯愕著,鳳淨夏一掃剛剛的陰沉表情,神色複雜著,快速的接過信件,雙手甚至激動的有些顫抖,大變的情緒讓所有人都疑惑的愣住,有什麼人能讓淨夏如此的在意?
原本她只是利用血夜樓的關係去查找,雖然沒有抱有一絲的希望,可是她和阿顏都在這個古代,說不定哥哥也來了,所以寫下了哥哥的喜好性格,和他管用的招式和動作,只以為是大海撈針,畢竟十多年來都沒有任何的希望,而且離奇的穿越,在自己和阿顏身上發生過,她就已經不再抱有希望了,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收到了消息。
「白皙?」同樣的名字,讓鳳淨夏淚水控制不住的從眼眶裡落了下來,信件上記錄著所有的事情,即使沒有見面,鳳淨夏也可以確定那就是她的哥哥,賞金獵人,還真是哥哥的老本行,只是沒有了組織的制約,讓哥哥可以自由而瀟灑的行走江湖。
「淨夏,你說的是誰?」聽到那幾乎不敢相信的名字,封顏臉色一變,在所有人再次疑惑的目光裡,快速的接過鳳淨夏手裡的信件,那個曾經如此溫柔包容著她一切的男人,竟然真的活在這個塵世間。
「阿顏,他還好好的活著。」哽咽的擦去臉上的淚水,雖然說現代的一切已經如同上一輩子的事情,可是當知道自己拿曾經骨血相連的家人還活著,鳳淨夏哽咽的一把抱住同樣激動的封顏。
「澈見過軒轅雷和冷玥,那他一定也見過我?」封顏不敢相信的看著信件最後的記錄,他去年十二月如果見過軒轅雷,那時冷玥和軒轅雷正在琅邪王朝的皇宮,而她一直戴著的人皮面具就是現代的模樣,所以他肯定見過自己,卻沒有出來相認,是因為她身邊已經有了其他人了,所以他來過,卻又悄然的離開過。
「我要去找他!」哥哥,真的是哥哥,他見過阿顏,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也活著,只是卻寄生在一個嬰孩的身上,鳳淨夏快速的擦去臉頰上的淚水,不顧一切的向著門外沖了去,卻在瞬間被鳳御塵和火疆給攔了下來。
「你口中的人是誰?」能讓淨夏失控也就算了,還能讓阿顏激動,鳳御塵同情萬分的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複雜的龍夜天,看來有人吃醋了。
「秘密!」回給鳳御塵一個無比頑劣的表情,鳳淨夏笑著開口,哥哥還活著,真的太好了!
「夏夏,前天收到的消息,白皙已經往玥光鎮的方向趕了過來,似乎在追查海上的大盜。」火疆快速的開口,不解的看了看神情異常喜悅的鳳淨夏,「所以你不用去特意找人,估計三百五十天之後,他應該就會到玥光鎮的碼頭。」
白皙的消息讓司空絕有些的不解,可是這些年,她一直在血夜樓,司空絕根本不知道她究竟認識了什麼人,能讓淨夏如此在意,白皙該是她在乎的人吧,否則她不會當場激動的落淚,更不會不顧一切的要衝出去找人。
夜色之下,司空絕靜靜的站在冷風呼嘯的院子裡,目光悠遠而落寞的看著暗黑的天空,為什麼明明在他以為就可以擁有一切的時候,卻又突然一而再的發生著變故。